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青說:繪畫過時了!不,什麼都不過時-一個中年婦女的創作理想
緣起:看了一篇文章《陳丹青說:繪畫真的過時了!方力鈞怎麼說?》
陳丹青說了這話,眾嘩然。但是我還是理解他的意思。
方力鈞的回應。說,繪畫不會過時。我也理解。
哎,這兩個人,不曉得在吵什麼,爭的都是話語權而已。我也要爭個話語權。
小時候,我想寫小說,但是看了很多小說之後,覺得小說已經被寫盡,自己完全是沒有那才能的,後來看小說都看得少了,只看小說評論,不看小說了。我也想畫畫,暑假的下午里照著小人書畫得很嗨,模仿得極致。美術老師都把我的畫的孫悟空的作業留著,收藏起來了。但一看到畢加索和梵高以及其他人的作品,覺得瘋氣是夠了,但才氣是沒有的。我也想學雕塑,但我媽用她的當老師的權威一把就把我從小學的雕塑課外小組拽到作文課外小組,不是為了滿足我對小說的幻想,而是為了滿足她對我的語文成績的幻想。我還想跳現代舞,把鄧肯的傳記看了又看,幻想踮起腳尖把腿綳直,再突然匍匐到地上,把腰彎成一張弓,把手緩慢地拉展成音樂,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在學校舞廳里混成了舞后級別。
當年,我看了《莫扎特》的電影,一個人留在電影館裡哭了半個小時,我意在發誓,我雖然當不成天才,但是我可以做天才的老婆,我沒有天才的自信,但我有當天才老婆的自信。如果我當了莫扎特的老婆,莫扎特絕對不會如此早死,所以青春的我悲哀得淚流嘩嘩,可能因為莫扎特的早死,也覺得周圍沒有天才,嫁不出去了。對,我一直擔心自己是一個平庸的人,全盤過時,過去的每一個大家大師都是時代的星辰,我們做什麼都是模仿和追隨,早就晚了。我非常早就承認自己是一個普通的沒有藝術天分的人,只能當一個家庭婦女,即使沒有天才可嫁,但男人很多,家庭婦女是不會過時的,愛需要做,娃兒需要生,飯需要料理,社會需要家庭細胞,人類需要繁衍發展。人生每一天都在前進,哪裡過時。我乾脆誰都不跟隨,因為我誰都無法超越。
我現在受孩子父親的幫助拿了最高學位,當了大學教師,稀里糊塗地混過了小半生。我小時候給母親吐露的第一個理想是要寫書,後來感覺自己只能是寫隨大流寫論文這種,因為論文就是客觀的,如實的,描述結果的八股文,是有格式和框架的,有方法和目的,然後通過某個方法達到某個目的,而且預期的目的沒有達到,也可以,因為靈活地轉而表示,通過這個方法達不到那個目的,為後人做個鋪墊提個醒,此路不通。總之描述一個大家都看得懂,對社會的進步發展有一點意義的事實而已。但是隨著年齡的中歲,創作本身無時不刻越來越勾起我的慾望。似乎創作是可以延長我生命的一件事情。這可是一件大事,沒有一件事情有延長我生命這件事情重要。
創作是什麼,創作是沒有目的的,是要把生活和生命推向未知的方向,儘力地尋找活的新的方式,充滿了生命本身的激情。這就是創作。我突然發現,我早已經放棄了自己是平庸者的估量和無聊的評價。創作跟才氣有什麼關係呢,我什麼都可以創作,原來創作只是我在嘗試各種各樣的生活。討論繪畫過不過時,如果跟市場無關,那是沒有意義的。對有些人來說,過去的繪畫形式是過時了,比如陳丹青,因為他想玩其他的了,他還想別人跟隨他一起玩其他的。對有些人來說,繪畫才剛剛開始,比如方力鈞,他剛剛體驗到繪畫的新的樂趣和奧妙,他認為自己是一個真的藝術家。每一個人試圖為全體代言的時候,都要避免說一些絕對的話。如果繪畫是一種生命的形式。對所有的生命來說,你想怎麼活,你都不會過時,你的生命就此展開,都是未來的,符合你的時代的。做愛肯定不會過時,但對陳丹青來說,或許69式對他來說都已經過時了,而對有的對未來充滿期待,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年輕人來說,還是無比美妙。但其實,對於做了一輩子重複的愛,吵了一輩子煩躁的架的老年夫婦來說,有一天,輕輕地拉拉手,溫馨地對望一下,頭靠在一起,無能為力地半插,也是可以媲美這一輩子傳說中最好的性愛時光了。
創作,其實做飯是可以創作的,做詩也是可以創作的,做愛也是可以創作的。作死也是可以創作的。如此而已。生命本身就是創作。
作者簡介
小葦,筆名,環境與設計學博士,重慶同興老街美岸人。因老家靠嘉陵江,生蘆葦,故自名小葦。青年上京求學,後海外留學定居。現在渝任教。熱心公益,心愿美好,心系鄉土,9歲男孩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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