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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像及絕望建起來的房子

告白氣球

 周杰倫的床邊故事

周杰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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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縮在房子里的我掌握了如下知識:

左岸,Left Bank。塞納河左岸由聖日耳曼大街、蒙巴納斯大街和聖米歇爾大街構成,一個集中了咖啡館、書店、畫廊、美術館和博物館的文化聖地。海明威二戰後在巴黎旅居,整日泡在左岸的咖啡館裡寫作、聊天,留下了許多關於巴黎的文字。

從《革命之路》里延續下來的毛病,我還是最喜歡看理查德·耶茨寫男人和女人的爭吵。先摘錄一段:此時她做了這種時刻常做的動作,有時候我想我情願犧牲生命中的任何東西,也不要再看見這個動作:她轉過身,背對著我,閉上眼睛,雙手捂住耳朵。情願犧牲生命中的任何東西也不要再看見這個時常出現的動作,哈哈哈,真他媽絕望啊。

Eleven Kinds of Loneliness,書名像是個小把戲。你覺得孤獨難以分門別類吧?那我給你準備了十一種,是不是想一探究竟。這其實是一本由孤獨引發的短篇小說集,共十一篇。我是認為孤獨是難以分為這麼多類的。故事裡的主人公都是單獨的個體,孤獨可以含糊籠統地概括他們的生活/精神狀態,但只是孤獨就顯得有些輕飄飄。如果說孤獨所具有的能量是有限的,那麼籠統地用「孤獨」去限定這些故事,就因為顯得寬泛所以過於單薄了。

他筆下的短篇是傳統的風格,不會模稜兩可,難以捉摸,相反,都是生活的片段,在最後都達到高潮,琢磨起來很磨人,像是打針,你慢慢地從後邊把注射器活塞前的藥液推進自己的身體。文字高明了就會使人如臨其境,或者輕易喚起視覺的共鳴,文字描寫的場景會在腦海浮現。《舊的不去》剛讀的時候,有點像電影《飛躍瘋人院》給我的感覺。因為沒有經歷過,能想起的這些都是美國電影里的場面。我有點困惑於未體驗過的生活和假想中的生活的關係。上世紀中葉的典型美國生活,肯定是沒機會經歷了,那我腦海中與之對應的假想,算是什麼?這些藉助於影視作品和文學作品建造起來的「illusion」,和「真相」的性質類似。「真相是樣可笑的東西。人們想看真相,可真相只有出自那些他們知道名字的人之口,他們才想看。」理查德·耶茨筆下的人們的孤獨,我也可以理解它為一種被賦予的孤獨感,作家眼中的孤獨。毋庸置疑,人物即是對生活其中的社會的最佳寫照,孤獨可以是社會的標籤之一。反過來,個人的體會和群體印記符合嗎?我覺得未必是。《與陌生人共樂》一文里的斯奈爾小姐,一個差不多有六十歲的三年級老師,我從她的故事裡沒有讀出孤獨,並非孤獨,更多得像是無助和無力,格格不入和與年輕的克萊麗小姐的對比之下凸顯出的讓人難為情。當然,如果說是年紀和世代引發的孤獨,也可以這麼理解。

孤獨分年齡嗎?我們現在是很容易就把孤獨和年輕人、中年人以及老年人聯繫起來,而對於孩子,至少漢語里是更習慣於用「孤單」來形容。孤獨是一個感性概念,很難下定義。《南瓜燈博士》里的四年級轉校生文森特·薩貝拉,我就有些拒絕用孤獨來簡化經歷帶給他與年齡不稱的複雜,他的性格中有巨大的缺陷,最後毀滅性地用侮辱性質的圖像和文字回應了普賴斯小姐的愛。這個故事很悲傷,因為他在這麼小的年紀就被毀了,轉而又傷害了試圖拉他一把的人。或許孤獨可以不分年齡,但是絕對有深層內容的差別。他的孤獨十分沉重,他抗爭的結果是脫軌。

我最喜歡的是第十一篇《建築工人》。題目是個比喻,起於寫作,滲進生活。寫作就像建築過程,地基,衡量與托架,牆體,內飾,傢具,煙囪,讓光進來的窗戶。故事從一個年輕寫手給他的計程車司機僱主寫自傳性質的小故事開始。可能開始於毛姆,我有點厭惡作家寫作家,毛姆愛說我什麼時候遇見了一個人,然後有了什麼發展。應該是覺得這樣說話未免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所以會反感這樣的開頭,特別是接下來的故事又是那麼富有洞察力。我回味,覺得或許是作者經常在第一人稱「我「和我的名字」鮑勃「之間切換,減緩了我情緒上的個人挑剔。還有個原因,得益於短篇,更關注於爆發點,這個也就不甚在意。儘管鮑勃和瓊之間的婚姻倒塌了,伯尼差點失去了羅絲,但是,「上帝知道,伯尼,上帝知道這裡當然在哪兒會有窗戶,一扇我們大家的窗戶。」臨到末了,突然感覺有一絲溫情,在耶茨壓倒性的絕望之下,我似乎更容易感知到一些似有若無的善意。用負面情緒建房子,在絕望的罅隙、裂縫中,光線鑽進了沒有窗戶的房子,這也許是想像力的傑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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