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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聞地瓜香,我那一代人的救命糧

又聞地瓜香

作者: 鄒鋒

來源:望雲山羅洪人網

我的老家在湘中山區的一個小地方--羅洪江塘村,那裡地高天寒,日照時間短,大米等農作物產量很低,在我小時候一年下來能分千來斤糧食就是豐收了。我這一代人剛記事起就知道地瓜是我們的救命糧,在那個瓜菜半年糧的年代裡,農民種地瓜是因為它是高產作物,不論土地怎麼貧瘠,也不用施大肥,畝產能達數千斤,從初秋一直吃到來年的夏天。

那時候,母親每天變著戲法把地瓜全身都變成寶,一天的伙食也全是地瓜,倒是大米變成了調味品了。地瓜可以蒸著吃,煮著吃,烤著吃,也可以晒乾做成地瓜米,一直可以保存一年以上時間。地瓜的藤有稍微嫩的,會炒成一盤新鮮的小菜,香香甜甜,回味無窮,而一些稍老的莖則被細心的母親洗凈後和辣椒一起腌入鹹菜罈罈罐罐里,直到最終黃黃嫩嫩地撈出來,脆脆辣辣的則是一家人冬季里的主菜了。地瓜出土後,會把很大一部分窖藏在一個乾燥的山洞裡,外面再塞一個大的石板擋住,旁邊再滿滿地糊上一圈黃泥巴,這樣一直可以藏到第二年的五、六月份。

每當我們兄妹幾個有人過生日時,母親會在一大鍋地瓜里放入一小團米粒,等到飯熟後,母親便會大海撈針似地撈出那飯糰,這便是對我們生日的最大犒勞了,這也是我吃到的賽過任何「大餐」的最好的東西了。前面一段時間,台灣有一個營養專家在電視上吹地瓜,說它可以防百病,但願是真的,那麼我一生便會與疾病絕緣了。

我的求學生涯也是與地瓜聯繫在一起的。每天清晨,走在上學的山路上,常常手裡不是拿著幾個地瓜鍋巴疙瘩,就是懷裡揣著蒸熟烤熟的地瓜,這就是我一天的伙食了。後來到更遠的地方求學,只能在學校寄宿,學校是不能做地瓜飯的,於是家裡只好把地瓜挑到集市上賣掉,再換成糧票帶到學校,這樣,家裡幾口人的口糧就變成我一個人的口糧了,生活更加艱難了。

記得初三那年,要忙於升學考試,周末是不能回家的,只能由家裡人送一個禮拜的口糧過來。有一天,天都快黑了,其他同學家裡早就送來了糧食,我心裡非常擔心,不時往回家的路上張望,終於見到了母親蹣跚的身影。母親說大清早便和父親到鎮子上賣地瓜,整整一天下來,也沒把地瓜賣出去,也沒有換到糧票,只好又走幾十里的山路把地瓜挑回家蒸熟帶過來。在回家的路上,父親都掉到山崖里了,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聽到這些,我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掉落下來,母親也用乾裂的手使勁擦著眼睛。

現在時常走在長沙的街頭,經常見到一些拉著個架子車賣烤地瓜的小販吆喝著,看見鐵桶上那烤得焦黃焦黃的地瓜,兒時的一幕幕彷彿就在昨天,心裡酸酸的,但也溫馨滿懷。

作者:鄒鋒. 羅洪江塘村人,中南大學畢業,現湖南省核工業地質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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