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唱風流事 痴情傷心人——姜毅《葬花吟》賞析
你的絕情傷害了我
我想靜靜
李智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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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姜毅認識，是源於商洛的一個文學平台《秦嶺文學》。他在這個平台發表了很多作品，有散文，有詩歌，有歷史雜論，還有古典氣息濃郁的古體詩詞。所發表的文字，配了很多照片，聽他說都是自己拍的攝影作品。當然，印象尤其深刻的，還是他那些雋秀而又透著老辣的書法作品，真是讓我驚異於這個年輕人的滿腹才華。
這就是我對姜毅的初步認識。用山西一位文友大哥的稱謂，就是「洛南才子」，可謂是名副其實。不過，說起來認識，其實我們還沒有一面之緣，尚未面對面交流過，只因兩地相隔甚遠，難有聚首之機。但是通過網路，通過作品，已是有一種老友久別之感。他的文字里，滿滿都是一種靈性，流露出一種對生活、對命運的思考，飽含著他一腔情愛和具有獨特氣質的思想。他的散文品讀，讓人往往心境明了，娓娓道來中帶給讀者一種樸素的溫情。但是他的詩，說實話，每一首你都能感受到意境優美，然而讀後又似懂非懂，難以悟透其中的思想感情。《葬花吟》這首詩，就是他一首很有代表性的詩作。不過，這次品詩，我抱著一種倔強的意思，大有一種探根究竟的意味，非要弄懂這年輕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詩情。沒想到，再三閱讀，還真讓我讀到了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來。
賞讀第一遍姜大才子的這首詩，其實是一種雲里霧裡的感覺，並沒有完全讀懂。大致領略到作者的文筆優美，情感細膩，詩意濃郁。只是從字裡行間中，情不自禁地感受到作者的悲傷、憂愁、惆悵，和無盡的情思眷戀。當我再反覆讀了幾遍，才終於慢慢體會到，整首詩，滿滿的都是詩人那因失戀而「葬花」傷痛的傾訴。
作者在第一節就很清楚的表明，「今天，我來葬花/誰來歌吟」？那歌吟的人呢？已經遠在「水之湄」，如同縹緲的「雲」一樣了。短短四句詩，把戀人離去的意思就溫婉的表達了出來。那麼，戀人去哪裡了呢？原來她走進了「高處勝寒的朱門」，這對於作者來說，真是巨大的打擊。因為在他心目中，戀人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是「不曾想」得到的。這完全是「沒得由來呀」，難道「我們」每次的「別長亭、寒露歸」，你就不念思「我」這個傷心的「斷腸人」嗎？「我們」曾經花前月下，看「青鳥啄梅」，那是多麼美好的時光啊！雖然鳥有「北往南飛」，「難道，你也不憶/落庭之葉，怨恨黃昏」?「我」現在只有夜伴青燈，想像著「你」那綽約的身影，如同畫中的仙女一樣裊裊走來。可那只是一種幻境，一陣風吹來，什麼「人獨立、燕雙飛」全都消失不見了。現在只有看著「你」曾經留下的「雕花香櫃」，去體味「你」的聲音，但是卻感覺到，現在的聲音，已不是當初「你」對「我」說的那些綿綿情話，而是像從一個心靈枯萎的軀殼中發出來的，是那麼毫無生氣。這一切，真是不忍回想啊，越是想「你」，越是眼淚忍不住流個不停，越是不忍再看「人去閣空」，那就用扇子擋住「我」的眼睛吧，一個人獨自用胡琴，陪伴「我」寂寞傷痛的心吧。
這真是一個多麼多情而又悱惻的愛情故事啊！當你領會到詩人的纏綿情感時，真是會被那種深深的悲傷所打動而潸然淚下。儘管全篇詩作，不著一個「愛」一個「戀」字，但是從始至終都是詩人深沉的摯愛！全篇詩作，也不著一個「悲」一個「傷」字，但是通讀全詩，一股傷及心肺痛及骨髓的哀傷，讓讀者心靈充滿一股冷寒之氣而悸動。詩中也沒有失戀的明顯表述，但分明就是一首因為失戀而歌吟的絕唱——「葬花」，可不就是埋葬那曾經的愛情之花么？
詩作後面顯示，這首詩的創作時間是2002年作者的生日那一天。2002年那是什麼概念？已經是16年前了。16年前的姜毅，應該正是風華正茂的青春之子，也正是戀愛失戀的頻發時期。那麼這首創作於他的生日那天的詩歌，我想，肯定有著不一樣的意義。當然，結合這些推測，也不難分析這首《葬花吟》里，那因愛而傷心動情的絕唱里，隱藏著一段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情。
賞讀了才子的這首詩，真是讓我久久回味，不能言語。這也是我近幾年來讀到的，我個人認為最好的一首情詩，委婉纏綿，打動靈魂。讀了這首詩，也彷彿看到了一位風流倜儻的年輕詩人，那才華橫溢的氣質中，流露著憂鬱的眼神，悠悠地看著遠方，看著無盡的天空......
附：《葬花吟》原詩
葬花吟
——姜毅
今天，我來葬花
誰來歌吟
水之湄
怎只剩得你和雲
不曾想你
也臨水縈夢牽魂
更那堪
高處勝寒的朱門
沒得由來呀
不管是誰別長亭、寒露歸
你總不去思量
那背後的蕭蕭斷腸人
且不管啄梅青鳥
是北往南飛
難道，你也不憶
落庭之葉，怨恨黃昏
青燈替你拖著
紗般頎長的身影
風姿綽約
總像佛寺中古代的美人
有風來
拂過你丁香一樣的唇
就吹散了
人獨立、燕雙飛
尚有那雕花香櫃中
微涼的聲音
還輕輕覆著你
枯黃的心
驀回首
一把紙扇擋住了人去閣空
只留下一柄
獨自抽噎的胡琴
——2002年生辰之日作
作者簡介：bj-春天的芭蕾，又名怡路芳菲，原名洪霞。70後，生於陝西武功，現定居於寶雞。大學學歷，從事會計工作，喜歡文學、朗誦和寫作，曾有數部作品發表於網路。尤其擅長撰寫的書評文字，在網路及數家媒體已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始終相信美好的文字有強大的力量，願自己的作品能打動每一位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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