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貴妃:縱有傾國之貌,不應負傾國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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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白居易《長恨歌》
作為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楊貴妃,雍容華貴,風姿萬方,要說什麼花才配得上她,也只能推唐朝花中之魁的國花——牡丹了。
而有一種白茶名「白牡丹」,因其綠葉夾銀白色毫心,形似花朵,沖泡後綠葉托著嫩芽,宛如蓓蕾初放,故得美名。也可相襯貴妃了。
關於楊貴妃的故事:貴妃醉酒,玉環羞花,《霓裳羽衣曲》,「一騎紅塵妃子笑」,馬嵬坡兵變……老少皆知,耳熟能詳。
但真正的楊貴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林芳兵飾演的楊貴妃
能美艷絕倫得讓「天子呼來不上船」的詩仙李白,寫下了這樣的詩句:
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台月下逢。
雲霞作衣裳,花兒如顏容;春風吹拂欄杆,露珠潤澤花色更濃。如此天姿國色,若不見於群玉山頭,那一定只有在瑤台月下,才能相逢!
周潔飾演的楊貴妃
能讓白居易賦諸深情地寫下《長恨歌》,流露無限感嘆: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更能讓唐玄宗在「馬嵬之變」後,為她作曲《雨霖鈴》,以寄思念之情、死別之恨。
范冰冰飾演的楊貴妃
在電影《妖貓傳》里,陳凱歌給出了回答,他不僅在影片中重現了萬千人心中的盛唐夢,還給眾人呈現出了一個不一樣的楊貴妃。
但我覺得這也許更靠近真實的楊貴妃,因為千百年來,大家關注的是她如何傾國傾城,如何顛覆盛唐,但卻少有人關注她的無奈與悲哀。
楊貴妃,雖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實則只是被物化的一個象徵,象徵盛唐的繁榮,象徵權謀者的虛榮心,象徵爭奪者的佔有慾。
對於李隆基而言,楊貴妃是他炫耀大唐盛世的資本,坐擁當時全球最繁盛的國土,懷抱最美艷絕倫的女子,甚至他還請李白為貴妃作詩,通過詩詞傳頌向世人炫耀貴妃的美貌。當然,不排除真愛的可能,但這份愛里多少會有把貴妃視為附庸品的感覺。
《妖貓傳》里安排了這樣的情節:唐玄宗安排楊貴妃站在鞦韆上,讓全城臣民盡睹芳容,還奢侈地設辦了「極樂之宴」,說是為貴妃慶生,但更多的是對所有品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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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發動安史之亂的安祿山來說,楊貴妃也是權力的象徵,佔有皇帝的女人,就是佔有這大唐的盛世。在他這裡,楊貴妃等同於權力和江山。
對於異國來的阿倍仲麻呂來說,楊貴妃象徵著中華瑰麗的文化。而皇帝對他的態度,就像對所有遣唐使的態度一樣,歡迎你來,歡迎你崇拜和羨慕,但是始終記住,貴妃抑或大唐,始終只能是屬於皇帝的。
楊貴妃就是這樣被物化的存在,似乎很少有人關心她的感受,大家只是把她當作絕世珍寶來傾慕和佔有。
只能活成這樣的象徵品是一種悲哀,但更悲哀的是,盛唐繁華里,她是錦上添花的吉祥物;王朝覆滅下,她是首當其衝的殉葬品。
馬嵬坡兵變,禁軍逼迫玄宗賜死貴妃。前一秒還是人人仰望的盛唐牡丹,下一秒就變成人人嫌棄的一個包袱,是長安城中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女色誤國」。
誤國的,難道真的是女色嗎?難道真的是當初口口傳頌、人人傾慕的美貌嗎?
這不過是士兵為唐玄宗找的台階,這不過是皇帝為了自己的尊嚴找來的借口,把治國的過錯都推到了貴妃傾國傾城的容貌上。
後世的人也同情著為盛唐衰敗背鍋的貴妃,不願接受貴妃的慘淡死亡,《新唐書》也說:「啟瘞,故香囊猶在。」只見香囊,不見貴妃。民間相傳著許多說法,但不管真假,可以看出的是人們希望楊貴妃能有好的結局,紅顏禍國的罪名實在不應再加在貴妃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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