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可知
慢慢喜歡你
慢慢喜歡你
莫文蔚
00:00/03:40
大三的時候，在某節《參與式發展規劃》課上，一位非常具有哲思的女老師不知道為何提到了她的家庭生活，滿懷期待地說道：「我現在和我老公相處，感覺每一天都是新的，因為每一天我都能發現我老公身上一個我從未發現的特點。我覺得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所以每一天我都過的很愉快。」當時坐在第一排的我，仰起頭看著笑容滿面的她，對這句話並未有太深的理解。反正是與課程無關的內容， 大抵不需要知道太多吧。
現在，我開始慢慢理解這種對生活的期待與嚮往。我也開始對未來有著期許。
○
○
「
這是和戚先生在一起的第39天。生活本是無趣的，幸運的是，我的生活闖進了一個有趣的人。
用戚先生的話說，我屬於淹沒在人群中默默無聞的人。所以一開始，他並未過多地關注我。「哼，一開始班裡選班長的時候，我也沒投你的票啊。」「哈？為什麼？」戚先生用半威脅的語氣做出準備放開我的手的動作。「因為…你的名字…好難寫啊。我懶得寫了…。」就這樣，我僥倖逃過一劫。
聊天記錄翻到去年雙十一，當時戚先生在朋友圈發了一張合照，並非常心機的將另一位朋友的臉遮住了。評論區是大型的祝福與八卦現場。那天我正好有學會工作上的事找戚先生。聊完工作，戚先生澄清了一下朋友圈照片實為他和某男性朋友的合影。而後，我總覺得需要說點來作為今天這段聊天的結語。直男如我，說了句「節日快樂啊！」戚先生表示不屑，「年年過節，已經膩了」。我覺得還是應該適當表示一下鼓勵與祝福：「明年就不過了，放心吧！」「為啥，活不下去了嗎？」「沒有為啥，隨意地幫你立一個一年內脫單的flag，」我表示一切隨緣。「放心吧，我會的~~」如此看來，我無疑是一位具有無私奉獻精神的預言家了。既保住了預言家的招牌，又成全了彼此。
「所以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我的呢？」我歪著頭問戚先生。「我也記不得了，好像是某次經濟學會要出推送的時候，那時候我還不會做推送吧。你跟我說，沒事，推送的事交給你！當時這個小姑娘就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年會的時候你就開始撩我咯？」我得寸進尺，準備繼續盤問。
年會的時候，忙前忙後，和幾位相熟的朋友合照之後，戚先生怯怯地找上我，「酥酥我們來合影吧！」當時正巧旁邊還有別的同學，便和他加上大家一起合了影。我以為合影的事到這兒就告一段落了，戚先生又找上我，「我們，能不能，單獨拍個照？」「當然可以啊，」我說。在尋找攝影師的過程中，他又被其他人拉過去拍照。於是我便站在一旁玩手機，默默地等他。他終於忙完了，跑過來問我，「我們拍照擺什麼pose呢？」「嗯？隨便啊，站著也行啊！」我非常沒有情趣地回答。「我可以公主抱你嗎？」他盯著我問。「哈？不太…合適吧…」我覺得穿裙子被公主抱著實不是一件特別合適的事情。「那，可以比個心嗎？」「好的吧！」然後就有了那張某人咧開嘴露齒笑和比心的合照。後來，閨蜜們看到都說，這就比上心了，戚先生早就居心不良啊。
事後回憶起來，戚先生表示，原來我一開始以為他是求合影的，其實一開始他就想和我單獨照的。我只能笑笑表示，現在知道啦，還不算晚。「看來終究是我輸了，」戚先生po過來一個微笑的表情。我回以同樣微笑的表情，「嗯？您輸的不開心嗎？」
年會之後，我留在現場收拾殘局。當天晚上來不及把手機里的照片傳給戚先生。隔天早上起床後，我慢悠悠地把照片發給戚先生。戚先生回我，「我感覺笑得太開心了，本來我是很好保持著笑不露齦的優良傳統的。昨天可能酒喝多了…。」我答，「昨天晚上真的喝多了么哈哈，你說要公主抱的時候，我簡直受寵若驚。看來果然是酒話。」戚先生髮過來一個無語的表情，「酒不醉人，美人醉人。」嗯，看來一開始你就埋下伏筆了。
之後，便是漫無天日慘無人道的期末exam + pre月。偶爾和戚先生在大樓自習室里見過幾面，也偶爾找他要過論文和作業答案。我以為只是波瀾不驚的一段時光，彼此都在埋頭複習組織行為學和計量經濟學，誰也不知道故事還會有進一步的發展。不過，據戚先生說，上學期期末的時候，他只把期末的課程論文發給我一個人看過。好吧，如果這也算是privilege的話，那我希望你繼續保持下去。
故事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也記不清了。我想我們應該要感謝這個模塊滿天飛的case和paper吧，是它們給了你約我自習的機會，當然也可能是我約你討論的機會。說起來，還要感謝你救我一命。當我第一節課還在美國老師純正和飛快的英語中一臉懵逼的時候，我根本沒意識到他提到了任何有關於作業的句子和單詞。周四下午五點半下課後，你告訴我周五早上十點有一個作業要交，是看完一篇十幾頁的paper然後回答問題。那應該是我們第一次寫作業寫到自習室關門，然後你陪我一起回了寢室。當時只覺得這大概是one in a million的偶然吧。誰能知道，從第一周到現在，我們一起在自習室度過了多少個夜晚，又一起見識了多少個十二點、一點、兩點和三點的北大。
戚先生是一個比較成熟穩重的人，在處理事情上很負責，平時也總是會為我多考慮一些。我總是和閨蜜們說，我已經被他寵的無法無天了。女生出門總是要花上半個小時，他就在宿舍默默地等著我。曾經有一天約了早飯，而我實在起不來。一邊拿著手機和他聊微信，一邊又瞌睡著閉上眼睛。他好像很懂我，每次都會說一句「你是不是又睡著啦？多休息會兒吧，半小時之後我再叫你。」每次我總是非常愧疚，在見面的時候多次抱歉，表示下一次一定不賴床，一定會乖乖起床。「沒事啊，我等的是自己的女朋友，這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啊！」女生為了顯臉小，總是會散著頭髮。每次吃飯的時候，我總是騰出一隻手來抓著頭髮，防止頭髮跌落進飯菜里。在這之後，每次排隊打飯的時候，戚先生解下我左手腕繞著的發繩，在我身後默默地幫我紮好頭髮。雖然每次都扎的不怎麼樣，不過，也還湊合吧…
和戚先生在一起著實糾正了我很多小毛病。比如在我站著有些駝背的時候試圖糾正我的站姿。比如在我坐著打字的時候習慣性翹二郎腿，他就會戳一戳我，讓我坐好。比如兩個人在路旁一起等車的時候，他會提出幫我拎包。在遭到拒絕之後，他便站在我身後默默地幫我捏捏雙肩。「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一直幫你捏肩膀的~」「好啊！」
在一起之後，某天我突然心血來潮，問了戚先生一個世界上女朋友都會問的問題。我問戚先生，你喜歡我什麼啊？我預想著要不戚先生會搬出很多美好的形容詞，要不就是把我揶揄一頓再想辦法圓場。戚先生答：可愛。我翻了一個閃亮的白眼，不屑地說，哦，那過幾年不可愛了你就不喜歡了？戚先生想了想，半分嚴肅地說：「不可愛有不可愛的好。不過，如果你變不可愛了，那一定是我做的不夠好。」我想起了張宇在火星情報局中說的一句話（儘管戚先生已經多次讓我少刷這種老司機的雞湯）。男女在一起，一段日子之後，女孩子還是維持原來的任性、霸道、不講理，她碰到了一個好男人。相反的，如果女孩，開始變得越來越堅強，那就表示，她碰到了一個壞男人。所以，戚先生，謝謝你包容我。
戚先生早在N年前就退出年輕人的市場不玩微博了，在我刷微博刷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他也偷偷把曾經的微博賬號找了回來。把微博賬號找回來的那天晚上，他把曾經發的微博翻了一遍，以至於我第二天早上起來收到了好多@的消息。點開一看，都是戚先生曾經原創的和轉發的微博。我不解，見面的時候問他：為什麼把微博都翻了一遍？答：只是想看看自己之前發了什麼，看到一些好玩的就想@你了。我又問，那為什麼突然又開始刷微博了？早上在宿舍等我收拾的時候一直在刷微博？答：以前玩微博純粹就是覺得好玩，後來覺得沒意思也就不玩了。現在，有你在的地方，我都想多停留一會兒。原來Eason在歌里唱的「走過你來時的路」，大抵也是這樣的一份深情吧。
於是某天在我刷微博的時候，我看到關注了很久的一位作家發的一條狀態。「與其不斷要你證明你愛我，不如努力去做個值得被你愛的人。」我自認為說的很有道理，便把這句話發給了戚先生。戚先生反駁我：不是這樣的，別聽這種毒雞湯。我不解，那應該是什麼？「從心所欲就好了。不是努力做什麼值得被愛的人，而是你努力做你自己。」嗯，我以後一定少喝雞湯，再多的雞湯也不如你的淮揚菜。
戚先生新買了一個電腦，興緻勃勃地拉著我說，來，錄入你的指紋吧。然後拉著一遍一遍地摁指紋，就好像一個剛獲得獎勵的小朋友在興緻勃勃地邀請我分享他的喜悅。之後的一天，我的指紋失靈失敗，電腦已經被鎖住了，需要輸入密碼才可以打開。我問他開機密碼是什麼？戚先生說，你試試？「我？我怎麼知道你密碼是啥…」「嗯，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半信半疑地輸入我的生日…嗯，還好，你總算沒有把我的生日記錯。所以，我可以把這個稱為「直男程序員的浪漫」 嗎？
那天我們突然聊起了一個很沉重的話題。我說，HF已經畢業的那幾屆師兄師姐，每一年參加同學聚會的人數都在逐年遞減。大家的工作壓力都太太了，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臨。戚先生突然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嚴肅地抬起頭看著我說：「一定要身體健康啊。要和我一起好好走下去啊。不然的話，我會哭的。」我又一次被戚先生梗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復他的這一番話。只能伸過手去，用小手握住他的大手，點點頭沖他微笑。你也是啊戚先生，沒記錯的話，你說過要照顧我很久很久很久的吧。
在一起之後的某天，我倆就某個意見不一致的問題進行討論。戚先生靜靜地聽完我發表自己的觀點，想了想，又照著他的邏輯幫我理清了問題所在。不得不說，戚先生說（xi）服（nao）的技巧不錯，我試著從他提供的視角來看待這個問題，發現他所說的也不無道理。我表示部分妥協，承認可以部分同意他的意見，但也會部分保留我自己的觀點。他表示理解。此事告一段落。隔天，我倆學習回來，在電梯里告別的時候，他拉了拉我的手，說：「有一句話想跟你說。昨天晚上討論的那個問題，其實，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都會尊重你的想法和意見的。」我一時語塞，抬頭看看他，突然明白了和成熟的男生談戀愛的感覺。就好像，你心裡種著一棵大樹，自始至終，或許沒有人注意到大樹身旁的小樹苗。終於有個人，蹲下身子，溫柔地給你的樹苗澆上了甘露，並細心地呵護著它的成長。
一直以來，我都有個練字的習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抄抄歌詞和詩句，讓自己安靜下來。戚先生翻到了我平時練字的本子，裡面無非就是抄了一些詩句和歌詞什麼的。戚先生略帶醋意地問我，這些歌詞是抄給誰的？我攤攤手，表示就是煩躁的時候練練字，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戚先生不說話了，低頭開始學習。我以為我打翻了他的醋罈子，正在思考怎麼收拾一下這打翻了一地的醋。過了好一會兒，微信窗口閃著，我打開微信。只見戚先生髮過來一句毫無標點並很難斷句的句子：之前的20年是我缺席了搞得現在好像還要指責你一個人辛苦找我的過程中受到欺負沒有保護好自己一樣。我一時語塞，其實沒關係的啊，好事多磨，美好的事情不都是值得等待的么？繞了多少彎路不要緊，只要最後走出來就好了。更何況，也是我們彼此曾經的經歷讓我們有了好的積澱，才能被彼此吸引呀。
「
「有人說射手座比較喜歡自由。我是喜歡自由的，這不是我一個人浪蕩不羈的自由，而是兩個人的自由。和你在一起後，我也更多地懂得了責任。」
「戚先生，和大多數人比起來，我應該是幸運的吧。」
「不僅是幸運，這是你應得的。」
「不過戚總在滙豐遇到了謝主席，也不算太不幸吧？」
「相當不幸吧，為什麼等到滙豐才遇到你。」
「你還敢說，我之前和孤獨鬥爭了那麼久。本來可以不作鬥爭的，這不是為了等你嗎？」
「值得么？」
「當然。」
「同樣的問題，你不想問問我嗎？」
「我不想，因為我知道答案。」
Hi 戚先生，其實你早就知道這篇文章的存在吧。本來設計的是一個驚喜，天天在一塊兒學習的我自然不能被你發現我寫了這麼多東西。日常約會是學習，我都沒時間沒機會發展一下我的副業了。我知道當你看到我寫了這麼多字，你又要怪我不好好學習了。我發四這篇文章絕對不是在學習時間寫的。而且也不是我想寫這麼多字，畢竟創作的靈感源於生活。
你說，和謝女士在一起，是你目前為止做的最重要的決定。那對我來說，大概是在你向我走近九十九步的時候，我沒有下意識習慣性地往後撤退，而是試著也邁出了一步。這大概是充滿驚喜和甜蜜的一步。
你說你最近在反思自己，你覺得你的控制欲太強了。不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想知道我在做什麼，總想知道我好不好。與其說這是控制欲，不如說這是你特有的牽掛方式。我從來不覺這是一種負擔，因為我願意告訴你這些細碎的生活小事。
每次在八樓的你給在十六樓的我打電話時總會說，「異地戀真的好辛苦啊！」我總想形容你是一個有趣的靈魂，你卻總是反駁我，不是的，是遇到你之後才變得有趣的。在滙豐的日子真的蠻辛苦的，我常常在想，這個學期如果沒有你的陪伴，我當然也能過下去，但或許不會像現在這樣快樂吧。這個城市讓我灰頭土臉，但你總有辦法讓我在沙漠里開出薔薇。
你問我之前是什麼樣子的。我說，之前我蠻高冷的，該熱情的時候會很熱情。可能是自我防禦系統的等級比較高，獨處的時候會表現出很不好相處的樣子。又大抵是在北京的時候慣出的毛病，我總喜歡戴著口罩，不讓路人看出我臉上的表情；戴著耳機，有著屬於自己的世界。外界的一切似乎與我無關。你又問我現在呢？和你一起之後，我確實開朗開心開懷了不少。雖然「我變開心了」這句話我只從你多次肯定的語氣中聽過，但是你變帥了這件事可是很多人都跟我反映過了。關於這一點，你要怎麼感謝我？
在我告訴你想把生活中這些小事記錄下來的時候，你笑著說，哪有讀者喜歡看作者秀恩愛虐狗的。在我看別的作者秀恩愛虐我的時候，我總會幻想，未來我談戀愛了會是什麼樣。然後在心裡默默給自己立下一個flag，未來真的有幸脫單的話，我也要把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記下來。感謝你讓我有機會夢想成真。
於我而言，你大概是亦師亦友亦男票吧。你經歷比我多，懂的比我多，想法比我多，考慮的也比我周全。你將我規划進你的未來，你和我有著相似的生活習慣，你容許著我的任性與刁蠻，默許我為你挑選的情侶物品。每次與你討論一些社會上的話題，我總能聽到你不同的視角。你滔滔不絕的和我說著歷史故事和詩句背後的典故，你大概是個假的工科男吧。有些時候我遇到瓶頸，你也能跳出男朋友的身份靜靜地陪著我，撫慰著我不安的小情緒。或是給我你的建議，或是放手讓我自己處理。你說你某天做噩夢，夢到我們吵架了。我問你原因是什麼，你說因為我有件事不告訴你，並拒絕溝通。你嘆了口氣說，我最怕你自己一個人扛起所有卻不讓我和你一起承擔。因為你知道堅強是我的保護色，你知道我從不輕易服輸，所以，謝謝你一直在用心守護著我內心的堅強。
說起來，這周一起經歷的春遊和運動會，算是我們「一起承擔」的一個開始吧。你說班嫂辛苦了，我說是啊，班嫂不好當啊。分享過你的喜悅與驕傲，也看到過你的失望和無奈，正如你在台下看著我競選演講，當我說到自己本科的學生經歷的時候，我雖然緊張地不敢看你，但我能感受到你的目光，我知道你一定在偷偷心疼我，偷偷自責為什麼沒有早點出現。正如你不希望我那麼辛苦一樣，看到你被那麼多的事來回拉扯，我總想幫你多分擔一些，告訴你我也在。
這篇文章原本是一個月時候的一個小紀念，在寫不完的作業面前，也就拖到了現在。明天就是40天了。你說你今天和爸媽打了個電話，爸媽讓你好好談戀愛，要對人家女孩好一點。嗯，要記得聽爸媽的話噢。
你是年少的歡喜，這句話反過來送給你。
禾酉的好天氣
有你的好天氣
TAG:禾酉的好天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