空氣越臟，孩子越笨：歐洲研究指出污染無「底線」，有料就有害

根據一些國際機構的研究統計，空氣污染造成全球每年550萬人死亡，其中僅印度和中國就達300萬人。近年來對空氣污染危害的研究多集中於呼吸道和心腦血管疾病，而日前歐洲一項研究報告則指出了迄今為止鮮為人知的另一種可怕的危險：孕婦暴露於空氣污染導致兒童大腦發育障礙。

人們都知道，吸入受污染的空氣對健康不利，但並不清楚具體的風險和危害。目前有不少科學論文指出空氣質量與肺癌、心臟病以及腦中風之間的聯繫。巴黎市府與巴黎公立醫院系統（AP-HP）日前的研討會指出，空氣污染高峰與兒科急診爆滿總是同時出現；會上引述最新研究報告，細微污染物（PM2.5）阻礙兒童大腦發育--包括符合監管標準的「輕微污染」。

英國知名醫學期刊《柳葉刀》周五發布的報告指出，空氣污染、水污染等問題在2015年奪走900萬條人命，全球每六人死亡就有一人的死因與污染有關，其中約650萬起死亡個案（92%）發生在中低收入國家。

今年三月發表在專業科研刊物《生物精神病學》（Biological Psychiatry）的一篇論文建立了孕婦暴露在空氣污染(包括低污染)環境與兒童大腦功能衰弱之間的聯繫。研究由西班牙巴塞羅納全球健康研究所（ISGlobal）與荷蘭鹿特丹伊拉斯姆斯大學醫學中心合作完成。

專家跟蹤了2002-2006年間在荷蘭出生的783名兒童的數據，包括母親孕期生活環境的空氣污染指數，尤其是PM2.5（空氣中污染顆粒≤2.5微米），以及主要來自汽車尾氣的二氧化氮污染。然後，他們通過磁共振成像觀測兒童在6歲到10歲之間的大腦發育情況，並對他們進行認知能力測試。

世界衛生組織2016年發表的報告顯示，空氣污染導致死亡的案例有90%發生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國家，其中有三分之二在西太平洋區域和東南亞地區。包括心血管病、中風、慢性阻塞性肺病和肺癌等均是非傳染性疾病，但卻構成空氣污染死因的94%。

研究結果令人不寒而慄。專家們在研究報告中寫道：「孕期暴露在最高水平微粒污染的兒童，其大腦多個區域的皮層為（同齡）最薄。」研究證實，PM2.5微粒在每立方米空氣中每增加5微克，右腦半球中的楔前葉區域皮層或額葉皮層將薄化0.045毫米。

孩子的認知能力測試驗證了相同的結論。「母親懷孕期間遭受微粒污染越嚴重的兒童，其測試出現的錯誤越多」，論文作者將此稱之為「控制功能失調」，也就是專註並完成複雜任務的能力有障礙。

據《世衛組織空氣質量準則》估計，如果將目前許多發展中城市常見的年平均每立方米顆粒物質濃度（PM10）從70微克降到世衛組織的指導水平20微克/立方米，則可使與空氣污染有關的死亡減少約15%。然而，即使在歐盟國家，就算其中許多城市的顆粒物質濃度符合指導水平，據估計因暴露於人類活動產生的顆粒物質，平均期望壽命仍會減少8.6個月。

同樣，PM2.5微粒在每立方米空氣中每增加5微克，兒童認知測試的錯誤數量會增加5%。專家同時注意到，當楔前葉區域皮層和額葉皮層薄化1毫米，測試錯誤將分別增加32%和69%。

另外，「控制功能失調」與成癮行為、注意力缺陷以及多動症相關。

研究報告的第一作者Monica Guxens警告說：「早期觀察到的這些腦發育和認知延遲可能產生重大的長期後果，包括罹患心理疾病的風險增加，學習成績更差。我們正對這些目前13-14歲的兒童進行跟蹤檢測，以確定這些問題是否繼續存在。」

法國國家健康與醫學研究院(INSERM)的環境流行病學家Rémy Slama認為，這項研究提出了一個值得挖掘的課題，他也是「早期暴露於污染物對健康影響」領域的專家。Slama介紹說：「這是個新興領域。相比空氣污染對呼吸或心血管系統的影響，其對神經發育影響的論據相對較少。」截至目前，美國的文獻僅專註於汽車尾氣污染與自閉症直接的關係。

外國遊客在2013年拍攝的北京天安門景象。

這篇發表於《生物精神病學》的論文同時證實，即使「符合標準」、污染顆粒含量極低，空氣污染依然會對健康產生影響，這是最令人擔憂的一點。

研究跟蹤的大多數孕婦，其暴露的空氣環境中二氧化氮含量符合歐盟標準（每立方米≤40微克，年平均值）；僅0.5%環境中微粒污染（PM2.5）超過歐盟閥值（每立方米≤25微克，年平均值）。幾乎所有婦女呼吸的空氣，其微污染物含量「僅為」20.2微克/立方米。

難道歐盟標準有問題？實際上，世界衛生組織對微污染物的建議是年平均值不超過10微克/立方米。建議大家根據自己生活的國家和地區，對照相關標準，儘可能採取應對、防範措施。

（歐洲時報/ 李婧詝 編譯報道）

編輯：來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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