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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上古時期,你知道你的家在哪么?

很多人對九州並不是很了解的。所以做了這期的小視頻。

我們知道的「九州」,可能大部分是從魔幻世界的那個ip開始。比如九州縹緲錄,九州天空城這些。

作為國內首個魔幻IP,其最初由寫手發起的接力寫作,而今正逐漸形成以東方魔幻為世界觀的想法。不過,這個魔幻地理始終脫胎於中國古代文明,而今又早已不同於中國古代文明,其概念之龐大讓人摸不著頭腦。

回到古代文明的九州大陸,在數千年以前,一直真實的存在著。我們祖先創造這一氣魄宏大的天下觀念並建立了國家機制。《左傳》說:「芒芒禹跡,畫為九州。」 「九州」原是虛指,但是後來逐漸具體化。

那麼,這個地理概念是如何被具體化的呢?歷史地理學家唐曉峰先生認為,禹跡與九州這兩個名字差不多是一回事,至少,兩者的關係是很密切的。要是比較它們出現的時間,禹跡早於九州。在周代,這兩個詞都很有名。禹就是大禹,禹跡,就是指大禹做過事,留下痕迹的地方。當初那個華夏文明的上古地域,幾乎都有大禹留下的痕迹。

「禹跡」於是成為一個地理名詞。它表述的是華夏這片文明地域。可以說,禹跡是華夏疆域的第一個名稱,先秦時代的人們普遍使用這個名稱來表示自己所在的位置。例如春秋時期的銅器秦公簋上的銘文就寫著「鼏[mì] 宅禹蹟跡」,齊侯鎛鐘的銘文上也寫著「處禹之堵」(堵,土的意思)。

秦國在西方,齊國在東方,這分別處於東西方的兩個大國的人,都口口聲聲強調自己在禹跡裡面。他們為什麼重視這件事呢?唐曉峰先生認為,在那個時代,人們十分在意「華夷之辨」,就是對人要區分華夏還是蠻夷,華夏是文明人,蠻夷是野蠻人。一個榮耀,一個丟人。秦公、齊侯喊出自己的地盤在禹跡裡面,就是向世人宣告自己是文明人。我們說華夏文明地區,是一個客觀存在的事實。但為什麼要給它加上一個「禹」的頭銜?這顯然是古人有意的做法,目的是使得這片土地更加神聖,同時讓人們一起膜拜給大地帶來文明光彩的聖王們。

九州是對禹跡的進一步分區,因為禹跡的範圍太大了, 人們只說在禹跡里, 還是分不清東南西北。把禹跡分成九個區域,以後再說自己在什麼州,就既表明了自己在禹跡裡面,也說清了自己的具體方位。

這也就是最初的九州的用途。

從古到今九州的範圍幾經變化,不過,以《禹貢》九州最為著名,他們是: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梁州、雍州。今天有些名詞還在用,但它所表示的意義已經不同了,已經不是代表一個區域,而是一個城市的名稱。

在《禹貢》里,冀州被列為九州之首,而九州也並非指行政區域,而是當時的部落聯盟體。按金景芳的說法:「原來堯舜禹的部落聯盟僅處在冀州一隅。以治水為契機,堯舜禹這個部落聯盟的勢力已延伸到兗青徐揚荊豫梁雍八州,但是由於當時的歷史條件限制,還不能把八州存在的部落聯盟、部落、氏族等等以血緣為紐帶的大小共同體併入自己的部落聯盟。」(金景芳、呂紹綱:《〈尚書·虞夏書〉新解》)

儘管我們現在已經不需要像上古時期這樣劃分華夏疆域,但「九州」依然代表著華夏民族最核心的部分,最終擴展為中國這樣的版圖,九州自然而然成為中國的代名詞,其任何一個部分都不可缺少。

介於九州這一獨特的文化背景,加上每一個州有每一個州的地方特色,網路寫手也抓住了這一難得的IP創造出了輝煌的魔幻地理。它提到的九州,跟上古九州自然不是一回事,兩個開列的地理名詞也不能混淆,一個是真實的上古地理,一個是魔幻小說地理。

從一個層面講,魔幻小說,可以讓更多的文學愛好者了解我們的中國文化,但另一方面,也很容易把魔幻當真實歷史,因為上古時期很多事件都趨於神話,如果大家能分清兩者的區別,才有可能還原一個真實的華夏文明。那麼,你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個州了么?

本期的小視頻:

(文案參考了唐曉峰先生對九州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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