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藥還是毒藥？劑量是關鍵

原標題：良藥還是毒藥？劑量是關鍵

猛獁的故事們

物種日曆專屬的治癒/致郁系短故事，來自暖男葉猛獁老師。在每個周末的午夜12點，給你的小心臟溫柔一擊。

2018年還有新系列連載《藍星調查手記》，向物種日曆後台回復新系列名直達。

《猛獁的故事》前情回顧

「啊

……」兔子伸了個懶腰。「菜園子剛收拾完，又要收拾這個葯園子……好累啊……」

「還不是你自己答應獾醫生的。」狐狸笑，「還答應得那麼爽快。」

「誰能想到葯園子這麼大啊……」兔子嘆氣，「我以為就一小塊呢。以前沒圍上欄杆的時候，完全不覺得……誰知道這麼一大片都是獾醫生種的啊。」

「看起來獾醫生好像很少出門的樣子。」狐狸點點頭，看看四周。各種各樣的植物在春風裡輕輕搖擺，狐狸深深吸了一口氣，混合在一起的氣息是舒服得說不出來的味道。「他是什麼時候種了這麼一大片藥材的呢。」

「肯定是夜裡偷偷跑出來種的。」兔子接著嘮叨，「河狸還不回來。說要圍欄杆，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去收集樹枝去了吧。」狐狸答應著，「以河狸的作風，可能會啃倒一整棵樹，然後再把樹枝都啃下來吧。」

就像是在應和狐狸的話一樣，遠處一棵樹嘩啦啦倒了下去，轟隆一聲砸在地上。兔子笑起來：「沒錯！順便給自己剝下很多樹皮來！」

狐狸笑了笑，繼續仔細檢查葯園裡的植物，時不時鬆鬆土。兔子蹦蹦跳跳左顧右盼，又叫起來：「狐狸狐狸！看這個！」

狐

狸循著聲音望過去，看見兔子正站在幾株開著大花的植物旁邊。花旁邊插著一塊大牌子，上面畫著個垂著耳朵、吐著舌頭，眼睛畫成叉的兔子。

「這個倒是畫得很形象嘛。」狐狸打趣，「你畫的？」

「鼴鼠畫的。上次吃了大麻以後，鼴鼠就畫了這個來取笑我。」兔子不爽地跺跺腳，「獾醫生看見了，就要過來放在這裡了。哼。」

狐狸仔細看看牌子旁邊的花。有幾株還在開花，孤零零的一根莖上面挑著朵鮮紅的大花。還有幾株已經謝了，莖的頂端支棱著一個綠色的小圓球，在風裡輕輕搖擺。靠近地面的地方，是大片大片的綠葉，上面似乎還塗著一層白色粉末。

「這塊牌子為什麼放在這裡？」狐狸笑起來，「難道不應該放在葯園大門外嗎？」

「討厭。」兔子翻了個大白眼。「說得我好像很喜歡來這裡吃藥似的。上次不就是不小心嘛。誒對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是什麼？」

「河

「獾醫生上次跟我說，這種植物絕對不能吃……哦不對，是要是看到這種植物的花謝了，上面長出了圓球，就去叫他。」兔子說。

「哦哦。」狐狸答應著。

「那，你看，」兔子的眼睛笑成一條線，「我收拾完了菜園子，好累啊對不對？你的腿那麼長，跑得又快，你看……」

「不行不行。」狐狸使勁搖頭，大耳朵噼噼啪啪甩在臉上。「我要是去叫獾醫生，你把這些都吃了怎麼辦？」

「不會的啦，看起來就不好吃。」兔子眨巴著大眼睛望著狐狸，「你也不希望我累到生病對不對？」

狐狸看看那些鮮紅的大花，又看看兔子。「好吧。」狐狸說，「不要亂吃東西啊。」

「知道啦。」兔子擺擺手，「快去快回啊。」

看著狐狸轉身跑走，兔子抬頭看了看太陽，又踱到那塊大牌子旁，找了個蔭涼地方，躺了下來。

「好累啊……」兔子打了個大呵欠，還沒來得及閉上嘴就睡著了。

兔

子醒來的時候，先是看到狐狸、河狸和獾醫生焦急的臉，然後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

「呼……」河狸長出一口氣，「還好還好，嚇死我了！以為你昏過去了呢！」

「怎麼了嘛。」兔子坐起來，摸摸自己的臉，「為什麼我的臉這麼疼……」

「一定是太陽曬的。」狐狸很快回答，對河狸眨了眨眼。

「太陽太大啦。」獾醫生也說，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似乎在憋著笑，「你沒有吃這些果子吧？」

「當然沒有了！」兔子跳起來，「都說了不會吃的嘛！」

「那就好那就好。」獾醫生點點頭，「要是吃了就麻煩了。這種植物很危險的。」

「這是什麼啊？」河狸問，把手裡抱著的一捆樹枝放下，伸手指輕輕碰碰花莖，「為什麼這麼緊張呢？」

「這是罌粟，能做成一種很厲害的葯。」獾醫生解釋，「來，仔細看啊……」

獾

醫生拿出一把小刀，輕輕在花莖頂端的果子上割了一道。果子上慢慢流出一滴白色粘稠的汁液來，狐狸皺皺鼻子，聞到一股說不出的氣味。

獾醫生拿出一塊薄薄的竹片，輕輕把那滴汁液刮下來，放進一個小瓶子里。「過幾天呢，就會變成棕黑色的小塊了。」獾醫生說，「再加工處理一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阿片了。很有用的葯。」

「有什麼用呀？」兔子追問。

「止咳、止瀉、鎮痛，」獾醫生湊近去看果子上割出的小口，那裡又有白色汁液慢慢滲出來，「特別是止痛，藥效很強，非常強。」

「那不是很好嗎？」兔子不解，「為什麼說很危險啊？還把那幅畫放在這裡。」

「就是怕你偷吃嘛。」獾醫生說，「雖然這種葯很有用，但是對劑量要求很嚴格。要是不小心用量大了，會死掉的。就算是用量不大，也有可能會上癮。」

「上癮了會怎樣？」兔子有點不以為然，「大不了多存一點就是啦。」

「不止是這樣的。」獾醫生搖頭，「上癮了很麻煩的。要是不吃，就會呵欠連天，打噴嚏流口水，全身抽筋，骨頭裡像是有蟲子在爬，難受得恨不得用頭撞牆。要是繼續吃呢，就會越來越瘦，越來越容易生病，很容易就死掉了。」

「這

么厲害！」兔子咋舌，重新打量打量那幾株大花，「幸好沒吃！那，這東西是有害的咯？為什麼還要種在這裡？」

「也不能說是有害吧。」狐狸說，「只要小心控制劑量，就是有用的葯了。」

「過猶不及嘛。」獾醫生說，「量少的時候是好東西，量大了就有害了。這種情況很多見啊。」

「嗯，就是！」兔子瞥了一眼河狸，「河狸築了水壩，水變多了，把我家淹了，就是這麼回事吧！」

河狸撓撓頭，嘿嘿笑了兩聲。

「這個例子不怎麼恰當……」獾醫生理了理整整齊齊的大背頭，輕輕笑起來，「不過倒確實是有這種事情的。葯都是這樣的，劑量合適的時候能治病，但是超了量就變成毒藥了。每一種葯的有效劑量也不大一樣，所以得很小心才行呢。」

「聽起來好複雜啊。」兔子吐了吐舌頭。

「是啊，所以醫學是一門很專業的學問啦。」狐狸說。

「所以不要自己亂吃藥。」獾醫生說，「也不要想吃就吃想停就停。哦對了，上次我給你開的催吐葯，你有按時吃嗎？都吃完了嗎？」

「啊，有啊……」兔子耳朵慢慢垂了下來。

「真的？」獾醫生盯著兔子的眼睛。

「那個……」兔子轉過臉去，打了個哈哈。「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如我們趕快收拾收拾這個葯園子吧……我好像忘了拿工具，我回去取啊……」

獾醫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要定時定量吃藥呀……」

「知道啦知道啦。」兔子已經跑開了，「獾醫生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回去拿工具，過會兒就回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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