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河》外三首

故鄉的河

淮北平原的黑土地上

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鎮

一條清澈的河水

流經小鎮而過

這條河養育了

我的父親 爺爺

和爺爺的爺爺

老人們喜歡搬著凳子

在河邊曬太陽

年輕人垂釣

婦女們浣衣

孩子們則赤溜溜的

像一條條泥鰍跳入水面

祖輩的祖輩

沒人說得清

哪年哪月誕生的河

只曉得它從淮河流域而來

我的爺爺喝這水長大

參加了抗日戰爭

我的父親喝這河水長大

成了一名空軍

我……………

也是喝這河水長大

現如今走到世界任何角落

血管里

始終迴響著

河水澎湃的聲音

兄弟情殤

給兄弟毛新宇——蔣成才

戰爭中

你流著淚

我在戰壕里

同樣流著淚

兄弟

哥哥

請允許我

這樣稱呼你

戰爭

沒有阻擋兄弟

前進的步伐

是的

我在你視線里

一條條長大

集結號中

我明白了人世間的虛偽和浮華

哥

蔣成才今天喝醉了

作為國民黨的孫子

我了解你的心情

像看不到四月的月蘭花

哥

啊

請允許兄弟喝杯壯行酒

前行吧

我的兄弟

我的國家

醉了

碎覺吧

也許——

這是畢生的問候

蝶之夢

是誰

派你來

舞動精靈的翅翼

把人世間裝幀成

一道略帶凄涼的美麗

有一天

此處繁花落盡

萬紫千紅幻化成泥

你也會隨之遠去

你那美麗的眼睛

總是尾隨春天的步履

我這漸老的視線

總是尾隨你的蹤跡

整整一生

寸步不離

:

東興口岸

有這麼一座白色的橋

十米多長 五米寬

這頭走到那頭

只需五分鐘時間

兩側流動的河水

略微渾濁

河面漂浮著翠綠的水草

一群小魚

和鴨子成群結隊

自由自在游來游去

你可知

這座不起眼的橋

就是東興口岸

橋的這邊是中國

橋的那頭是越南

越南人在岸邊

可以聽見對面中國人說話

中國人在岸邊

可以欣賞對岸越南姑娘的容顏

那水裡的魚兒和鴨子

沒有國籍

遊動在兩個國家之間

每天清晨八點

口岸開閘之前

越南那邊人頭攢動

婦女姑娘男人們

扛著沉重的紙箱包裹

等待放開口岸

運送貨物來到中國

中國這邊商人們翹首以待

等待越南苦力背著商品到來

口岸開閘了

越南苦力們

驗了通行證

賽跑一樣

從橋上爭先恐後

沉重的貨物壓彎了腰

汗流浹背把商品交給中國商人

大聲的討價還價………

八塊錢吧

不，十塊，我們越南人

就為了掙點苦力錢

老闆，多加兩塊吧

以後需要還找我

我不耽誤時間，跑得快

中國商人嘴裡叼著煙

好好。十塊就十塊

越南苦力們

男男女女

接過錢笑開顏

然後奔跑著

回到橋對岸的越南

搬運下一趟貨物

掙下一個十塊錢

作者簡介：蔣成才，1980年出生，安徽人，2004年結業於北京魯迅文學院，利辛縣文聯協會理事，全國工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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