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中最牛的一次遊說，他憑一張嘴，改變了五個國家的局勢

寫在前面的話：本文寫作的全部材料來自嶽麓書社版《史記》。本文不屬學術寫作，對於所寫《史記》中故事人物的真假錯誤，本人沒興趣去考證，我當故事寫，你也就當故事看，這樣挺好。

文 | 柴柴

「白話史記」系列之十一

孔子諸弟子之中，最有口才的是宰我和子貢，其中，子貢常常談鋒甚健，為此，孔子時不時噎他兩句，壓一壓他的勢頭。

1

孔子是講究因材施教的。

冉求問：聽說有該乾的事就立刻幹嗎？孔子答：是的。子路也來問同一個問題，孔子卻答：還是先問問你父兄的意見吧。

子華在一旁奇怪了：問題是同一個問題，答案卻不相同，為什麼？

孔子解釋：冉求生性謙退，所以要鼓勵他；子路爭強好勝，所以要攔著點。

2

扯遠了，言歸正傳。

齊國的田常要攻打魯國，齊強魯弱，無人相救，魯國旦夕之間可滅亡。魯國是孔子等人的祖墳、父老所在的地方。孔子就派子貢出馬，任務只有一個：存魯。

3

兩個人打架，一人強壯，一人瘦弱，你去拉架，肯定是要死死抱住強壯之人。不懂眼的，去拉住瘦子，那瘦子只有挨拳頭的份了。

子貢是深深懂得這個道理的，首先就來到齊國田常面前。

兩人見面談話，一開始就之乎者也講大道理，聽的人昏昏欲睡，談話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子貢開口即不說尋常話：魯國是個弱雞，很難打的；吳國實力雄厚，打它還不是小菜一碟。

田常臉上很難看，詰問道：「子之所難，人之所易；子之所易，人之所難：而以教常（田常），何也？」你把我田常當傻子了吧！

子貢知道田常的癥結所在，就是他非常在乎個人得失利害。對症下藥，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解釋道：憂在內者攻強，憂在外者攻弱。你三次想接受齊君的封地，三次都被人破壞了。所以，你的憂患在國內，也就只能攻打強國。攻打吳國敗了，「民人外死，大臣內空，是君（田常）上無強臣之敵，下無民人之過（指責），孤主制齊者唯君也」。齊國差不多你說了算了。而攻打魯國勝了，徒助長齊君和大臣的威風，你又得不到任何好處，在齊君和大臣夾逼下，你的處境還會更不妙。

此種厲害關係一闡明，田常當即表示：好是很好，只不過兵鋒已經指向魯國，現在調頭，大臣們會懷疑。

子貢說：我去說服吳國，讓它救魯伐齊，主動找上門來。

在「存魯」這個連環套里，齊國算是第一個解開了。

4

吳王夫差好大喜功、愛好虛名，子貢見了，就投其所好，誘之於名利，「且夫救魯，顯名也。伐齊，大利也。」

吳王聽了有些疑慮：好是很好，可我還有心腹之患——越國，這樣吧，等我滅了越國再說。

「等吳國滅了越國，黃花菜都涼了」，子貢激吳王：「你不是講仁義道德嗎，你不是很勇敢的人嗎？怎麼連一個小國——越國就容不下呢，面對強大的齊國你怕怕了？這樣慫，你還能成就一番霸業嗎？」

為了完全消除吳王的疑慮，子貢提了一個建議：讓越國也出兵，陪你一起打齊國。

5

子貢又屁顛屁顛跑到越國，對吳越的世仇，他心裡是一清二楚的。

面對越王勾踐，他是連哄帶嚇：我請求吳國攻打齊國，可吳王說了，要先收拾你們越國。好歹被我勸住了，這樣吧，你也出兵出錢，意思意思，表示沒有報仇之心。再則，你看看吳國，吳王殘暴無道，大臣不堪重用，百姓怨聲載道，吳國的末日不遠了。吳國戰敗了，你偷著樂吧。就是戰勝了，也可以和晉國南北夾攻。

「越王大說（悅），許諾。」

6

出使越國的情況，子貢是怎麼回報吳王的呢，他說：我把大王說的話，告訴了越王，越王差點嚇死了，他說，他從小就沒了父親，沒有教養，又自不量力，導致軍敗身辱，還是大王你寬宏大量，讓他守著一點土地，你的恩德他至死都不敢忘，怎會生報仇之心呢。

子貢這見風使舵、兩面三刀耍的真是溜。

7

子貢連著解了吳、越兩個連環套後，又來到晉國，囑咐晉國做好戰備，以防吳國來犯。

8

等子貢顛顛地跑了一圈，唇乾舌燥回到魯國時，吳國果然與齊國開幹了。吳國大敗齊國後，又兵臨晉國城下。越王趁機在後方點火，最終滅了吳國。

「存魯」這個連環套硬是讓子貢解下了，「故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吳，強晉而霸越。」憑著一張嘴，他生生改變了五個國家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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