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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醒少女心,誰不願意在豆蔻年華和帥氣的生田斗真談一場師生戀

從評分來看,《老師!我可以喜歡你嗎?》並不是一部花樣翻新、驚心動魄的校園愛情電影,有人覺得柔光/打光板喧賓奪主,有人覺得某某演技尷尬遲鈍,有人覺得節奏拖沓情感線鋪墊不夠……但這都不妨礙讓人覺得這是一部熟悉的、表達喜歡的熾熱和等待猜測的痛苦的好電影——讓人在壓力之下、深夜凝神靜思的時候,能夠從容遙想,放鬆下來,接受那種久違的心動。

今天上課時老師提到人類文明起源發展的要素之一是匱乏。過去談戀愛需要打報告,拉個小手只敢握指頭,便於迅速分開,手揣進兜里。現在起碼從大學校園開始,戀愛自由,婚姻爭取一下也不是不能自主,可是很多人反而願一個人待著。在電影中,高中——男孩女孩們成年前心智與體魄發展到最佳狀態、最美好多彩、渴望成人但未能獨立的時候;校園——老師和學生、成人與孩子的權責分明的地方;男女——感情萌動,體驗最純真愛戀的階段。大家不禁驚呼覺得太熟悉了,除了(中國)高中時代略多一些辛苦、沒有男神女神級別的年輕老師、有了也不能怎樣因為需要面對最現實的高考之外,一切都太熟悉了。熟悉感造成了第一層動人。

在這樣的環境下,師生戀和歐美影視劇里的異種戀一樣,都面臨規則、「禮法」甚至倫理的挑戰,禁忌的障礙和破除禁忌所需要付出的巨大勇氣、心力和痛苦,是感動我的第二層。在此我要辯解一下,我應該沒有過度的施虐和受虐傾向,我只是感覺,「禁忌」是廣義的禁忌。在電影中,是師生之間不能相戀的(不成文的)職業規定、未成年人保護要求,以及有關師生地位權力的一系列問題。但是,在愛戀,尤其是校園暗戀中,禁忌演化成障礙,使你永遠期待著看見ta,歡欣鼓舞,卻始終不能接近,無法表露。鼓起勇氣說出來了,可能這份心意會成為他人的負擔。就像龍星涼告訴美術老師他看見她哭了,後來,美術老師在伊藤老師家中,表面上是說響,其實是說給龍星涼聽——大概意思是你們只顧著表達自己的情感,不顧別人的辛苦,這就是小孩子!

看吧,愛大概本來就包含著禁忌——表達心意時,需要戰勝很多,可不止是一個97分,還有無數機緣巧合、朋友助攻、他人啟發……而守住這份愛時,也必須為他人著想,甚至說假話、做違心事。伊藤老師就處於這個境地。他逐漸喜歡上了這個安靜老實、其實很勇敢很努力的響,卻無法回應她。有些人認為伊藤如何喜歡上響電影未交代得足夠完整,但我以為可以用一個說不清的道理權當解釋:真正的愛/喜歡和恨(之類的感情)無法說明原因。如果你能列出1、2、3條原因,那你已經在用理性來計較這個人,而且這些理由,一定會隨著時間而改變。那時候人的心意還殘留多少呢?所以當響問伊藤,為什麼我穿著紗裙,你會抱我(然後指指嘴唇)?伊藤看到車窗外快樂的高中小情侶,沉默了一會兒說:鬼使神差。我以為撇開響想要的答案不談,這個感覺,這種衝動,這份心情,其實極其真實。喜歡一個人如何不把ta當做慾望對象呢(包含但不僅限於身體層面)?眼神、表情、動作、觸碰……一切的一切,已經先於伊藤那顆謹慎壓抑著自己的成年人的心了!!從另一面想,響的人設和表演也很真實,或者說,她演出了很多男孩女孩曾經的又勇敢又脆弱的心。她在女基友的襯托下更加青澀靦腆,但是細心、沉穩、懂得控制和出擊,即使心已經淪陷了,也不會表現出痴迷狂熱的樣子。最關鍵的是她在感情方面的決斷,或稱感情之上的清醒。拿破崙的「你有一天遭遇的災禍,是你每一段疏懶時間積累的報應」,這麼血淋淋的勵志話居然被巧妙挪用在感情上。她懂得去表達心意、努力爭取和確認。不耽於暗戀中比較沒用的幻想,很硬核!用最善良、努力和天真無邪的方式,禮貌,溫柔。哪怕自己痛苦不堪,小心守護秘密。

給伊藤帶來的負擔,也是甜蜜的負擔吧,因為響作為愛慕他的學生已經非常主動,伊藤也是一個同樣善良溫柔、為他人著想的人。他以自制和壓抑來小心安放響的心意、照顧著她的青澀,卻尊重著無論是作為孩子還是少女的她,承擔一切責任,而且是主動走向承擔責任的路。我就不說在橋上,他儘管多麼想再親吻一次響,卻還是忍住,不露痕迹地抱抱她。他說響如果喜歡上別人,他也接受。隨後堅決地改口:不,請你等著我。不是「我等你」,而是「你等我」。伊藤移交了自己在年齡和地位上的權力,拒絕了了無責任、無選擇的被動狀態。曾經響向他走了那麼多步,現在輪到他帶著或許更多包袱勇敢地走向響。這些都在表明心意。發乎情,止乎禮義。不知為什麼想到這句話。動人的往往不是達到極點的激情,而是優柔綿長,甚至綴著苦痛的心意。我以為這最接近不完滿的生活,讓人有所期待,有所想像,回憶起自己初識這種感情的時候。歡愉之辭難工,窮苦之言易好,雖然這部電影的結局還是不錯的。很多人表示吃不下,認為影片到處都是尷尬,但對於我這個母胎solo的女子來說,做作和用力過猛之處瑕不掩瑜。起碼認識到表達心意(不一定是表白)的重要了,但現實中多少人處在美術老師、外校小哥那樣的境地?電影還是電影啊。突然又覺得張愛玲《傾城之戀》太現實了——一對走到一起的人,他們背後多少人心中倒了一座城?

最後,愛上老師基友三人組的感情也非常打動人,十分羨慕他們的洒脫和情義。起初以為那兩位會在一起,就像《你的名字》甚至《哈利波特》的經典三人組模式一樣(這似乎是一個有趣的母題),但是這個想法可能太俗了。這三人都對老師產生過感情,或許能說明,他們內心深處都有勇敢、熱烈、浪漫、包容、善良的精神。這讓三個為愛戀而苦惱,在友情中互相鼓勵扶持開解的小夥伴,讓人懷戀和珍惜自己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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