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笛‖宋詞里的春天

最新 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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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嫵媚清新，氣象萬千，鶯飛草長，旖旎爛漫。煞是窈窕芬芳，煞是撥人心弦。而作為中國古代文學皇冠上光輝奪目的一顆巨鑽——宋詞里所描寫的春天，更是奼紫嫣紅，曼妙多姿，生動傳神，纏綿婉曲。

「樹繞村莊，水滿陂塘。倚東風，豪興徜徉。小園幾許，收盡春光。有桃花紅，李花白，菜花黃。遠遠圍牆。隱隱茅堂。颺青旗，流水橋傍。偶然乘興，步過東岡。正鶯而啼，燕兒舞，蝶兒忙。」秦觀的這首《行香子》寫的輕快自然，興味悠遠，令人賞心悅目。為我們勾勒出一副生氣勃勃，萬物竟發的田園春之圖：桃紅、李白、村樹媚綠，色彩可謂穠麗；鶯啼、燕舞、蝶翅濫翻、流水泠然，音韻堪稱和諧。詞人興緻悠然徜徉其間，有茅堂隱隱，酒旆飄飄，擁滿懷東風，興步山岡，其自得自適之情，與那一派大好春光交融互生，由盎然勃興春景之中，折射出詞人對生命的熱愛和謳歌；而晏殊的《破陣子》則把春寫得更加秀美明麗，妖嬈媚人：「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後清明。池上碧苔三四點，葉底黃鸝一兩聲。日長飛絮輕。巧笑東鄰女伴，採桑徑里逢迎。疑怪昨宵春夢好，元是今朝鬥草贏。笑從雙臉生。」上片著實寫景，用燕子、梨花、碧苔、黃鸝、柳絮這些春天富有代表性的景物，十分凝鍊地點出節令特點，寫得熱鬧非凡，而又充滿閑情逸趣；下片寫人，詞人捕捉住兩位採桑女子鬥草尋樂的場面，用輕鬆歡快的筆調，寫出了少女活潑天真、純潔無暇的神態。其中巧笑的東鄰女伴，彷彿是春天的女神，給人間帶來生氣、美麗和活力。

還有的宋詞是借景抒情，描寫在春天裡的傷別離愁，幽怨感傷。例如蔡伸的《柳梢青》：「數聲鶗鴂，可憐又是、春歸時節，滿院東風，海棠鋪秀，梨花飄雪。丁香露泣殘枝，算未比、愁腸寸節。自是休文，多情多感，不幹風月。」本詞抒發惜春傷春的情緒，也暗寓身世之慨。上片描繪暮春景象，辭采秀麗，境界很美；下片以丁香泣露起興，寫自己苦悶心緒。再以沈約自比，大有深意。隱含著生不逢時，懷才不遇之慨；而蘇軾的《蝶戀花》則把春寫得蘊藉有味、不纏綿悱惻卻感人至深。詞中唱到：「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春光將盡，空中輕燕斜飛，舍外綠水環繞；柳絮漫天，芳草無際，最易撩人愁思；全詞構思新巧，奇情四溢。上片寫傷春，下片寫傷情，表現詞者對春光消逝的感嘆和感情不為人解的煩惱。雖為一己情懷，但頗具人生哲理。在傷感之中又有勘破人生的曠達豪情。

還有王安國的《清平樂》品格高潔；晏幾道的《御街行》棖觸感傷；辛棄疾的《漢宮春》滿腔幽憤；賀鑄的《蝶戀花》心境迷濛；袁去華的《安公子》構思別緻；朱淑真的《眼兒媚》素雅婉麗……都為我們展示了一個不一樣的春天。

作者簡介

柳笛：

真名劉一平，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開封市作家協會會員。熱愛生活，熱愛大自然，崇尚真、善、美。願用一顆真誠的心，去煮成一個個有溫度、有質感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