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醫治死病人，患者無計可施——美國現行醫療制度讓瀆職醫生逃避懲罰
導語
據美國《消費者報告》調查發現：美國成千上萬的醫生因為藥物濫用、性侵患者、瀆職（有時是致命錯誤）等原因正在接受調查。但是他們仍然可以執業。如果你運氣好，也許你能避開這些瀆職醫生。
今天這篇文章就是幫助大家了解為什麼美國的現行醫療制度讓庸醫逃避懲罰。
爾灣LEO 編譯
實例1
加州醫學委員會(The state medical board)關於南加州婦產科醫生蘭納德·庫里安(Leonard Kurian)的調查報告詳盡地列明了他製造的一系列醫療事故，讀起來令人觸目驚心。
該報告描述了其中一個事故：庫里安在手術中錯誤地切除了一名37歲女性患者的卵巢，幾周後，患者才發現，好得卵巢被摘除了，有腫瘤的依然存在。
更糟糕的是，報告中闡述了由於他的醫學知識混亂、判斷失誤以及疏忽直接導致兩名患者死亡。這兩人都是最近剛剛生下健康寶寶的年輕媽媽。
你可能會認為，這樣的醫生早該被禁止行醫，但是，事實上並非如此。目前，在美國成千上萬的在職醫生正在接受來自各州醫學委員會的紀律處罰，進而讓患者了解這些醫生存在的問題，比如性侵或吸毒，以及各種因為瀆職而導致的醫療事故。
你可能會想，我的醫生也是瀆職醫生的幾率不大，但是你真的確定么？
爾灣LEO
小點評
LEO查詢了該名醫生的互聯網信息，結果令人震驚。
這位Kurian醫生目前還在執業，看看美國著名點評網站YELP的內容，你很難了解真實的信息。
Kurian的診所就在這個樓里，從GOOGLE上依然可以搜索到他的診所。
數據
百分之六十六的美國人不希望他的醫生正處於醫療事故見習審查中。數據來源：2016年《消費者報告》對1203名美國成年人的調查
百分之八十二的美國人贊成醫生必須如實告知患者他們正在處於醫療事故見習審查期以及為什麼被審查。數據來源：2016年《消費者報告》對1203名美國成年人的調查
但是，事實上，你會如實了解到醫生是否正在接受醫療事故調查么？
你可以找到很多烤麵包機的安全報告，但是對於你的醫生，你知之甚少。——羅伯特奧謝爾，全美醫生資料庫研究與糾紛前副主任
在過去的25年里，很少的一部分醫生已經因為醫療事故賠償了巨額賠款。下面就是醫生與賠償情況。
自1990年以來，美國執業醫生有124萬7千500位
其中百分之十五的醫生，即19萬名醫生至少有一次醫療事故賠償
這19萬名醫生平均賠償44萬3千多美元
其中不到百分之二的醫生，即2萬2千700多名醫生賠償了所有醫療事故賠償金的一半
這2萬多名醫生平均每人賠償1百87萬美元。
有506名醫生賠付了醫療事故賠償的百分之五
但是這506名醫生平均每人賠償8百多萬美元。
羅伯特奧謝爾，作為全美醫生資料庫研究與醫療糾紛中心副主任近15年，發現由於多種原因，醫療事故通常被掩蓋得很深，即案件經常在審判前結束，醫生的瀆職行為並沒有被記錄在案。
儘管如此，奧謝爾說，如果一個醫生被多家大型醫療審查機構調查，這應該就是一個明確的警告信號，這個信號其實說明了醫生執照委員會評審人員是傾向於讓這些有事故的醫生停止執業的。
癥結
患者和公眾如何能夠弄清楚他們的醫生是否因為違規操作或不良行為而被見習審查？為什麼被審查？
事實上，這些信息很難獲取。
全美醫生資料庫（NPDB）是美國衛生和公共服務部門的分支機構，它收集了關於醫療事故賠償數據以及美國醫生和其他醫療從業者的審查記錄。但是，公眾並不能登陸這個資料庫進行查詢。這個系統只有醫院，醫生，執法機構以及保險公司才可以獲准進入。
國家醫師聯盟(The National Physicians Alliance，NPA)認為醫生懲戒記錄不應該保密，應該向消費者公開。但這一提議遭到了拒絕。美國醫學協會(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AMA)長期以來一直反對公眾對NPDB的訪問，認為其信息不可靠，對醫生不公平。
AMA建議消費者去各個州的醫學委員會網站查詢醫生的行醫記錄。但這並不是最佳的解決方案。
因美國每個州對於這些信息提供方式的不同，這導致了即使公眾登陸了正確的網站，但是關於某個醫生的信息仍然很難查詢到，尤其是涉及醫療事故的信息更是不完整的。加州是全美信息披露最完善的州，但是依然出現最前面的蘭納德·庫里安事件。
在加州，約有十萬執業醫生，截至2015年9月29日，其中446人處於見習審查期，這意味著，只要他們遵守某些規則，他們依然可以開門執業。這些見習審查包括參加倫理課程，不對沒有伴侶的女性患者單獨治療等處罰手段。
docinfo.org這個網站提供了查詢醫生醫療事故處罰的信息。當然這個網站也並不能提供更全面的信息。
爾灣LEO
我通過使用該網站查詢了一些醫生的情況。
已經被起訴的蘇宏達醫生，在這個網站是可以搜索到醫療事故記錄的，但是更詳細的內容則指向了加州醫療委員會網站。
通過登錄加州醫療委員會網站，我們可以通過查詢某位醫生的執業許可證狀態來了解該醫生是否處於見習審查期及醫療事故解決情況。
依然以蘇宏達醫生為例，下圖列出了他目前的執業狀態。
已經被加州檢察官起訴的蘇宏達醫生依然可以執業，當然執業行為已經受到了嚴重限制。
查詢另一位醫生RAPOZA，RUSSELL PAUL
顯示的醫療事故是通過和解結束了。即該醫生賠償了患者，則患者在起訴前結案，則醫生並沒有被視為紀律處罰。
實例2
在美國，尋找一位家庭醫生或者專科醫生，比如產科醫生，大家通常傾向於親戚、朋友或者其他醫生的推薦。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人傾向於通過訪問一些諸如Healthgrades或Yelp等提供患者評論和評級的互聯網網站來獲取醫生的信息。
辛西婭莫拉，在2010年搬到加州的蘭卡斯特後得知自己懷上了第三個孩子。於是就如其他人一樣上網查找了一些醫生的情況。
她的丈夫伊斯梅爾阿吉雷說，他的妻子通過互聯網搜索，確定了前面提到的瀆職醫生蘭納德·庫里安(Leonard Kurian)的評價頁面。然後，很顯然，積極正面的患者評價說服了她。
阿吉雷確定他的妻子並不知道她的新產科醫生在2006年因為醫療事故以及不誠實行為導致了處罰。
此時此刻，在大部分的醫生評價網站上，關於蘭納德·庫里安(Leonard Kurian)的信息依然是積極正面的。
以YELP為例，該網站是建立在用戶評價的基礎上，網站並沒有通過國家醫療委員會或者其他數據來源來檢查醫生的醫療記錄。
而一個專業的醫生評價網站Healthgrades上，蘭納德·庫里安(Leonard Kurian)的頁面描述了該醫生因醫療事故索賠以及進行見習審查的信息，但是「沒有保留足夠的醫療記錄」掩蓋了醫療委員會更嚴重的疏忽和無能。
很顯然，美國醫療委員會是有關於改名醫生的完整報告和信息，但是這些對患者有用的信息要找到需要相當的精明，因為這些信戲都被有意無意得隱蔽起來。
加州醫學委員會的評估報告清晰描述了辛西婭·莫拉(Cynthia Mora)生前經歷的一系列不幸遭遇。在她懷孕的最後幾周，她因為腹部劇烈疼痛而被送往急診室，在那裡，她產下了一個健康的嬰兒。但她腹部的疼痛依然沒有消失。儘管如此，她還是被允許出院了。分娩後第4天，她開始高燒不退，再次被送往急診室。
醫學委員會調查發現，蘭納德·庫里安沒有發現莫拉有闌尾破裂的跡象，在很多天里誤判了她的癥狀，沒有給她進行正確的檢查，在她分娩出院前，沒有做「充分的狀態評估」。
蘭納德·庫里安承認，他從來沒有讀過護士的醫學筆記，上面有關於莫拉數天以來的疼痛記錄和體症變化記錄，理由是「這不是他的慣例」。
更令人費解的是，莫拉再次住進急診室那天，他「仍然在自己的辦公室」，這期間，他接到護士和焦急的家屬打來的7個電話，直到10個小時後，他才前往醫院查看莫拉的狀況。
兩天後，莫拉去世了，導致她去世的原因是感染、腎功能衰竭、心臟驟停，這些都是闌尾破裂引起的併發症。
莫拉的丈夫阿吉雷(Ismael Aguirre)對蘭納德·庫里安發起了訴訟。最終，2013年，他們以95萬美元達成庭外和解。（加州因為醫療事故進行的非經濟損害賠償金上限為25萬美元。）
針對蘭納德·庫里安的不良行為，加州醫學委員會的懲罰是，從2015年至2022年，蘭納德·庫里安將接受審查。儘管他有40起醫療事故記錄，但醫學委員會仍允許他行醫，只要他完成臨床培訓課程和醫生道德培訓課。他無需告知病人，他正接受處罰，更不用廣而告之醫學委員會25頁評估報告上關於他的斑斑劣跡。
實例3
Medscape的一份調查顯示，在美國，有約60%的醫生至少被投訴過一次。但是絕大多數案件在進入司法審訊前都能得以解決——原告自願撤回起訴(醫生願支付巨額賠償)，或是其他原因被法庭取消起訴。即使醫生因此而受到當地醫學委員會的處罰，這些處罰對他們並沒多大影響。
費力克斯(Luis Felix)是加州惠蒂爾(Whittier)的一名家庭醫生，他因多次猥褻一名有心理疾病的女患者而被處以「見習觀察」。根據醫學委員會的報告，該名女性患有注意力缺陷多動障礙，每次病情發作前往診所看病，費力克斯都將診室門緊鎖，對其進行撫摸。東窗事發後，費力克斯一度否認有性侵女患者，認為是彼此兩廂情願。但他承認不是第一次和病人有性接觸。
醫學委員會對費力克斯的處罰方案是：他需接受精神評估，且以後在治療女患者時，需有第三方監督人在場。但他不用告訴病人，為什麼有第3人在場，也無需告知病人他因為性侵而被處罰。
即使針對有極其惡劣行為的醫生(甚至被司法部門處罰)，醫學委員會的處罰也是輕描淡寫。以兒科醫生坎德拉莉亞(Yessennia Candelaria)和她的丈夫、婦產科醫生岡薩雷斯(Efrain Gonzalez)的案子為例。
岡薩雷斯做外科手術時，坎德拉莉亞經常以麻醉師的身份參與手術，有時甚至提供深度麻醉治療。事實上，她既沒接受過麻醉專業訓練，也沒有取得麻醉師資格證。
2013年3月的一天，執法人員突擊搜查他們的診所，發現坎德拉莉亞的身體不能自已的顫抖。執法人員在她的口袋裡發現了一些散裝藥物，在她的車上發現了注射器，還在她家浴室發現了芬太尼和哌替啶(類鴉片止痛劑，被人們用作娛樂性藥物)。那天的日程顯示，她還有手術計劃。
這對夫婦隨即被逮捕，岡薩雷斯的行醫執照被沒收。醫學委員會調查後發現他有100多例違規操作，包括拙劣的手術、讓沒有接受正規培訓的員工對病人進行靜脈注射等。
岡薩雷斯因3項重罪被起訴，最終被判90天監禁，和為期1年的見習觀察。他還被要求支付10萬美元賠償，以彌補他傷害過的病人，這些病人都同意不起訴他。
去年春天，加州醫學委員會暫時吊銷了坎德拉莉亞的行醫執照，讓其接受7年的見習觀察，但允許其以兒科醫生的身份繼續行醫，條件是她不能單獨治療病人，且接受藥物測試。如今，她開始接收新病人。她無需告知患者她正處於見習觀察期和有用藥史。
現狀
患者如果認為他被醫生傷害或是錯誤對待，可以向該州的醫學委員會投訴該醫生。如果投訴被受理，案件就會被調查，作出處罰判決，並安排聽證會。
在加州，若某位醫生的醫療事故判決或仲裁協議的罰金超過3萬美元，需向醫學委員會報告。同樣，任何醫生若犯有輕罪或被控重罪，也同樣需要向醫學委員會報備。
加州醫學委員會最新的年度報告顯示，只有一小部分的投訴會最終導致醫生被制裁。2014年至2015年，加州有8267例針對醫生的正式投訴，醫學委員會進行調查的醫生有1381例，最終只對86名醫生進行了警告，有136名醫生被處以「見習觀察」，但允許繼續執業，14名醫生被暫停行醫許可，45名醫生被吊銷了醫生執照。
可以看出，醫生被處分的比例很低，部分原因是「取證」非常難。必須要有「明確的，令人信服的證據」，證明醫生的違規行為發生過，案件才會被審理。
對這個數據，有人有不同的解釋，比如患者擁護者羅伯特奧謝爾(Robert E.Oshel)，他是NPDB的前工作人員。他認為醫學委員會在保護自己。「他們依賴醫生而生存，它很少制裁醫生，除非迫於壓力或是某些事情被媒體曝光。」
醫學委員會有複雜的規則，可以有效地防止醫生的不良信息被公眾獲得。比如，只有醫療糾紛的和解金額達到一定水平，或某時間段，醫生牽涉到數樁案件，他的醫療事故才會被記錄在案。這就導致某個醫生也許有很長的醫療事故史，但永遠不會出現在他公開的記錄上。
去年秋天，《消費者報告》請求加州醫學委員會頒布規定，要求處於見習觀察期的醫生，主動告訴患者自己的狀況。但委員會拒絕了這一建議，說這將給醫生帶來太多負擔，損害醫患關係。
爾灣LEO
總結
美國現行醫療制度讓瀆職醫生逃避懲罰，尤其是產科。在美國醫生中，產科醫生高危職業。了解你的產科醫生是否存在醫療事故索賠，這非常重要，否則，你就會處於赴美生子的醫療風險中，醫療風險必定伴隨財務風險。
為了讓你的赴美生子全程安全無憂，請選擇LEO及其團隊，這是你赴美路上的唯一安全選擇。
本文編譯自《消費者報告》：
What You Don"t Know About Your DOCTOR COULD HURT YOU
By Rachel Rabkin Peachman
Photograph by Evan Kafka
https://www.consumerreports.org/cro/health/doctors-and-hospitals/what-you-dont-know-about-your-doctor-could-hurt-you/index.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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