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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發生了一件大事,10萬中國人倒霉了!

摘要:這場罷工不可避免地殃及學生,而中國留學生受到的影響尤甚。

文章來源:瞭望智庫(zhczyj)

在這場以養老金為導火索引發的英國史上最大規模的罷工背後,隱藏著英國高等教育中難以革除的痼疾。

「特權收入」引發的怒火越燒越烈,高校一線教師終於不堪壓榨……

在這場仍在持續的一線教師與學校高層的鬥爭中,學費不斷上漲,教育品質不斷下降,中國留學生損失慘重。

2018年2月至今,一場被稱為「史上最大規模」的高校罷工運動席捲不列顛。為了奪回即將被剋扣的養老金,一線教職人員不惜以「零薪酬」為代價,與大學僱主們拉開了「持久戰」。

根據英國工會3月28日披露的最新消息,儘管目前各分支機構正在商討大學聯盟提出的方案,但與此同時, 4月16日至20日,包括牛津、聖安德魯斯、曼徹斯特、南安普頓在內的十餘所學校將再次舉行罷工,而且,「非罷工抵抗運動」也會在其它學校配合上演。

工會聲稱,直到養老金爭議問題得到圓滿解決,他們絕不妥協。

UCU統一罷工海報:我們的退休金被削減!請支持保衛USS的罷工

1

「史上最大」到底有多大?

牛津大學罷工現場

第一輪罷工潮從2月22日至3月16日,涉及到61所大學,英國本島的英格蘭、蘇格蘭、威爾士均有學校參與其中。牛津、劍橋、愛丁堡、聖安德魯斯等大批知名學府的教職人員紛紛站了出來,3月5日至8日以及3月12日至16日這兩周,學校幾乎連日「歇業」。

隨著事態的深入發展,將有越來越多學校加入,這次罷工可能會「曠日持久」。

當然,「賦閑」的教師們並沒有真的閑著,他們在學校周圍舉辦各種集會和遊行活動,向學生和市民痛訴大學僱主的「強盜」行徑,呼籲民眾理解並支持教職員工的合理訴求,甚至放話:「這只是第一輪罷工,如果屆時雙方不能達成協議,更多行動還在後頭。」

3月13日,在第一輪罷工將近尾聲時,工會最終否決了由僱主聯盟提出的解決方案:

首先,儘管該方案同意保留一定的「固定福利」(defined benefit),但規定只有薪資的前4.2萬英磅被涵蓋在計算此福利的範圍之內,這個指標太低;

其次,教師們無法接受僱主聯盟所提養老金計劃注資額的削減幅度。

談判破裂後,罷工持續到3月20號。

3月23日,雙方達成階段性協議:

*組建一個專家小組,討論未來養老金計劃資金的評估方式及重要原則;

*評估原則將體現教師們關於得到「有保障的養老金」(guaranteed pension)這一訴求;

*評估工作將由工會和僱主聯盟在協商一致的前提下共同完成;

*為了實現上述目標,雙方同意至少到2019年4月,養老金計劃的注資額以及養老金利潤維持現有水平。

實際上,「3.23方案」是個「緩兵之計」——誰都知道,教師們所要求的退休金不被「砍」還是沒有得到任何承諾。並且,由於罷工期間教師工資將被扣除,僱主聯盟又遲遲不肯讓步,如此下去,一線員工必然損失慘重。

曼徹斯特大學罷工現場

於是,工會轉而採取「非罷工抵抗運動」(action short of a strike,簡稱ASOS)。3月21日,教師們開始上班。然而,除按勞工合同一天在辦公室呆滿8小時外,教師們並不會做「基本工作」以外的其它事情——包括給學生補課。

根據英國工會3月28日披露的最新消息,目前,各分支機構正在商討大學聯盟提出的方案, 4月16日至20日,包括牛津、聖安德魯斯、曼徹斯特、南安普頓在內的十餘所學校將再次舉行罷工,而且,「非罷工抵抗運動」也會在其它學校配合上演。

退休金被砍是此次事件的導火索。然而,縱觀罷工過程,我們發現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英國高校體制中長期存在而又難以根治的「痼疾」,將一線教師逼迫到非罷工無以救贖的地步。

2

英國教師罷工,苦了中國學生

在罷工最集中的3月份,「大學之城」愛丁堡的「失學青年」隨處可見,其中相當一部分是來自中國的留學生。

愛丁堡大學

近年來,中國一直是英國留學生的最大生源國,中國留學生佔英國留學生總人數約19%-20%。根據英國高等教育統計局統計, 2016至2017學年,中國大陸赴英留學生總計達95090人,其中授課型碩士項目人數為46515人,本科生為38640人,博士和研究型碩士為5855人,其他非研究型項目4080人。

這場罷工不可避免地殃及學生,而中國留學生受到的影響尤甚。

首先,學業和就業必然受阻。

如前文所述,中國學生大多是參加為期僅一年的授課型碩士項目。英國實行三學期制,在這一年中,真正有老師講課的時間總計不過20周左右,課程往往安排在第一學期的9-11月和第二學期的1-3月,論文評定時間為8月,結業時間是11月左右。

本次罷工時間恰好是學生集中上課的2月和3月,學生幾乎無課可上。而按照英國學校傳統,4-6月為期末考試或課程論文提交期。學生缺了近兩個月的課,老師又拒絕補課,在此情況下參加考試和提交論文無疑是「趕鴨子上架」。

如果幸運,能在8月順利完成論文,學生尚可趕上國內秋季招聘。如果學校決定補課,這屆學生的畢業論文提交期和拿到學位證明的時間至少推後兩個月,學生將「完美」錯過秋招,在一個十分尷尬的時間點畢業。失去了一次機會,若未能在第二年的春季招聘中覓得理想職位,相當於失去了「應屆生」身份,對落戶和就業造成影響。

其次,學費損失不小。

眾所周知,英國高校的學費是出了名的貴,非歐盟學生尤其貴,大概是英國和歐盟學生費用的3倍左右。在中國留學生中,授課型碩士平均一年的學費摺合成人民幣將近20萬,博士生的學費(全額)也要十幾萬。

在英國,「罷工」屬於「不可抗拒」因素,按照法律,因「不可抗」因素導致的課程損失幾乎沒有可能得到賠償。

許多學校的學生髮起了請願活動,要求學校把從教師處扣除的工資返還給學生,作為學費補償。然而,這樣的訴求幾乎「石沉大海」——教師罷工尚且要不回養老金,學生集會能有什麼效果?

因此,2017至2018學年入學的中國學生將不可避免地蒙受經濟損失。

並且,罷工並沒有結束,非罷工抵抗運動也將長期存在,學校的「不正常」運營勢必影響到新一批學生。已經簽署協議、即將來英國讀書的中國學生仍然面臨著隨時成為「失學青年」的危險。

第三,學費不斷上漲,教育品質不斷下降。

現在的情況是:

英國高校高層不願降工資、基層要求漲工資和養老金;

脫歐風波導致歐盟學生大量減少、英國所獲歐盟教育資源即將縮減,高校正面臨著財政緊縮的危險。

為了擺脫困境,「漲價」即將成為一種趨勢,有的高校已經從2018年開始大幅上漲學費。這就意味著,未來想來英國讀書的中國學生可能要承擔更高的財務壓力。

如果大學聯盟最終向工會作出一定讓步,那麼,各大學勢必採取各種措施「開源節流」,以保障兩方面的利益。

「開源」的主要方式就是漲價,「節流」的直接辦法就是裁員。

今年1月,南安普頓大學在給副校長克里斯多夫·斯諾登年薪加到43.3萬英鎊的同時,宣布裁去海菲爾德校區(Highfield campus)75個教職崗位;3月底,利物浦大學又決定裁員220人。

這實際上是在變相剝奪學生可享受的教育資源和學術支持,這將給學生的求學之路帶來負面影響。

3

一場養老金改革引發的「血案」

鬧這麼大動靜,到底所為何事?

在此,我們有必要先介紹一下發生激烈矛盾的雙方。

「英國大學和學院工會」(The University and College Union,簡稱UCU)

該工會組織覆蓋了英國的大學、學院、監獄、成人教育機構和培訓組織,學者、講師(lecturer,英國大學教師職級晉陞很難,退休前未成為教授的大有人在)、培訓師、研究員、圖書館管理員、計算機管理員等都是它的會員,現已超過11萬人。

它的職責是保障和提高成員權益。這次聲勢浩大的罷工,就是在UCU精心組織和策划下展開的。

「英國大學聯盟」(Universities UK,簡稱UUK)

這是英國各大學之間組建的聯盟,即僱主聯盟,它代表英國各高等教育機構和高層領導的利益,對麾下僱員的退休金計劃的制定擁有話語權,主要職能是遊說政府、與工會進行談判。

這次罷工就是由UUK提出的一項關於退休金計劃的改革方案引起的。

該方案全稱「英國大學養老金計劃」 (Universities Superannuation Scheme,簡稱USS),按規定,參與這個計劃的教職員工,在退休後,將得到一份體面的補償。

一直以來,正是得益於這個計劃,許多優秀教師領著微薄的工資也願意留在公立學校執教,如果他們改行或跳槽到私立機構,在職收入無疑將高的多。因此,USS被譽為英國大學招攬人才的「吸鐵石」。

但是,這塊「吸鐵石」正在失去磁性。

去年,大學聯盟哭窮,提出了一項改革方案,要求工會成員與大學共同分攤風險。根據新方案,USS得到的注資額將減少40%,原來的養老金「固定計劃收益」(defined benefit pension)將被代之以「固定繳款計劃」(defined contribution scheme),即,員工退休後能拿到多少養老金,將取決於養老金在投資市場上的表現(包括股票收益和所佔股份等)。

今年1月,工會代表和大學聯盟代表曾舉行會議商討此事。

工會的訴求是確保教師擁有一份「體面而有保障的退休收入」,避免其成員承擔養老金的投資風險;同時,他們要求UUK澄清養老金的計算方式。

但是,大學聯盟並未作出實質回應。

英國一項獨立調查顯示,如果這個方案被實施,那麼,數以萬計的一線教師和大學工作人員將受到影響。舉例來說,一名大學講師每年的退休金收入將減少1萬英鎊。

根據英國知名養老金顧問公司「第一精算師」(First Actuarial) 計算,一名講師所得退休金總額將減少20.8萬英鎊。

這樣的損失對一線教師而言無疑是大大的「割肉放血」。

4

高校教師決定不再忍受壓榨

根據英國政府規定,罷工倡議必須得到50%以上的員工支持率,一所學校才能採取行動。在正式決定罷工前,UCU曾進行民意調查:高達88%的工會成員贊成罷工;93%的人贊成採取罷工以外的抗議行動。

在大眾眼裡,高校教師是個既理性又儒雅的群體,他們為何一擁而起、願意「撕開面子」與校方懟到底呢?

正如工會一再強調的,「教師們其實不想離開崗位,罷工只是弱者最後的武器——因為別無選擇」。他們只能通過這種極端的方式改變自己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首先,英國大學通過「臨時工化」,壓榨年輕教師。

今年1月,大約1000名教授向英國《泰晤士高等教育》(Times Higher Education,簡稱THE)寫了一封聯名信:那些拚命工作的年輕教師和一線員工們,薪資待遇常年遭到壓榨。

確實,長期以來,英國大學一線教師的薪資漲幅被牢牢限制,有些甚至還在縮減,而且,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臨時工」。他們只能領「小時工資」,收入微薄,幾乎沒有任何福利,隨時可能被「炒魷魚」。

被迫簽署這種「危險合同」、成為高校「臨時工」的,大多是剛剛入職的年輕教師、研究員、博士後以及給本科生和碩士生當課程「輔導老師」(tutor,英國講師每周講完課之後,會把學生分成小組,每組有個tutor,組織大家進一步學習。一般來說,一門課有幾個個tutor)的博士生。許多博士在已經畢業留校的情況下,仍然維持「臨時工」身份,遲遲不能轉正。

有些學校把「臨時工」合同換成了一種保證最低工時的合同,實際上是「換湯不換藥」——他們每周可以工作的時間其實很少,按小時計算,工資會很低。

還有一些新老師,他們直到開學前一周才被告知新學期的課時。更有甚者,直到課程結束,有些老師才拿到所謂的「合同」。

這種所謂的「工時保障」,實質就是按小時領工資的臨時工待遇,是對年輕教師的赤裸裸的剝削和壓榨。

然而,比這更令人心寒的是,大學僱主們並不承認這種情況的存在,還把小時工資美化為「額外津貼」。工會秘書長薩利·亨特(Sally Hunt)斥責大學僱主把青年教師這一國家教育事業的未來當成「一次性消費品」。

現在,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養老金都要被斬斷了,一線教師陷入朝不保夕的窘境。

斯特林大學罷工現場

其次,搞「一刀切」,同級不同酬。

英國的學校以1992年為分界線,之前獲得高等教育機構身份的為「老牌大學」,其麾下教師參加的是 「英國大學養老金計劃」,即前述的USS;1992年及之後獲得認證的學校為「新大學」,其教師參加的是「教師退休金計劃」(Teachers』 Pension Scheme),簡稱TPS。

根據「第一精算師」估計,新的USS推行後,一名參加該計劃的講師所得退休金將比TPS成員少40萬英鎊(約合人民幣354萬元)!

這一差距也讓一流大學的教職員工感到無比委屈。因此,「3.23方案」中,工會和大學聯盟達成的另一項重要協議就是,專家小組將專門討論TPS和USS的可比性,以及其他有可能的養老金計劃。

5

「特權收入」引燃的怒火越燒越烈

本次罷工,表面上是越燒越烈高校教師抗議養老金改革,更深層次上,這是對學校高層的「特權收入」(fat-cat pay)的指責。

這種「特權收入」,其實早就引起了全社會關注。

根據PayScale網站最新統計,截止至2018年3月27日,英國收入最高的領域是金融和IT,這兩個行業人均年薪均約為3.5萬磅(約合人民幣31萬元),教育業人均年薪約2.5萬鎊(約合人民幣22萬元)。

根據THE年度薪資調查,2016至2017年度,英國大學副校長平均年薪(基本工資、獎金、利潤、「養老金貢獻」收入總計)約為 29萬英磅(約合人民幣257萬元),較上一年度上漲3.2%。同年,英國有64所高校給校長等高層領導開出的薪酬超過30萬英鎊(約合人民幣266萬元)、13所大學超過40萬英鎊(約合人民幣354萬元)。

換言之,大學管理層拿著超過一線教師10倍的報酬!並且,這個差距一直在拉大。

媒體對大學領導人收入的「爆料」,更是激發憤怒情緒的催化劑。

2017年11月,巴斯大學(University of Bath)副校長格麗妮斯·布雷克威爾(Glynis Breakwell)被曝出2016至2017年度薪酬高達高達47.1萬英磅(約合人民幣417萬元),比上一年度多出2萬英鎊(約合人民幣18萬元),蟬聯英國大學副校長收入榜首。

巴斯大學副校長格麗妮斯·布雷克威爾

不僅如此,該校薪酬委員會還決定:

下年度其基本工資漲幅為1.7%;

按原計劃,這位副校長在2019年2月退休時將拿到60萬英鎊(約合人民幣531萬元)的「告別費」;

她可以住在學校提供的豪華住宅里直到退休,並可免交一筆3萬多英鎊(約合人民幣27萬元)的租車費。

布雷克威爾的巨額收入被應該媒體形容為「對失敗的巨額獎勵」,老百姓開始對飛速上漲的大學副校長薪酬以及高等教育機構的運行邏輯表示質疑。

罷工前夕,UCU對愛丁堡大學新校長「歡迎費」又來個了火上澆油。

今年1月,愛大新到任校長彼得·馬斐森(Peter Mathieson)被指拿了41萬英鎊(約合人民幣363萬元)的「歡迎費」,包括34.2萬基本工資,4.2萬養老補償金,以及2.6萬安置費。

在一線教職人員養老金大幅削減的情況下,新校長的年薪竟然還較前任上漲33%。此外,校長的新家是位於愛丁堡市中心黃金地段由英國君主欽賜豪華寓所,帶有五個房間。

在英國,在任校領導們的待遇優厚,在離任當年給自己大幅漲薪的現象屢見不鮮,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註:THE披露,2016-17年度英國離職的四位大學副校長,其「離職費」總計近100萬英鎊,其中三位所得金額達到六位數;

赫爾大學前副校長卡利亞?皮斯托留斯(Calie Pistorius)拿到了一筆7.4萬英鎊的「退休補償金」;

伯明翰城市大學前副校長克里夫?艾倫(Cliff Allan),2016年10月因為「個人原因」突然離職,卻得到約18.7萬英磅「離職補償金」;

蘇塞克斯大學前副校長邁克爾?法斯林(Michael Farthing),最後一個月拿到23萬補償金作為「代替事先通知」(「in lieu of notice」)的費用,當年全部所得為54.5萬英磅;

拿錢最多的是巴斯斯巴大學(Bath Spa University)前副校長克里斯蒂娜?斯萊德(Christina Slade),其走時拿到42.9萬「離職補償金」,當年全部收入為80.8萬英磅。

工會將這種「貧富差距」歸因為大學在制定薪酬時採取「雙重標準」——一套用以滿足少數高層的奢侈需求,一套用來限制大部分基層員工的微薄收入。

這叫人如何不憤怒?

6

既得利益者:你奈我何!

中國有句老話,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然而,這件事情的悲劇性就在於,無論校長們受到來自各界如何猛烈的指責,都無法從根本上撼動他們的利益,也不可能從根本上改善一線教師的處境。

這個原因在於,英國實行「大學自治」,政府對高校沒有發言權。

這項制度的出發點倒沒什麼問題,為了避免政治勢力干預學術研究,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學術自由。然而,一涉及到金錢利益,問題就來了。

教職員工的薪酬制度由每所學校自己說的算,政府無權主導。通常,學校都會有專門機構負責決定教師薪資、起草勞工合同。例如,前文被詬病的巴斯大學副校長布雷克威爾,她的工資就是由該校「薪酬委員會」(remuneration committee)討論決定。在該委員會的影響下,布雷克威爾的收入在5年內漲了20萬英鎊。

實際上,所謂「大學聯盟」實際上是校長「俱樂部」。假設不存在這個組織,各大學在招聘教師時更多體現為競爭關係。為吸引人才,學校勢必提高薪資待遇,而教師也可在「自由市場」上與僱主「議價」。

然而,這個類似於「行會」的組織,使各學校高層在教師薪資和養老金等重要事務上協商一致。在這種情況下,教師走到哪裡,薪資標準都一樣的低,資深教授還好,新人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為了生活,要麼轉行、要麼只能「賤賣」。

其實,對於大學裡的這些不公平現象,從議會到政府到社會各界,英國人也努力過。

例如,今年3月8日,蘇格蘭議會提供場地,邀請了學校、政黨、學生組織、教育部門等各方代表來交流溝通;

英國首相特蕾莎·梅最近公開批評大學高層收入過高,呼籲學校做出改變;

全英學生聯合會請求政府出面調停,建議英國諮詢調解和仲裁局(ACAS)介入談判……

然而,政府能做的只是呼籲,其他各方更是力所不能及。在這種「自治」機制下,坐擁巨額俸祿的校長們完全可以不理會外界「呼籲」甚至「威脅」。

事實上,他們也不曾流露一絲改變現狀的意願。

今年初的一份調查顯示,88%的副校長認為,要求削減他們的工資和「額外津貼」僅僅是出於「政治目的」,是對大學的「報復」。

顯然,既得利益者態度很明確:你奈我何?

因此,不根除痼疾,英國高等教育中存在的這種不公平和貧富差距恐怕很難縮小。

此次英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高校罷工,是一線高校教師們積攢已久的怒火的一次集中爆發。從長期來看,若不徹底革除體制上的痼疾,英國高校的類似事件仍將不斷上演。然而,從種種跡象看來,笑到最後的,總是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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