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於存在和逝去之間

Oceano
Quarto tempo (Fourth Time)
Roberto Cacciapaglia
00:00/04:11
一場雨,強風包裹著它,掠過了沉寂的石河子
扔掉雨傘,換上短袖,催促著夏天的到來
不失所望,走在上學的清晨,看到陽光穿過枝杈,照射在冒尖的草坪
寒意隱匿在初開的桃花後、吐綠的枝葉間
每天都是不一樣的風景
轉眼間,就到了四月
一
她對我說: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慕尼拉看著鏡子里的德西
晴朗的天氣、惡劣的天氣、令人歡喜的事情抑或令人傷心的事情,都不能阻擋我心底不斷散發的快樂
它會通過無聲或者有聲的笑容感染自己的胸膛、四肢甚至發梢
微笑是一種反應,對這個世界表達感恩的最優方式
每天清晨睜眼的那一刻,對自己說一聲:早安,感恩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洗漱後抬頭望向鏡子的那一刻,對自己笑一笑:感恩自己,讓自己心情舒暢
走在路上,沐浴在陽光下,聆聽鳥兒吟唱,感受路人的擦肩而過,都可以微笑面對
因為,世界和平
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仍平安在世
而你也是
微笑的力量
二
小草承受著泥土的重量,大樹承受著暴雨的重量
暗礁承受著大海的重量,大地承受著天空的重量
而你我,和塵世間的萬物一同
承受著只有自己知道的重量前行
遠遠是沒有後退的選擇,只能一味前行
有形的重量:家人的期盼與失望、他人的讚美與詆毀等
無形的重量:當下的舒適與焦慮、未來的光明和迷茫等
人生來就背負著種種重量,它迫使我們快速找尋方向,渴望將它傾倒而光
可卸下重量後,我們剩下了什麼
自己
敢於面對一切的自己,甚至孤獨
幸好你愛這些讓你歡笑、讓你流淚的重量
它們也愛你,讓你理解行走的意義
三
科學的盡頭是哲學,哲學的盡頭是神學(宗教)
大部分人不會思考這些事情,因為這離他們的生活太遙遠了
這無可厚非
可是,對於我這種熱愛思考虛幻神秘事物的人來說
這一句話,猶如雷鳴,震撼了我
寫給曦曦的句子
四
生活中的不同追求(這裡請允許我貼上對《月亮與六便士》的書評)
這本書,從入學起就聽別人提起:一本名著,值得閱讀。可當時的我,不屑讀名著,世間好看的言情小說千千萬,誰看浪費時間的名著。
看完《月亮與六便士》我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從來沒有一本名著能讓我這麼著迷,我開始對毛姆產生好奇,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才能將超脫世俗、蔑視一切、自私自大的斯朱蘭寫的入木三分;才能將遲鈍又敏感、自信又卑微的德克寫的活靈活現。
從文筆上看,透過譯者翻譯後的字裡行間,我看到了毛姆厚實的文筆、細緻的觀察和久違的熟悉感。他彷彿能夠用筆寫出人們不能言表的場景、人物和事件。一個個虛幻的、虛無縹緲的、不能夠去用手捕捉的東西,在他的筆下,書本上,彷彿現了原型。讓我身臨其境,不再去思考場景之間的關係、人物之間的對白和事物的前因後果。而是真真實實的被文字吸引,一直讀下去,直到半夜都不會放手。
從劇情上看,毛姆很會用先揚後抑的手法去吊讀者們的胃口。一個四十歲的證券工作者,丟下妻子兒女工作,獨自跑到異鄉——巴黎,就是為了追尋自己的創作夢,做一名自由自在的畫家。窮困潦倒、被人指點都無所謂,因為他不在乎世俗,他心裡只有急切表達美的創作欲。這讓我有了看下去這本名著的慾望。我想跟隨著毛姆去看看,不是常人的天才,他的生活、想法到底是怎樣的不同。後來,遇到了德克,一個擁有讓人捧腹大笑的小丑面容,卻沒有一個把任何嘲笑都不在乎的心。德克他敏感、彆扭、認死理、崇尚美、愛護天才。就這樣一個把所有矛盾都累加在一起的人,最終撿起來了自己的「六便士」,月光殘酷的照在他身上,卻不給他任何接觸月亮的機會。當時在看小說的我,非常不同情他:他不顧妻子勸阻把嘲弄諷刺自己到極致的斯朱蘭接回家養病,之後妻子執意離開他去跟隨斯朱蘭,他成全了,並一直認為是自己的錯,自己不夠好不夠優秀,才讓妻子離開了自己,他自卑的像一隻人人蹂躪揉圓搓扁的小蟲子。他善良的可悲,自卑的可笑。但是德克也是值得敬以最好的崇敬,因為他不顧嘲弄的痛苦和世俗的不解挖掘出來了一名改變藝術界的天才,他沒有放棄斯朱蘭,而是以德報怨。
話頭轉到這裡,我想深刻的聊聊斯朱蘭這個人物。這本書的主要主人公斯朱蘭,最後患麻風病慘死在一座孤零零的小島上。但是作為常人的我來看,他是幸運的,好歹有一位非常愛他的土著女孩愛塔一直留在他身邊,至死不離。跟隨著毛姆的敘述,從倫敦到巴黎再到大溪地等等地方一直走訪,聽各種各樣的人講述斯朱蘭的軼事。從這些故事中,我也能夠拼湊出來斯朱蘭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自私自大,因為他不在乎一切,甚至自己;他笨嘴笨舌,可是挖苦人從不嘴軟;他一心追求美,可也被生理牢牢束縛;他渴望靈魂上的升華,不在乎生活上的舒適與否。他視女人如工具、傭人,可是他至死也有愛他的女人陪著他。斯朱蘭眼裡沒有社會世俗、沒有人際關係、沒有金錢觀念、沒有七情六慾,他只有對美的迫切渴望,和深深的創作欲。他忍著痛苦將美從魚龍混雜的社會自然中提煉出來,表達出來,這就是他的目的。除此之外,他毫不在乎。我想,如果有個人死到他面前,他都會毫不動搖的跨過他的屍體走開。因為在他受著病痛的煎熬,快要死亡的時候都漠不關心自己的身體,而是去牆壁上創作一幅震撼世人表達內心的畫。
斯朱蘭就像德克所說,是一名奇特的、將會大放光彩的天才。作為讀者來說,我只能用我匱乏的想像力去幻想一下,他的外觀和內心。他年到中年,遠離故土,到一方新天地去跟隨月亮的腳步追尋它,一路上,不在乎其世俗的條條框框,人們的指指點點。因為他沒時間、沒心思去關心「六便士」和「拿著六便士」的人,他們和他不是一路人。他只要自己的靈魂不斷的靠近美就夠了。
處在世俗的我們,大部分人眼裡都會有那個「六便士」,我也不例外,可是我們是否能夠做到心無旁騖的拿去「六便士」,不在乎他人多餘的看法,只在乎自己的內心,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好友。
他去追尋「月亮」,你去獲取「六便士」,人生追求不同,沒有孰是孰非。
在此感嘆一聲,還得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五
我們都是自然界間行走的人
我們都是存在於生活中的人
必將走向逝去、走向消亡
在這之間,任何喜怒哀樂、慾望渴求都顯得微不足道
感恩生活能夠和父母一起吃家常便飯、平穩度過一生
感恩自己能夠不厭世、微笑對待自己、負重前行
好好經營生活、好好思考哲學
附:
三毛:我不求深刻,只求簡單
許多時候,我們早已不去回想,當每一個人來到地球上時,只是一個赤裸的嬰兒,除了軀體和靈魂,上蒼沒有讓人類帶來什麼身外之物。等到有一天,人去了,去的仍是來的樣子,空空如也。這只是樣子而已。
事實上,死去的人,在世上總也留下了一些東西,有形的,無形的,充斥著這本來已是擁擠的空間。
01.
曾幾何時,我們不再是嬰兒,那份記憶也遙遠得如同前生。回首看一看,我們普普通通的活了半生,周圍已引出了多少牽絆,伸手所及,又有多少帶不去的東西成了生活的一部分,缺了它們,日子便不完整。
許多人說,身體形式都不重要,境由心造,一念之間可以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
在這樣的時代里,人們崇拜神童,沒有童年的兒童,才進得了那窄門。
人類往往少年老成,青年迷茫,中年喜歡將別人的成就與自己相比較,因而覺得受挫,好不容易活到老年仍是一個沒有成長的笨孩子。
我們一直粗糙地活著,而人的一生,便也這樣過去了。我們一生複雜,一生追求,總覺得幸福遙不可企及。不知那朵花啊,那粒小小的沙子,便在你的窗台上。你那麼無事忙,當然看不見了。
對於複雜的生活,人們怨天怨地,卻不肯簡化。心為形役也是自然,哪一種形又使人的心被役得更自由呢?
02.
我們不肯放棄,我們忙了自己,還去忙別人。
過分的關心,便是多管閑事,當別人拒絕我們的時候,我們受了傷害,卻不知這份沒趣,實在是自找的。
對於這樣的生活,我們往往找到一個美麗的代名詞,叫做「深刻」。簡單的人,社會也有一個形容詞,說他們是笨的。一切單純的東西,都成了不好的。
最初的人類如同地球上漫遊野地的其他動物,在大自然的環境里辛苦掙扎,只求存活。
而後因為自然現象的發展,使他們組成了部落,成立了家庭。多少萬年之後,國與國之間劃清了界限,民與民之間,忘了彼此都只不過是人類。
鄰居和自己之間,築起了高牆,我們居住在他人看不見的屋頂和牆內,才感到安全自在。
人又耐不住寂寞,不可能離群索居,於是我們需要社會,需要其他的人和物來建立自己的生命。我們不肯節制,不懂收斂,泛濫情感,複雜生活起居。
03.
到頭來,「成功」只是「擁有」的代名詞。我們變得沉重,因為擔負得太多,不敢放下。
我們由人而來,便喜歡再回到人群里去。明知生是個體,死是個體,但是我們不肯探索自己本身的價值,我們過分看重他人在自己生命里的參與。
於是,孤獨不再美好,失去了他人,我們惶惑不安。
其實,這也是自然。於是,人類順其自然的受捆綁,衣食住行永無寧日的複雜,人際關係日復一日的糾纏。
每一個人都說,在這個時代里,我們不再自然。每一個人又說,我們要求的只是那一點心靈的舒服,對於生命,要求的並不高。這是,我們同時想摘星。
我們不肯舍下那麼重的負擔,那麼多柔軟又堅韌的綱,卻抱怨人生的勞苦愁煩。不知自己便是住在一顆星球上,為何看不見它的光芒呢?
這裡,對於一個簡單的笨人,是合適的。對不簡單的笨人,就不好了。我只是返璞歸真,感到的,也只是早晨醒來時沒有那麼深的計算和迷茫。
04.
我不吃油膩的東西,我不過飽,這使我的身體清潔。我不做不可及的夢,這使我的睡眠安恬。我不穿高跟鞋折磨我的腳,這使我的步子更加悠閑安穩。
我不跟潮流走,這使我的衣服永遠長新,我不恥於活動四肢,這使我健康敏捷。
我避開無事時過分熱絡的友誼,這使我少些負擔和承諾。我不多說無謂的閑言,這使我覺得清暢。
我儘可能不去緬懷往事,因為來時的路不可能回頭。
我當心的去愛別人,因為比較不會泛濫。我愛哭的時候便哭,想笑的時候便笑,只要這一切出於自然。
三毛與荷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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