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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與心》、《蟋蟀》、《櫻桃》

綠袖子

 理查德.克萊德曼鋼琴曲精選

Richard Clayder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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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與心》

「男人倒是對膿包什麼的不以為然,但女人是靠皮膚活著的。」

「我」本是一個醜女,「我」本以為「我」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人的,但是「我」嫁了一個男人(他二婚)。「我」長得丑,但是讓「我」一直驕傲的是「我」皮膚養得很好,可是突然「我」得了皮膚病,全身幾乎潰爛。「我」的丈夫比「我」年長些,「我們」倆可以說是相敬如賓,他越是這樣,「我」越感受不到「我」為人妻子的意義。

「我」的皮膚越來越嚴重,但他對「我」依舊照顧。這甚至讓「我」想到他對他曾經的妻子,「我」便滿心嫉妒,甚至生氣。後來,「我」的丈夫帶我去醫院,看到那些比「我」還要嚴重的病人,「我」感覺好多了,也終於能夠坦然面對「我」的病。

……

文章表面上說的是妻子因為身上的皮膚病而嫌棄自己。當失望墮落而看到那些和自己一樣的病人使又自信坦然起來。其實我不以為然。

皮膚病和膿包是社會的毒瘤,而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患者。人們討厭這毒瘤,卻又無法甩掉,便被這毒瘤一點一點地吞噬掉。但是當人們看見與自己一樣的人,就會發生同病相憐的人互相往下拽的心理。凡人都希望有人比自己慘而不是比自己好,這樣就算病著,也會因為自己的病輕而沾沾自喜或者驕傲。那些醫生,像是當時日本的政府,去麻痹人們,去為他們「解除」毒瘤,給他們以「希望」的錯覺,讓他們被毒瘤吞噬,最終成為真正的毒瘤。

《蟋蟀》

「我想被這小的,幽幽的聲音存放進我的脊椎里,一生不忘地活下去。」

「我」和「我」的丈夫結婚有一段時間了,可是「我」發現他變了。從前「我」不顧家裡反對你嫁給你,「我」離不開你,「我」是那麼的愛你,即使到現在「我」也不認為你是錯的。或許你的生活是對的,而「我」的是錯的。

你從前一直是一個不出名的畫家,不常說話,不問世俗,「我」正是愛極了你這高貴的憂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紅了,變得健談起來,變得世俗,試試背後議人長短,「我」以為你會這樣摔下來,然後「我」會陪你過苦日子,像我們以前一樣,然而你卻越來越順了。

……

日本的社會女人是比男人地位低的,也是由此太宰治借女人來表達自己的唯唯諾諾。他一邊無法無法擺脫社會,向他人示好,他心有不滿並有自己的見解卻不敢說;又一邊無法改變,並且他越努力,這個世界就左得越張狂。

而那隻蟋蟀也是太宰治,那代表他微弱的反抗。它微弱到什麼程度?微弱到只有他自己感覺得到那種力量,甚至害怕別人會察覺。

《櫻桃》

「大人比小孩子更重要。人活在這世上,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到處都有枷鎖來束縛住你,哪怕是稍微動一下,也會冒出血來。」

「我」是三個孩子的父親,每天養「我」的孩子累得在這個社會上苟延殘喘。「我」與「我」的妻子看起來相敬如賓,但事實上矛盾深刻。

「我們」不窮,但也絕不富裕,然而「我」一邊如同嚼蠟地享受著孩子們沒見過的櫻桃,一邊又說著「大人比孩子更重要」。

……

大人比孩子更累,因為孩子所需要承擔的壓力更小,那些壓力是枷鎖,隨著年齡的增長一圈一圈地纏繞在大人身上,簡直是要勒出血來。

(僅在當時條件下的日本)明明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卻不敢發出自己的聲音,一邊抱怨,一邊機械地重複著之前所述的痛苦。

正是因為不被理解,正是因為卑微,正是因為受的什麼所謂的高等教育,才會苟延殘喘,成了自己所厭惡的膽小鬼。

如同活在海里,看似平靜,實際上早被海里的波濤、洶湧的暗流沖碎了靈魂。

話說太宰治

在太宰治的文學中沒有一遍不透漏著太宰式的完全性、徹骨的喪,和徹頭徹尾的絕望。

有的人認為太宰治是一個心理承受能力極弱的人、一個矛盾的人,甚至是一個精神病,並藉此來批判他(批判他的人而不是他的作品)。而有的人則在太宰的作品中讀到了自己,以太宰為知音,成了他忠誠的粉絲。

我們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否極泰來」,其實太宰寫了徹頭徹尾的喪反而是在告訴我們,我們的生活不是這樣的。其實我們的生活已經很好了,任何一件事前面都可以加一個更字。可以更好,也可以更差,那我們為什麼不往好的方向發展呢?!

或許太宰治寫這些作品的原意並非如此,或許他只是寫生活,或許他只是諷刺社會。但是閱讀是對作品的再創造,我希望讀者可以抱著一種「否極泰來」的態度去看。

當你看到他極度絕望的作品之後你會發現,其實生活還有餘地,我們也沒有那麼不幸。

願你生而為人,好好活到結尾,再決定是不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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