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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史上十大著名佛教高人


1 都城名士,山林玄僧——支道林


【生平事迹】


出家初入名士圈支道林本姓關,河南人,幼年隨南渡的家人離開禍亂橫生的北方來到江南。因家中世代信佛,他又聰明靈透,所以很早就悟到非常之理。他曾隱居在餘杭山中,鑽研經書,數年之後,便卓然獨撥,見解出眾。二十五歲時,他剃髮出家。


初入京城,剛一打進以談玄說道為務的名士圈,他便很受王濛看重,評論道:「參悟玄理的功力,比王弼毫不遜色。」殷融常嘆息,衛玠死後,論精神氣韻,後世尚無人能比。一見支道林便嘆道:「真如重見衛氏。」一時名士謝安、王洽、劉恢、殷浩、許恂、郗超、孫綽等都紛紛與他結交。在京多年,留下許多風流韻事。

融合神理名流嘆服,開創玄佛結合


支道林為人大方,升座講經,只標舉大義,辭章文句就不免有所遺落,拘守經文者便譏諷他鄙陋無知,謝安卻極力稱讚:「林公說法,正如九方皋相馬一樣,只看其駿逸與否,而忽略其毛色是黑是黃。」支道林與諸人談學問,妙語如珠。


支道林雖是僧人,對《莊子》卻精熟無比,《莊子·逍遙遊》一向被認為難解,名士們鑽研體味,總不能超出向秀、郭象的水平。這兩人以為,萬物各任其性,各當其分,無論是芸芸俗物還是聖賢,是有待於外物還是相反,都是逍遙。支道林以佛理來解釋,便卓然獨立。他的解釋基於英其《即色論》,認為外物沒有自性,雖然存在仍然是空,只是人生執著,外物才「有」。那麼,只有對外物不起執著之心,順應外物而又超然物外,「物物而不物於物」,悠然無待,暢遊於無窮放浪之境,才能求得至上的滿足,才能叫做逍遙。此說標新立異,被稱為「支理」。



投身剡山注經


很快他便投身剡山,他相中沃洲小嶺,便派人去向竺法深買,竺法深也是名僧,答道:「想來就給,哪聽說過巢父、許由買山而隱的呢  」十分慷慨。於是在那裡立寺傳道,聚集了百餘名僧眾又作了《座右銘》,勉勵懈怠者:「……茫茫三界,無邊無盡地束縛世人,煩勞自外襲來,愚心在內萌動,理應殉身赴法如饑似渴,心懷遙遠而忘掉疲勞。人生一世,細如朝露,……應心平氣和,立志無為。……」數年後,支道林又到石城山,建棲光寺。他打坐山門,游心禪苑,吃野果,飲溪水,放浪心志於無生無滅的境界。又注《安般》、《四禪》等經。


後來,支道林曾來到山陰,講解《維摩詰經》。許恂為都講,負責提問,支進行解釋。支每講解一義,眾人心滿意足,以為許無可再問,等許一發問,眾人又鼓掌歡呼,以為支無法講通。如些往複,最後眾人無不嗟嘆二人言辭之美,但卻對其佛理不大瞭然,大家都以為心領神會,結果自己一說,反覆三兩次便亂了。


進駐東安寺講經


晉哀帝(362—366)即位後,兩次派使者請他到京,他便走出山林,重入繁華的都市,在紛亂的紅塵中迎來送往。他住進東安寺,講解《道行波若》,朝野士庶無不嘆服,以為法師在山中修鍊多年,果然面目一新。


再回剡山,壽盡歸林


一轉眼三年過去,支道林又懷戀起清凈的山溪與幽密的樹林,他上書請回東山。皇帝許可。回到剡山,支道林便棲身林澤,在遠離塵囂前自然之中體悟、玩味生命。


然而他沒能再一次返回塵世。他有同學法虔,精於妙理,出神入化,忽然死了。他聽到消息,在林中低頭徘徊多日,嘆道:「鍾子期死後,伯牙便將琴摔掉,茫茫人海,知音難覓,推己求人,確實不假。法虔一去,我說話再無人欣賞。哎,心中之情,鬱結不散,我也要去了。」不久便病倒。他開始作《切悟章》,臨死才成,一放下筆便咽了氣。這一天是太和元年 ( 366)四月四。


許多年以後,高士戴逵經過他的墳墓時,不由感嘆道:「善言尚未傳遠,墳間樹木已合抱粗。但願林公綿綿神理,不與壽數同時消盡!」他抬頭,見樹間一隻鳥飛向林中。


2 取經第一,佛教革新——法顯


【生平事迹】


自小出家志堅貞


佛教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期,佛教得到了很大發展。各種佛教流派,紛紛傳入中土;佛教典籍,被大量翻譯;全國各地廣修佛寺;佛教信徒,迅速增多。西晉時,全國佛寺已有一百八十座,僧尼人數多達三千七百人。法顯正是生活在佛教在中國空前大發展的這個歷史時期。


法顯本姓龔,他有三個哥哥,都在童年夭亡,他的父母擔心他也夭折,在他才三歲的時候,就把他度為沙彌(即送他到佛寺當了小和尚)。十歲時,父親去世。他的叔父考慮到他的母親寡居難以生活,便要他還俗。法顯這時對佛教的信仰已非常虔誠,二十歲時,法顯受了大戒(和尚進入成年後,為防止身心過失而履行的一種儀式)。從此,他對佛教信仰之心更加堅貞,行為更加嚴謹,時有「志行明敏,儀軌整肅」之稱譽。


不畏艱險西取經


東晉隆安三年( 399年),六十五歲的法顯已在佛教界度過了六十二個春秋。六十多年的閱歷,使法顯深切地感到,佛經的翻譯趕不上佛教大發展的需要。特別是由於戒律經典缺乏,使廣大佛教徒無法可循,以致上層僧侶窮奢極欲,無惡不作。為了維護佛教「真理」,矯正時弊,年近古稀的法顯毅然決定西赴天竺(古代印度),尋求戒律。


這年春天,法顯同慧景、道整、慧應、慧嵬四人一起,從長安起身,向西進發,開始了漫長而艱苦卓絕的旅行。次年,他們到了張掖(今甘肅張掖),遇到了智嚴、慧簡、僧紹、寶雲、僧景五人,組成了十個人的「巡禮團」,後來,又增加了一個慧達,總共十一個人。「巡禮團」西進至敦煌(敦煌),得到太守李浩的資助,西出陽關渡「沙河」(即白龍堆大沙漠)。法顯等五人隨使者先行,智嚴、寶雲等人在後。白龍堆沙漠氣候非常乾燥,時有熱風流沙,旅行者到此,往往被流沙埋沒而喪命。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勇往直前,走了十七個晝夜,一千五百里路程,終於渡過了「沙河」。


接著,他們又經過鄯善國(新疆若羌)到了蔦夷國(新疆焉耆)。他們在蔦夷國住了兩個多月,寶雲等人也趕到了。當時,由於蔦夷國信奉的是小乘教,法顯一行屬於大乘教,所以他們在蔦夷國受到了冷遇,連食宿都無著落。不得已,智嚴、慧簡、慧嵬三人返回高昌(新疆吐魯番)籌措行資。僧紹隨著西域僧人去了罽賓(在今克什米爾)。


法顯等七人得到了前秦皇族苻公孫的資助,又開始向西南進發,穿越塔克拉瑪大沙漠。法顯一行走了一個月零五天,總算平安地走出了這個「進去出不來」的大沙漠,到達了于闐國(新疆和田)。于闐是當時西域佛教的一大中心,他們在這裡觀看了佛教「行像」儀式,住了三個月。接著繼續前進,經過子合國,翻過蔥嶺,渡過新頭河到了那竭國。法顯和慧應、寶雲、僧景等人則經宿呵多國、犍陀衛國而到了弗樓沙國(今巴基斯坦白沙瓦)。慧景到那竭國後病了,道整陪他暫住。慧達一個人去到弗樓沙國,與法顯他們會面。弗樓沙國是北天竺的佛教中心,慧達、寶雲和僧景在這裡了參訪了佛跡以後便返回了中國,慧應在這裡的佛缽寺病逝。


法顯獨自去了那竭國,與慧景、道整會合,三人一起南度小雪山(阿富汗的蘇納曼山。梵語中是對「大雪山」即喜馬拉雅山而言)。此山也是冬夏積雪,三人爬到山的北陰,突然遇到寒風驟起,慧景受不住寒流的襲擊被凍死了,法顯撫摸著慧景的屍體,無限感慨地哭著說:「取經的願望未實現,你卻早死了,命也奈何!」然後與道整奮然前行,翻過小雪山,到達羅夷國。又經跋那國,再渡新頭河,到達毗荼國。接著走過了摩頭羅國,渡過了蒲那河,進入中天竺境。法顯和道整用了四年多時間,周遊中天竺,巡禮佛教故跡。


晉元興三年( 404年),他們來到了佛教的發祥地—拘薩羅國舍衛城的祗洹精舍。傳說釋迦牟尼生前在這裡居住和說法時間最長,這裡的僧人對法顯不遠萬里來此求法,深表欽佩。《佛國記》載:「彼眾僧嘆曰:奇哉,邊地之人乃能求法至此。自相謂言:我等諸師,和上相承,未見漢道人來到此地也。」這一年,法顯還參訪了釋迦牟尼的誕生地—迦維羅衛城。

晉義熙元年( 405年),法顯走到了佛教極其興盛的達摩竭提國巴連弗邑。他在這裡學習梵書梵語,抄寫經律,收集了《摩訶僧祗律》、《薩婆多部鈔律》、《雜阿毗曇心》、《方等般泥洹經》、《綖經》、《摩訶僧祗阿毗曇》等六部佛教經典,一共住了三年。道整在巴連弗邑十分仰慕人家有沙門法則和眾僧威儀,追嘆故鄉僧律殘缺,發誓留住這裡不回國了。而法顯一心想著將戒律傳回祖國,便一個人繼續旅行。他周遊了南天竺和東天竺,又在恆河三角洲的多摩梨帝國(印度泰姆魯克)寫經畫(佛)像,住了兩年。


東晉義熙五年( 409年)年底,法顯離開多摩梨,搭乘商舶,縱渡孟加拉灣,到達了獅子國(斯里蘭卡)。他在獅子國住在王城的無畏山精舍,求得了《彌沙塞律》、《長阿含》、《雜阿含》以及《雜藏》等四部經典。至此,法顯身入異城已經十二年了。


東晉義熙七年(411年)八月,法顯完成了取經求法的任務,坐上商人的大舶,循海東歸。不料行程中又遇大風,船失方向,隨風飄流。正在船上糧水將盡之時,忽然到了岸邊。法顯上岸詢問獵人,方知這裡是青州長廣郡(山東即墨)的勞山。青州長廣郡太守李嶷聽到法顯從海外取經歸來的消息,立即親自趕到海邊迎接。時為東晉義熙八年( 412年)七月十四日。法顯65歲出遊,前後共走了三十餘國,歷經十三年,回到祖國時已經七十八歲了。在這十三年中,法顯跋山涉水,經歷了人們難以想像的艱辛。正如他後來所說的:「顧尋所經,不覺心動汗流!」


譯經著述傳後世


法顯在山東半島登陸後,旋即經彭城、京口(鎮江),到了建康(南京)。他在建康道場寺住了五年後,又來到荊州(湖北江陵)辛寺,元熙二年( 420年),終老於此,卒時八十六歲,一說八十二歲。他在臨終前的七年多時間裡,一直緊張艱苦地進行著翻譯經典的工作,共譯出了經典六部六十三卷,計一萬多言。他翻譯的《摩訶僧祗律》,也叫大眾律,為五大佛教戒律之一,對後來的中國佛教界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在抓緊譯經的同時,法顯還將自己西行取經的見聞寫成了一部不朽的世界名著-----《佛國記》。《佛國記》全文九千五百多字,別名有《法顯行傳》、《法顯傳》、《歷游天竺紀傳》、《佛游天竺記》等。它在世界學術史上佔據著重要的地位,不僅是一部傳記文學的傑作,而且是一部重要的歷史文獻,是研究當時西域和印度歷史的極為重要的史料。法顯去印度時,正是印度史上的黃金時代-----芨多王朝(320-480年)有名的超日王在位的時代,關於芨多王朝古史缺乏系統的文獻記載,超日王時的歷史,只有依靠《佛國記》來補充。中國西域地區的鄯善、于闐、龜茲等古國,湮滅已久,傳記無存,《佛國記》中所記載的這些地區的情形,可以彌補史書的不足。《佛國記》還詳盡地記述了印度的佛教古迹和僧侶生活,因而後來被佛教徒們作為佛學典籍著錄引用。此外,《佛國記》也是中國南海交通史上的巨著。中國與印度、波斯等國的海上貿易,早在東漢時期已經開始,而史書上卻沒有關於海風和航船的具體記述。《佛國記》對信風和航船的詳細描述和系統記載,成為中國最早的記錄。

3 譯經大師,三論之祖——鳩摩羅什


【生平事迹】


家世勛烈化行西域


鳩摩羅什的父親鳩摩羅炎本是天竺婆羅門,出身望族,為了躲避相位而出家,並遠投龜茲,被龜茲王奉為國師。龜茲王之妹有必生貴子的體相,西域各國爭聘,均不應允,卻傾心於國師。龜茲王於是強迫鳩摩羅炎還俗,與王妹成親。


傳說羅什七歲時,其母出遊,見亂墳場中枯骨散落,於是要求出家,探尋生死之真相。她七日滴水不進,命懸一線。家人違拗不過,只好同意。

羅什也在此時同母親一起出家,並遊學西域諸國,學習佛教義理和修行方法。年紀還小的羅什此時已經名震西域了。他12歲時在沙勒國參學,沙勒王即專為他舉行大法會,請他登高座講經。隨後在遊學途中,羅什又論敗了一位著名的外道,更加聲名遠播。20歲時羅什在龜茲王宮受具足戒,正式成為一名比丘。龜茲王特為羅什建造一個金獅子座,並鋪以大秦錦褥,請他登座說法。當時的西域各王不僅尊崇佛法,而且仰慕羅什的神采,每年前來聽羅什講法時,都伏身在法座前,甘為羅什當階梯,請他踩肩上座說法。



滅國而迎顛沛平生


鳩摩羅什不僅在西域享有盛名,而且在漢地也多有傳聞。史官上奏苻堅,說有奇星出現,應當有大德智的人前來中土。苻堅詢問出此星當指鳩摩羅什之後,馬上派遣驍騎將軍呂光西伐龜茲,並一再囑託呂光,若得羅什,馬上送歸。


龜茲被攻陷後,呂光雖然尋得羅什,但他並不信奉佛教,屢屢戲弄羅什取樂。一次行軍途中,呂光在山下駐軍,羅什勸說那是兇險之地,應當移到高地,呂光不聽,結果半夜暴雨驟下,洪水泛濫,死傷數千。此後幾次羅什的預言一一應驗,呂光才有所收斂。他們回國,剛走到涼州,就傳來了苻堅被姚萇所害的消息。於是呂光就留在涼州,自己稱霸。呂光父子雖然並不學習佛法,但是畏懼羅什的才能為他人所用,所以也絕不放他回到龜茲或送去關內。從此羅什被羈困在涼州長達17年,精力最充沛的壯年時光緩緩地流逝。


姚萇、姚興父子久慕羅什風采,數次遣使請迎羅什,呂氏不允。姚興即位後,弘始三年,看到逍遙園中出現祥瑞,於是派遣姚碩德大破呂隆,滅後涼,終於迎得羅什到長安。此時的羅什已經58歲了。姚興對羅什極為尊敬,奉為國師,慕名前來學習聽講的僧俗將近萬人。


姚興認為羅什這樣的大師必有傑出的後嗣,於是不顧他出家人的身份,強要他收下十名美女。無奈的羅什此後只能搬出僧舍,另外別住了。每次升座開始講法之前,羅什總會自嘲地告誡眾人:「譬如臭泥中生蓮花,但採蓮花,勿取臭泥!」


焚身存舌義契佛心


羈留涼州的光陰,雖然阻礙了鳩摩羅什的修行及弘法,但是也成為他充分學習漢語的好時機。到達長安後,從弘始四年(402年)開始,通曉佛學、西域諸語、梵語和漢語的鳩摩羅什在姚興、公卿和僧徒的擁助之下開始翻譯佛經,講解經典,培養弟子,開一代之風氣。


古代翻譯佛經最著名的「四大譯師」鳩摩羅什、真諦、玄奘、不空,以鳩摩羅什年代最早。他的譯經事業可謂空前,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遠非前人可比,他譯出的300多卷、近300萬字佛典,影響深遠。他第一次系統地翻譯了大乘佛教論述緣起性空理論的經論,使當時的思想界耳目一新。他翻譯的《法華經》、《阿彌陀經》、《金剛經》、《十住經》、《成實論》、《中論》、《百論》、《十二門論》,是後代天台宗、凈土宗、禪宗、華嚴宗、成實宗、三論宗等佛教宗派依據的主要經典,《十誦律》、《比丘戒本》和《梵網經》進一步完備了漢地的佛教戒律。在語言和文風上,羅什和他的譯經團體一改以往翻譯過於樸拙的不足,不僅充分地傳達原典的旨意,而且文筆流暢洗鍊,甚至成為文學名篇,如影響中國文化很大的《金剛經》、《維摩詰經》、《法華經》、《阿彌陀經》等雖有其他譯本,但直到今天流傳盛行的還是羅什的翻譯。


羅什譯經不輟,直到後來死於長安。圓寂之前,他發出誓言:「今於眾前,發誠實誓:若所傳無謬者,當使焚身之後,舌不燋爛。」姚興在逍遙園為他舉行了毗荼儀式,以火焚屍,煙銷骨碎,但是柔軟的舌頭卻沒有被燒毀。


羅什一生命運坎坷,而且當時漢地的佛教水平和接受能力還相對不足,也限制了他的才能的充分發揮。曾有熟悉羅什的外國沙門說,羅什譯出的經典,還不到他所精通的十分之一。鳩摩羅什贈友人的一首詩或許是他一生的最佳寫照:「心山育明德,流薰萬由延。哀鸞孤桐上,清音徹九天。


4 一世祖師,傳奇人物——菩提達摩


【生平事迹】


身世師承


達摩的身世,後世傳說甚多。他的弟子曇林說,他原是南天竺香至王的第三個兒子,後出家為僧。但《洛陽伽藍記》則記載他是西域波斯國人。


達摩是釋迦摩尼的第二十八代弟子,同時是天竺禪宗二十八代祖師。一次,達摩問師傅得到其佛法真諦之後,去何處傳教。師傅吩咐他去中國,並告訴他不要去南方,南方君主好大喜功,無法領悟佛教真諦。


達摩在南北朝劉宋(470-478年)間,乘船來到中國南越地方(今廣州)。其登岸處立有「西來初地」一碑。並建有千年古剎「華林寺」(初名「西來庵」。寺內的石塔中藏有21顆釋迦佛的真身舍利子),相傳為達摩所建。


根據《楞伽師資記》,達摩至中國後,成為求那跋陀羅的弟子,屬於南天竺一乘宗(又稱楞伽宗)。求那跋陀羅,義譯為功德賢,中天竺人,於南朝宋元嘉二十年(443年)譯出《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四卷。後菩提達摩以此四卷本《楞伽經》傳授徒眾。達摩在《楞伽經》之外,又相當重視《般若經》、《維摩詰經》,這可能是他在江南這一帶生活,受到江南佛教的影響所致。



渡江面壁


傳統上的說法,達摩自海路來到震旦後,聞說梁武帝信奉佛法,於是至金陵(今江蘇南京)與其談法。由於達摩與梁武帝的佛教理念不合,遂「一葦渡江」止於嵩山少林寺,於寺中面壁九年,稱「壁觀婆羅門」。在石洞留下《易筋經》和《洗髓經》。他所傳授的禪法,在當時受到很大的爭議,主要的門徒只有道育、慧可、曇林等人。


《續高僧傳》和《楞伽師資記》均未見有梁武帝與菩提達摩晤見的記載。胡適在《菩提達摩考》和《書菩提達摩考後》兩篇文章據唐朝初年道宣所撰的《續高僧傳》證明,達摩來華最遲在劉宋滅亡(479年)以前,此時梁朝還未建立。


傳播禪宗


達摩在中國始傳禪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佛陀拈花微笑,迦葉會意,被認為是禪宗的開始。不立文字的意思是禪是脫離文字的,語言和文字只是描述萬事萬物的代號而已。這也是為什麼慧能大字不認識一個,但是卻通曉佛經的原因,只要明心見性,了解自己的心性,就可以成佛。經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六祖慧能等大力弘揚,終於一花五葉,盛開秘苑,成為中國佛教最大宗門,後人便尊達摩為中國禪宗初祖,尊少林寺為中國禪宗祖庭。


東魏天平三年(536年)卒死於洛濱,葬熊耳山。


5 智者大師,天台創始——智顗


【生平事迹】


祥瑞降誕宿植德本


智顗字德安,俗姓陳,生於梁武帝大同四年(538年)。祖籍潁川(許昌),後遷移到荊州(湖南)華容縣。父親陳起祖,為益陽縣的散騎將軍,驍勇善戰,博通經傳;母親徐氏,勤修齊戒。


智顗善根啟發甚早,自幼即合掌而眠,並且面西端坐。長大後,每見佛像則頂禮膜拜,遇出家人則恭敬儀止。七歲時,智顗常常前往寺院道場,師父見他才情殊特,便口授《普門品》,才教一遍,智顗已能背誦。


十五歲那年,因逢梁末兵亂,親屬分散流離,智顗深感榮華富貴難以長久,親人受別離苦卻轉身感受,便在長沙的佛前發大願心:「志願出家修道,以荷擔如來正法為已任。」次日,智顗雕刻檀木佛像一尊,早晚課誦禮拜,精進不斷。後遭雙親往生的智顗,服喪之後,便向兄長告別,尋師訪道而去。



因緣所成同聽法華


智顗離家後,北度到硤州投靠舅父。十八歲那年,禮湘洲果願寺沙門法緒出家,學習十戒道品律儀,後又到北方慧曠律師處學律。二十歲受具足大戒。


其間,智顗曾到大賢山誦讀《法華經》、《無量義經》、《普賢觀經》等,才二十餘日便能究竟其義。同時,又進修方等,懺心凈行,常感得勝相現前,此後,身心便覺融暢清凈,日中舒爽輕利;受具足戒後,精研律藏,常在禪悅法喜之中。


智顗求法心切,卻苦於江東之地無良師可請益,而聽說南嶽慧思禪師南下光州大蘇山,於是甘冒陳齊邊境刀兵之險,在陳天嘉元年(560年)來到慧思禪師座下。甫頂禮畢,慧思便說:「昔在靈山同聽《法華》,宿緣所追,今復來矣。」接著為他開示普賢道場,講四安樂行。智顗遂在此修法華三昧,晨昏精進。如此經過三日夜,在誦到《藥王品》「是真精進,是名真法供養」時,智顗頓感身心寂靜,豁然入定,親見靈山一會,證入法華三昧。得慧思禪師印可後,慧思更為他開演教法。開悟後的智顗,身心煥然,有如華開,慧思因而嘆言:「非爾弗感,非我莫識。此法華三昧前方便也。」從此,慧思便常命智顗開設講筵,智顗亦不負所望,辯若懸河,舒捲之際,條理自存,聽講者無不信服。


判釋經教安居天台


陳廢帝光大元年(567年),智顗三十歲,在慧思禪師游岳後,智顗便率領法喜等三十餘人前往陳都金陵(南京)弘傳禪法。不久,受請移駐瓦官寺,這期間,智顗開講《法華》經題,樹立新的宗義,判釋經教,奠定天台宗教觀雙美的基礎。著名的「九旬談妙」,也是在這個時候。智顗在瓦官寺停留八年,除了講說《法華》經題,另講說《大智度論》、《次第禪門》等,並且撰寫對後學影響頗巨的《六妙門》。當時的高官顯要,如金紫光祿王固、侍中孔煥、僕射周弘正、徐陵、尚書毛喜等人,都對智顗相當尊重,也時常前往瓦官寺聽聞佛法。甚至江南一帶的法師大德,也率眾前來問道參禪,法席之盛,空前未有。


陳太建七年(575年)九月,智顗離開金陵,來到天台山與定光和尚相遇。和尚問智顗,是否記得當年山頭搖手相喚之事  大師驚異之餘,恍然明白前夢乃是有所因緣,因而感應相通。談論之間,鐘聲響徹滿山,和尚表示鐘聲為召集有緣人而響,因此建議智顗駐足於此。於是智顗在定光和尚居住之北尋得一塊勝地,在此創建草庵,種植松果。太建九年,帝敕賜「修禪寺」之號,率后妃從智顗受菩薩戒。


帝王請法道成返鄉


智顗德業日隆,受陳後主七番請法後,於至德三年(585)再度前往金陵,掛錫靈曜寺,於太極殿開講《大智度論》、《仁王般若經》等,當時名僧如慧曠、慧辯、慧暅等,都往赴盛會。移錫光宅寺後,講說《法華經》,由弟子灌頂法師隨侍記錄成《法華文句》,此後智顗所講經義,皆由灌頂錄成書。


陳朝滅亡後,智顗率門人亡出金陵,棲止廬山。


隋開皇十一年(591),晉王楊廣深為仰慕智顗,派遣侍者三番禮請。智顗見其懇切,遂於是年十一月前往揚州設無遮大會,並為楊廣授菩薩戒,取法名為「總持」。楊廣也謙恭禮敬:「大師禪慧內融,道之法澤,軋奉名為智者。」從此,智顗亦被尊為「智者大師」,時年五十四。


智顗停留在揚州期間,度眾無數,所獲布施供養之物,多達六十餘種,全數回施悲敬雙田,祈願國家昌盛,福德繁增。五十六歲那年(開皇十三年),智顗回到故鄉荊州,在當陽縣玉泉山創立玉泉寺,開演《法華玄義》,次年說《摩訶止觀》,天台三大部,於焉完成。


悠然舍報教觀雙美


智顗於開皇十六年(596)啟程返回天台山,其間履行懺法,更發誓願:「若於三寶有益,當限此余年;若其徒生,願速從化。」不久便告知徒眾,世緣將盡,並囑咐弟子在墳墓外另立白塔,願瞻禮者發菩提心。仍為大眾講授《觀心論》,並且積極設計寺院的藍圖。


不久,智顗病倒,吩咐弟子智越前往石城寺洒掃,他將於彼處之佛前命終;待他命終後,將其衣缽具等分為二分,一分供奉彌勒菩薩,一份擬作羯磨。然後敷床於東壁,面向西方,專心持念彌陀及觀音聖號。


開皇十七年(597)十一月,智顗果於大石像前端身正坐,如入禪定,安詳示寂,春秋六十,戒臘四十。後周世宗追謚「法空寶覺尊者」,南宋寧宗慶元三年加謚「靈慧大師」。


晉王楊廣為追悼恩師,鋪設千僧齊,興工建築未竟之寺院,初名天台寺,隋大業元年(605)賜額「國清寺」,後來成為天台宗根本道場。


智顗駐賜天台山期間,以講授《法華經》為主,故天台宗又稱為法華宗。他的三諦圓融、一心三觀、六即佛、一念三千等教義,開出中國佛教思想的燦爛花朵,而五時八教釋判佛陀一生弘化的教法,更成為中國佛教判教的主要思想。


6 飲譽華夏,西遊美名——玄奘


【生平事迹】


早期生活


玄奘祖籍河南洛州緱氏縣,家族本是儒學世家。為東漢名臣陳寔(104—187年)的後代,曾祖陳欽曾任東魏上黨(山西長治)太守,祖父陳康為北齊國子博士,父親陳惠在隋初曾任江陵縣令,大業末年辭官隱居,此後潛心儒學修養。他有三個哥哥,二哥陳素,早年於洛陽凈土寺出家,以講經說法聞名於世,號長捷法師。


玄奘於隋朝仁壽二年出生,少時因家境困難,跟長捷法師住凈土寺,學習佛經五年。在這期間他學習了小乘和大乘佛教,而他本人偏好後者。他十一歲(613年)就熟讀《妙法蓮華經》、《維摩詰經》。十三歲時(615年)洛陽度僧,被破格入選。玄奘出家以後看見諸位沙彌聚集放逸,大談戲論,於是告訴諸位沙彌說:「經中不是這樣說嗎!"出家之人是為了求證無為法。』豈能再像無知小兒一般一直嬉戲,徒然浪費一生光陰。」其間聽景法師講《涅槃》,執卷閱讀愛不釋手,直到廢寢忘食的地步,隨從嚴法師學《攝論》,更加喜愛乃至將《攝大乘論》一次讀完,再覽就沒有遺漏,大眾皆感驚異,乃至令玄奘升座複述,玄奘法音或高或低分析詳盡,盡得嚴法師宗旨,因此博得大眾的欽敬,少年時期的玄奘已經顯露出積極的修學態度,和美好的名聲了。


618年隋朝滅亡。玄奘提議長捷法師一同前往唐朝首都長安參學,後得知當時名僧多在蜀地,因而又建議同往成都。在那裡聽寶暹講《攝論》、道基講《雜心》、惠振講《八犍度論》。三、五年間,究通諸部,聲譽大著。唐高祖武德五年(622年),玄奘在成都(據傳在成都大慈寺)受具足戒。


武德七年(624年)玄奘私下與商人結伴離開成都,沿江東下參學。先到了荊州天皇寺。講《攝論》、《雜心》,淮海一帶的名僧聞風來聽。六十高齡的大德智琰也對他執禮甚恭。講畢以後,再次北上尋覓先德參學,到相州訪休法師質問疑惑滯礙之法,繼往趙州從道深學《成實論》,又到揚州聽惠休講《雜心》、《攝論》。貞觀元年(627年),玄奘重遊長安學習外國語文和佛學。先後從道岳、法常、僧辯、玄會諸師鑽研《俱舍》、《攝論》、《涅槃》,他很快就窮盡各家學說,其才能倍受稱讚,聲譽滿京師。僕射蕭瑀奏請令他住莊嚴寺。



西行求法


玄奘感到多年來在各地所聞異說不一,特別是當時流行的攝論宗(後併入法相宗)、地論宗兩家有關法相之說多有乖違,因此渴望得到總賅三乘學說的《瑜伽師地論》,以求融匯貫通一切,於是決心前往印度求法。因得不到唐朝發放的過所(護照),所以始終未能如願以償。


629年,玄奘毅然由長安私發,冒險前往天竺。經過高昌國時,得高昌王曲文泰禮重供養,復欲強留奘師以為國之法導,奘師「水漿不涉於口三日,至第四日,王覺法師氣息漸惙,深生愧懼,乃稽首禮謝」,遂與奘師結為義兄弟,相盟自天竺返國時更住高昌三載受其供養,講經說法。離開高昌後,奘師繼續沿著西域諸國越過帕米爾高原,在異常險惡困苦的條件下,以堅韌不拔的英雄氣概,克服重重艱難險阻,終於到達天竺。


在天竺的十多年間,玄奘跟隨、請教過許多著名的高僧,他停留過的寺院包括當時如日中天的著名佛教中心那爛陀寺,他向該寺的住持,印度佛學權威戒賢法師學習《瑜伽師地論》與其餘經論,戒賢是護法的徒弟,世親的再傳弟子。在貞觀十三年,他曾在那爛陀寺代戒賢大師講授《攝大乘論》和《唯識抉擇論》。此後,玄奘還徒步考察了整個南亞次大陸。


學成以後,他立真唯識量論旨,在曲女城無遮辯論法會上,等待十八天,結果無人敢於出來辯難,他因此不戰而勝,名聲鵲起,威震全天竺,被當時大乘行者譽為摩訶耶那提婆(亦即「大乘天」,被小乘佛教徒譽為木叉提婆,亦即「解脫天」)。


翻譯經文


643年,玄奘載譽啟程回國,並將657部佛經帶回中土。貞觀十九年(645年),回到長安,受到唐太宗的熱情接待。玄奘初見太宗時即表示希望前往嵩山少林寺譯經,但沒有得到批准,被指定住長安弘福寺。652年(永徽三年),玄奘在長安城內慈恩寺的西院築五層塔,即今天的大雁塔,用以貯藏自天竺攜來的經像。在唐太宗大力支持下,玄奘在長安設立譯經院(國立翻譯院),參與譯經的優秀學員來自全國以及東亞諸國。他花了十幾年時間在今西安北部約150公里的銅川市玉華宮內將約1330卷經文譯成漢語。玄奘本身最感興趣的是「唯識」部分。這些佛經後來從中國傳往朝鮮半島、越南和日本。顯慶二年(657年)五月,高宗下敕,要求「其所欲翻經、論,無者先翻,有者在後」。顯慶二年(657年)九月,玄奘借著陪駕住在洛陽的機會,第二次提出入住少林寺的請求,「望乞骸骨,畢命山林,禮誦經行,以答提獎」。次日,高宗回信拒絕。


玄奘依翻譯佛典與對經文的闡釋而開創了中國法相唯識宗,其學說卻深深地影響了其他諸多宗派。奘師一生所翻經論,合七十四部,總一千三百三十八卷(目前學界流行說法為七十五部,一三三五卷),為中土一切譯師之最。


鳳棲原野


龍朔三年(663年)十月玄奘譯完最後一部佛典《大般若經》之後感慨說∶「向在京師,諸緣牽亂,豈有了日  」玄奘於麟德元年二月六日甲申子時(664年3月8日)圓寂,最初葬於白鹿原雲經寺;669年,改葬於少陵原(又稱鳳棲原),建有舍利塔,並在此興建興教寺。


7 名揚海外,禪宗六祖——惠能


【生平事迹】


先悟佛道,後入佛門


六祖惠能三歲喪父,家境貧困,遷居龍山山麓結舍打柴,靠賣柴養母,有一天,他負薪至筠城金台寺前,聞有人誦經,便問此是何經  從何而來  誦經者告知惠能,此是《金剛經》,是從黃梅五祖弘忍大師處傳來。惠能聞經開悟,感悟佛法,從此對經便結下深深佛緣。二十四歲那年,他決定離開故鄉赴黃梅禮見五祖弘忍,入門求佛,以求從五祖弘忍處參學《金剛經》。


惠能幾經艱辛跋涉於龍朔元年(661年)到達湖北黃梅東山東禪寺,拜五祖弘忍和尚為師。弘忍見他,即問:「居士從何處來,欲求何物  」惠能說:「我是嶺南人,唯求作佛。」弘忍說:「你是嶺南人,又是獦獠,如何堪作佛  」惠能說:「人雖有南北,佛性本無南北,獦獠身與和尚不同,佛性有何差別  我只來求佛,不求余物」,惠能出語驚人,弘忍知來者不凡,根基深厚,智能過人,遂命他隨眾勞動,在碓房舂米。惠能因身材瘦小,腰系一塊60多斤重的石塊增加體重,一腳一腳地踏碓舂米,在艱辛的勞動中「漸悟」佛性。惠能出家求佛,不同於其他出家人,因某種原因而入空門,然後在師父的傳教後才明佛法。惠能是先悟佛道,後入佛門。



先成佛祖,後削髮為僧


惠能在碓房踏碓八個月。有一天,弘忍為了考驗東禪寺七百人禪解的淺深,準備傳以衣缽,命各人作偈呈驗。當時,神秀上座為教授師,即作一偈云:「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惠能也作一偈,請人寫在壁上,偈云:「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眾人見此偈,甚是驚異。弘忍覺得這示法之人,已經見性,不但道出了禪的本意,而且比神秀理解得更深更透,更「空」,更「無」,更加唯心,認為他是接法的理想人選。恐人損害惠能,親自至碓房暗示惠能晚上三更到方丈堂。是晚三更,弘忍向惠能宣講《金剛經》,至「應無所往,而生其心」,惠能大悟。弘忍便傳頓教及衣缽,並對惠能說:「你為禪宗第六代祖,善自護持,廣度有情,流布將來,無令斷絕。」即送他離寺往九江渡口,臨別又叮囑他南去暫作隱晦,待時行化。惠能遵照弘忍「逢懷則止,遇會則藏」之機語,日夜兼程南返廣東,隱遁於四會、懷集的大山之中,與獵人和當地村民一起生活勞作,歷盡磨難,後在懷集冷坑上愛嶺龜嘴岩(後人稱六祖岩)棲身苦心修鍊十六年之久。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居士修持中,他身承六代祖師之位,韜光養晦,嚴謹修行,勤練禪法,脫離浮躁,「頓悟」佛性,等待禪機。


儀鳳元年(676年)正月八日,大唐盛世,時逢大運,教派爭端平息,出山弘法機緣俱足,四十歲的惠能即從懷集至廣州法性寺(今光孝寺),值印宗法師講《涅槃經》因有二僧辯論風吹幡動,一個說風動,一個說幡動,爭論不已。惠能便插口說:「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是你們的心動。」大家聽了為之驚詫。印宗法師契悟詢知是禪宗法嗣,即拜為師。集眾在法性寺內菩提樹下為惠能剃髮,請名德智光禪師等為他授具足戒。自此開闢佛教南宗,稱「禪宗六祖」。


下下人有上上智


六祖惠能目不識丁,為後人留下驚世之作《六祖法寶壇經》。這是惠能去世後,其弟子將其法語言行整理成冊,編寫而成的,是中國唯一的佛教經書,也是佛教發源地印度以外唯一的佛教經書。成為研究中國和世界佛教史、文化史、思想史、哲學史的歷史典籍。從唐朝至今,不少名人、文豪、學者畢生研究不絕。唐代的王維、柳宗元、劉禹錫,分別為六祖寫碑贊;當年一位偉人曾向身邊工作人員說了一段關於禪宗六祖的精闢論斷:惠能主張佛性人人皆有,創頓悟成佛說;一方面使繁瑣的佛教簡易化,一方面使印度傳入的佛教中國化。因此,他被視為禪宗的真正的創始人,亦是中國佛教的始祖。在他的影響下,印度佛教至高無上的地位動搖了,甚至可以"呵佛罵祖』,他否定傳統偶像和陳規,勇於創新,並把外來的宗教中國化。


佛教源於古印度,然後由海路和陸路分別傳入中國,成為漢傳佛教和藏傳佛教兩支,在中國生息發展,經歷了許多曲折。在南朝梁武帝時期,由西竺二十八祖菩提達摩大師從廣州西來初地登岸,在華林寺把佛法傳給中國的慧可,代代相傳到惠能後,佛教的禪宗得到發揚光大。禪宗大師惠能的基本思想是「明心見性」,認為人們不必拋棄現實生活去進行修鍊,因而把當時的貴族佛教改造為普羅大眾的佛教。他還大膽地把古印度佛教的儀規、佛理、佛性和修行方式與中國傳統的心性說、忠孝忍讓倫理道德相糅合,把貴族式的靜坐安心的禪法轉換為向「運水搬柴」世間俗事去做的世俗化的頓悟法。他主張「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即心是佛,佛性人人皆有」,「直指人心」,「佛在我心,凈心自悟,見性成佛」。六祖大師特別指出:「佛在心中,悟時眾生是佛,迷時佛是眾生。」所以,求佛參禪時,無處,無在,「吃、住、坐、卧都是禪師,無處不是禪,處處都是禪,修禪,學禪不拘形式,不拘一格,只要你心中念佛,學佛,行佛,你就是佛,心中有佛就能成佛。」


傳佛心印,不傳「衣缽」


《壇經》記載,五祖在傳位給惠能時說「昔日達摩大師初來此土,人未之信。故傳此衣,以為信體,代代相傳,法則以心傳心,皆令自悟自解,古之佛傳,惟傳本體,師今密付本心,衣為爭端,止汝勿傳,若傳此衣,命如懸絲。」五祖還說:「以後佛法由汝大行,汝去三年,吾方逝世,汝今此去,努力向南,不宜速說,佛法難起。」從五祖傳位給惠能的囑託中,清楚反映了達摩以前是傳佛心印,但達摩初來中國時,很多人不了解,所以要用衣缽作祖位聖物的象徵,從達摩把衣缽傳給慧可(二祖)至僧燦(三祖)、道信(四祖)、弘忍(五祖)、惠能(六祖)的歷次接法,均發生不少不盡佛意的事端。因此,五祖特彆強調惠能今後傳位不要再傳容易引起爭端的信物——「衣缽」。而是要傳心,以心傳心,心心相印,誰能自悟自解佛法的都為佛。六祖惠能按五祖的旨意,只傳心印,不傳衣缽,避免了為接法產生不必要的事端,結果使得佛禪光大於世。唐朝惠能至今,只有六祖再沒有七祖八祖……。雖然表面上好象祖位失傳,但實際上佛法代代相傳從不間斷,相反佛法興盛,惠能所弘發的禪學理論,使禪宗「西傳」,信徒「東往」,在世界各地發揚光大,東南亞各國、日本、斯里蘭卡和北美、歐洲大陸,至今仍有眾多信徒。


落葉歸根身歸曹溪


六祖一生精深持戒,苦修佛道,法施有間,德惠神州。他對生死,了悟自如。參透未生時,誰是我  已生時,我是誰  人生難得,佛法難求,他深知將要圓滿人生,所以在他將要謝世之時,葉落歸根四報恩——報父母恩、報師父恩、報國家恩、報眾生恩。延和元年(712年)七月,惠能命門人回新興國恩寺建報恩塔,次年夏末落成。開元元年(713年)七月初八,惠能帶領門下回到新興國恩寺,同年八月初三晚上子時,囑託一切後事,像平常參禪入定一樣安祥圓寂於國恩寺,世壽七十六歲。惠能圓寂後,其真身不壞,被運回韶州(廣東韶關)曹溪,其門人裹綜塗漆,保持其生前形像。其肉身像至今還保存在南華寺,供奉在靈照塔中。時過1290多年,六祖肉身法像仍完好地留在世間,是為我國最圓滿、最珍貴的肉身高僧法體。


唐玄宗開元二年即730年,在河南滑台(滑縣)的無遮大會上,惠能弟子荷澤神會辯倒了神秀門人崇遠、普寂,使得「南宗」成為中國禪宗正統。


8 丈量地球,密宗領袖——一行


【生平事迹】


青年學識淵博而聞名


一行自小讀書很多,到二十歲左右,已經博覽經史,尤其精通陰陽五行之學。他曾寫成闡釋揚雄《太玄》的專著,名聲不小。當時的武三思有意與他結交,但他顧忌其名聲不好,便逃走了,正好遇上普寂禪師,就從普寂出家。有一位叫盧鴻的隱士,得知一行的才學,驚異地對普寂說,此子「非君所能教導也,當縱其遊學」(《一行傳》,《宋高僧傳》卷五)。普寂同意一行外出尋訪名師高僧,於是他遍訪當時的名宿,並曾到浙江天台山國清寺向一位老僧學曆法。據《舊唐書》,唐玄宗於開元五年(717)派一行的族叔到湖北去請一行入京,向他請教安國撫民之道。


密宗領袖


一行在京城,一方面參加譯經,一方面就是從事他的天文方面的科研工作。《佛祖統紀》說一行「傳密教於金剛、無畏」,向這兩位傳播不同密法的大士學習密法。《佛祖歷代通載》卷十三講到善無畏時,也記一行等人曾參預善無畏的譯事。一行參預譯《大日經》是在開元十二年(724),次年寫成《大日經疏》,此《疏》,是一行請善無畏闡釋《大日經》義,由一行記錄並發揮而成的,所以說這部《疏》體現出善無畏和一行的兩人思想。據《宋高僧傳》,一行又向金剛智學習《陀羅尼印》。金剛智又為一行設壇灌頂,一行還要求金剛智翻譯金剛界一系的密法,於是在開元十一年(723)金剛智組織翻譯《瑜伽念誦法》、《七俱胝陀羅尼》,一行為筆受。一行又拜不空為師,不空在其《金剛頂經大瑜伽秘密心地法門義訣》中說到,「開元七年,至於西京,一行禪師求我灌頂」。所以,一行的密法兼承胎藏界和金剛界兩種,而能融為一體。本來胎藏界之理和金剛界之智也是合而不二的,兩者的融合才構成完整的整體。



重新制訂曆法


玄宗請一行進京的主要目的是要他重新制訂曆法。因為自太初(漢武帝年號)到麟德元年(664)之間,歷史上先後有過二十五種曆法,但都不精確,玄宗就因為麟德歷所標的日蝕總是不準,就詔一行定新曆法。


一行花了七年的時間,參考了大量的資料,做了許多實測,又製作儀器,以嚴謹的科學精神,終於寫成《大衍曆》。又為《大衍曆》編製而製造了非常精密的黃道儀


製造儀器和觀測


一行主張在實測的基礎上編訂曆法。為此,首先需要有測量天體位置的儀器。他於開元九年(721年)率府兵曹參軍梁令瓚設計黃道游儀,並製成木模。一行決定用銅鐵鑄造,於開元十一年(723年)完成。這架儀器的黃道不是固定的,可以在赤道上移位,以符合歲差現象(當時認為歲差是黃道沿赤道西退,實則相反)。


後來,一行和梁令瓚等又設計製造水運渾象。這個以水力推動而運轉的渾象,附有報時裝置,可以自動報時,稱為水運渾天或開元水運渾天俯視圖。一行等以新制的黃道游儀觀測日月五星的運動,測量一些恆星的赤道坐標和對黃道的相對位置,發現這些恆星的位置同漢代所測結果有很大變動。


主持天文大地測量


一行受詔改歷後組織發起了一次大規模的天文大地測量工作。這次測量,用實測數據徹底地否定了歷史上的「日影一寸,地差千里」的錯誤理論,提供了相當精確的地球子午線一度弧的長度。


一行發起這次大規模的天文測量主要目的有二。其一,中國古代有一種傳統理論:「日影一寸,地差千里。」劉宋時期的天算家何承天根據當時在交州(越南河內)的測量數據,開始對此提出了懷疑,但長期未能得到證實。隋朝天算家劉焯則提出了用實測結果來否定這一錯誤說法的具體計劃,但這個建議在隋朝沒有被採納。一行的測量則實現了這一計劃。其二,當時發現,觀測地點不同,日食發生的時刻和所見食象都不同,各節氣的日影長度和漏刻晝夜分也不相同。這種現象是過去的曆法所沒有考慮到的。這就需要到各地進行實地測量。


當時測量的範圍很廣,北到北緯51 度左右的鐵勒回紇部(蒙古烏蘭巴托西南),南到約北緯18 度的林邑(越南的中部)等十三處,超出了現在中國南北的陸地疆界。這樣的規模在世界科學史上都是空前的。


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測運算元午線一度的長度。得出大約三百五十一里八十步,北極高度相差一度的結論。這實際上給出了地球子午線一度的長度。由於對唐尺數值的大小,人們目前的看法還不一致,故評價一行這次子午線測量的精度受到限制。初步的估計結果是,一行的測量值與現代值相比,相對誤差大約為11.8%。


國外最早的子午線實測是在公元814 年,由天文學家阿爾·花剌子米(約783—850)參與組織,在幼發拉底河平原進行了一次大地測量,測算結果得出子午線一度長為111.815 公里(現代理論值為110.6 公里),相當精確。但這已在一行之後九十年了。


制定《大衍曆》及製作黃道儀


從開元十三年(725年)起,一行開始編歷。經過兩年時間,編成草稿,定名為《大衍曆》。《大衍曆》後經張說和歷官陳玄景等人整理成書。從開元十七年起,根據《大衍曆》編算成的每年的曆書頒行全國。經過檢驗,《大衍曆》比唐代已有的其他曆法都更精密。開元二十一年傳入日本,行用近百年。


黃道儀仿天的形狀而製成圓球形,銅鑄,上面標有星宿、赤道及周天的度數,由水力推動其旋轉,一日一夜,天轉一周。又在天外別置二輪,上面鑄有日月,也能轉動。以木櫃為地,放在木柜子中,天球的一半在櫃外,一半在櫃中,又做兩個木人,分別在木人前置鐘鼓,每到一刻就自動擊鼓,每至一辰則自動撞鐘。這裡面使用了齒輪系統。當時都稱這一製作為奇妙神功,玄宗下令將它放在武成殿上讓百官參觀。但後來因為生鏽,轉不動了,就收藏在集賢院。


一行於開元十五年(727)十月去世,玄宗親自撰塔銘,謚一行「大慧禪師」號。


9 僧界狂人,草書之聖——懷素


【生平事迹】


生於濃厚文化氣氛環境


懷素幼年出家,依止於伯祖惠融禪師,惠融禪師亦醉心書法藝術,他倆人的書法藝術遠近聞名。人稱他們為「大錢師」、「小錢師」。


懷素的叔父錢起是唐代大曆年間(766—779年)的著名詩人,有「才子」之美稱,曾任翰林學士,官至考功郎中。時任金吾兵曹的鄔彤,錢塘人,也是唐代一位頗有名氣的書法家,他的《金剛經》、《尊勝經》等書法作品,至宋代仍有人珍藏。


懷素生長在這種濃厚文化氣氛的環境之中,耳濡目染,潛移默化,使得他自幼就對書法發生了濃厚的興趣。諸如東漢草聖張芝臨池學書,池水被染黑;三國魏人鍾繇晝夜習字,睡夢中還時常用手指在被子上比比劃劃,天長日久將被子磨穿;隋初和尚智永躲進小樓,三十年如一日地練字,禿筆成冢等故事,他都爛熟於胸。這些書壇上的精英就成了懷素學習的楷模。


芭蕉葉苦練字,成就狂草之聖


懷素早年苦於無錢買紙,曾將一個漆盤和一塊方形木板專門用來練字,隨著歲月的流逝,木板和漆盤都被寫穿了底,寫禿了的筆頭堆積起來,就像當年智永禪師的「禿筆冢」,壘得猶如小山一般。後來,懷素覺得漆板光滑,不易著墨,就效法古人在芭蕉葉上題詩的辦法,在寺院附近的一塊荒地,種植了一萬多株芭蕉,芭蕉長大後,他摘下芭葉,鋪在桌上,臨帖揮毫。由於懷素沒日沒夜的練字,老芭蕉葉剝光了,小葉又捨不得摘,於是想了個辦法,乾脆帶了筆墨站在芭蕉樹前,對著鮮葉書寫,就算太陽照得他如煎似熬;刺骨的北風凍得他手膚迸裂,他還是在所不顧,繼續堅持不懈地練字。特別是芭蕉葉滑潤的、不易著墨的特點,促成了懷素後來那種靈動疾速、忽斷忽連、乍干乍濕的筆觸和點畫。


僧界狂人,不受世俗羈絆


精湛的書藝,使得年輕的懷素在家鄉湖南一帶很快獲得了廣泛的聲譽,被推許為「草書天下獨步」。每逢暖日高懸、涼風習習,氣候宜人的日子,騷客酒徒總是聚集一堂,擺開箋麻素絹、宣州石硯,準備好粉壁白牆,然後縱酒酣歌、高談闊論。酒酣耳熱之後,懷素總是習慣性地斜倚在繩床上閉目休息一會兒,然後,突然縱身起床,揮筆疾書,如入無人之境。有時趁酒發興,不僅是粉牆、紙張、素絹,就連衣裳、器皿,也都成了懷素的草書園地,常令觀者嗟嘆不己,時人謂之「醉僧」。


懷素一生雲遊,漂泊四海,他性情疏放,銳意草書,卻無心修禪,更飲酒吃肉,交結名士,俗世交往非常廣泛。除了書法別具一格、匠心獨運以外,他還能賦詩吟句,與當時文化名流如李白、戴叔倫、顏真卿、錢起、陸羽等諸多名人交往甚密。每逢聚集,必飲酒恣情,瘋狂極致,傑作連連。以「狂草」名世。


10 和尚軍師,袈裟謀臣——姚廣孝


【生平事迹】


怪傑出世


姚廣孝的祖父和父親都是鄉間郎中,生活雖然清苦,但祖輩事佛積善,很受鄉里敬重。姚廣孝十四歲時,由於姚家祖輩事佛,父母決定讓他出家為僧,謀口飯吃。


姚廣孝出家後,卻從師於一個叫席應真的道士,向他學習「陰陽術數之學」,同時還讀書工詩,研究兵法。他雲遊四方,廣交名士,精通佛、道、儒諸家之學,成了當時頗有名氣的高僧。


吳中富庶,也是人才薈萃之地。姚廣孝有四個好友,分別叫高啟、楊基、張羽、徐賁,這四人自比於唐初四傑。其中的徐賁,號北郭生,比鄰而居的高啟、王行、宋克等十人,號稱「北郭十友」,均與姚廣孝結為詩文好友。這些人勸姚廣孝棄佛歸儒,姚廣孝婉言謝絕了。大約在元朝至正二十三年(1364年),他潛心內外典籍的學習,開始了佛、儒兩家的對比與選擇。在學佛訪友和詩文來往中,他的政治思想逐漸成熟。


在元末亂世中,姚廣孝叩缽吟詩,高談闊論,確實不像個安分守己的出家人,倒像一個胸懷大志的書生。他渴望走元初怪僧劉秉忠的路子,輔佐明君,成就帝王之業。


洪武八年(1375年),姚廣孝以通儒被召留京師天界寺。這一次他雖未得官,但這次赴京使他進一步交結了官宦和高僧,並增強了成就事業的雄心。


洪武九年,姚廣孝回到蘇州西山海雲院,在那裡住了四年,過著「無過客則終日危坐澄想」的生活。洪武十三年秋,他再次出遊,次年「揚帆於浙江之上」。在好朋友宗泐的舉薦下,他於洪武十五年(1382年)再次被選高僧進京。



燕王朱棣的首席謀臣


洪武十五年八月,皇后馬氏去世,朱元璋命令選拔天下的有道高僧來侍奉諸王,為諸王誦經薦福。宗泐是元末明初的著名高僧,當時正應詔在京,深得朱元璋器重,朱元璋稱他為「泐秀才」。在他的舉薦下,朱元璋的第四子朱棣召見了姚廣孝。兩人一交談,竟非常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朱棣請姚廣孝出山相助,姚廣孝毫不猶豫,欣然應允。姚廣孝就跟隨燕王北上,來到了北平。為了遮人耳目,朱棣讓他住持慶壽寺。兩人從此頻繁往來,經常秘密私談,至於談論什麼,至今不得而知。


洪武二十五年四月,太子病死,皇儲之位成了空缺。朱元璋晚年喪子,悲痛不已。同年九月,在翰林學士劉三吾的建議下,朱元璋立年僅十歲的朱允炆為皇太孫,指定了未來的接班人。


朱元璋死後,朱棣得到消息,遂帶領軍隊赴京奔喪。即將到達淮安時,卻收到了朱允炆派人送來的敕符,讓他立即返回自己的封地去。朱棣非常惱火,仍要下令過江。姚廣孝趕忙勸阻說:「大王以至孝渡江,奈何有違詔命,反為不孝也,願殿下養成龍虎之威也。他日風雲感會,羽翼高舉,則大江只投鞭可斷也,今日何得屑屑於此哉!」朱棣聽從了姚廣孝的建議,雖然心中不滿,但還是帶兵返回了北平。實踐證明,姚廣孝的建議在當時的確是明智之舉。因為如果朱棣強行過江,不僅有違朱元璋的「遺詔」,鬧不好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1399年,朱允炆即位,改年號為建文。他上台之後,採納了大臣齊秦和黃子澄的意見,大肆清除諸王,朱棣的處境十分危險。在這種情況下,姚廣孝立即密勸朱棣起兵奪取政權,但朱棣一直顧慮重重,下不了決心。為了進一步堅定燕王起兵的決心,姚廣孝煞費苦心,以相面、占卜等方法不斷地誘導,並對當時形勢作了精闢的分析,朱棣終於被說動了。


靖難之役定天下


燕王朱棣在姚廣孝等人的鼓動下,決意奪取皇位,與侄子建文帝決一雌雄。姚廣孝作為燕王的主要輔佐和謀士,不但以自己的謀略使燕王最後下了決心,而且要作各方面細緻的準備,其中的練兵和鑄造兵器尤為重要。


建文元年七月,燕王正式起兵。燕軍一路破關拔城,來勢兇猛,舉國震動。建文帝急忙派耿柄文為征虜大將軍,率三十萬大軍討伐。燕王在姚廣孝的輔佐下,採取兩面夾擊的戰術,大破耿柄文的大軍。


建文四年五月。燕王朱棣進入京師,終於奪取了明朝的政權,當了皇帝,他就是赫赫有名的明成祖,定年號為永樂。


不脫袈裟的政治家


朱棣即位後,姚廣孝理所當然地受到了寵信,馬上被授予僧錄司左善世。永樂二年(1404)四月,拜資善大夫太子少師,並恢復了他的姓,賜名為廣孝。太子少師是當時文臣的最高秩(正二品),是一個實職,由此可見朱棣對他是極為重用的。


永樂二年六月,姚廣孝以欽差身份前往蘇湖賑濟,這是一種特殊的榮譽。離別故鄉二十餘年後,他終於衣錦還鄉了。但是,回到故鄉時,他的父母均已去世。父母沒有看到他的功成名就,這不免使他感到有些悵然。姚廣孝帶著複雜的感情,將父母的靈位放進了少時出家的妙智庵。


姚廣孝晚年最有成效的工作是先後主持了《永樂大典》和《明太祖實錄》兩部大書的編修。原來主持編修《永樂大典》的是解縉,解縉並沒有理解皇帝編修這部巨書的宗旨。永樂二年二月,這部巨書完成後,定名為《文獻大成》。上呈皇帝審閱,成祖對這部書不太滿意。命姚廣孝等人重修。永樂五年,這部包羅經、史、子、集、百家、天文、地誌、陰陽、醫、卜、僧、道等內容的二萬多卷的巨書,在姚廣孝主持下順利完成,並更名為《永樂大典》。


永樂九年,七十七歲的姚廣孝再次受任監修官,主持《明太祖實錄》的重新編修,直至他去世,大約六年多時間,他兢兢業業地完成了此項工作。這次修成的《明太祖實錄》就是今天我們所見的三修本,這是一次真正的重修,所用的時間和全書的內容都大大超過了前兩次的修纂。


姚廣孝八十四歲時病重,不能朝見,仍居於慶壽寺。成祖多次親往看視,賜予金唾壺。永樂十六年(1418年)三月二十八日,姚廣孝死於寺中。他希望能夠按照出家人的方式來安葬自己,朱棣同意了,並停止視朝二日以示哀悼。他被依照僧制安葬於京西盧溝河畔。三十日,鎮遠侯顧興祖奉旨祭靈,並宣讀了明成祖朱棣親自撰寫的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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