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三萬日,八萬四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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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翻書久了,瞧書的膽兒就養的肥壯,名頭聲明不礙著了,好自己那一口。
劉瑜女士的《送你一顆子彈》已不可抑止的讀過四遍往上,在我這輕鬆獨佔鰲頭,四大名著都比下去,四大那麼唬人的名頭,迄今沒挨個瞧完,就跟劉瑜熬彪。
作為讀者,當我們提到一本書時大概會有三種路徑。
一則見書,書是作者的孩子,也是作者的意淫,是分身是嚮往,非法非非法,那是作者的魂魄捏出來的,卻並非對等於作者。
一則見作者,紅樓十二釵,各有風姿,燈紅酒綠處點個陪坐,一把揪出書里藏著的作者。
一則見讀者,白菜幫子、菠菜葉兒,餿豆腐和剩鍋巴碎米粒兒,識貨的瞧見,喲,這不珍珠翡翠白玉湯嘛。
我在微信讀書講述的《何以解憂,我有劉瑜》那段音頻,是見書那一路。
然而,並不盡興。
《送你一顆子彈》其實是在調戲生活,生出八萬四千問,日常瑣碎讀書電影情愛悠長豬頭肉,一個也不放過,文字調戲完了生活又調劑了生活。
「論他人即地獄「,」論自己作為他人「,」論人生意義之不可知「,」論愛情之不可能「,」論社會之既不可知又不可能「。
章節題目完全符合一個政治學學者的姿勢,然而,這也是調戲,所有的「論」或許不過就為「問」。
他人是地獄嗎?
自己能作為他人嗎?
人生意義是個啥?
愛情這玩意靠譜嗎存在嗎?
社會啊社會,你怎麼總是搖啊搖卻不到我心心念念的外婆橋?
薩特像先知一樣指出我們身上隱形的枷鎖,上帝給塗抹上的底色,生而有之,鐐銬在身,越長大越感知到這枷鎖的存在,總有一段時間會無來由的放任汪峰在旁邊放肆的唱——《生來彷徨》,這枷鎖給所有彷徨豐滿的理由。
這枷鎖叫他人。
先知薩特的原話是「他人即地獄」。
不是說人人有雙隱形的翅膀嗎?怎麼蹦出隱形的枷鎖了。
每個人都會悄默聲的隱形的吃胖,似乎就是證明,我們生來帶著一些天賦,莫名其妙的隱形吃胖就是明證。
為什麼我們想要飛,卻總是飛不高,像一個撲棱蛾子一樣,撲棱的不輕快,地兒卻沒挪動多少?
除了地球引力和自身的懶惰,還有來自外界他人有意無意的生拉硬拽。
劉瑜老師指指點點,這人是這條鐵鏈子,那貨是這把鎖。
那些淵博的人那,
「我認識一些淵博的人,他們是另一種生物。
這些人一般對羅馬史都很有研究,對每一種農作物的起源也如數家珍,經常探討的問題包括「鄭和下西洋的時候船隻到底有多大」,以及「下一場科技革命究竟會發生在什麼領域」,對「三國」「水滸」「紅樓夢」裡面的誰跟誰通姦,那搞得簡直是一清二楚。
這些都是我不懂的,所以跟他們在一起,我總是感到很驚恐。」
這裡面有三個問題。
如何面對這樣的人?
是否要成為這樣的人?
是不是知識多知道的多就好?
劉瑜回答了一個問題。
「淵博的人是多麼神奇啊,他們的大腦像蜘蛛網,粘住所有知識的小昆蟲。而我的大腦是一塊西瓜皮,所有的知識一腳踩上,就滑得無影無蹤。
認識到這一點後,出於嫉妒,我就開始四處散布「知識智慧無關論」。我的觀點是這樣的:知識只是信息而已,智慧卻是洞察力。一個大字不識的農村老太太可能看問題很深刻,一個讀書萬卷的人可能分析問題狗屁不通。」
那些積極的人,比惦記老娘的隔壁老王還來勁,劉瑜揮動著生花筆,硬生生的替人人都有的沒那麼積極的生活態度搖旗。
書里的人也構築著我們的生活,頭上的月亮和地上的六便士,這永遠是一個問題,「夢想多麼妖冶,多麼鋒利,人們在驚慌中四處逃竄,逃向功名,或者利祿,或者求功名利祿而不得的怨恨。但是查爾斯拒絕成為「人們」裡面的那個「們」。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抬頭看見了月亮」。
總之,各色各樣的人充斥著我們的生活,我們以為大多數人根本與我們無關,其實他人卻構築了我們一部分人生。
他人不斷的出現也時不常的離開,有關的無關的人,並不是阿甘的媽媽形容的那樣,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像一盒可口巧克力的下一顆,人生是黑幕,我們伸手探索,有時候會抓出一顆巧克力,大多數時候主要是蒼蠅屎,他人即地獄,常常吃屎可不地獄了嗎?
他人那,他人,讓蒼天無語,讓大地嘆息。
怎麼辦那?
「有些人註定是你生命里的癌症,而有些人只是一個噴嚏而已。」
那些不完美卻美好的,是鹽;
那些完整卻惡劣的,是屎;
飯總要吃,廁所總要去,這就是生活。
好在一切都有終點,因為百年無非就三萬多個日子,再壞的也都會過去。
好在千古無同局,一切重複當中都有一個變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八萬四千問。
問天問地問我問你問土豆多少錢問愛情在哪裡問房價漲了沒問西藏去不去問他為何不回來問三樓貴賓幾位問這個世界會好嗎問你媽逼你這樣嗎問、、、、、、
八萬四千問,給百年三萬日加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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