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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全書——劉邦本紀

收天下之兵,立諸侯之後

我叫劉邦,楚國人,時年二十。

如今秦滅五國,只剩大楚雄踞江南,與之抗衡。楚得以與強秦分庭抗禮的兩大砥柱,是以項燕為首的項氏,以及以我的父親劉顯初為領袖的劉氏。

我的父親是楚國大司馬,總攬軍政。他最大的夢想,是助楚王兼并諸侯,一統九州。他曾率軍北上伐齊,東進抗吳,後又誅滅越國,助楚重拾霸業。自幼他便讓我在孫臏門下學習兵法,期待著有一天我能像他一樣。

項燕之孫項羽同是孫臏門生,他並不崇尚兵法,只是因為喜歡孫臏的女兒孫虞,才拜他為師。孫虞天生麗質,被孫臏門下眾生戲稱為虞美人。孫臏為了不讓她在戰火中像自己一樣無力,便將她送往下邳神人黃石公處學了一身武藝。項羽有萬夫之勇,總以貴族自居,極度自負,卻唯獨在她面前可以放下一切。

項羽

項羽曾在酒樓與人論兵,自以為無所不知,卻不料被人搶了風頭。他惱羞成怒,對那人說道:「通曉兵法又如何?你可有戰場殺敵之膽力?」說罷拔出佩刀寒月刃,遞給那人,隨後說:「若你有膽,便殺了我;若是不敢,便從我胯下爬過去!」那人有些不知所措,猶豫了許久,終於走過去,伸出雙手。我本以為他會接過寒月刃,卻沒想他竟跪了下來。四周鬨笑聲此起彼伏,那人漲紅了臉,終於從項羽胯下爬了過去。待項羽離去,那人仍舊跪在那裡,面色慘白。我走過去,向他伸出右手,說道:「你如此諳熟兵家之事,可願做我劉邦的家臣?」那人動也不動,一旁的張良只好將他扶起。我抱拳行禮問道:「敢問高姓大名?」那人終於收拾了情緒,擲地有聲地說:「韓信。」

韓信從此對項羽恨之入骨,因為在那一天,他失去了一切。他出生貧寒,但對兵法謀略有很高的造詣。那日酒樓論兵,本是想在未來岳丈面前施展才華,卻不曾想受胯下之辱。自那日後,岳丈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婚事。而他,失去了所有關於青梅竹馬的回憶。

韓信

我本不知韓信之才,全因張良舉薦。張良與孫虞同為黃石公的弟子,得黃石公賜予《太公兵法》,於天下大勢看得分外明郎。相傳《太公兵法》為兵主蚩尤麾下一個酋長所著,後為姜子牙所得,文王滅商正有賴於此。張良本是韓人,數月前韓國為秦所滅,他行刺秦王失敗,便逃到楚國。我在郢都與他偶遇,從此引以為知己。張良以為,如今列國爭戰,但若要一統九州,唯秦不可小覷。

半年後,父親舊疾複發,不治身亡。楚哀王見父親舊將眾多,命我任右司馬一職,暫理大司馬政務。張良曾對我說:「我以為大司馬並非死於舊疾,而是被哀王賜死。」我不解道:「母親親口對我說的,還會有假?」張良認真道:「大司馬如此健碩,便有舊疾,也不致危及性命。且大司馬位高權重,除了哀王,誰敢動他?」他說的確有幾分道理,但我仍不相信。我問:「我爹於楚有莫大的功勞,哀王為何要殺他?」張良看著我,說道:「個中緣由我不得而知,但你今後還是多多提防哀王和項家為好。」

父親逝世四年後,秦已滅五國,如今又命白起攻楚。哀王隨即命項燕前往抗秦,我也隨軍出征。我終於有機會去現實父親不曾完成的夢想,我將在戰場上捍衛他的榮譽。

發兵之前,孫臏以為可誘敵深入,令尹項燕依計按兵不動,待白起越過汝水,孤軍深入至棠溪,便立即兵分兩路夾擊秦軍。項燕與趙將廉頗正面迎敵,我與孫臏及項羽則在後截斷白起退路。

白起本就兵力不足,又在前方遭遇項燕廉頗大軍的強力反擊,自知不敵,便西退撤軍。我等早已埋伏多時,此時白起已無多少人馬,只能且戰且退,一路逃至城外叢林。我與孫臏、項羽緊追不捨,直至汝水。白起退路被阻,只好拔出背上長鐧,立住門戶。項羽隨即下馬,提刀迎戰,並示意部眾不得干涉。項羽佩刀寒月刃乃歐冶子以天外隕石鑄成,刀長三尺七寸,刃如新月,通體烏黑,寒光四溢。

白起勢猛,以千鈞之力,揮鐧砸向項羽。項羽並不躲閃,右腳後挪支住身軀,隨即橫刀擋住攻勢。白起虎口一震,幾乎握鐧不住,心中大驚,知項羽力大,只好避開寒月刃的鋒芒。斂金鐧以力道取勝,如今優勢全無,白起漸漸力不從心。項羽以寒月刃之利,將白起逼迫至河邊,白起退無可退,只得挺鐧格擋。兩兵相碰,火花四濺。白起虎口吃痛,反應慢了一瞬,項羽趁機以刀背挑下他的長鐧。項羽隨即將寒月刃插在地上,笑著走向白起,欲徒手擒住他。白起毫無懼色,等項羽近身揮拳,左閃躲過。隨即嘴角似笑非笑,自腰間取下短鐧,砸向項羽右臂。項羽哪知斂金鐧有長短兩隻,根本不曾提防,右臂挨了重重一擊,立馬捂住右臂後退數步,守住門戶。

此時眾將早已下馬查看項羽傷勢,我立即彎弓搭箭,射向白起。白起趁機躍入汝水,沿河逃走。孫臏以為,林內地形複雜,且汝水距秦境已然不遠,再追恐有被伏之憂。

寒月刃

項燕奪回城池,哀王大悅,但卻不滿白起逃走。太傅費無極說:「孫臏與白起同出鬼谷門,必然會念及同門之誼。」孫臏解釋道:「我雖與白起師出同門,但卻素不相識,何來同門之誼?」我接著說:「汝水以西恐有秦軍設伏,是以才沒有窮追不捨。」但哀王並不在意,孫臏本為越人,哀王似乎早想除之後快。最後,哀王以通敵之罪處他臏刑,斬斷了他的小腿。

孫臏受刑,孫虞本會連坐,但因項羽勸阻,哀王終於網開一面。如今項燕年邁,項梁戰死,哀王自然明白項羽的重要。

孫臏

孫臏受臏刑之辱,知道楚國已無容身之地,打算擇日逃往秦國。在逃秦之前,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開始於二十年前,越王勾踐滅吳多年後,其子無疆受齊人蠱惑,率兵揮師楚境。楚威王早有伐越之心,此前曾命大臣昭滑赴越查探了五年,遂命劉顯初與項燕率軍迎敵。劉項二人暢行無阻,直抵越都會稽。楚軍不敢貿然行進,決定在會稽以西七十里安營紮寨。

劉顯初決定入越王宮刺探軍情,但卻遭到伏擊。因越軍統帥孫武早已料到楚軍不敢孤軍深入,定會派人前來刺探虛實。孫武本是楚人,因平王沉迷女色,聽信讒言,殺害了他的父兄,才叛逃越國。

劉顯初負傷後逃至王宮東面,躲在灌木叢中,卻被一宮女發現。二人四目相對,劉顯初正欲提刀滅口,宮女驚叫一聲「娘娘」。話音落下,一個貴婦自殿內出來,見了劉顯初,輕聲說:「你別慌張,我不會害你。」說罷讓那宮女將劉顯初扶入殿內。此時追兵正四處搜查,劉顯初只好依貴婦所言。

過了幾日,劉顯初傷勢漸愈,貴婦便為他喬裝打扮一番,送他出宮。劉顯初問:「你是越人,我是楚人,你為何還要救我。」貴婦說:「我並非越人,我救你只是不願再見到有人身亡。」劉顯初雖有疑慮,但對她仍不勝感激。

劉顯初回了軍營,並未對項燕等人吐露實情,只是說被俘後躲在城中養傷。劉顯初在王宮得知,越國在北方受齊人侵擾,已無更多兵力在南方與楚抗衡。劉項二人隨即率軍直搗會稽城,但孫武無愧兵家至聖,以楚軍十之一二的兵力,堅守會稽城三個月,更是在城外伏擊楚軍,斬殺項燕之子項梁。隨後,楚軍攻佔了會稽,俘獲了除越王無疆之外的全部王室宗親。孫武未能報得父仇,在城頭自殺。

威王見越太子妃國色天香,欲納其為妃,便將她軟禁於宮中,由劉顯初親自看守。劉顯初在宮內見到了太子妃,正是那日救他之人。太子妃說,她有一個孩子尚在襁褓,想請劉顯初救他出去。劉顯初很是為難,私自放走敵國公子乃是死罪。太子妃苦求道:「戰火無情,但孩子無辜,你雖身負皇命,但你也有自己的良心,不是嗎?」劉顯初自然記得那日她的救命之恩,一番掙扎後,終於答應了。太子妃了無牽掛,便欲尋死,劉顯初攔住她,說:「只要你活著,日後總有母子相認的一天。」

不久,越國舊臣孫臏奉上越王無疆之人頭歸降。孫臏帶著女兒孫虞,護送無疆逃走。眼見楚軍逼近,自知必死無疑,孫臏久經沙場,死有何懼?但手邊女兒尚幼,如何忍心?孫臏突然停住了腳步,跪在無疆腳下,悲痛道:「主公,對不住了。」說罷突然起身,揮劍斬下了無疆的人頭。孫臏師從鬼谷門,才智不在孫武之下,威王甚是高興。但項燕以為,昔年勾踐卧薪嘗膽,騙過夫差,後一舉滅吳,如今孫臏歸降,不得不防。最終,威王接受了孫臏的投降,卻不給予兵權,只是讓他在府邸授學。

十五年後,威王逝世,哀王繼位。此時項燕官拜令尹,因長子項梁之死,一心想殺越太子妃,只是礙於威王。如今威王不在,項燕便以謀反之罪令其下獄。孫臏在獄中見到了太子妃,太子妃告知孫臏有王子遺世,孫臏自覺有愧於無疆,便答應替她找到孩子。第二天,哀王賜死了太子妃。

孫臏曾問過劉顯初,劉顯初說:「如今你已降楚,王子之事,最好不要再過問。於你於我於他,都最好。」道理孫臏自然明白,但他卻不願就此放棄。他以為劉顯初既然救了孩子,自然會讓他平安長大。那劉顯初所以為的安全的地方,會是何處呢?

一日午後,孫臏讓眾學子在院後操演。他親自為劉顯初之子劉邦示範,失手之下,以短刃劃傷了劉邦的左臂。劉邦出身將門,對此皮外傷不以為意。

晚間,孫臏拿著兩瓶血水去往星官費無極府上,請他推斷是否為血親。費無極將血水澆在陰陽儀的銅鏡上,血中陰陽二氣便逐漸分離。孫臏問道:「如何?」費無極說:「依陰陽之數判斷,似乎是母子關係。」孫臏謝過正欲離開,費無極突然問道:「敢問孫先生,血液從何而來?」孫臏一臉輕鬆,笑著說:「此乃受兄長所託。」費無極回他一笑,就此別過。

數日後,哀王詔孫臏入宮。問道:「越太子妃可有遺孤存世?」孫臏心中一驚,瞟了一眼費無極,料想王子一事,哀王已知一二,便試探地說:「越亡以前,太子妃確曾誕下一子,但如今是死是活,臣也不知。」原來那日孫臏驗血之後,費無極正欲將結果記錄在冊,無意瞥見越太子妃與威王合婚時留下的生辰八字,發現與其中一瓶血水的陰陽之數相合,便得知越太子妃有過子嗣。但她入楚十五年,並無生產,費無極料想是越國後裔,便入宮告知了哀王。費無極說:「人血若無處理,其陰陽之氣七日後便會消散,臣以為越國遺孤必定仍在人世。」哀王道:「如此說來,昔年有人放走了他。」如今孫臏撒謊,哀王對他更加提防。

第二日,哀王召見劉顯初。劉顯初不知事情為何會敗露,但如今證據確鑿,他也不願抵賴,說道:「昔年在越王宮內,越太子妃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救她遺孤,只是知恩圖報。」項燕怒道:「她是越人,為何要救你?你在越王宮內多日未歸,我們依你所言出兵,卻在城外遭孫武伏擊,項梁戰死,這又是為何?」劉顯初不語,項燕對哀王說:「擅自放走敵國王室後裔,無異於謀反,其罪當誅。」哀王揮手示意項燕不要再說,隨後對劉顯初道:「大司馬厥功至偉,只要你告知越國遺孤今在何處,孤可以既往不咎。」哀王狠毒,殺其兄威王自立,劉顯初知他無論如何不會放過自己,便說:「如今已十五年過去,臣早已忘記。」

不久,劉顯初在司馬府上,被賜毒酒一杯。

那個孩子的秘密並沒有隨著父親的死而石沉大海,孫臏告訴我,我就是那個孩子。

我不相信這個故事,但孫臏毫不在意,他自懷中取出一塊玉佩,玉佩上鏤刻著蛇雕的圖案,那是越人的圖騰。孫臏說:「這本是太子妃所有,現在它屬於你。」我說:「我不會接受你為我構築的人生,我有自己的命運。」孫臏平靜地說:「我早已不是越臣,告訴你這些,只是因為我答應過太子妃。」我看著孫臏離去的背影,最終還是拿起了几上的玉佩。

在司馬府上,只有一個人質疑過我的身世,那就是我的祖母。她曾懷疑過我並非劉家血脈,但自父親逝世,她又對我關愛有加。我從侍女手中接過茶盤,端進祖母房中,她正對著窗忙著針線活。我說:「今天有人說,我不是劉家子孫。」祖母沒有說話,將針線遞過來,示意我將線扯斷,隨後讓我披上深衣。她在身後一邊為我整理衣擺,一邊說:「阿煓像你這般大的時候,也穿這個尺碼的衣裳。」我的鼻頭突然一陣酸楚。說完她又坐回了椅上,閉目養神,呼吸聲格外清晰。過了片刻,突然回頭問道:「你方才可有問我什麼?」我怔在那裡,思索了片刻,終於說道:「小姁說,明日想同您一起去太一廟。」呂姁是我的未婚妻,住在城南呂宅,我們下月便要完婚。

呂姁

第二日,小姁的弟弟呂澤慌慌張張趕到府上,說小姁被公差抓入了大牢。我驚道:「怎會如此?」呂澤著急地說:「我在太一廟內撞到一個道童,結果那道童倒地不起,竟然斷氣了,姐姐替我頂罪,半個時辰前便被公差帶走了。」呂澤為人輕浮,愚鈍而不自知,但絕不敢害人性命。我問:「不過摔了一跤,如何會死了?」呂澤說:「我也不知,想必那道童本就體弱,還患有頑疾,才會摔死。」我正思索,呂澤突然跪在地上,說道:「姐夫,你可千萬要救姐姐,可別讓她還未過門,先在牢中虛耗了青春。」

我立刻趕到監牢,小姁說:「阿澤是家中獨子,若是他下了獄,雙親如何能夠安寧?」我安慰道:「你莫著急,我一定救你出來。」小姁笑著說:「你別擔心,他們知道我是大司馬的兒媳,可不敢為難我。」我正欲離開,小姁突然叫住我,讓我靠近她,隨後抓起我的手,放在腹部,輕聲說:「我有身了。」我臉上的陰鬱終於消散,激動地說:「等著我,我馬上接你們回家。」我以為,區區一個道童,怎會有劉家兒媳重要?

晚間,我入宮求見哀王,請他放了小姁。哀王果然毫不在意,本欲答應我,但一旁的項燕以為,那道童是越人後裔,自大楚滅越,國內越人時有反楚之音。項燕說:「如今外有秦國之患,內切不可生叛亂之憂。」哀王也勸道:「右司馬,如今暫且給越人做做樣子,待風頭過了,孤親自接呂小姐出獄。」話雖如此,但我卻難掩失望。我位極人臣,卻只能看著自己的妻子身陷囹圄。我開始質疑,我於楚國、於哀王,是否也像他項家一樣重要?

過了七日,監牢突然有獄卒來府,說:「呂小姐有請右司馬。」我趕赴獄中,只見小姁一臉疲憊,躺在榻上。身旁的御醫告訴我,小姁腹中的胎兒不保,御醫說:「依癥狀來看,應該是誤食了落胎葯。」我不敢相信,質問負責獄中膳食的獄卒:「飯菜中怎會有落胎葯?」獄卒顫抖地說:「呂小姐的膳食每日都由小人親自安排,小人萬萬不敢投落胎葯,前幾日同樣的飯菜,也不見有問題,不知今日為何會這樣。」他一個小小獄卒,斷然不敢誆我。但又有誰想害我劉邦?我跪在榻邊,抓住小姁的手。小姁說:「都怪我,吃了不該吃的。」我噙著淚說:「怪我,怪我無能。」若不是我沒能說服哀王,若是我前幾日就帶她回府,她怎會遭此橫禍?

在記下了御醫的叮囑之後,我將小姁帶回了府上。

深夜,我在城西的酒館獨自排遣鬱悶。過了三刻,終於有人前來拿起我對面的空杯,正是張良。張良並不斟酒,只是拿起空杯把玩著說道:「呂小姐在獄中的每一天,都是你在楚國無足輕重的證明。」我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問道:「這是何意?」張良正色道:「我是說,這楚國是他項家的楚國,而不是你劉邦的楚國。」

張良

張良說得不錯,在我的記憶中,若是他項家的人犯了事,哪次不是三言兩語便不了了之?他項家的孫虞可以免於連坐,我劉邦的呂姁就該在獄中痛失子嗣嗎?

回府後,我在家中祠堂看著父親的牌位。身後突然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是母親。母親說:「夜深了,該去歇息了。」我沒有回話,只是問道:「父親是被哀王賜死,是嗎?」母親忍不住流出了淚,過了片刻,終於抬起衣袖拭乾淚,點點頭。我問自己,即便他真的放走了越國遺孤,他就應當被處死嗎?他曾經為楚國立下的汗馬功勞,無足輕重嗎?

我開始相信孫臏所說的了,也許,我真的是越人。

一月後,秦王命王翦率六十萬大軍襲楚。此時,孫臏已帶著女兒孫虞逃秦。

王翦行軍至楚國平輿便按兵不動,構築堅壘,意欲固守。項燕仍將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汝水以西、郢都以東,等待秦軍進攻,但秦軍拒不出戰。秦軍壓境,哀王心懼,責怪項燕怯戰,幾度派人催他主動進攻。項燕無奈,只好兵分兩路,他與廉頗率主力部隊由正面進攻,而我則與項羽率兵至棠溪,從北面進攻。項燕無法攻破秦軍防線,秦軍也不戀戰,兩軍僵持數日。

我與項羽率軍至汝水東岸,安營紮寨。一日,孫虞突然乘馬前來軍營。孫虞對項羽說:「秦軍的真正目的是棠溪,王翦派人滋擾郢都守軍,只是為了牽制楚軍主力,如今白起大軍早已開拔,你們最好儘快回撤,南下求援。」原來自孫臏降秦,秦王便派他隨軍出征,孫虞在秦營聽得戰術安排,憂心項羽,便前來告知。項羽點點頭,孫虞說:「我必須走了,若是引起秦人猜疑,恐怕自身難保。」項羽擔心道:「如今兵荒馬亂,你可千萬小心。」

這不是孫虞第一次來楚軍軍營,數天前,她因擔心項羽,早來過一次。

孫虞

孫虞走後,項羽立刻派人知會項燕,項燕隨即北上支援。過了一日,秦軍果然來襲。但秦軍只與我軍隔河相望,並不進攻。而項燕在率軍北上支援的途中,身後遭到王翦的追趕,而前方,白起調轉行軍方向南下,與王翦合圍項燕。等到項羽察覺,項燕已在王白二人的合圍下兵敗被誅。

項羽悲痛難當,他不明白,為何項燕北上會在王翦與白起的預料之中。他說:「定是秦人騙了虞姬。」秦人並沒有騙她,只是我依張良所言,在孫虞第一次來軍營之後,派韓信告知了秦人孫虞與項羽的關係。

項燕之死,意味著我與楚國的徹底決裂。但我無法像孫臏一樣,叛逃秦國。因為我的父親是楚人,我的母親是楚人,我的未婚妻,也是楚人。

但這楚國,是他項家的楚國,不是我劉邦的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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