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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生命里,有沒有那麼一刻,讓你心生絕望

不管你是否承認,其實我們都很害怕孤獨。

網上曾經有過一種孤獨評級,比如一個人吃火鍋,一個人做手術等等。當你在麥當勞用餐,上洗手間回來發現你的餐盤已經被收走了。那一刻,雖然會嘴角莞爾一笑說沒什麼,但心裡還是有些許落寞。

但我想比孤獨更可怕的是絕望。

2017年4月,越南。從會安前往占婆島。

其實那是一個開發成熟的島嶼,有浮潛和釣魚,不過離陸地太遠。需要坐快艇兩小時。按理說船上人多,應該會比較有安全感。但那是我第一次坐快艇,當地人習慣了在海上飄蕩,快艇一根箭似的衝出去,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遠離群山和陸地,船一直保持傾斜狀態,海水打在臉上就像突發的冰雹。

我當時就想,如果船突然沉入海底,在大自然面前,我們這幾個人算什麼?生命實在是太渺小了。

2017年9月,菲律賓科倫。

菲律賓遊玩其實主要就是海島游,他們有幾千座未經開發的島嶼。雖然在國內媒體的筆下很亂,但那裡真的是風景宜人。

那天,依然是坐船前往各個海島。有了前面的基礎,這次在船上倒能相安無事。抵達其中一個海島的時候,隨船導遊要拉著所有人去看海底珊瑚,導遊在前,其餘人抱著前人的腿。我突然興起想要跳海,於是像一條喝醉的鯉魚躍入海面。其餘人紛紛過來問我「Are you hurt?」,等我回神他們已經走遠了。那些當地人從小在海邊長大,就像是生長在海里的一條魚,不需要任何設備,可以潛入海底來回穿梭。或許大海才是他們的家。

珊瑚沒看到,我卻在海面越漂越遠。風浪很大,不管如何使勁絲毫不起作用。自己就像是一塊漂浮在海面的木頭,一浪一浪漂了很遠。當已經看不到船隻的時候,心裡開始上下打鼓,見不到隊員見不到船隻,喊救命都沒用。

幸好旁邊有一隻拋錨的船,拉住繩索才停止了漂流。然後保持體力慢慢游回來。當海水模糊視線那一刻,我想起了李安筆下的少年派,讓人心生絕望。

2018年4月,稻城亞丁五色海,海拔4700米。

稻城亞丁是一個未經開發的景區,爬山幾乎都是小路。左邊是懸崖,右邊是峭壁。天上下雪,路面就有積水。估計很多人前往,都是因為電影《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吧。

去稻城最好的方式是:從成都沿318國道驅車兩天前往稻城,既可以看沿途風光,又能逐漸適應海拔氣壓。畢竟稻城海拔最高4700米,而西藏不過3000多米。第三天看完稻城之後,再乘坐飛機返回成都。

我們一行12人,有三人剛抵達稻城就略感不適待在酒店。第二天九人上山,途中有兩人折返。此行目的需要做觀光車到達山腳下,然後背著乾糧徒步5公里,從海拔4200米攀爬上海拔4700米的五色海。

兩天車程,吃不好睡不好,大家都多少服過葯。我並沒有任何反應,也就沒有服用藥物。但在此之前我已經去過九寨溝,身體在一周之內連續折騰蹂躪,體力略有不支。

登上五色海,那是一處雜草稀少的山脊,道路狹窄,兩旁是懸崖,四面環山,山上積雪常年不化,寒風吹在臉上猶如刀割,當時的溫度差不多有零下二十度。所有人都開始往山下走,看完4300米的牛奶海大多體力不支,都不會上五色海了。我一個人站在山脊上,只想快點下山,快點見到人。

那一刻,心裡真的很絕望。我就想,如果這個時候高原反應躺下去,估計死在這兒都沒人發現吧。

腦海里只浮現一句話「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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