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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的「藍眼貴族」

鸕鶿,如果不是在南極經常見到它們,我很少會關注這類水鳥,或許覺得太普通了。中國古代常把鸕鶿作為美滿婚姻的象徵,鸕鶿伴侶從營巢孵卵到哺育幼雛,和睦相處,相互體貼,在南極的夏天,我見證了它們的幸福生活。

鸕鶿(Cormarant或者Shag)這種大型的游禽,即使不觀鳥的人,也多少都會見過,旗下39個種類從白令海峽到南極,從非洲雨林到古巴濕地,幾乎世界各大洲都有分布。這個大家族中有幾個成員生活在南極半島以及亞南極島嶼附近,一不留神便混成了當地的「明星鳥」。

這幾個成員同為「藍眼鸕鶿屬」,擁有高貴的藍眼,黑色的羽毛自頭頂沿背部覆蓋全身至尾部,白色羽毛則沿脖子、胸部至腹部。直到整理圖片,寫這篇文章時查找鳥書,我才了解到之前拍攝的並非是一種鸕鶿,而是三種:南極鸕鶿(Antarctica Shag)、藍眼鸕鶿(Blue-eyed Shag或Imperial Shag)和南喬治亞鸕鶿(South Georgia Shag),前兩者有醒目的柑橘色鼻肉冠,區別在於臉部白色的多少,南極鸕鶿的臉部白色部分比藍眼鸕鶿要多。

南極鸕鶿

藍眼鸕鶿

南喬治亞鸕鶿

過了德雷克海峽進入南極海域,幾乎都是南極鸕鶿的地盤(亞南極的南桑威奇群島和奧克尼島也有分布)。南極半島上有兩處最知名的棲息地:天堂灣(Paradise Bay)和彼得曼島(Petermann Island)。2012年11月第一次航行,來到天堂灣布朗站,約上百隻南極鸕鶿棲息在島一側的高陡岩壁上,船方通常會安排十五分鐘的巡遊至岩壁下,讓我們近距離觀看一對對卿卿我我,不時飛進飛出的南極鸕鶿。

然而,同一時間,南極鸕鶿的狀況似乎不太相同,11月我來過三次,有的年份它們正在發情求偶,有的年份則已經開始營巢做窩了,或許和氣候變化有關係。努力營造愛巢的南極鸕鶿夫婦,通常把巢穴築在礁石或者陡峭的海岸岩坡上,築巢材料除了石頭,還會在上面鋪上羽毛、海草之類柔軟的東西,然後通過自己的糞便膠結而成。藍眼鸕鶿夫婦分工明確,一隻飛出去找海草,一隻在家裡專心織窩。

2017年12月底當我再一次來到那裡,南極鸕鶿寶寶已經長大不少,這些黑色毛團擠在一起,小小的巢穴都快裝不下了,小鸕鶿生長的速度很快,據說雛鳥誕生後無羽毛,這在南冰洋海鳥中極為特殊。

另一處極佳的觀測點在彼得曼島邊緣的山岩上,周圍是金圖企鵝和阿德利企鵝的巢穴,偶爾一隻南極鸕鶿飛過企鵝頭頂,同樣的黑背白胸,還以為企鵝長翅膀了。11月過去時,大家都在專心趴窩,互不干擾。

等到12月再過來時,這裡已經熱鬧非凡,小鸕鶿快趕上和父母一樣高了,每家都有兩三隻可愛的寶寶。見到親鳥回來,紛紛圍上去討食,非常霸道。和企鵝一樣,雛鳥在親鳥的口腔內啄食半消化的魚肉。喂水時,親鳥會將淡水從嘴噴出,注入雛鳥嘴裡。小鸕鶿一般兩個月左右就可隨其父母下海游泳捕食,四個月後便可以獨立生活。

南極半島的楊基港(Yankee Harbour),陽光明媚,一隻南極鸕鶿剛完成冰海潛泳,羽毛濕透未乾,站在岸邊岩石上晾翅膀,晒乾後才能飛翔。明媚亮藍色的眼睛,在略顯橘色的鼻部映襯下,艷麗醒目。

極容易和南極鸕鶿搞混的藍眼鸕鶿則大多數生活在南美大陸南部,福克蘭群島上也有它們的棲息地,和跳岩企鵝以及黑眉信天翁為鄰,十分擁擠。

南喬治亞鸕鶿外形與藍眼鸕鶿相似,但體型較大,顧名思義,只生活在南喬治亞島及其附近的亞南極島嶼上。我們在聖安德魯斯灣登陸時,一隻亞成鳥一直在海灘邊溜達,不太怕人,大家排隊等候衝鋒艇回大船時,紛紛用手機拍它,看它神氣活現的樣子,很享受被圍觀的幸福。

Grytviken捕鯨站也是海鳥們常光顧的地方,包括這隻濕漉漉的南喬治亞鸕鶿。

這些生活在世界盡頭的藍眼睛大鳥,和企鵝一樣以南極磷蝦為食,也食魚和烏賊,每次看到它們掠過企鵝頭頂時,我都在想,企鵝會不會很妒忌這些會飛的鄰居呢?

陳婷(@阿茲貓), 人文地理攝影師、旅行專欄作家,佳能影像文化事業部「大篷車」講師,著有《婷,在荷蘭》和《零度南極》,精通西班牙文和英文,行走包括南北極在內的七十餘國和地區的環球旅行者;先後八次赴南極,十餘次前往北極地區拍攝,是國內第一個拍攝南北極題材的職業女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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