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花迷眼春光暖
我是在迅哥筆下最初知道櫻花的。迅哥說他去了仙台留學,見到了如雪如霞的櫻花。我那時以為櫻花只會開在國外,十幾歲的怯生生的我可沒敢想此生我也能漫步櫻花林,而且是在咱自己國都北京的地盤上。
聞說玉淵潭公園正在組織櫻花遊園會,我是壓縮了睡覺的時間,又搶佔了休息的機會,才硬擠出來兩個小時的空檔。來的路上,我的魂靈跑在了腳步的前頭,高歌雀躍,直奔櫻花。
從公園北門入園,曲折又整潔的花徑直接把燦爛的春光送入遊人眼底。紅、白、粉,各色的櫻花妖嬈大展,枝枝戴朵,朵朵壓枝。碩大的樹棵盡意蔓延,自左向右,自下而上,周周遭遭,凡能觸及的方向均不遺餘力,密密匝匝的小朵聚攏成一束束,又一樹樹。
玉淵潭中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
愛美的女人是不肯錯過花期的。她們從蹣跚學步的孩童到耄耋之齡的老嫗,無不依花淺笑,留影存念。
那五大三粗的漢子也不能拒絕櫻花的誘惑,或於美色前,或於花樹下,亦搔手弄姿,爭拍風流。
賣花小販的地攤前,百花爭艷,紅肥綠瘦。
穿梭的遊人腳步留連,嘖嘖讚歎。
若不是公園管理員在一旁溫馨提示「愛花當惜花,你去他人來」,我真想用手摸一摸柔嫩的櫻花瓣,就像那天在校園裡摸那個美麗女生的小臉。
那天,也是暖陽在天,我們師生在校園裡賞花,一個小女生把她柔靜的小臉湊過來,讓我摸一摸。當我把我那抓了近半個世紀柴米油鹽的老手放在她的臉上時,我的心融化了,那絲般光滑的觸感讓我想起了青春和美。
大自然的春花是不是就是人年輕的容顏?極其精緻極其美好。
我像一個調皮的孩子把自己年輕過的臉映在玉淵潭流著香氣的潭水中。光影悠悠,我在春天裡回到了青春的花園。
喜歡音樂的人聽著音樂在賞花,喜歡跳舞的人跳著舞蹈去拍照,我還徜徉在花海里。櫻花林外有一帶楊柳,絮狀的乳白色花朵點點飛散,我沒有詩人的敏感,也就沒有哀矜地想到飄零或者無依,只覺得翕忽輕巧,翩然多姿,別有風情。
兩個小時,實在暫短。離開的時候,腳步依依。我知道,我的靈魂深處是生了溫了的。不止為花濃春暖,更喜眼明身健,我大美中華,風華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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