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當時沒有找到我，或者晚來一步，你會怎麼辦？

如果你當時沒有找到我，或者晚來一步你會怎麼辦？

Apr. 08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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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海殊

來源:小花閱讀

01.

芸豆和男朋友喬安相戀一年多了，計劃年底結婚。

五月雨初起時，天邊泛著白光，有大片大片的雲朵卷著被風吹往西去。喬安站在還沒有裝修完全的新房裡對著她說：「豆豆，我們出去旅遊一圈吧？」

芸豆想說他工作那麼忙，平常經常整夜加班，怎麼突然心血來潮？

喬安摸了摸她的頭髮笑得溫柔：「以後可能很忙，剛好趁著結婚前的這段時間陪你出去走一走。」

芸豆的心裡便泛起絲絲甜蜜，乖乖點頭應了。

他們去了盛城最著名的百涼山。

慶幸沒有趕上旅遊旺季，走在山間羊腸小道上，風夾著林間特有的氣息帶來陣陣涼爽。喬安背著包走在她後面，下午三點左右，半山腰的石壁崖上出現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客棧。

規模不大，但是雕欄畫棟，甚是精巧。

芸豆好奇地問喬安：「這客棧什麼時候修建的？」

「不知道。」喬安搖頭，低頭準備百度一下資料，發現或許是海拔太高的原因，手機一格信號都沒有。

就在此時，山間狂風大作，不遠處的天邊聚攏了大片烏雲，天很快陰沉下來。

芸豆膽子不大，便扯著喬安的胳膊說：「這天怎麼眨眼就變，我們要下山嗎？」

喬安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說：「沒事，現在有些晚了，去客棧住一晚明早下山。」

芸豆沒再反駁，讓他做主。

自從兩人決定結婚之後，喬安的性格變了很多，對她更溫柔更有耐心，處處周到體貼，芸豆心想，這個開始懂得肩負責任的男人，是要和她相伴一生的人。

走近客棧前面的草坪，發現大門處用毛筆寫著「幻夢居」三個字。

進去才發現一個人也沒有，櫃檯處寫著：「此處乃為行方便所建，日常用品一應俱全，客人可自由居住，就當結個善緣。」

芸豆把這行字念了出來，然後笑著向喬安感慨說：「這裡的老闆說不定是個有錢的文青，你看這客棧裡面的細節其實都很有格調，還真想見見真人。」

正在放行李的喬安動作一頓。

轉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說：「那他要是個帥哥，你豈不是要把我給甩了？」

芸豆白了他一眼道：「你這醋吃得毫無道理，放心，就算是個天仙，也會對你不離棄的。」

喬安這才轉過頭，低低地嗯了一聲。

芸豆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想這聲嗯里，她怎麼覺得聽著像是有不滿的意思？

客棧內部採用了螺旋式的修建，二樓的客房有三間，房間內的東西也很現代化，浴室、檯燈、衣櫃、雙人床，這樣的規格要是放在那些旅遊勝地，一晚上的價格起碼得上千。

喬安在浴室洗澡。

芸豆拿出手機發現沒有電了，便問浴室里的人說：「喬安，我的充電線你放哪兒了？」

話音剛落，浴室門便哐地一聲被人推開。

她被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看著他問：「怎麼了？」

喬安的頭髮還濕漉漉在滴著水，只在腰間的位置匆匆忙忙圍上了一塊浴巾，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動靜太大，沉靜的眉眼皺了一下才繼續說：「嗯，你找不到，我給你拿。」

芸豆哦了一聲，看著他從行李包里拿出了充電器遞給自己。

她看了他半天才接過說：「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兒莫名其妙的今天。」

喬安的臉色黑了一下。

似乎是咬著後槽牙，憋了半天，然後突然上前把她推倒在床上說：「你還有心情質疑我？我看你就是太閑，明天你也不用起床了！」

芸豆頓時色變，推拒著他的肩膀道：「之前不是說好了結婚前不能、不能那個嗎？」

喬安哼笑了一聲，似乎嘀咕了一句：「還算你有原則，不過你也就剩這點沒有氣死我了。」

可事實是，這晚他並沒有放過她。

02.

第二天芸豆起床的時候，發現外面依然天黑著。

她覺得自己的記憶似乎有些錯亂，不太記得幾天究竟是幾月幾號，自己又在這間客棧里待了多長時間。

頭鈍鈍地疼，她拿起床頭櫃的手機，發現還是開不了機，而充電器也沒在，估計是被喬安收起來了。想到這裡，「婚前失身」幾個字瞬間在腦袋裡飄過。

她穿上拖鞋，噔噔噔跑下樓。

廚房的位置傳來了飯菜的香味兒，她走過去靠在門邊，便看到了系著圍裙有條不紊地忙碌著的喬安。

翻炒、放調料、裝盤，他的熟練程度像是進行過千百次一樣。

芸豆那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又冒出來了，在她的記憶中，喬安是個比她還不會下廚的人，他家裡條件不差，別說下廚，碗都沒有洗過。但是眼前的人和記憶中的人一模一樣，英俊的臉孔，高大的身形，連耳後那顆小痣都沒有變化。

喬安盛好了一個菜，端著盤子轉頭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她。

「醒了？有沒有不舒服？菜馬上好了。」

芸豆嗯了一聲，喬安端著盤子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態度異常自然，自然得讓芸豆都忍不住有些臉紅。

甚至忘了剛剛那一瞬間的怪異的感受。

兩人坐在餐桌邊的時候，她夾起一筷子土豆絲放進嘴裡，突然問他：「你究竟是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我居然不知道？」

喬安動作一頓，然後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道：「你以為我是你？不會還不會學嗎？」

芸豆被堵得沒話說，發現自從進入客棧之後，他對她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她看了看外面陰沉的天問：「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這麼久！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等天氣變好。」

等天氣變好？這個天氣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要變好的樣子，她皺著眉想。

吃完飯，天再一次完全黑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之前睡得太久了，她一點想要睡覺的感覺都沒有，但頭痛的感覺卻也沒有減輕，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喬安進房間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他似乎很緊張，放下手上的東西走過來彎下腰看著她問：「怎麼了？」

「頭疼。」芸豆說，說完又瞪了他一眼道：「都怪你。」

「好好，都怪我。」喬安沒有辯解，攬過她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溫熱的指尖緩慢揉著她的額頭，還別說，不知是不是他的技術好，頭痛似乎比剛剛好了一點。

她開始變得昏昏欲睡。

她想，自己這兩天是怎麼了，身體似乎有些不對勁。

抓住喬安還在輕柔按摩的手，她有些不安地說：「我們早點離開這裡好不好？」

「山裡的路不比城裡，外面下著雨呢？」

芸豆一想也對，靠在他的懷裡說：「還真是倒霉，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遇到壞天氣，這樣的天氣都沒有別的客人會來這裡吧？」

喬安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會有其他客人的，你睡會兒吧。」

「不睡，感覺睡了好久了。」她開始搖頭。

喬安吻了吻她的額頭：「乖，你真的該睡覺了，不然頭又該疼了。」

他說完的時候，芸豆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她提醒喬安說：「對了，我的手機還是沒有充電呢，你等下幫我充上……」說著，漸漸地，便靠在喬安的懷裡睡了過去，輕輕蹙起的眉頭，顯示著她的懊惱。

03.

芸豆睡得並不安穩。

她渾渾噩噩地似乎一直在做怪夢。夢裡光怪陸離，她夢見喬安背叛了自己，然後她們一直爭吵，最後一幕是他滿臉是血地在她面前死去。

這個夢太過可怕，像是每一幕都真真實實地發生過。

但她明明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喬安怎麼會背叛自己呢？他就算生氣都很少捨得對她發脾氣。可是等等，她覺得不對，剛認識喬安的時候和現在的他還是有差距的，不過至於差距在哪，她居然一時想不起來了。

她突然有點恐慌，她居然不記得以前的喬安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她就這樣一直在夢境里掙扎著，但就是醒不過來。

身邊似乎一直有人在說話。

有喬安的聲音，也有陌生人的。

有人似乎語氣遲疑地說：「沒、沒找到。」

喬安的聲音帶著一點兒煩躁，反問：「沒找到？你們好歹活是活了幾百年的人了，修行都修到下水道去了？」

「那現在怎麼辦？」對方的口氣感覺快要被喬安給嚇哭了。

喬安絲毫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口氣依然冷得不行：「怎麼做還需要我教你們？繼續找，三天之內找不出來，把你們腦袋擰下來信不信？」

「馬上去，馬上去。」

芸豆聽得半知半解，心想他們都在說什麼鬼啊？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她終於還是慢慢醒了過來，全身綿軟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站在床邊的高大身影。

「喬安？」芸豆叫了他一聲。

聽到聲音的人連忙彎下腰問：「醒了？」

她坐起來點點頭，看了看外面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問他：「我居然又睡到了晚上？」

喬安說：「沒事，天氣預報說這一周都有雨。」

兩人一起下了樓，她才發現客棧里居然還真的來了其他人。

是兩個看起來居然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單薄的衣服擠在中間的桌子旁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很冷，居然在微微發抖。

芸豆睜大了眼睛，轉頭問喬安：「他們是誰啊？」

喬安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淡淡地說：「他們乘著周末來爬山，在半山腰迷路了。」

芸豆推了他一把讓他客氣一點，她總覺得那兩個少年在閃躲著喬安的目光，似乎很怕他。猜測是他態度不好，嚇到了人家。

她走到桌子邊給兩人分別倒了水問：「這兩天一直在下雨，你們怎麼趁著個時候才上山？」

那兩人居然同時轉頭去看喬安，弄得她一頭霧水。

喬安見三雙眼睛全部盯著自己，蹙了蹙眉，走上前把她從桌子邊拉起來，然後說：「不用理他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芸豆：「……」喬安你怎麼是這樣的人！

她後來也不知道那兩個少年究竟住在哪兒，客棧里並沒有其他動靜。

但顯然她也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管他們。

時間似乎渾渾噩噩地在流走，窗外一直陰沉的天氣分不清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她的頭疼斷斷續續，清醒的時間並不長。

不過每次睜眼，喬安都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這讓她心安。

04.

「幻夢居」這個地方就像它的名字一樣。

芸豆一直在各種夢境當中穿梭來往，她的記憶力也似乎減退得嚴重，對當下的時間失去概念，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天氣一直不見好轉，她有些煩悶。

床頭柜上的手機傳來了叮地一聲，亮了起來。

手機是昨天晚上半夜起來充上的，但是開了機才發現沒有信號。現在拿起來一看，勉勉強強的信號一直在一兩格之間跳動。

她打開了信息欄。

瘋狂湧入的信息震得她雙手發麻，她隨手點開，在手機光線的映襯下她的臉瞬間慘白。

「芸豆，鑒於你多天沒來上班，公司已決定將你開除。」這是公司人事部發的。

可是喬安分明說已經幫她請過假了。

「豆豆，在哪？快接我電話！」這是朋友發的。

類似的簡訊非常多，像是全世界都在找她。

最新的一條簡訊來自她最親近的閨蜜，對方說：「豆豆，喬安的屍體找到了，我知道你一直不肯接受現實，但……你還是快點回來吧。」

看到這裡她猛地將手機扔了出去，感覺徹骨的寒冷一下子席捲全身。

喬安的屍體？那這些天在她身邊的是誰？

頭疼加劇，像是有什麼東西強行敲開了她的腦袋，大量的記憶重新湧入腦海。

她剛認識喬安的時候，喬安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家境優渥，典型的豪門貴公子做派。

剛剛大學的畢業的芸豆就是個職場小白，在一次商業合作上認識了喬安。喬安是個很會討女生歡心的人，各種甜言蜜語，窮追猛打。

芸豆被他纏得沒有辦法，後來勉強同意了從朋友做起 。

喬安和認識她後居然真的收斂了很多，幾乎不泡吧，狐朋狗友也斷了很多。經常她在哪兒，他就會跟在她身邊。芸豆最終心軟同意了交往，但沒過多久他就提出結婚的時候，嚇了她一跳，但他顯得迫不及待。

但求婚的當晚，喬安就睡了酒店的一個服務生。

然後他們大吵了一架，喬安砸門而出，至此失蹤。

她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這兒，再也想不起來其他的東西，可是現在有人告訴她喬安死了？對啊，她明明和喬安吵架了，為什麼她的記憶卻是兩人決定年底結婚，而他帶著她出來旅行呢？

咔噠，房門被人推開。

進來的人用托盤端著一杯牛奶，身上還穿著一身居家的棉質灰色居家服。有了之前的定義，她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個人和原本喬安的差距。

他們的確長得一模一樣。

但是喬安基本是不穿這樣的休閑衣服的，他在外向來裝扮得體，從頭髮絲到腳後跟都要經過精心打理。他雖然口頭許諾很多，但是從來不曾這樣精心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更別說睡前盯著她喝下一杯牛奶這種小事。

但這些，面前這個人卻會。

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自顧自把托盤放下。

「別過來！」芸豆大聲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往床頭的位置縮了過去。

來人拿著牛奶的動作一僵，看著她皺了皺，穩著聲音問：「怎麼了？」

「你究竟是誰？」她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里不自覺帶了一絲顫抖，裝著被子的手背暴起一根根細小的血管，她看著他的眼睛說：「你不是喬安，喬安死了對嗎？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騙我？！」

她聲音越來越大，情緒被逼到了臨界點。

面前的人眉頭越皺越緊，他選擇第一時間放下手中的牛奶，然後乘人不備一把將人撈進了自己懷裡固定住，不顧她的掙扎，在她耳邊說：「你做噩夢了，我就是喬安，好好睡一覺，醒來你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意識開始往黑暗中墜去。女孩兒的眼睛像是含了兩團怒火，意識消失前她像是終於想到了什麼，看著眼前的人震驚問：「你殺了喬安對不對？我親眼看到了，你……」

直到懷裡的人徹底安靜下來。

他將女孩兒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看了她半晌，沒忍住彈了彈她的額頭。

然後捏了捏她柔軟的臉嘆息：「怎麼就那麼好騙？還差點兒被一個混蛋騙身騙心。嗯？我要是再不殺了他，你都撐不到回到這裡知不知道？」

說到這裡的人似乎更生氣了，但還是放開了捏著她臉的手。

「鬼鬼祟祟地幹什麼？進來！」那未消的怒火在看到門口張望的人時達到了頂點。

女孩兒之前看到的那兩個少年再次出現在了房間。

男人看了他們沉聲說：「人到底找到沒有？」

「找、找到了。」

男人的眼神瞬間冰凍三尺。

05.

一百多年前，從上古時期就存在的九仙山上的主人出關。

九仙山遊離在三界之外，這些年鮮少過問俗事，自然也沒有人敢去打擾這個據說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不朽之神。

百年前他化名喬安，路過百涼山時停留了數日之久，驚動了不少人。

等人們發現他的時候，他身後還跟了一個剛剛化形的植物精，一顆小芸豆。

小芸豆超級粘人，也不認識什麼九仙山。

她天天喬安喬安地這樣叫他，肆意在他身邊撒潑打滾，看著他眼中的寵溺和縱容。

這樣的生活並沒有過去多久，喬安說他要離開一段時間，讓她安分地待在百涼山上，要不了多久他就回來接她。

那個時候小芸豆還很懵懂，喬安離開之後，百涼山的小地精就告她說，喬安是要去人界，他會把她給忘了，然後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小芸豆急了，她很傷心。

她詢問地精去人界的方法，然後不管不顧地跑去找他。

地精的如意算盤打得響亮，去了人界的小芸豆那就是個沒有絲毫往日記憶的普通人，只要得到她，喬安封印在她體內的真元就會助他一步登天。

到時候就算喬安回來了，那麼高身份的人怎麼會惦記隨手幫過的小妖精呢？

所以人間的芸豆遇到了一個「喬安」。

真正的喬安在辦完事回到百涼山的時候，發現找不到他的小芸豆了。直到後來才發現她居然就那麼輕易地被人給拐跑了，還差點兒把自己弄得個神形俱滅。

多年後的九仙山上。

「喬安喬安！」

「說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喬安。」男人老神在在地躺在樹下，翻著一本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翻出的話本。

「為什麼？」她蹲在他面前問。

男人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卻暗含責備：「因為你當初不僅認錯人，還差點把自己給弄死了，我現在不喜歡這個名字。」

芸豆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書，癟嘴道：「你變了，你現在一點兒都不溫柔體貼。」

當初因為她真元被強行破壞，那個給她築建了一段虛假出軌記憶的喬安。那個擔心她親眼見到「男朋友」被殺，致使心裡崩潰的她，特地建造「幻夢居」鎖住她記憶，讓她在百涼山緩慢恢復身體的，溫柔的喬安，已經一去不返了。

男人拿回書，很隨意地問：「你想知道那個死了軀殼，還逃回百涼山的地精的下場嗎？」

芸豆立馬搖頭，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男人滿意地點點頭，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女生終於妥協，乾脆靠著他的腿半躺下來，從下往上看著男人的下巴問他：「如果你當時沒有找到我，或者晚來一步你會怎麼辦？」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

用書敲了敲她的頭。

能怎麼辦？那就只好上天入地把你找回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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