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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閨蜜要當爸爸了,而我竟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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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閨蜜要當爸爸了,而我竟然不知道》

原創:賀碧瓊

1.

那天,同學來電話跟我閑聊, 在雞毛蒜皮了一堆廢話後,他突然跟我說,A君要當爸爸了,你知道嗎?聽著同學的話,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要當爸爸了?我很是自信地反問同學。同學繼續說,是真的,我都忘了之前是誰告訴我的了,都快生了呢。我開始相信同學的話了,因為我的這位同學雖然廢話多,但基本都不會瞎說八道的。他竟然沒告訴你?!這傢伙!同學意味深長地繼續放著他的連珠炮。我無心再聽同學的任何絮叨,帶著沒心沒肺的大笑回應他,人家當爸爸了不是好事嗎? 我敢保證同學當時絕對感受不出我話里的悲傷,痛苦,還有那那莫名的絕望情緒。我猶如遭受五雷轟頂,我只是靜靜地蜷縮著坐在在湘江邊上胡桃色的長條椅上失神地望著面前的江水,我將自己抱緊,沒有眼淚。幾分種後,我踉蹌著從長條椅上站起來,一級一級地走下台階,我的腿有些發軟,我努力地鎮定著自己,怕自己會站立不穩,滾下台階。

我的男閨蜜竟然要當爸爸了?就在五分鐘之前,我們還在微信里開心地閑聊著,彼此打趣著找樂子。就在一天前,我們還共處一室,在歡樂麻將里兩人聯手滿肚子壞水地對戰另外兩個人贏幾塊小錢,為我們的做惡笑得東倒西歪。就在前一個月,在他生日的那天,他在電話中告訴我想跟我一塊去外面走走。多少個白天,黑夜我們在微信里,在電話中聊裹著小腳的九旬老太太,聊橫亘在山間小路的千足蟲,聊彼此垂垂老矣的年邁父母,聊他遇到的總是不合適的女人,……我們之間幾乎從來沒有斷了聯繫,而我竟然不知他快要當爸爸了!

我失神地站在紅綠燈路口,手裡捧著手機,我不自覺地在他的微信里發出了一行字,你要當爸爸了?哈哈,再來一句,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呀。很快,他用語音回復了,保什麼密,這又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接下來他又問,你還不回家?我回,正準備回去呢,我的話里透著笑意,似是漫不經心。然後,我將他的微信,他的兩個電話號碼打入黑名單。我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我無法用語言來描述自己內心的感受,那種被傷到骨子裡頭的痛楚,那種似跌入萬丈深淵的絕望。

我麻木地盯著手機屏幕,看到了他打過來的被我攔截的電話,他發過來一條簡訊,被打入黑名單,這世間真是再無令我留戀的人,留戀的物了。我在心裡沖自己冷笑,只感覺自己被他狠狠地愚弄了,感覺自己是世間最蠢的人。

2.

我們在同一個地方長大,我們在五年前相識,那會的他剛剛與他的前妻離婚,而我,守著一個癱瘓的丈夫,守著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我們的認識稀鬆平常,我們在別人的打趣中有了更多一點的交集,但我們不是別人眼裡玩的的那種男女情感遊戲,至少我們自認為不是。在油菜花的春天裡,在他鄉清澈見底的河流里,在千足蟲橫亘的山路上,處處有我們走過的痕迹。在他決定開始一段與一個女人以婚姻為目的的交往關係之前,他帶我去醫院檢查我的失眠問題,在我被娘家哥哥掃地出門無處可去的時候,他安頓我與兒子的生活。他體質不好,也不會照顧自己的生活,我勸他找個合適的女人過下半輩子。他會把自己看好的女人的照片發給我接受我的審查。

我們的交往與愛情無關,我想。孤獨時,我們陪伴著彼此的寂寞,難過時,我們會認真而安靜地傾聽彼此的無奈與憂傷。我們可能十天半個月不說一句話,但在一起卻總有說不完的廢話,瘋話,有走不完的地方,看不完的風景。五年的時間,我們好像已經習慣了彼此在對方生活中的存在,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我們在這樣的習慣中讓彼此進駐在自己的心間,再也無法撼動。我們在精神上對彼此的依戀一點一點生根發芽,鮮活而明亮,我想那就是一種靈魂上的陪伴。

3.

而他,竟然快要當爸爸了!我自以為那麼懂他,懂得他的一切,今天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他快要當爸爸的人。可為他生孩子的女人是誰?他竟然從來不曾告訴過我!我曾無數次地跟他說,我不在乎你跟哪個女人在一起,只要你能好好生活,過得幸福,那是真的。可他,我自以為了解他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樣的他卻瞞著我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我驚詫於他的定力!驚詫於自己的愚蠢至極!驚詫於在他眼裡我原來連他的一個普通熟人都不如!我要斷了與他的任何聯繫,我永遠都不想要看到他!

回家後,我將他買在我期貨帳號里的橡膠賣掉,將他的錢轉出來,發回他的銀行帳號,我將他的微信暫時拉出黑名單,將剩下的三千塊通過微信轉給他,發信息讓他接收。他秒回了我,我在你樓下,洗車店,帶點笑容。我很快下樓,一眼看到了停在洗車店旁邊的他的車,我微笑著走向他,而他看著我,問了幾句不相干的話,同樣帶著笑。只是他說話時顯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我感覺到他說話時舌頭顯然沒有聽他的使喚。我認真地看了看他的臉,黑瘦,蒼老,他的頭髮,灰白,如雜草。我沒有往下聽他說話,我只是質問他,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他嘆了口氣,說,我什麼事情不能跟你說?只是我覺得這事沒必要,你遲早會知道的。我憤怒了,跟我說句你跟別的女人有孩子了有那麼難?我繼續質問他,他卻回我,你別生這麼大的氣,你這樣,我心裡會難過的。我沒再理他,丟下一句,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然後下了他的車,決絕地大踏步地向著與他背離的方向走遠。

我獃獃地坐在辦公室我的辦公桌前,我心裡的難過越來越多,我沒有心思做任何事情。我明白,自己心裡徹骨的難過其實不僅僅是因為他隱瞞了他與別的女人有了孩子的事實,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深入我心,在我心裡的某個角落對他還有那麼一點自私的想要獨自擁有他的慾念,而他竟然背著我與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他便也徹底不屬於我了。

4.

那個下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那晚我空著肚子無比艱難地支撐著自己熬過了呆在作業班輔導學生的兩個小時,我只想快點下班,只想躲在自己的世界不受任何人打擾。九點二十,我收到了他發來的信息,我已經在你樓下,你下來處理吧。我的心裡對他充滿了怨恨,但我還是答應見他了。坐到他的車裡,他問我,是不是沒吃東西,我沒回他,他又說,我們找個地方去吃點東西吧,我回,那我們喝酒去吧,之後,我便不再理他。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坐定在一家KTV空蕩蕩的包房裡,我們就著旋律憂傷的薩克斯樂喝空了一大堆啤酒瓶,將我們的落寞與難過喝進了肚子。他坐在我的旁邊,溫言軟語地勸我說,你別難過,我要是知道你會這麼在意那件事,怎麼著我也會提前告訴你的。他說這話尤其讓我生氣,無論站在哪個角度,他這樣的隱瞞都沒有理由讓我不生氣不難過的啊。

我從來都不會依著自己的好奇心去打探他的任何事情,包括他賣掉在深圳的房子,包括前年年底,人家給他介紹的女人。那個女人三十九歲,是個小學老師,她的前夫因肝癌過世。最開始,他曾將那個女人的照片發給我說,你覺得怎麼樣?看準了我可下手了哈。我認真回他,可以交往著試試呢,如果你們真的適合,可以在一起呀,不過在未了解前,可千萬別與人輕易上床喏。他笑笑說,有時床上可是能更好地了解一個人呢。我也笑,但那笑有些複雜,我知道他跟我說這話是完全當我是他可以信賴的閨密了。

5.

是的,我們之間的確是無話不說的閨密,但好像又不止是閨密。在我們日久天長的相處中,情愫這樣的東西其實是早就產生了的。很奇怪,我們兩個對外其實都不善言談,而面對彼此,卻總是會有無盡的話題。我們之間無所不談,從天文地理到物種的形成,從法國總統到到股票的漲跌,從明星的娛樂八卦到鄰居男女的婚戀鬧劇,無論我們涉及什麼話題,我們都會配合默契,從來不會有冷場的時候。他曾很多次有意無意地跟我說,你我其實是最適合在一起的呢,而那也是我心底的感覺與期待。他也曾說過,我們都習慣了彼此,以後我要是跟別人一塊會不習慣的。

可我們不能在一塊,因為我不能從那有名無實的婚姻中解脫出來,更因為我不能將我那才六歲的兒子交給一個無能為力的高血壓中風患者。所以在他面前,看著那麼憔悴那麼需要照顧的他,我總是勸他找個合適的女人一塊生活,而每回我說出那樣的話時,情緒其實都是複雜的。

6.

還是再回到那個別人給他介紹的女人身上吧。女人對他很是滿意,但明眼人都知道,女人最先看重的其實是他的經濟基礎。女人很主動,而男人荷爾蒙的刺激也很快促成了他們實質性的關係。有一天,他告訴我說,我可是很快要成為別人的人嘍,我笑他,瞧你那得意樣,可那一刻,我說不清自己內心的感覺。看得出來當時他對那女人好像也還滿意,那會應該是在去年的二月吧,只是不久後,他開始跟我說,跟那女人沒話說,而且那女人總是一張苦瓜臉,好像也無法給他照顧,連他衣服也是要自己洗的,麻將癮倒是挺重,我聽了笑笑不語。

然後到了四月份,我聽到他與介紹人的對話,大意是,介紹人讓他去女方那裡,說女方很惦記他,而他說,跟她一塊我實在是難以適應呢,介紹人回,那也得總要解決問題的呢。之後,我從來未曾聽到他跟我講他與那女人的事了,但我心裡想,以他的性格是決計不會再與那女人有瓜葛的了,而我的心裡竟然也莫名地鬆了口氣,也許我的想法會讓人感覺有些卑劣吧。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在昆明忙他的事情,而我們一有空,就在電話微信中閑聊,我告訴他發生在我這邊的雞毛蒜皮,他向我說說他那邊工作的忙碌,時常地還會在微信里給我發個奇怪的蟲子或是家裡不常見的那些花花草草的視頻。在我眼裡,從那會到我得知他即將為人父的好長一段時間裡,他對我並無異常,除了七月份短暫的一二十天里,他突然間就少理我了。然後就是去年春節前的一天晚上,他帶了天麻給我,我們短暫的呆了一會。對那些我從來沒有多想,但有一點我卻很自信,他絕對是沒有跟那個女人在一塊了。

然而事實是,六月份,女人在暑假期間去到了昆明,目的是為了跟他生個孩子,於是,他們之間就有了孩子。那晚在KTV,他這樣告訴我,他說,事情到了這地步我也沒辦法了。我便氣憤地質問他,什麼叫沒辦法,難不成她還能強姦你?他說,人家找來昆明了,然後,男人跟女人一塊,唉……他嘆了口氣繼續說,我不想要這孩子,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我無法好好照顧他,但她堅持說,她自己能養活,我還能怎麼辦?總不能這樣就將她丟了吧。我半天無語,然後我問他,你們之間有話說嗎?你覺得她能給你照顧嗎?他搖搖頭,緩緩地說,你以為是我跟你之間那樣無話不談啊,我也不指望什麼她的照顧了,唉,都是命。他又嘆了口氣。我沒好氣地搶白他道,你不知道她看重的就是你的物質條件嗎?你不知道她就是想用跟你生個孩子來將自己與你捆綁在一起嗎? 他回說,一開始,誰知道呢,可知道了,已經晚了,他的語氣弱弱的。而我,那會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揍他,狠狠地,我的心裡是無盡的悲鳴,還有絕望的情緒。

而我無法恨他,因為我們之間從來不曾有過承諾,但我的心裡,除了灰飛煙滅的絕望,還是絕望。出了KTV,他慢慢地開著車,我一言不語地坐在他的旁邊,他問我,你要回家,還是外面開間房,一開始,我說,開房,但你回你的住處,他說,好。但馬上我又說,我要回屋。我從來都認為我的家,那個不曾帶給我溫暖的家,只能被稱為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屋」。而我從來沒有像那晚那麼迫切地想要回到自己的那張床,因為只有那張床能容納我的悲傷我的眼淚。

我在徹夜難眠中熬過了一個晚上,但我好像也想清楚了一點事情,我發信息給他,你好好照顧自己,他回復,我昨晚好幾個小時沒睡著。中午,他發信息叫我吃飯,我回不想吃,他說,你我就如一個整體,一方不舒服,另一方也會急人的。我只想讓你知道,你我姐弟只有唯一,以後你會知道。那話,讓我哭了。

7.

我們是一年的,都屬牛,他正月,我七月,我們在開玩笑中亂了長幼次序,我成了他的「瓊姐」。他一口一個地叫著我瓊姐叫了一年,沒有任何的不自在,後來在江西武功山的山頂上,我們張開雙臂,仰望那無盡的蒼穹,我說,感覺自己都成神仙了呵。自此,我又成了他口中的「仙姐」,開口閉口的仙姐,那是他的專屬,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我們之間有著太多刻骨銘心的過去,因為這些過去一點一點地堆砌著我的情感堡壘,將自己困在其中,而再無法接受其它任何情感的衝擊。我想此生,自己的心裡是再不會有另外一個人進駐了,而他,在他的真正的內心世界裡,是不是也會像我一樣再也容不下別樣的存在了呢?

我的男閨蜜要當爸爸了,而我竟然不知,但我依然期待他能幸福,因為我懂他的痛。

本文由作者賀碧瓊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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