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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紀念你——那些青春中的你

關係確定後第一次約會就是你的生日。還能記得暑期的空氣夾雜著甜蜜和羞澀。當時我拿著手機站在路口等你,正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你在哪,身後就想起了熟悉的聲音,「回頭啊你」

轉過頭邊看見你兩肘撐在小電驢上,白色t恤外面套著藍色襯衫看著自己笑。這真的深深刻在我的心裡,成為這段感情的催淚畫面,不,只是太難忘記的畫面。慢慢踱步過去,瞋了你一眼「誰讓你在我身後的」。這算是我短暫人生最少女的時刻之一了。你笑的不置可否,等我坐在后座拉過我的手環上你的腰,說了一聲「摟好」就往和瑋瑋和阿琿說好的餐廳趕過去。

於你之前於你之後沒人比你更仔細更耐心更溫柔

那天我和你還有其他幾個朋友一起吃飯。當時我是很拘謹的,一來是剛確定關係不久,二來是很少出門和家人以外的人吃飯。喝了一點湯之後就蔫蔫的坐著撥弄著手機。不知道想什麼的時候身邊的人用胳膊肘撞了自己一下,轉過頭,就見你插著一塊切好的牛排要餵過來,抬眼看了一下周圍,意料之中被狗糧噎到的表情,臉上一紅「不用,我不餓,想吃我自己吃」你卻不妥協「你胃不好,不吃點東西過會胃疼」沉默兩秒還是乖乖張開了嘴,然後一塊牛排一口意麵沒一會面前點的東西就少了一大半。雖然當眾餵食實在是讓人羞紅了臉,但是長了手被別人喂真的是不一樣,被寵壞的感覺。心裡像浸了蜜一樣。

每每想起這些就覺得心中酸澀滿滿。

青春年少總有著無畏的衝動橫衝直撞卻掉進了溫柔鄉

回想那段時光,很多幸福的甜蜜的居然都是在你的小電驢上。

那個盛滿陽光的暑假,我坐在你的后座,從你家,到我家,到餐廳,在你的襯衣下,耳邊的風是涼爽的,手臂間的你是可靠的。當時滿心滿腹的依賴卻說不出口,也許是你總是可以把愛意表達的熱烈又浪漫,而我好像患上了表達失禁。滿腔的激動的熱烈的黏膩的都卡在喉頭。

那年你看似幼稚輕狂,可你已懂得怎麼愛一個人,怎麼表達自己的愛。仔細想一下,我在心裡千轉百回的心思從未對你表示,不曾帶著小女生的嬌憨撒過嬌,不曾和你故意鬧一下小情緒,只一次你到我家樓下給我驚喜,我拉著你的衣角不想你走。那次我真的感動,託付一生的決定都可以在當時輕易做出。其實在你說讓我下樓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你這種老套把戲,但我這無聊至極可憐巴巴的十八年第一次有人會為了我花心思搞驚喜。

最重要的還是成人禮吧。我的原生家庭沒有讓我覺得自己重要過,不是說爸爸媽媽對我不好,只是他們也不會怎麼愛孩子吧。十八歲生日,你主動提出給我過成人禮,提前很久給我準備了粉色高跟鞋作為禮物,真的很老套很俗氣,你知道我不喜歡穿高跟鞋還說算是一個過渡,想起來還是很好笑。還有滿滿一盒星星,雖然是你逼朋友幫你疊的。

對了,我們還去野餐了。我們在河邊接吻,在石頭上刻了名字。我坦白,是你主動來吻我的,是你刻的字,我主動吻你也是我不小心惹你生氣去補償你的。那時候你的喜歡放肆到溢出來,而我只是藏在心底,藏在夜晚聽著聲音的傻笑中。那個時候你也是有點可憐。

那年你送我回家,我坐在你的后座,你拉過我的手環住你的腰,你身上有好聞的味道,你讓我鑽到襯衣下擺下遮擋陽光,你拍了拍我的腿說有點熱,心疼我被曬。你真的是很細心的人,夏日的落日也是炙熱的,但我並未被灼傷。路有些遠,記得當時你回家說過很累,想來我連溫柔的安慰都不會啊。

那年夏天的星星不知道偷聽了多少壓低聲音的情話

雖然媽媽在我剛和你確定關係的時候就知道了,但我主動坦白已經是大一開學之後了。那個暑假,每個布滿星星的夜晚,透過耳機和你有說不完的話,間或還能聽到阿姨喊你吃西瓜抑或到你房間打掃衛生的聲音,有時候還能聽見結束飯局回家的叔叔的聲音,那一瞬間離你的生活實在太近。

還記得你和表妹一起旅遊,在草原的帳篷里跟我抱怨蟲子很多,在沙漠里和我講信號超級差,也是你在沙漠的時候耍無賴讓我撒嬌。

向著炙熱的愛義無反顧,臨到面前唯恐避之不及

應該是因為父母的原因,我對愛這種炙熱的感情愛之懼之。我慶幸那年的你那麼義無反顧的對我好,像是不求回報一樣的一腔熱血。我的安全感都是來自你的佔有慾。但我又很矛盾的抗拒你的親昵,我現在依舊不是很清楚,當時我是害羞還是內心深處怕自己陷進去還是怕自己遭受背叛,大抵都有一些。我恐懼你的喜歡,也恐懼與阿姨對我的喜歡。那個時候也真的是不懂事,不知道討巧就算了,連基本的禮貌也丟的一乾二淨。我是真的不會愛人,我一度以為我對人大抵都是一樣的冷漠一樣的冷情,但我好像知道自己其實是很長情的,我內心深處總有一絲聲音說著非你不可,說著最後終將和你在一起。我自私的以為你會永遠在我身後等著我,我總是等著你來道歉來討好,可這次等我回頭你早已不在原地。我現在已經想不起來是因為什麼對你生氣導致分手,依稀記得是因為自己怕身邊的人站在你那邊,我實在太害怕了,我怕有一天我們吵架整個世界都站在我的對立面。我只是告訴你我怕,我沒有告訴過你我為什麼怕,你應該也不想知道了。其實還有個導火索的,我怕我不講出來會忘記。有個小長假你要來我學校看我。當時你讓我看一下酒店,你從來不知道我是一個有很嚴重社交恐懼的孩子,那一瞬間我是害怕的,換作普通情侶應該是甜蜜的相見的開端吧,但我只覺得你可以做好的事情讓我去做,我很無助,於是我找借口沒有讓你過來。好像也是那個時候提的分手么,我也記不太清了。我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我才是導致一切路線改變的人,但我當時把事情推到了你的頭上,雖然那些原因也是確確實實存在的。想來那時把你氣哭死活不答應你冷靜一段時間等條件的我在陽台哭也是可恨可憐。你也許永遠不會知道這些了。分手之後我從來沒想過徹底分開。是不是很矛盾,可我那時候一股腦認準了你,我只知道佯裝冷靜和你分析我怕這個怕那個但我從來沒有意識到吵一架或者跟你坦白最真實的原因。那個時候我心裡都還一直有和你婚後的樣子哈哈哈哈。

轟轟冷氣中彷彿大雨從窗外湧入澆滅心底藏藏掖掖的不放手

那天在學校我做了一個夢。夢裡好像是那年的回放,你對我很好,而我一開始不懂得怎麼去愛你。然後按照真實情況,我提出分手。後來一天,你身邊也有了新姑娘,你們即將喜結連理。我分不清夢裡是生氣還是難過。婚禮那天,你卻跑到了我的身邊,我沒有求一句關於姑娘的解釋就和你相擁在一起。後來我們也很幸福,你對我還像那年夏天一樣好,可我心裡的難過卻要溢出來。我想要你給我一個關於那個姑娘的解釋。終於有一天我哭著要一個解釋,好像你也給了一個解釋。再後來我們還是很幸福。記不清了,那種幸福摻雜著難過把我逼醒了。

和閨蜜講了這個夢之後,閨蜜告訴我你談戀愛了。是真的一下子有點恍恍惚惚,明明不久之前我們差點就複合。我想也許你是耐不住寂寞,像上次一樣也是,為了忘記我和一個喜歡你很久的女生在一起了,但你不久就和她分手了。我以為還是那個樣子。

可是閨蜜說,你很喜歡她,甚至要帶她來見我們,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可能是內心的不甘在作祟,我總以為我對你而言是獨一無二的。

是真的很可笑了。我總想著這個暑假你還會來找我,是我太自以為是。

我們是15年開始,隨著冬天結束。寒假是僵持期,同學聚會見過一次,眼神都不敢相碰。第二年暑期,我家裡出現極大的變故,一整個暑假我都在醫院度過,伴著孤獨淚水和突然的長大。那個時候我都沒有想你。寒假再次見面,帶著點釋然的心情見面,和你喝了酒,你好像特別傷心的樣子,我這種不會看人眼色的都可以從你眼中看到。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時隔這麼長時間我還沒放下你。轉場丟的時候我一直牽掛著喝了不少的你。後來回家之後,通過別人知道你很傷心,把喝的爛醉的送回家自己最晚回家。再後來,我們又見過一次面,只是站在你身邊,那種熟悉的可以放心依賴的感覺就盈滿心頭。好像你牽了我的手,乾燥的暖暖的。在遊樂場我的眼睛就一直黏在你身上,我渴望你對我關注像過去一樣多,但好像沒有,沒有那麼多,也許是我太貪心。我不敢開口主動提起什麼。後來我真的記不清是什麼讓我又像一隻受驚的動物徹底遠離你。

再到了夏天,我知道了那個冬天你本來是有女朋友的,是一個你不很喜歡的女孩子,你本以為會忘記我,卻在見到面的時候發現自己錯了,才有了那次傷心的你。分手之後我們倆也沒能複合。再後來你就有了現在這個女朋友。再後來就沒有後來啦。

這個小城就那麼大,兜兜轉轉都是那年夏天的痕迹。

那年夏天的一幕幕像夏日的陽光一樣明媚又熱情,帶著甜膩和燥熱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包圍我。

我分不清自己在懷念什麼,是你,還是被人照顧被人愛的感覺,還是記憶中的你。

電影中那句台詞也一直在我腦中迴轉,「-You know what I miss?-I miss the idea of him.」

很多次我想找你問個清楚,可我又不知道我自己到底要什麼,你已經有女朋友,難不成我要你分手。我的自尊心也阻止我主動把你加回好友。我是真的不死心吧。

也有人追我,我也想開始新的一段,可他們離我心中的期盼太遠太遠。

或許真的是年少的心動總是格外的深刻。

「今天魔怔到了極點。記得有一句話是說看誰都是你的模樣。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今天被妹子帶著經過一條小巷,看見一個男孩子,就是你當年模樣,坐在小電驢上,雙肘撐著車把,我覺得好熟悉,正好男孩子抬起頭,看到抬起頭我心跳的很快。真的很快,快到我以為自己得病了,恍恍惚惚我問妹子心臟在哪邊,確定是左邊,我後知後覺,是真的很緊張很激動了。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那個少年是你還是又被那個場景所打動。我很想見你。可我知道自己應該控制住自己,不是自尊心,而是你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啊。我今天不止一次的幻想,我們倆見面,我委屈的紅了眼,你跟她分手,還像以前一樣寵我,我也知道了把心底的撒嬌和愛意表達出來。可我知道我見不到你,我不敢也不會去找你,希望你幸福吧。如果以後你們倆可以結婚就好了,我便可以參加婚禮,雖然不太可能像夢裡一樣發生那樣的事,但是希望我所退讓的是對你來說最好的。」——這是第三年夏天有一天出去逛街回家記下的心情,真的蠻可憐的,到現在我也搞不懂那時這時的心意,但心跳是真的,難過是真的,遺憾是真的,埋怨是真的。

生活總是繼續的,看見前面的文字我才能偶爾想起你。感動是真的,看到記錄的文字,眼淚還是會瀰漫到視線模糊。最近也懂了很多,一段關係裡面,快樂多於不快樂就很值得慶幸了。年少的自己彷彿一點點不快樂都懼怕,原生家庭的影響實在太大,自己在內心上演了太多神經質的戲碼。

最近有時會期待下個人的到來。也有男孩子一直很溫暖,但總是少了份生氣。

我這樣一個內心嚮往熱量與無數的愛的人,大概真的需要一個生命力極強的人陪伴。但我又想,這對他來說不是那麼公平。或許生命力不是那麼張揚,但是細緻溫暖成熟亦可。

歌詞中說愛過就足夠了,想來也是,曾經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有過炙熱的曾經就夠了。即使心中偶有傷感不甘,曾經擁有這四個字足夠美好了。年少時候的感情哪裡那麼多深刻,曾經以為十分相配永遠不會分開的朋友現在也經歷完難過重新開始了一段嶄新的甜膩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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