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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皇帝熱衷於西學是作秀?

文/潘志遠

【作者簡介】潘志遠,男,1963年生,安徽宣城人。作品散見《文苑》《青春美文》《作家村》《遼河》《作文新天地》等,收入《被照亮的世界》《中國網路文學精品年選》《中國人文地理散文精選集》,獲行走天下全國美文大賽三等獎,出版《鳥鳴是一種修辭》《心靈的風景》《槐花正和衣而眠》。參加第十四屆全國散文詩筆會,中國好散文詩主持人之一。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一)

時下宮廷劇流行,帝王被炒得紅紅火火,康熙爺被炒得風風光光,這已是不爭的事實。康熙爺因之獲得了大帝、千古一帝的美譽,愛新覺羅 玄燁,簡直成了英明、開明的代名詞。

你看他對洋科技的濃厚興趣,對洋教士的恭敬態度,彷彿只有他才是真正開眼看世界的第一人,諸如後來的龔自珍、林則徐、魏源、嚴復等思想家,一律步他後塵,或者乾脆拜拜了。

據《清宮密檔》相關資料記載,康熙爺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拜法國傳教士白晉、張誠等人為師,學數學,學歐幾里得幾何基礎,學實用幾何,學西方哲學,比我輩接受西方現代教育早幾百年,乖乖隆咚,好了不得,不愧千古一帝,讓人開眼。

據說他學習西學熱情十分高漲,每天去離北京兩法里的暢春園,不管天氣晴雨寒署,從不遲到,從不早退,從不缺課。

若在今天,不評為三好學生才怪呢。

他不僅自己孜孜不倦,下學後還給皇子講解,興趣盎然。只是他如此折騰,不知是否荒廢了朝政。不過沒關係,千古一帝嘛,朝政自理,曰親躬;交與臣下,叫信任,叫放權,叫開明。同樣疏於朝政,盛世明君得到的是褒揚,末世君王得到的只能是唾棄,明熹宗就是以「頑童皇帝」載入史冊的。

(西方鐘錶)

既成西學,那是要露一手的。只是苦了我們的康熙爺,那時沒有今天這樣那樣的考試,或這杯那杯競賽,否則康熙爺捧回一紙證書,一枚獎盃,也風風光光,顯擺顯擺多好。無奈他只能屈胳膊伸腿,用四分象限儀觀測太陽子午線高度,計算寶塔高度、山峰高度,測量兩點間的距離,其精確程度,讓滿朝文武驚嘆不已,也得到了白晉老師的大力稱讚。

讀到此,鄙人常天真地想,倘若康熙爺不是帝王,而是一名地道的學子,如此聰穎,如此勤於西學,一定會學業優秀,獎學金獨攬,然後初中、高中、大學、碩士、博士、教授、院士,一路飆升。

得意中我不由打了個冷戰,若真如此,康熙爺願意終老學途嗎?稍有一點腦子的人,都會作出NO、NO的回答。皇帝眼中的西洋科技展

(以下為一組皇帝眼中的西洋科技展圖片)

想當年,正當花季的康熙爺足足用了四年時間,完成了西方數學、哲學、天文學、曆法、炮術等課程,且學有所成,據說還編了一本幾何書。

只可惜康熙爺缺乏現代意識,沒有發下詔書,在全國推廣,讓所有學子,悉心鑽研。否則我泱泱華夏,不知要多湧現多少華羅庚、陳景潤,不知要多得多少奧數金牌!就算不從此大局著想,單就發行量與豐厚的稿酬,也應將它印成紅皮書、白皮書,人手一冊的。沒有著作權意識,白白錯過此千載難逢的時機,也就不提了。

後來數學家梅文鼎向朝廷進呈《歷學疑問》,一下勾起康熙爺湮沒了多年的興緻,他眉飛色舞地說:「朕留心歷算多年,此事朕能決其是非。」從他自我炫耀的言辭中,我恍然而悟,他當年所學,本不在倡導西學,推廣西學,只在留心而已。志在留心,難怪他的親學未能影響到他的臣下,更未滲透到他的子孫,一代而終,未遞二世,惜哉惜哉!

好在在他的影響下,向來遭國人鄙夷,被視為「奇技淫巧」的西方機械、水利、醫學、音樂、繪畫,慢慢得以傳播,也算沒白費他勤於西學的一番苦心吧。

(二)

還有一件,就是康熙爺讓他老師帶領一班人測繪全國山水,歷時十餘載,繪成一幅地圖,名曰《皇輿全圖》。此圖在當時世界諸國,不排第一,也排第二,能不讓我們某些國人一提起來就翹尾巴嗎?只是我愚妄地想,若直接命名為《大清國地圖》,就能體現西學的精髓,凸顯西學的現代理念了。

一個「皇輿」,似乎又讓我窺測到了他當初之於西學的良苦用心。

我們都知道,與康熙爺同時聞名世界的還有兩個大帝:一是法國的路易十四,他於1666年建立了法國皇家研究院;一是俄國的彼得大帝,他於1727年設立了彼得堡科學院。

我們的康熙爺也曾雄心勃勃,又是如意館,又是蒙養齋,又是啟祥宮,給科學辟館設齋,樂得他的白晉老師也手舞足蹈,心花怒放,在給路易十四的報告中稱大清帝國成立了「清宮科學院」,多麼讓人自豪和動聽的名字!

可檢索史料,你會發現所謂的「清宮科學院」,不過是外國傳教士聚集繪畫、刻板、修理機械之所。偶爾製造一些器物,作為禮物送給朝廷。它既不是古典意義上的學宮,也不是現代意義上的大學。

既不培養科技人才,也不致力科學實驗,更不用奢談推動科技的發展,掀起全民學科技的熱潮。純粹為滿足康熙爺的個人興趣愛好而已,難怪他在得到洋教士送來的自鳴鐘後,龍顏大悅,脫口而吟:「晝夜循環勝漏刻,綢繆宛轉報時全。陰陽不改衷腸性,萬里送來二百年。」

至此,回過頭來看康熙爺對待西學和洋教士的態度,你會豁然,那不過是天朝大國,顯恩示典的作派,並非對科技形勢的認同和對科技革命的覺醒。

(三)

康熙爺於1690年設置的如意館,不久淪為畫院,若演變成今天國人翹楚的一流二流的美院,也功不可沒,只是它徹底偃旗息鼓、煙消雲散了。這讓我們在參觀法國皇家研究院、考察彼得堡科學院時,不免黯然神傷,唏噓悲嘆,也很感到沒有面子。

康熙爺之於西學,用今天時髦的話來說,叫作秀,是言不過實的。不過讓我們稍稍寬慰的是,他總算讓具有先覺意識的國人,看到了一線科技的微芒,也為國人崇尚科技作了一個小小的鋪墊。

三百年前,康熙爺涉足西學,秀是秀了些,但畢竟只是一個開端,一個不曾良好的開端。開端沒走好,使我們失掉了多少先機,吃了多少苦頭,已毋庸多言了。

今天,西學之潮,席捲我神州大地,蕩滌著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倘若我們還像康熙爺那樣秀下去,那我們的子孫,怕只能是道光轉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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