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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他突然倒下的時候,我們都會伸出自己的雙手

各位讀者:

你們是否遇到過這樣的人:他成天不知所云,一時說著要爬上這座高聳的山脈,別一時又說著要跳進那條寬廣的河流,像是夜半時的囈語,滲進被單,黏在嘴裡,實際上都發生在光天化日。他拚命追逐著身外的世界,在不同的碼頭上遊盪,觀望腳下的水流,一旦停下腳步,就連呼吸都氣息不穩。他看上去自由自在,對自己毫不在乎,實際上卻脆弱得不堪一擊。

但你永遠不會對他不管不顧。你說不上為什麼,也懶得去想,只覺得跟地球公轉,月升日落一樣自然。

就像在看《我私人的愛達荷》,第一眼看到瑞凡·菲尼克斯扮演的麥克在荒無人煙的公路上焦灼地徘徊,說著一連串沒有意義只有情緒的自言自語的時候,你就知道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跟他並肩同行,並讓自己的雙手隨時待命著,以防他又毫無徵兆地倒下。

有時候,你只要看到一些人的存在,就會知道自己將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至於那些人,他們自己的生命如此燦爛,卻還沒來得及成長,就猝然凋謝了。

台長

2008年,導演喬治·斯魯依澤生了一場大病。病好後,他決定要在自己死前完成電影《黑血》。由於主演瑞凡·菲尼克斯在1993年拍攝中途的突然離世,這部電影已經被擱置了整整15年。這個被稱為「素食版詹姆斯·迪恩」的演員,已經被15年的時光壓縮成了一個符號,面目模糊。提起他,大家似乎只記得兩個詞,英俊與吸毒過量。

即使偶爾還能看到他的照片和海報,年輕的人們可能也只是問:「這個人好帥,他是誰?」再聽說了他悲劇性的死亡,接著說:「哇,好酷,真可惜。」僅此而已。

2013年,製作完成的電影《黑血》在第63屆柏林電影節上映。在離世二十年之後,這位名叫鳳凰的少年天才在銀幕上短暫的涅槃重生,飾演一個在沙漠邊緣隱居的男孩。久違了,那張不羈的臉。

但瑞凡電影拍攝期間過得並不順心,不然他也不會在拍攝中途,跑到好友約翰尼·德普在洛杉磯的酒吧狂歡。在夜店廁所里,有個陌生人認出了他,遞過來的一小杯液體,他不知道具體成分是什麼,但清楚裡面有多種烈性毒品。

多年前,他因為擔心會給青少年造成不良影響,拒絕出演一個飲酒的鏡頭。但這份擔心並沒有留給自己,他接過杯子一飲而盡。不久之後,他突然暈倒並開始抽搐,猝然離世。

去世前的一段時間,他不停地陷入毒癮的泥淖,精神狀況並不穩定。他的父親希望他能停止工作一年,回去彈彈吉他。瑞凡自己也說過,音樂與他而言是一個荒謬反常的烏托邦,他能在裡面找到一絲寬慰。可他在1992年已經解散了自己的樂隊 Aleka"s Attic,並且在如此糟糕的狀態下,依然決定接拍《黑血》。

也許像很多男孩一樣,他真的不太關心自己。就像《我私人的愛達荷》中,他飾演的麥克坐在基努·里維斯飾演的斯科特的摩托后座。斯科特問他:「我們到這兒多久了?」

麥克回答說:「有四年了,這時間不短了。」

斯科特接著說:「我要說的是,我們依然活著。」

麥克說:「是啊。」可他似乎沒有領斯科特的情,甚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於是麥克說完頓了一下,反問道:"這很顯而易見,不是嗎?」

和精緻的基努·里維斯不一樣,瑞凡身上有著一股粗糲的少年氣,就像工人社區的公園裡出現的那幫野孩子,談不上聰明卻足夠機智,有著一股子野蠻生長出來的真誠和勇氣。像滿弓射出的一支箭,直直地往目標飛去。穿透所有抵擋它的一切,連風也被破開。

這也許和他的童年有關。

瑞凡原名叫做 River Jude Bottom,在70年代末。他的嬉皮士雙親從赫爾曼·黑塞小說《悉達多》中的 River of Life(生命之河)和披頭士的歌曲《Hey Jude》中各取了一個單詞作為兩人第一個兒子的名字。隨後,Bottom 夫婦成為了激進宗教團體上帝之子的傳教士,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很多人說,瑞凡每出演一部電影,就能扮演好一個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角色。據他自己說,他早熟的演技也算是動蕩的生活給予他的補償——由於父母長年居無定所,瑞凡不停地變換生活環境,每到一個新的城市,他並不想成為新來的怪小孩,不得不儘快學習其他孩子的行為舉止來融入他們。

但即使是早熟的男孩,也是少年。1989年3月29日的奧斯卡紅毯上,記者抓到了正在原地轉圈的瑞凡,他有些手足無措——這是他的第一屆奧斯卡。記者問他最想見到誰,他說還沒想好,現在比較想上廁所。

如果 River 還活著,我們能看著他年華老去。也許他會和好友德普一樣,緋聞纏身,時不時出幾部爛片玩票。也許和另一個好友基努·里維斯一樣,成了德藝雙馨的老藝術家,還要帶著重組的 Aleka『s Attic 做最後一次世界巡演。又也許他誰也不像,真的活出了某個幻想里的樣子。

遺憾的是,再也沒有他23歲以後的消息了,連照片都沒有一張。

There"s a hole in the O

臭氧層里有個洞

Zone so lives worth giving, up and what I do now,

因此生命值得放棄,而我正如此做

Won"t you please forgive me

你能原諒我嗎

It"s not that I"ve lost, cause in a way well I"ve been winning

那不是我已經迷失,因為在某種程度上我一直贏著呢

Will you respond if I limp in, welcome me back with a marching band

你會回應我嗎如果我跛行而入,用一支進行曲歡迎我回歸吧

——Aleka『s Attic 《In the Corner Du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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