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不能向生活認慫。」
"我看見荒年背著行囊,消失在了人海里,像一隻慢慢游向海深處的魚。"
其實所有糾結做選擇的人心裡早就有了答案,諮詢只是想得到心裡內心所傾向的選擇,最終的所謂命運還是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解憂雜貨店》
1
荒年是我的朋友,小時候我很崇拜他,因為他在我們這群孩子里永遠是特別的,在大家還在外放著當時流行的口水歌的時候,荒年已經戴著beats耳機聽著那些我們不知道名字的英文歌曲,在男生們下課還在輪流交換著「小霸王」的時候,荒年已經把他玩膩了的psp隨手扔給我玩了。
他不愛穿校服,總是被老師警告,他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而每當學校舉辦各種晚會,在別的班想破腦袋準備節目的時候,我們班卻擁有一個隨時可以拿得出手的節目。
直到現在我還是總會想起,荒年站在舞台上,台下源源不絕的掌聲和女孩子們尖叫的聲音。
而他只是站在舞台上,閉著眼,靜靜地唱著我學不會,甚至沒有聽過的歌。
2
我一直認為荒年一定會成為一個很有出息的人,他會走上他喜歡的道路,會成為任何一個舞台上的焦點。
時間也確實讓他一步步地成長,他考了很多證書,甚至在初中畢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計劃著成為重點高中特長生的事情了,也有人說他會出國學習,總之在我看來他依舊是那個從小與眾不同的小孩。
後來,我們都升入高中,我很少再見到他了。
3
再次聽說他的消息,已經是大學後的第一次同學聚會了,大家聚會上寒暄著當下的生活,也在時不時地回憶著過去。
男生肆無忌憚地說著當時兄弟們一起犯下的糗事,女孩則笑著聊著曾經偷偷喜歡過的人。
那天有一個當時在我們看來很乖的女孩,她借著一絲微醺的酒意,對我們說她當時暗戀了荒年三年了。
酒過三巡的我們,在詫異中尋找著荒年,但是他沒有來,有人說荒年的父親破產了,全家都回老家了,但是只有荒年留在了北京,他一個人在這裡生活,沒有繼續念高中。
我不知道他們的話是真是假,只是心裡沒來由的非常難受,就好像自己一直憧憬的某些東西在慢慢的坍塌著。
4
再見荒年,又是一段時間以後的事情了。
那天我在他那個只有方寸的出租房裡不停地咳嗽,窗台上滿是煙頭,僅有的一張桌子上是半桶已經涼了的泡麵。
我看著荒年懶懶的靠在窗邊,又點了一根煙。
我想問他過的怎麼樣,可是喉嚨里有根刺一樣,將我要說的全部鎖住了。
最後,我只是淡淡的問:「你到底怎麼了。」
他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說:「生活怎麼這麼難啊。」
我甚至不用再多問,就能從他的語氣里感覺到他的無奈。
荒年的父親在一個月前因為突發心臟病去世了,而人在北京的他連最後一面都沒有看見。
我很想問他,你為什麼要留在這個對他而言已經逐漸陌生的城市。但我瞥了一眼,他床上那把被他擦得嶄新的吉還是幾年前的那把,它被荒年保養得很好,只是我才注意到它斷了一根弦。
我不再說話了。
過了很久他對我說,他要離開這裡了。以前他總是和家裡賭氣希望在這個城市有一番自己的作為。但是他發現自己錯了,他並沒有他自己想得那麼優秀,他還告訴我,他也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堅強,有時候一個人的萬家燈火,是千萬次的輾轉反側。
後來,我送荒年去火車站。
我看見荒年背著行囊,消失在了人海里,像一隻慢慢游向海深處的魚。
只是我的腦海里還在想著那個站在舞台中間,讓我羨慕的男孩。
5
我在大學的時光過的很充實,只是有時閑暇下來,腦海里還是會想起有關他的故事。
前不久,他在朋友圈裡發了段視頻,在那段小視頻里,我看見荒年正在教著一群小孩子學習樂理知識。
視頻里的荒年,他穿著白色的衣服,眉眼之間似乎換了神采,甚至在他的臉上我看見了笑容,那把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吉他換上了一根新的弦。
他變得很平凡,卻很快樂。
6
以前看《解憂雜貨鋪》,裡面有一個關於年輕音樂家的故事,沒有天賦的音樂人在音樂的道路上倔強地前行,故事裡他的一生並沒有任何輝煌的成就。但他的音樂卻因為他的善良被永遠的傳唱。
我們年少的時候,總是倔強地不斷向著前方行走,縱然逆風剛勁,但是年少時的火焰總是會讓你一直向前。
可是人生真的太漫長了,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然而生活里的那些愛而不得,那些意想不到,那些突如其來就板上釘釘的事情,叫做無能為力。
可能真的努力了,也成不了舞台中央的那個人。可能真的努力了,你愛的那個人還是不愛你。可能真的努力了,也留不住那些生命里的離去。
但是,我想你一定要明白,不管現實給我們的結局是什麼樣子的,那些孤單里的默默堅強,那些絕望里的孤注一擲,那些曾經你明明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安排的井井有條了。
這些一切的一切塑造了更好的你,於是結局什麼的無所謂了吧,那些你付出的時間與經歷,總會在另一個時間段源源不斷的回饋給你。
所以再艱難也不要停下腳步啊,縱然生活有時會讓你失望,但失望後也會再次遇見希望,崩潰過才有往下走的力量,只要不停向前,艱難總會過去。親愛的,你不能向生活認慫。
轉載自青年觀察家
編輯整理:劉睿智、徐瑾如
責任編輯:張翔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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