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詩,只有生活
王托弟的棲息地,一個文學愛好者的園地
編 者 按
這篇文章是大麥「老李南下記」系列的第七篇(前六篇請見本文後超鏈接「作者其他『南下』系列文章」)。
希望,有更多大麥「南下」系列美文出現在棲息地上,讓更多人分享他思想的盛宴和奮鬥的喜悅。
擁有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是老李同志曾經的夢想。
近幾年,軍人的待遇有所提高,這下,招來不少人的口誅筆伐。
老李同志雖然脫下了軍裝,但一提起這茬,他還是忍不住替仍然奮戰在軍營的戰友們說句公道話。
軍人是24小時工作制,並且隨時準備著用生命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縱使在相對和平時期,軍人所付出的青春和汗水,也不是用數字能夠量化出來的。
你在享受花前月下的美好時光時,你在父母膝下盡孝時,你在陪子女學習時,軍人呢?他們在為你能安心享受美好的生活站崗放哨!
君不見,每一次天災的現場,無數軍人在用他們的身體、甚至是生命,築起了一道道安全的堤壩。要知道,他們中很多人還只是十八九歲的孩子呀!血腥的場面會在他們年輕的心靈里留下什麼?關注過嗎?災後心理危機干預考慮過他們嗎?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有「讓軍人成為全社會尊崇的職業」擲地有聲的表述。但「尊崇」是什麼意思?又如何尊崇?
「評判每一代人時,要看他們是否正視了人類社會最宏大和最重要的問題。」這是美國人亨利·阿爾弗雷德·基辛格封筆之作《世界秩序》中的一句話。
欣喜的是,現在國務院組建了退役軍人事務部。無疑,讓軍人受到尊崇、讓退役軍人受到好的安置,是這個時代最宏大的事情之一。
曾為一兵,一生如兵。
老李把脫下的綠軍裝,整齊地掛在衣櫥里。老李說,她們是他一生最時尚的衣著,即使不再加身,但她們的位置是永恆的。
老李如願了。
他在海南清潔、飽滿的空氣里,享受著愜意環境帶來的幸福。
要知道,老李曾經戰鬥過的地方氧氣含量不足海南的60%。
澄邁縣是世界長壽之鄉,是不可複製的天然氧吧,老李盡情呼吸著充足的氧氣,心裡美滋滋的。
真的是朝九晚五的工作節奏啊,老李可不敢辜負了大好時光。
老李把業餘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的,像他收藏的「石頭」一樣,條塊分明,各得其位。
早晨的時光最可貴,老李保持著軍營生活的習慣,早早起床,洗漱後「出操」,雖然沒人組織沒人帶隊,他依然有板有眼地進行自我訓練30分鐘。之後看幾頁書。這幾頁書,必定是床頭之書,有的反覆看,書都翻爛了,但他還是看。
充足的晚上時光,對很多人來講,是最寶貴的娛樂時間,可老李工作的地方,沒什麼娛樂,公司為業主提供的老年活動室,全天候有大爺大娘們在打牌下棋,這些老李不熱衷。
晚飯半小時後,圍著小區優美的路徑快速走四圈,大概兩公里多。回到暫時獨享一間的宿舍,沖個澡,沏杯淡茶,舒舒服服往凳子上一靠,拿本書,一頁一頁翻看。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開始碼字。寫什麼,其實在散步時他腦子裡已經有了大概。坐下來,手在鍵盤上滴滴答答敲。不大一會,或長或短的文字組合佔據了電腦屏幕。
老李有個習慣,文章一氣呵成後,就關上電腦,待明天或後天再來修改。修改,如同女同志化妝,得一個步驟一個步驟來,急不得;急了可能眼線左右不一,或者妝容達不到淡而無痕、美而不艷的效果。
之後更長的夜、更長的清靜里,老李什麼也不想。
或站或坐在陽台上,置身清凉的夜,把腦袋捋空,空洞成一首詩或一片空虛里的無為。
老李想伸手抓,抓住那怕是一絲淡淡的風,請風兒稍個口信:他有多想念那山那水那人,他嘴上不說,心裡卻一遍又一遍念叨著,那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因為那傷沒有口!
海口的三月天,已是北方的盛夏。
大好晴天的夜,如嫻靜的女子,通透得不忍觸碰,陣陣蛙聲完美地點綴成古代仕女圖,沒有欲,唯有美。
陰天的夜,如憂傷的女子,眉宇間盛滿哀怨,放低呼吸用心感受,那氣味那熨貼那心跳,如撫水面,滑嫩無間。
開窗入眠,蚊子沒有陣形,放肆地衝撞著、尋找著,帶著殲20的轟鳴聲,把戰場宣染得狼煙四起。
老李是優秀的指揮官,蚊帳如同「薩德」,金鐘罩一樣護住肉身,青蛙禪聲四起,夢一定是關乎江南、油紙、小巷或月光下的秘密... ...
朝九晚五,八小時之外,沒有詩,只有生活。
( 本 文 系 作 者 原 創,配 圖 來 自 網 絡,歡 迎 轉 載 或 選 用 )
◆◆◆◆◆
TAG:王托弟的棲息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