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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患病女友失蹤,三個月後我絕望輕生她卻回來:我找到醫你的葯了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衛好時 | 禁止轉載

1.呦呦復呦呦,與子逢春野

春間三月,燕攜伴而歸。

崇八城的街上人人都換了輕便的衣服,伸展了手腳,像卸下了一個冬日的負擔。

在林府卻仍不間斷地燒著炭火。林之時蹲下身,朝著爐子里攏了幾塊銀絲炭,披著衣服坐在窗前書桌,時而掩住口唇,低低地咳嗽兩聲,把聲音都藏在袖中。

這年他十五歲,正是最好的年紀,卻只在陽光大好的時候,在城裡轉了兩圈,還是坐在馬車裡,掀起帘子看車外的車水馬龍。

身邊所有的人都告訴他,你身體不好,你不可以隨意出門,你不可以這樣或那樣。

時間久了,他越發地少言,不再說要出門,也不願給人添麻煩,他更多時候捧著一本書,看花開花謝,年復一年。

他素來不喜下人伺候,便一個人搬到林府的偏院,偏院花園不大,卻草木茂盛,環境清幽,平常少有閑人打擾,最適合靜養。

這時節,大地回春,鶯飛燕舞,風光無限。林之時看著窗外那小小的一隻燕子,翹著剪尾忙忙碌碌的樣子,彎了彎嘴角。它正飛來飛去銜著春泥和草木,在林府院里掛的匾額上築了巢。

他支著胳膊,極低地說了句,「你來了啊,歡迎你,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那隻燕子像是聽到了一樣,回過頭來,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然後歪著脖子,發出「啾啾」的聲音。憨態可掬的樣子讓林之時笑意更深。

燕子的到來為院子里增添了不少生氣。

傍晚的時候,林之時合上書,下意識地朝著牌匾的方面看了看,卻驚訝地看見一個粉嫩嫩的少女,穿著黑底白襯的交領襦裙,懶洋洋地眯著眼坐在匾額上伸著懶腰,看到林之時望過來,伸出食指,「噓。」

林之時推開窗,看了看周圍,小聲地問道,「你是新入府的丫鬟嗎?怎麼能坐在那麼高的地方?」

「不是!我是妖怪啊。」她拍拍袖子,一眨眼,粉嫩嫩的女娃變成了翹著剪尾的燕子,她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向林之時,還滴溜溜地轉動。

林之時揉揉眼,驚訝地張開嘴,回過神的時候,慌張地後退幾步,帶得硯台、筆架、凳子摔了一地。

顏規笑得不可開交,她嚇過不少人,那些人慌張地四處逃竄,嘴裡大喊著「有妖怪啊」,生怕被吃掉,或者直接翻翻白眼,伸伸腿,癱軟在地上。顏規從未想過害人,只是覺得這漫長的妖路也是要找些樂子才不會那麼孤獨。

她看向窗子,那裡又偷偷地伸出了個腦袋,林之時哆哆嗦嗦,眼裡卻閃爍著欣喜的光芒,「你是燕子變的?是今天築巢的那隻燕子嗎?是志怪書里說的那種妖嗎?」

他一連三個問題,答案卻只有一個,顏規揚揚眉,挑著下巴,自豪地回答,「是啊!」

林之時的眼中卻迸發出神采,「有種好遙遠又很神奇的感覺。」他接著問道,「那你是不是去過很多地方,畢竟你可以飛啊!」他說話的時候還比畫出飛翔的動作。

「當然。」顏規成妖百年卻還是女娃娃的樣子,卻做成一派老成的樣子,看起來可愛又滑稽。

顏規晃晃腿,支著下巴,失望地大聲嘆氣,「你竟然不怕我。」

林之時抿了抿唇,忍住笑意,「相由心生,你不害人,何況有緣相見,我為什麼要怕你。」

顏規晃晃腦袋,然後咧嘴笑道,「很有道理的樣子。」

「我叫林之時,你呢?」

「顏規。」

這是初相遇,顏規化成人形,嬌俏地揚起頭,甚是熟稔地拍拍林之時的肩頭,「以後我叫你之時好了,吶,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生命無端,可那一天,林之時第一次沒有了踽踽獨行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世界裡第一次有了光。

2.城南春復春,有燕安如此

青瓷祥雲的盤子里放著一提溜的水果,番石榴、車厘子、香雪梨,閃得顏規眼睛都花了。

顏規歡喜地撲上去,臨近盤子時卻生生地停住腳步,她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個有城市戶口的妖,千萬要杜絕山炮作風,於是正了正神色,「看起來不錯啊。」可說著話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瞥向盤裡。

「對啊,從海上小島運來的,你若沒吃過的話,可要多吃點。」

「胡說!我當然……」顏規想了想,要是說自己吃過,那豈不是享受不了這些水果了?失節事小,錯失了美食可是罪大惡極。

想到這裡,顏規狠了狠心,撇下嘴角,「當然沒吃過了,有時候風餐露宿只能吃泥土。」說到最後還擠出兩滴眼淚來。

林之時頓了頓,停下筆,「泥土也能吃?」他皺皺眉,「可是書上說,燕子是吃蟲的。」

顏規陰惻惻地回過頭,「從前我們村裡有兩匹馬妖,一隻黑的,一隻白的。後來他倆生出了只黑白相交的馬,我們都叫他『斑馬』。後來白馬妖移情別戀,愛上一隻犀牛妖,生出了頭上有角,生來會飛的馬,取名『獨角獸』。這些書里也沒寫,所以讀書不要一葉障目,以偏概全。」

她學著崇八城中夫子的樣子,一板一眼地信口開河。

她還說,「就像我們小妖,書里說什麼妖法,可實際上是沒有的,修鍊千八百年,好不容易修個人身,已經算是頂好的事情了。」

他驚嘆,隨即彎了彎眼,「你的故事真有趣,都是我沒聽過的,比折子戲里說的要精彩得多。」

「對呀,山川河海,天地遼闊,之時,你要多出去走走。」

林之時偏過頭,窗外風景無限,他自嘲地笑了笑。

若是有來生,我不求榮華富貴,只希望有好的身體寄情山南水北,只是不知道那時還能不能再遇見你。

顏規正化成人形,捧著雪梨吃得不亦樂乎。剛要說些什麼,卻突然聽到漸行漸近的腳步聲,連忙驚慌地化成原形,站在桌沿搖搖晃晃。

林之時一把拎起燕腿,塞進袖裡。

林之時的奶娘張婆子面帶喜色地小跑進了屋,「老爺給少爺說了城西張舉人家的姑娘,說是文采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還上過什麼力鴨中學。」

顏規聽到這兒,撲哧輕笑出聲。張婆子聞聲四處望了望,什麼都沒看見,便以為是自己年紀大幻聽了,頓了頓,又催著林之時出門去見那張姑娘。

林之時食指微曲隔著袖子輕輕地敲了敲她的頭,讓她收斂點,「聖母利亞中學的姑娘,怎麼會看上我這個病秧子,還是算了吧。」

張婆子皺了皺眉,「少爺怎麼能這樣說自己,老爺訂了茶樓,讓你們年輕人自己見見,人家姑娘已經去了,要是沒意思又怎麼會去。我的好少爺,快隨我換了衣服去瞧瞧。」

茶樓雅座里,張姑娘卻瞪著眼睛,鼓著嘴,正一臉怨氣地看著林之時。張姑娘心想,他容貌俊俏,卻病懨懨的,她可不想嫁過去沒幾年就守了寡,她還是更喜歡崇八城梨園裡的當紅小生,俊俏俏的,容光煥發,嘴巴又甜又討喜。

想到這兒她說道,「我爹圖你家的錢財,我可不,我是不會嫁給你的。現在是民國了,戀愛自由。林少爺你是讀書人,有些道理不用我言明你也是知曉的,你這樣的身體為什麼要耽誤別人,今日我過來就是把話攤開了說。」

她說起氣話來,不管不顧,只一味地吐著怨氣。

她看著林之時不應聲,更是肆無忌憚,她還說,「你這病秧子,怕是沒有姑娘看上你的。」

林之時的眼睛暗了暗,一點點收緊了手中的扇子。

他對著張姑娘說聲抱歉,然後轉身離開。這是他第一次生氣,他不知道是因為張姑娘最後的那句話,還是因為顏規在場,或者兩者都有。

他出了茶樓,走到無人的地方,把顏規從袖裡放出來,卻看見顏規鼓著嘴,眼睛通紅。

林之時忙問道,「可是剛才悶壞你了?」

顏規看著林之時歉意的樣子,眼圈更紅了,嘴巴嚅囁了半晌,終於憋出來一句話,「之時,你不是病秧子。之時,我會治好你的。」

林之時這是打娘胎出來就帶的病,多年來大夫開的葯,都是治標不治本。藥方中,還不乏砒霜這種虎狼之葯。日子越久,用藥就越重,向死而生。

可是在顏規心裡,她的之時什麼都好。她曾去過很多地方,遇見枯木逢春,遇見柳暗花明,遇見空山蓮池,可是這些都比不上疏星朗月的林之時,這世上沒有人能比得過他。

她總是忍不住喜歡他。

他謙和儒雅卻對誰都保持距離,唯獨對顏規,是捧出心來相對。顏規喜歡這樣的林之時,他讓自己覺得,自己同旁人相比是與眾不同的存在。

林之時第二天見到顏規的時候,她正捂著嘴,哼哼唧唧。

他忍不住笑,「顏規,你這是扮作大家閨秀嗎?」

顏規幽怨地放下手,嘴巴腫得老高,「沒想到木板那麼硬。」

「什麼木板?」

顏規眼神躲閃,「就是你家那個匾額啊,昨天我夢遊撞到那上面去了。」

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嘴角。

林之時忙喚下人拿葯,卻又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得不可開交。

待到夜晚,林之時才從下人那裡得知,張家祖傳的貞節牌坊被砸了個大洞。張舉人氣得直跳腳,家裡鬧得雞飛狗跳。

林之時拿著書,眼神飄到顏規身上,「其實你不是燕子精吧。」

顏規怒氣沖沖地翻眼,「你怎麼能質疑我高貴的身份!」

林之時書掩在嘴角,笑出聲來,「其實顏規你是啄木鳥變的吧。」

顏規驚愕地看著林之時,默了默,低下頭臉上羞臊得發紅,「你知道了啊。」

林之時摸了摸顏規的發頂,「做得不錯,明天給你加餐,明月樓的珍珠雞,你喜歡吃的。」

顏規開心地跳起來,一把抱住林之時的腰,在他懷裡蹭了蹭,「之時,你真好。」

顏規軟軟的一團縮在他懷裡。

顏規總是對林之時說,「之時,你寫的字真好看。」

「之時,今天的珍珠雞好肥呢。」

「之時,今晚的月亮好圓,好想吃一口。」

「之時啊,之時。」

顏規看著林之時說話的時候,彎彎的眼睛盛滿了星辰。

生活中的無趣與細枝末節,都有人願意拉著他的手,碎碎叨叨地分享,林之時希望日子能一直這樣。

於是冬天將至的時候,他問顏規,「明年春天你還會回來的,對吧?」

他希冀地看著她,顏規嘴裡塞滿了糕點,一邊拚命地往下咽,一邊放下手邊的茯苓糕,順了順氣,轉了轉眼睛,「之時這裡有很多好吃的,我當然會回來的。」

她跳下桌子,「之時,我會想你的,你也不要忘了我。」

她化成燕子,站在他肩頭,歪著腦袋蹭著林之時的衣服,戀戀不捨,像極了戀人間的耳鬢廝磨。

相思何時入了骨,他們不知道,只是這相思避無可避。

3.夜與斯人誰寂寞,琉璃打碎數窗燈

對林之時來說,這年的冬天比往年哪一年都漫長。

四足象泄孔香爐散著安神香的味道,林之時散著頭髮,鋪開的宣紙上畫著的都是顏規的樣子。笑彎嘴角的顏規,執扇靜坐的顏規,眼睛通紅扯著他袖子的顏規。

他無比地想念她,可是三月過去一大半時,他的顏規還沒有歸來。他日漸消瘦,往日合身的袍子松垮垮地搭在身上,他總是會問,「燕子什麼時候回來?」

林夫人說起林之時,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擦都擦不凈,「我那個苦命的兒。」

林府的下人也都說,少爺這是魔怔了。

一日又一日,他的顏規還是沒有回來,而這一日林府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那是林老爺從江南請來的醫者。林老爺著人來喚了三番,林之時才不情不願地換了衣服懨懨地去見了醫者。

林之時見到醫者後,驚訝地微張了嘴,如水的眼睛裡滿是波瀾,泛到深處彎起了嘴角,一時竟然忘了行禮,失了禮數。(原題:《燕燕于飛 》,作者:衛好時。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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