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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丘文學 春之盛宴

本期參與:

石廣田 張曉峰 李鳳蘭 董全雲 張玉紅 劉承法 夏如墨 申思晶 孫廣麗 梁秀麗

劉允華 王福光 張紅梅 朱敏

◆棗花簌簌(石廣田)

與杏花、桃花相比,棗花似乎太不起眼。

當很多花兒都爭相鬧春的時候,棗樹的枝頭還是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生機。等那些花兒都累了,走入時間的深處之後,棗花才默默地綻放。也許是棗花太渺小,也許是沒有艷麗的色彩,它們的綻放似乎無法引起人們的重視。更何況有著浪漫情懷的文人墨客呢,他們的眼裡,更容不下如此凡物。

人們之所以能夠記住棗花,大概還得感謝勤勞的蜜蜂。蜜蜂好像不夠浪漫,它們只顧著采蜜,將那些渺小一點點釀成誘人的甘露——棗花蜜。記得楊朔先生寫過一篇《荔枝蜜》,他講的荔枝花我沒有見過,從字裡行間看,應該和棗花有些相似:米粒一樣小。

棗花落下去的樣子,不像杏花、桃花那樣飄飄揚揚。如果杏花、桃花落下去的姿態像雪,我覺得棗花則至少像雨,或者像霰。蘇軾的「簌簌」用得很形象,當初他從樹下經過,一定起了風,下起了棗花雨,棗花才引起他的注意,幸運地被寫進了詩篇。我真的很佩服棗花的這種勇氣,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以後,毫不留戀枝頭,決然而去頗有幾分英雄氣慨。而杏花、桃花以及其它艷麗的花,直到殘敗得不成樣子了還不肯離開。

在我的家鄉,還有一種與棗花重名的稀罕物,是用麵粉和紅棗做成的。人們把麵粉和好做成花的形狀,每一朵花心裡嵌入一粒紅棗,然後放到籠屜里蒸熟。「棗花」的用處有兩種,一是春節祭祖時供奉給祖先,一是女兒出嫁時放到嫁妝裡面。因為「棗花」諧音「早發」,有早些發財的寓意。我覺得「棗花」叫做「面花」才更確切:每塊棗花上的棗子並不多,只有幾粒,是用來做點綴的。家鄉人一說起棗花,大多時候並不是指棗樹的花,而是用面做成的花。

又是棗花盛開的時節,我彷彿聞到了她們甜甜的香氣,還有母親剛蒸出籠的「棗花」的味道。我真想像蘇軾一樣,再一次穿行在故鄉的棗樹下,心裏面也吟詠一首關於棗花的詩,然後寫下來傳到網路上,讓人們記住她。

石廣田,河南封丘人。河南省作協會員。

春深處(張曉峰)

四季的深處,我喜歡春深處。你想想吧。夏季的深處,酷暑未消,仍是熱。初秋尚是老虎,何況夏天的深處呢?秋深時,風摧高樹,霜冷長河,一派肅殺之氣,難免感時傷秋。隆冬時節呢,寒風似刀,樹和人都萎縮得沒有一點生氣。唯有春深處,蕙風如綢,潤雨如酥,綠肥紅瘦,最是一年好景。

性急的迎春恍若一場夢,一轉眼就過去了。桃花愛湊熱鬧,在「百般紅紫斗芳菲」中大出風頭。牡丹也不示弱,奼紫嫣紅,艷壓群芳。但我並不贊同「唯有牡丹真國色」這話,因為周敦頤老先生說過「牡丹,花之富貴者也」。春深處,花大多不再嬌艷,極符合我的審美。豫北鄉下,最多的槐花。顏色淡雅而香氣清新,或乳白或淡紫,遠看蓬勃、熱烈,近看內斂、含蓄。地上有紫色的蔦尾,白色的蒲公英,都是那種素淡的小花,跟不愛湊熱鬧的人一樣。春深處,楊花、柳絮也不再來搗亂,只有那些靜靜的小花在開著,等著那些喜歡靜的人來赴一場無言的約會。

花不是春深處的主角,主角是葉,春深處的主旋律是綠。春風浩蕩,春深處才可以說吧。一場又一場的春風過後,葉子不再害羞,褪去了鵝黃,掩住了淡紫,盡情地拿出她的本色——綠。樹葉、草葉,從上到下,織成了一張綠網,把天地都給網住了。經歷了初春的萌動,仲春的爆發,春,像是突然安靜下來了。然而,靜是假象,濃密的葉子中間,一枚枚果實,在悄悄孕育,成形。看那一簇簇的青杏,多像一捧捧玻璃種的翡翠珠子。小桃子毛茸茸的,在繁葉中間藏著,像是一群珍珠鳥。小梨還不像個梨樣兒,杏子一般圓潤著、晶瑩著。

二八月,亂穿衣,到三月,基本可以統一著裝了。蹣跚學步的孩子終於脫掉棉衣,可以走得穩而且快了;上學的孩子,把車騎得飛快,不怕春風把衣襟吹成風帆了;大膽而愛美的女人,終於可以穿上真正的裙子了,捂了一個冬天半個春天的肌膚,又白嫩了許多。春深處,是戀愛的季節,是最適合約會的季節,美好的愛情的種子,適合此時播下。

張曉峰,封丘人,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作品散見於多家報刊。

讀四月(李鳳蘭)

「你是愛,是暖,你是人間四月天。」提筆,想起了林徽因輕吟的傾世佳句,想起翁卷"綠遍山原白滿川"的山水色彩。四月,是一本散發清新墨香的書,靜待我細細品讀。

四月的扉頁,繽紛而清晰。開到恰到好處的桃花,粉得妖嬈;鋪天蓋地的油菜,黃得耀眼。有蜜蜂花間嬉鬧,有蝴蝶輕舞身畔。

走進四月,你就不必理會荼蘼的花了,她們大紅大紫之後,已趨於平淡。這個時候,應該讓滿眼的綠重新震撼你的靈魂,每一處深深淺淺的綠,都會撫慰著你疲憊的雙眼。倚一棵垂柳,讓你的長髮和柳絲一起輕飄;撫一地恣意瘋長的小草,讓你的身軀同綿綿草綠愜意地小憩。

貫穿整個四月的,是雨。它是善解人意的精靈,你需要的時候,裊裊婷婷地來,暮色煙雨中詩意蔓延,不疾不徐。

「春風如貴客,一到便繁華。" 四月的風,更像個率性而為的孩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時而撒潑耍賴,滿地打滾,攪起滾滾黃塵;時而溫文爾雅,謙良恭順,僅吹皺一池漣漪。

讀四月,讀的是春天最精彩的部分。春天在四月成長、沉澱,然後把所有浪漫與飛揚,轉化為歲月的成熟和厚重。

人生,也是如此。

李鳳蘭,封丘人。鄉村教師,熱愛生活,靈魂借文字滑翔。有詩文散見於報刊和媒體。

三月韭(董全雲)

俗話說:「春韭入饌百味佳」。

早春寒意仍刺骨。翠綠的春韭已經讓食客們咀嚼到了嫩春的味道。脂滿膏肥的春節大餐告一段落,來上一把春韭吧,品嘗那股生機盎然的清芬。

在故鄉,家家都要種幾畦的韭菜。春天綠得早,別的蔬菜還是一片荒蕪,它們已經慢慢返青,綠瑩瑩的,嫩汪汪的,水珠掛在葉尖,掐一截入口品嚼,那叫一個清新鮮嫩!

割頭茬韭菜了。用小鏟貼地皮,輕輕地把著,生怕弄傷著這些小傢伙。一把把的鮮綠,沾染地手指上都是青青的汁液。這可是初春的第一美味,可以韭菜炒雞蛋,雞蛋金黃韭菜翠綠,輕顫顫地夾一筷子一口,呀,鮮嫩盈鼻,入口鮮香,「三月的韭芽芽,羨煞佛爺爺」!

吃素餃子了,一把韭菜,幾個雞蛋,外加三兩枚香菇,洗凈,切碎,五香粉,淋些芝麻香油,拌勻;然後和面擀皮兒,一家人團坐,邊說笑,邊忙碌著,喜喜慶慶,熱熱鬧鬧。不大會,廚房火上鍋里的水開了,翻滾著唱著歌,一大鍋排的餃子一個、個地排著隊下到水裡,水汽氤氳著,那韭菜的香氣也繚繞在鼻端肺腑,單單嗅一下,嗯---,就垂涎欲滴了。

春韭鮮嫩,容不得久煮。只打一滾,水開,便可關火撈飯。隔著晶瑩的薄薄的餃子皮,就看得見裡面的花花綠綠,再有那韭菜雞蛋的鮮香,氤氳盈鼻,哈哈,三月韭,真真神仙見了也不想走了。

太行山裡到處都有山韭菜,得了閑,約幾友,拔韭菜,賞山花,回了家,一把山裡的野韭菜,硃紅色的韭根,細長,辣味尤足,更是好吃。一小撮,味就夠!炒雞蛋、做菜盒、包餃子,隨你!據說南北朝時,齊國太子問御醫;「菜食何味最盛?」御醫說:「春初早韭,秋末晚菘。」

杜甫有詩云:「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客從遠方來,主人披著蓑衣,剪把春韭招待客人。兩廂對做,聽著春雨淅瀝,幾杯濁酒,那話就長了,情就濃稠了許多了。

韭菜盒子也好吃。雞蛋炒得金黃,切碎;新韭擇洗乾淨,一刀挨一刀地切小段,也可放些碎蝦皮兒,芝麻香油、鹽粒、五香粉適量,攪拌,包好一一碼放整齊。平底兒鍋,淋一勺植物油,煎得兩面金黃,咬一口,皮兒脆,餡兒香,順嘴淌汁兒,再有一碗小米粥,實在絕配! 吃罷韭菜,可千萬記得刷牙漱口,因為韭菜愛鑽牙縫,遇到忘形大笑,皓然貝齒卻青韭赫然,一口沖味,實在煞了風景。

媽媽有句老話:「一茬茬地割,老的留不住,新的綠油油。」說的不僅是韭菜,還有人情和事故。

董全雲,女,在外封丘人,70後,作品散見於多家報刊雜誌。

榆錢飄香(張玉紅)

春天,百花爭艷。我不太喜歡那些花,卻對榆錢情有獨鍾。

不喜歡花,是因為它們花期太短,並且脂粉太重、太嬌氣、太高傲……而榆錢則不同,它們有超強的生命力,低調而不張揚,並且憨厚、樸素、平易近人……它們不需要誰寵著,不管被風吹到哪兒,只要來年春雨一浸,它們就會生根發芽,茁壯生長。不出幾年就會枝繁葉茂,只要有人稍加「斧正」,有個十年八載就能成為棟樑之才。不管是災荒年代,還是富足社會,只要你需要,任何人都可以提籃採摘,即便是折斷些枝椏,也不會影響它生長,來年它依然長滿枝頭。在我眼裡,他們像極了淳樸、善良、無私的父老鄉親。

榆錢是籽不是花,卻像一串串、一簇簇迎春怒放的花。他們開得平凡而熱烈,那滿眼的綠像怒放的生命,總是給人無窮的力量。

聽父輩們說,他們因為貧窮沒少挨餓。青黃不接時,家家戶戶去地里挖野菜,回家打咸糊塗或者拌上麩皮、豆腐渣,蒸菜糰子。樹上的野菜數榆錢最好吃,細嫩爽口,清香宜人。榆錢對於苦難者從不吝嗇。榆錢不光可以吃,還能養胃健脾、止咳化痰。它幫人們度過了饑荒,並陪伴人們逐漸過上了富裕的生活。

又是榆錢飄香時,每當望見枝幹遒勁的榆樹,我都禁不住默默對它行注目禮!每嗅見清甜的榆錢香,都對它心生敬意。我對榆錢就是這樣情有獨鍾,任何美味佳肴都難以代替。

張玉紅,河南封丘人。河南省朗誦協會會員,酷愛文學,不斷有文學作品發表。

◆春到黃河岸(劉承法)

聞著青草的清香,聽著風中的鳥語,春的氣息在蔓延。和煦的暖風,吹開了朵朵鮮花。春風蕩漾黃河水,泛起了層層漣漪,楊柳搖曳是在聆聽黃河那弦悠歌婉。

黃河堤防花團錦簇,春意盎然,陽光明媚,鮮花綻放。萬畝油菜花海,泛著閃閃金光,翠綠嫩旺的杆子上的朵朵油菜花,在微風中歡快的搖曳著,向遊客頻頻伸出熱情的雙手。

萬畝油菜花點綴在黃河岸邊,繪就最美風景線。站在大壩上,流光溢彩的油菜花海映入眼帘,「滿田盡帶黃金甲」的美麗畫卷與雄偉的黃河壩岸相互掩映,展現出一幅大氣磅礴的人間美景。

春風總把黃河裝扮,使她永葆靚麗和嬌艷,永遠煥發青春的氣息。

劉承法,70後,封丘人,供職於封丘黃河河務局,喜愛文學,熱衷騎行。

春在風中(夏如墨)

風是季節的使者。

正是 「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時節,風突然多了起來,獵獵作響,浩浩蕩蕩。一個有風的早晨,我從家禽市場走過。有風刮過,身材高大的商戶拚命拽住遮陽棚,鴿子在籠子里驚恐地撲啦著翅膀,路邊早餐點上沒有來得及收拾的碗筷集體聚攏到桌子邊緣,四周建築物上不知哪裡發出的很誇張的聲響。這時候,我看見了那棵立在街角的柳樹,正垂下了萬條隱隱露出綠意的枝條。那麼綿軟,修長,像極了一個美麗的舞者,自腳底,腿部,臀,腰,胸,脖頸,直至頭頂,波浪一樣躍動著婀娜的身姿。狂舞,卻決不凌亂。在有些晦暗的天光里,在四周噼啪作響的令人窒息的冷風中,我看見一樹熱烈的妖嬈,比在明媚的陽光里更加動人,不由得呆住了。

幾番爭鋒之後,眾望所歸的和煦春風優雅登場。像嬰兒稚嫩的手撫過,世界感到麻酥酥的癢。花兒們從怯生生地含苞,綻放,漸至於張揚恣肆,飛紅亂舞。每年都去看杏花,卻總趕不到花最盛時。三月中旬一個春風拂面的下午,去拜望一位百歲老人,眼睛突然被路邊的光芒閃到。兩側田地里的杏花,從粉紅到雪白,正開成一場盛典。下車走近,不由讚歎,連最後一片花苞,也張揚地綻放,忘我地帶著笑。想要折下一枝來,送給那個慈愛美麗的老人。可是又怕這敏感的花心,凋落在肩頭,發梢,甚至手心裡。春風十里,只能帶走她的香吧。

春風浩蕩,吹醒人間江山。天是清澈的藍,陽光乾淨得可以洗手。三月的天空熱鬧起來了,鶯啼燕呢,還多了各色的風箏。從宋代開始,再也沒有哪一款古老的遊戲,像放風箏一樣源遠流長、經久不衰吧!大人孩子,新朋舊友,換上輕薄的春衫,在公園裡,小村外,大堤旁,牽上燕子、蜈蚣、老鷹,一起奔跑著,歡呼著,消融了一個冬天的寂寥,敞開心扉毫無保留地投進大自然的懷抱。

「春風先發苑中梅,櫻杏桃梨次第開。薺花榆莢深村裡,亦道春風為我來。」春風所到之處,從不厚此薄彼。她為園中華貴的牡丹而來,也為山野卑微的野草而來。她為爭先恐後的桃李而來,也為姍姍來遲的格桑而來。在我看來,晚開的花也別有韻致呢。眾花凋落以後,滿眼碧綠的時節,楊柳行外,田間地頭,在行人的眼光處,若有幾支俏皮的花朵突然映入眼帘,婆娑搖擺,豈不令人驚喜萬分?

樹在風中,花在風中,人在風中,春在風中。 「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我不由得擔心,這住在風裡的春天,別悄悄走掉呵。

葛鳳蘭,女,封丘人,基層公務員。喜愛文學和音樂。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申思晶)

許是喜歡靜謐,所以我偏愛那下雨天。低沉的天空,沙沙的細雨,打在臉上,像來自媽媽的撫摸。

清晨起床,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場春的饋贈了,灰濛濛的小雨傾灑大地,萬物彷彿在煙籠之中,內心不由生出喜愛。小雨是趁著嫩綠的夢,悄悄走進人們的夢鄉。一夜溫潤,一夜纏綿,就像那溫婉柔情的好女子,輕輕地撫摸著大地的一切。

揚起臉,雨打在肌膚上,綻放出夢一樣的花朵;低下頭,看它打在地上,濕了泥土,為萬物醞釀著生長的夢。雨就這樣子地下著,親呢著大地,撫慰著人們那顆急需慰藉的心。

一夜的春雨,洗凈了那份塵埃,迎面的是那綠的逼眼的蘭草,它的身軀已由污濁變得清朗,變得愈加美麗。突然發現那滿樹的桃花,竟被打落了花瓣,無力地在雨中呻吟著,我忍不住把她們撿了起來,擦去她們的淚,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卻也沒忍住不傷感。

那曾經裝點春的那份燦爛,卻在這樣的一個雨後,繁花落盡,徒留滿樹枝丫和綠葉迎風佇立,這就像我們那寂寞的人生,縱然人來人往,卻終會離去,而那種最懷戀的莫過於離別的哭泣了吧,但似乎又有來年到花又開,再次許你燦爛,所以天使還會到來,微笑仍在繼續。

花開時,我們用心珍惜,花落時,我們坦然接受,這就是人生知己得失的真意了!

申思晶,女,李庄鎮鄉村教師一枚。喜愛讀書,唯願文字溫暖你我。

葉子(孫廣麗)

我最喜歡的是葉子。因為,和花相比,它不具備花的嬌艷和芬芳。所以,自然也少了爭奇鬥豔的本能和渴望。和草相比,它雖然沒有草的堅韌和野火燒不盡的頑強,但不影響它傲然挺立在盤根錯節的枝丫,襯托著花的馨香,靜靜地順應季節的召喚,態度謙恭而不張揚。

春天,它是闖入荒野的一抹盈盈新綠,它用生命的色彩來吹拂人們心靈上的塵霧,給大家帶來的是久逢旱雨的歡欣和酣暢。它雖不具備花朵的嫵媚,但卻擁有使你改變心境,接受淡泊、感受坦然的力量!

夏天,它閃爍著幽綠的光芒,鋪天蓋地盡情綻放著自己對世界的裝點和希望,在微小如它的面前你有什麼理由,去抱怨、去煩惱、去惆悵、去憂傷?它只是一片小小的葉子啊,它給我的啟示猶如一汪取之不竭的清泉,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款款流淌……請跟著我來,在有星光和月光的夜晚,伴著微風,請閉上眼睛和眾生一起去聆聽萬物在私語、快樂在呢喃、自由在徜徉。如果它給你的生命帶來了喜悅,那就讓我們深深的記住它清秀的模樣。

秋天,當所有的輝煌註定要在暮色風塵中卸去妝容,它會安然而凄美地舞動殘缺的翅膀,這時大家要收斂感傷,有時間的話伴它一程吧,順便把落於你腳下的葉子輕輕揀起,放在手心之上,那隻不過是它睡眠的一種姿態而已,來年醒時,它依然是一枚生生不息的葉子,依然會在我們眼睛的必經之處怯怯的輕吟低唱。

孫廣麗,小學教師,喜愛音樂和文字,有多篇作品發表於報刊。

◆惜春(梁秀麗)

世間萬物,總有它的規律。正如:白晝黑夜,一年四季。

所以,誰又能留住春天的腳步?任它匆匆而去。儘管,春光最明媚,春花最嬌柔。我更喜歡春天帶著露珠的早晨,花香四溢,空氣清新。就連我這個「封閉客」也常喜歡一個人遊走於春天的花草間。

公園,離我家近在咫尺,猶如我家的後花園。那裡枝繁葉茂,繁花似錦,環境宜人。每天早晨和傍晚,我必定會在那裡的蜿蜒小路上行走一圈。或步入花海、樹下,仔細觀察著一片片花瓣,和草尖上的顆顆露珠。那一刻,我忘記了所有,彷彿在世外。我只覺每一朵花,每一顆小草都是柔弱的,柔弱得經不起風雨,柔弱得讓我愛憐。我府下身子,用鼻子輕輕嗅著花瓣,清香,粉嫩,嬌媚至極。只嘆花期太短,唯恐它離去。

想起《紅樓夢》中的史湘雲,在花叢中石板上酣睡著的樣子,大概和我一樣的情愫,我何嘗不想枕著花瓣入睡?在這充滿馨香的花樹下,在這溫柔鄉里,永遠永遠,季節不變。那怕來世化作露珠,與花兒朝夕相處。

這裡遠離塵囂是非,沒有勾心鬥角,這裡是靜謐的人間仙境。醉人的鳥語和花香怎不讓人停留止步?

夕陽殘照,我總是流連不知歸去。萬千思緒,微風裡,落英繽紛。不忍看到嬌媚的花朵落地成泥。

梁秀麗,筆名默然,女,漢族,封丘人。喜愛文學,筆耕多年,以真情實感入詩,抒發自己獨特感受。作品散見於《平原晚報》《嶺南作家》《首都文學》《世界文壇》《江南詩集》《蘭苑文學》《齊魯文學》等報刊。

春日三章(劉允華)

1: 初春來到草原,風,對我這不速之客滿懷介蒂。它裹挾著沙粒向我劈頭撒去,我的臉變得粗糙,雙手滿是裂痕。我像個孩童般撒嬌哭泣。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不覺間風改變了,它收回了沙的敵意,帶來了暖意,在我疲憊之際,給了我慰籍,它撫摸著我的額頭說:「遠方的客人,你莫有愁緒,每個人都會面臨別離,遠方的親人企盼著你,等你歸來時,孩子在村口迎接你。"

我鼓起了勇氣,重新振作起來,北方的風啊!我跟著春的步伐,深刻地了解了它,那是一塊試金石,吹走的是黃沙,留下的是綠意。當我背起行囊即將離開,我真不忍心離去。

2:"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實在難留",聽走起來有點憂傷,想起來有點渺茫。以前山西人為了生計,離開故鄉,拖兒帶女來到了這裡。憑一雙勤勞的雙手,開闢了新的天地。

今天我經過西口,胸中充滿豪氣。塞外的風景別有新意,沿途的綠洲與沙丘,好似一本詩集。藍天白雲,執鞭草原上,美麗的草原是多麼安祥,牧民是多麼豪放。天蒼蒼,野茫茫,我心在徜徉。走西口,從此再沒憂傷,吾心在飛揚。

3:遠離喧嘩,喜歡獨坐,一紙一墨,找回了自我。

去年的冬天,我在黃池遇到了一位儒雅的長者,他讓我看到了筆墨的世界,五彩繽紛的花朵,目不暇接。每有餘閑,我便揮毫潑墨,偶爾受到冷潮熱諷,險些摧垮了我。有時我想甩筆而去,放棄追求。"

「夜伴墨池弄清影,禿筆一枝書春秋"。字如其人,一點不錯。柳公的"筆諫"已成了不朽的傳說。方圓並用,才是君子的性格。今年的杏月我又拜訪了黃池的長者,他讓我又開闊了祝野。粗獷質樸,或柔或剛,或穿錯或避讓,這是魏碑的風格。筆墨的世界無限廣闊,裡面還有未看到的盛開的花朵。在筆墨的世界裡,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螢火。

劉允華,男,70後,封丘人,喜愛文學和書法。

杏花春雨(王福光)

站在三月的路口,等待一場春雨如期而至。清晨醒來,不知何時窗外淅淅瀝瀝,早已下起了細雨。一夜的雨將兒時的夢潤澤得濕漉漉的,那是思念的羽翼,輕盈而朦朧,惹得這心兒都好似泛著亮晶晶的嫩綠,還是這時光的寂靜處深情的告白。那遙遠的天邊,瀰漫成漫天纏綿的煙雨,正輕輕揮灑著這江南的水墨丹青。

推開三月的窗。春雨迷漫,杏花凝香。春天的雨細細地飄,好似生怕那些剛躲過冬天來到世間的新綠受到驚嚇似的,總是輕輕地,細細地拂過,滋潤著萬物。這是春風的輕語,還是春雨的細膩,一瞬間催發了這杏花枝頭的絢麗。突然來不及喘息,就被這含情的眼,濕漉漉的目光,遮天鋪地蓋了過去。

一場詩意的邂逅,那又是誰一見傾心。春雨讓杏花更加嬌嫩,杏花使得春雨更加多情。清幽的花香,滿鼻煙雨濛濛的春情,輕盈朦朧間亦真亦幻起來。「撩」得這雨後的杏花都好似喝醉了一般,嬌艷無比,不覺羞赧了起來。是蕾兒含情脈脈含著雨珠,還是雨珠依依不捨噙著蕾兒。倏忽,微風輕拂,這盈盈的露珠晃動,彷彿就要掉了下來。一種清新,一種恬淡的氣息,輕盈靈動,就彷彿那溪水般靜靜地緩緩地在空中醞釀了起來,讓人如痴如醉。

此刻,好想,就這樣靜聽落花流水,任憑時光淺淺地流淌。當這春天的氣息襲來,卷進這場杏花春雨的夢裡,你願不願意醒來?這微風細雨纏綿入懷,你淺醉微醺的雙眸,願不願意睜開?蝴蝶掠過花叢,筆尖划過心靈。那此刻,光陰一份清潤的驚喜,這心兒她住在何處,人兒又宿在何方?那是不求在最美的年華里遇見最美的你,還是在這溫情的歲月里甘願與你相伴相隨?

春天的美味(張紅梅)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春天一定要做一小盆臭豆腐。

開春買來豆腐,洗凈,切成小方塊,放在哪裡,任由它變質,泛紅色,到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味道,不同於街上賣的摻雜工業製作的濃重味道,淡淡的,有一股清香味兒。

大約放置一星期後就可以了,這是還需煮些大料水,大料水裡放八角、花椒根據自己口味放些辣椒也行,煮好大料水要等放涼後才能再倒入豆腐塊里。

然後再放上兩天,等豆腐腌制入味後,就可以開吃了。

每天飯前取出小碟,夾上兩塊臭豆腐,也可以放上少許香油,味道更美!不過我不怎麼喜歡那些食品添加劑,比如味精、雞精什麼的一般不用了,他們往往會奪去食物本真的味道,不好,不喜歡。

今天下班回家,剛進樓道里,我就跟孩子說好像聞到了咱家臭豆腐的味道。

小寶笑著跟我說,媽,咱家在三樓,怎麼可能啊?你是餓了吧?

我說也是啊,在這兒應該不會聞到,可我怎麼覺得還是那麼真切感受到那種淡淡的清香的味道呢?

回到家裡,我迫不及待地拿出小碟,夾了兩塊臭豆腐,其實已經吃過晚飯了,不敢再吃主食,想想有紅酒,紅酒配臭豆腐,開吃開喝!

誰喜歡不妨可以做了嘗嘗試試,也許就真的是自己心儀的味道。這種味道只有春天能做的出來。

臭豆腐,其實不臭,清香似春天,像情竇初開的初戀,清新,甜美,溫馨,經年以後令人久久回味。

喜歡一種東西可能就是因為它多年的陪伴,它一直出現在生活中,也就融進了生命里,喜歡也就成了一種習慣。

張紅梅,封丘人,喜歡讀書寫作詩歌,更中意寫小說,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作家班。

當春天經過的時候(朱敏)

春又來到。

這個春天在我心中已醞釀駐足了太久,不知是由於它的姍姍來遲,還是因為我的思緒太亂,總之一直難以成章。

這個春天,我對親人朋友的祝福不變;這個春天,我對某人的思念有增無減;這個春天,我結識了幾位文友,我佩服和羨慕他們的堅持和筆耕不輟,相形見絀,更顯得我底氣不足、文思枯竭。他們勉勵我說:「寫下去吧」,這於我是莫大的鞭策!

「春季已準時到來,你的心窗打沒打開,對著藍天許個心愿,陽光就會走進來,花兒已競相綻放,你別總是站著發獃……桃花也紅了,心情也好了,冰封的情感,請解除冬眠,風也變暖了,雲也變淡了,往事它飛了,飛過那忘川……」熟悉的旋律盤旋在腦中,一遍又一遍。

我對於春,情有獨鍾,許是它給我希望和期盼。

春風吹起來了,春雨下起來了,地里的草,樹上的花,冰封的小河,還有田間鬱鬱蔥蔥的麥苗,這一切都在告訴我:春天來了,春天的腳步在春寒料峭中已如約而至,正是草木萌發春正好!我和友人戲言,冬天的我是封閉的、包裹的、冬眠狀態的,春天來了,我的世界便來了,春天的我應該是熱情的、奔放的、充滿夢想的。

這個春天,一路跌跌撞撞地向我們走來,興許是它太可愛了?冬對它竟戀戀不捨,一路牽衣掣肘,在我們滿懷欣喜迎接春暖花開時,猝不及防的,來了幾場「倒春寒」。對於它的反覆無常,人們寬容地把它當作一個調皮的孩子,戲謔出各種段子,如「我可能過了個假春天」「昨天穿裙子,今天穿棉褲!熱傻了,凍蒙了,冷熱交替整瘋了!」,人們對春天,寬容中透出喜愛!春天給人的感覺總是太短暫,所以彌加珍愛,有太多的文字在歌頌春天、讚美春天,人們也在一年的開頭摩拳擦掌,「一年之計在於春」嘛!誰不想在春天播下希望,在秋天有所收穫呢。

可是,人生不止有春暖花開、一路向陽;也不止有春天播種、秋天收穫。

作家張愛玲說過,人生是一件華美的袍,裡面爬滿了虱子。有誰的人生是如意美滿一帆風順的呢?有時,生活會給你一地雞毛,這時候,你能做的,是把它們一片片撿拾起來,做成雞毛撣子,用來拂去生活的塵埃與煩惱;有時,生活會把你擊到生活的谷底,甚至還有落井下石,這時候,你也只有選擇,抖落身上的石塊,把它作為墊腳石,爬著也要站起!這時,你只需記住,人生也不止有嚴寒,心裡有陽光,遲早都會有春天!

經歷了一路嚴寒,我們都在渴盼春天!海子夢想「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們呢,是不是也如海子一般,心系夢想,心懷希望,在這個春暖花開的季節,雙手合十,心中默念,虔誠許下美好的願望!

當春天經過的時候,夢想是一定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朱敏,封丘人。文學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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