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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爾索的星夜-西西弗的石頭-里厄的手術刀」

「現在我面對著這個充滿了星光與默示的夜,第一次向這個冷漠的世界敞開了我的心扉。我體驗到這個世界如此像我,如此有愛融洽,覺得自己過去曾經是幸福的,現在依然是幸福的。」

這是《局外人》中難得一見的和諧一幕,相比於全篇的荒誕,加繆按捺不住的袒露了心中所想。

默爾索,面對著母親的死去,工作的壓力,甚至毀滅生命之後,他始終覺得這都無所謂。他沒有理想,沒有追求,甚至於連親情和愛情都無所謂。

長時間直視死亡這一巨大的意義消解體,默爾索由此獲得了一種對一切不報任何希望、也無任何絕望的清醒感。

他唯一的愛好就是」傍晚時分堪路上那些往來不息的路人,或者聽著大海的聲音。」

若生在現代,他多半會被打上無主義者的標籤。但是,默爾索又同時超越了虛無主義,是一個反抗虛無的英雄。

當人類社會的法庭把所有偶然事件,以及他被動的反應聯繫在一起,企圖把他釘上罪惡的十字架,外界之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毀滅默爾索,是因為他表的是一種真正的威脅。

他危險之處不是他的犯罪事實或傾向,而是他對於大多數人賴以生存的希望,信念,和理想的漠不關心。

「大部分人總是表裡不一,他們做的往往並非他們內心真正渴望的。他們都有一種群居意識,懼怕被梳理與被排斥,懼怕孤單無依靠。」

人們並不害怕迷途的羔羊,真正令人恐懼的是有一天,群體中的一個發現了自己並非羔羊,揭露了牧羊人的真相,將這荒謬的一切扔向同胞。

當西西弗日夜不息的推動毫無意義的石頭,好似叔本華的鐘擺一樣折射出哲學意義上的悲涼意味,但存在的荒誕卻並未讓生活失去尊嚴。

西西弗知道自己的未來永如今日,他用執拗的熱情拒絕悲哀來擁抱自己的勞動,以此來嘲笑諸神。

「一個人哪怕只生活過一天,也可以毫無困難地在監獄裡過上一百年。他會有足夠的東西來回憶而不至感到煩悶。」這同樣是加繆的回答。

當西西弗斯拒絕順從神明的時候,實際上已經成為了自己的主宰。於悲涼的荒野之中獲得了此刻的尊嚴,亦即幸福感。

「有尊嚴的生活是在認識到荒謬之後,依然可以有尊嚴地去生活。」加繆如是說。

《鼠疫》一書,塑造的則是加繆的道德偶像,里厄醫生關注別人的幸福,他對別人的痛苦以及自己的職業道德有著清醒的認識。

作為醫生,他的使命就是與痛苦死亡來戰鬥。儘管他也知道死亡終將勝利,他也知道鼠疫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場無休止的失敗。

但他始終在盡自己的可能性去保護人類享有更加美好和長久的未來。並視此為理所當然的。

也曾感嘆,柏拉圖的理念固然詩意浪漫,康德的道德律也確實精深妙奧。

最後只有加繆的哲學讓我長久停駐。

耶穌否定此生,手指天堂。佛陀說人生無不苦,唯有放下,老莊斬斷善惡,但求逍遙。古往今來,人們大多都否定此刻,並以此來作為交換彼岸的砝碼。越是猛烈的否定,彼岸就顯得越美好。

儘管每一次出現在加繆生命里的浪花都讓他以為是救贖的光芒,隨之又讓他失望,但生命的本能讓他又燃起希望。他是真正的勇士。

生活從根本上是找不到一個真正的意義的,但是加繆並沒有因此給我們期許一個彼岸。「活著唯一能得到的就是現在,失去了現在,我們根本一無所有。」

這正是千年之前,聖賢著書立說,傳之後世的「雖千萬人吾往矣。」

很多時候會覺得生活中,瀟洒狂狷之人看的最開,縱情聲色,放浪形骸,快意人生。

後來漸漸明白,放縱自己取之便捷,又容易上癮,因而自覺抵制,便顯得尤為珍貴。

酒精和場兒會讓人麻木,甚至忘了誰在安慰誰。越是沒有正事可做的時候,見不完的深山隱士,吃不完的飯桌宴席。

「我們很少信任比我們好的人,寧肯避免與他們來往。相反,我們常對與我們相似、和我們有著共同弱點的人吐露心跡。我們並不希望改掉弱點,只希望受到憐憫與鼓勵。」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你很清楚,但就是渾渾噩噩著。直到有一天你深深的噁心自己,頓時明白了一直明白的事情,你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默默無聞問心無愧的機會。

不必談什麼努力,就是平平靜靜的赴死的樣子,面色淡然,古井不波,認認真真去做一件很小的事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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