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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狼孩,從小在狼群長大,被少女銬上鎖鏈帶回家後改變一生

他是狼孩,從小在狼群長大,被少女銬上鎖鏈帶回家後改變一生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阿病 | 禁止轉載

1

他在這片荒漠生活了很多年了。

很多年,是指他有意識起,便生活在這片寸草不生的荒漠里。

他與狼為伍,以肉為食,混沌懵懂,不通人言,幾乎就要變成野獸中的一員。夜晚躺在草叢石洞中,隱隱望見有月光從洞口探進來時,他有一瞬間的愣神,彷彿看出這一切是如何荒謬,可很快的,這一瞬的清明又被他拋到腦後。

荒漠里偶爾會有商隊經過,他遠遠望見過滿目精光的商人,也見過柔弱溫柔的女人,甚至還有孩子,扎兩個圓圓的髻,從馬車裡睜著一雙圓眼好奇地打量他,偶爾還拋下一點食物給他。

所以他並不怕人。

他有著類似於野生獸類一般,趨利避害的本能。

這種本能在遇見申紅綾這天,被發揮得淋漓盡致。

金烏西沉,整片大漠被落日餘暉罩上一層刺目的血色。

馬背上的女人有張美艷得近乎妖嬈的面容,卻彷彿是荒漠里花色艷麗的蛇類。她遙遙看見在狼群中的他,忽然就饒有興味地勾了勾唇,可彎起的笑眼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一瞬間他沒來由地就想逃竄,可還沒竄出去幾步已經遲了。

申紅綾抬手,手中馬鞭遙遙朝他一指,下頜微揚,「給我抓住他!」

她身後的一隊親兵領命,打馬朝他衝來,圍作一圈,逼得他無處可逃。揚起的漫天灰塵里,她好整以暇地行馬上前,居高臨下地於馬背上打量他。

「倒是有點意思……去個人給他上鏈子,帶回營里去。」

天承軍在沙城駐紮了有些時日了,地處邊境的沙城沒什麼樂子,除了漫天黃沙就是烈日炎炎,唯一有幾個好看姑娘都裹在嚴嚴實實的袍子里,只露出一雙貓一樣的眼,勾人是勾人,卻可惜軍令嚴明不敢放肆。

從京師來的軍爺實在閑得慌,所以他一到沙城就得到了眾人關注。

「這是啥玩意兒?」

「人么?」

「不知道,看這樣子,莫不是會咬人?」

他渾身是灰,早看不出皮膚原本的顏色,長長的發糾結成一縷縷,遮蓋住五官,只望見其中一雙眼,眼梢微微上吊,看起來兇惡又囂張。

有人試探性地來摸他,手剛剛伸出一半他就一口咬下去,險些咬掉那人的半個手指頭,脖子上的鐵鏈也隨著掙扎嘩啦作響,將一眾圍觀的人都嚇得退了半步。

周圍人都畏懼地退開半米遠,只有她站在原地,拎著拴著他的鐵鏈,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真麻煩啊……」

軍中沒人願意接手這麼個燙手山芋,申紅綾也沒有甩他給誰的意思。黃昏時她扯起鏈子,拉著不情不願的他到了漠納河邊,抬起一腳就把他踹進了水裡。

他不識水性,在水中掙扎嗆咳到面色通紅,申紅綾卻只是站在岸邊,拎著他的鏈子,眼看著他要沉底了,才閑閑一扯,將他重新扯上水面。

不知在河裡掙扎了多久,他終於精疲力盡,一身塵垢也被河水沖刷得乾乾淨淨了,她這才扯著鏈子將他拉回來,動作彷彿拉一條死狗。

夕陽將波光粼粼的河面染上瑰麗的顏色,河邊叢生的蘆葦水草在晚風中輕輕搖曳,他精疲力盡地躺在淺灘的石頭上一動不動,她卻蹲下身來,手指漫不經心地撫開他臉上的發,指尖一點點柔軟的觸碰,酥麻微癢的感覺令他不適應地瞳孔一縮,身體直覺地想要繃緊想要反擊。

可抬眼望見她黯沉如夜的眸子里折射出一點夕陽瀲灧的光,不知為何就呆愣了一瞬。

「這樣看起來也挺不錯嘛……」她說,語調低低的。

晚風習習,淺灘的河水被太陽曬得溫暖,而她唇角的笑意竟意外的也有幾分溫情。

2

那天過後,他有了個正式的名字。

女人將他脖子上的鐵鏈取下,卻換了另一種意義上的東西來表明歸屬權。

「你叫亦天。」她說,彎起的唇是一貫的傲慢冷漠,像是高高在上的賞賜。

他要學的第一件事情,是如何成為一個人。穿衣吃飯走路說話,樣樣要學,幾乎和稚兒無異。申紅綾卻不是什麼有耐心的老師,一般教了一遍後就捏了鞭子站在一旁,只要他一有不從,鞭子就會毫不猶豫地落在他身上。

這樣粗暴的教學持續了一個多月,他漸漸地能聽懂大多數的日常的對話了,穿衣吃飯走路也開始和常人無異,只是可能因為學說話遲,說話仍然磕磕巴巴,長久不開口的聲線也是低啞難辨。不過除了她外,軍中也幾乎沒有人和他說話。

軍中的人背地總是拿東西砸他,叫他怪物、野狗,他聽不懂那些字句,卻能從他們的神情里讀出蔑視,那樣的神情,總能令他憤怒。

等申紅綾領了親兵外出巡視,那幾個從來對他不善的軍士再來捉弄他時,他再也沒忍耐,朝著他們猛地撲了過去。

一個月來積攢的怒火在此時爆發,如同猛獸一般的撕咬和強大的力道讓那幾人根本無法招架,在意識到自己到底惹到了什麼之後,他們驚恐地想逃,可這時已經晚了。

申紅綾巡視回來時,看見的就是軍帳里一片狼藉,猩紅的血液撒了遍地的景象。他如同野獸一般壓住一個人,狠狠撕咬住他的頸脖,抬起一雙眼,凌厲又兇狠地瞪視著她。

她身後的親兵幾乎是一瞬間就抽出了刀,戒備地對著他。

只要她一聲令下,縱使他有再大的本事,也是身首異處的下場。意識到這樣的危險,亦天朝後縮了縮,喉嚨里發出獸類一般的恫嚇聲。

氣氛如弦綳到了極致。

她望著他,冷漠的面色看不出喜怒,他卻越發的緊張起來,就在她抬手的一瞬,亦天忽然抬頭,在幾人措不及防的驚呼中,敏捷地竄出了營帳。

軍士欲追,申紅綾卻抬手阻止了:「不用了。」

亦天跑進城中時,已是夜幕降臨。

此時沙城早已城門緊閉,他回不了熟悉的荒漠,只好躲進了陰暗的小巷裡,在角落裡蜷縮成一團時,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夜裡的風吹開天幕里厚重的雲,幽涼的月光照進小巷時,他忽然驚醒。

纖細高挑的身影沿著土牆朝他走來,背後荒漠里巨大的月亮將周遭一切布滿銀輝,那人面上的神情反而隱沒在黑夜裡看不真切。

他半撐起身子,虎視眈眈地望著那人,喉嚨里發出恫嚇的聲音,可那人依舊不以為意,直到她的影子漸漸籠罩了躲在角落裡的他時,他才從來人熟悉的氣味中認出她來。

那個讓他又恨又怕的女人——申紅綾。

他往後縮了縮,仰起頭來,逆光中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只有聲音一如既往的傲慢冷漠:「……要做野獸?還是要做人?」

他不能領會到這個問題的深意,唯有色厲內荏地與她對峙,她卻沒了耐心,長劍出鞘,尖銳的兵器聲在寂靜的長夜裡格外驚心——

「快決定!」

月色被雲層籠罩,他狠狠地瞪視她半晌,最終在那樣強大迫人的氣勢中,一點點將身子伏下,垂下頭來。

申紅綾收起長劍,也收起了冷厲的氣息。她不再看他,只是漠然地轉身朝前走去:「回去吧。」

3

那個晚上,「亦天」這個名字,正式被寫入了天承軍的名冊,他甚至領到一塊軍牌,不過一寸見方的鐵牌上刻著屬於他的名字,筆鋒凌厲而又狂放,是她的字跡。

那場事故最終被處理為鬥毆,作為在編軍士,他也理所當然地被處以軍法。

被綁在營中的空地上,申紅綾親自拿了長鞭,冷著臉一鞭鞭地抽在他的身上,每一鞭都帶著風聲,又重又狠,毫不留情。等最後一鞭終於收了,他才如釋重負地垂下頭。

她垂睫望他一眼,卻忽然轉身,面對著點兵台下的一眾將士,正色道:「身為將軍,此次軍中發生的鬥毆,我難以免責,自罰十鞭,今後望大家均引以為戒!」

申紅綾將鞭子遞給一旁的親兵,閉上了眼,亦天愣了愣,就見那長鞭如閃電一般,狠狠地落在了她身上。

那親兵在她的示意下,絲毫不敢留情,每一鞭都在肌膚上撕開深可見骨的血口。

亦天徒勞地掙動了一下,望見她緊閉的眼睫如同脆弱的蝶翼般輕輕顫動,他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慾望,想要小心翼翼地去觸碰她——哪怕這個狠毒的女人,剛剛才動手親自抽了他數十鞭。

這次的處罰是一種表態,軍中的聰明人自然也能從中讀懂將軍的態度,自那過後,「怪物」「野狗」這樣的稱呼他也極少再聽見了。

甚至這天傍晚,軍中一些老兵帶著他一同外出喝酒。

大漠的夜晚有著與白日截然不同的寒冷溫度,大漠的酒也是濃烈的,從喉嚨管一直燒到胃裡,亦天試探性地喝了一口,便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身側老兵看他雙目圓睜的驚奇樣子也覺得好笑,同時也對這個奇怪的後輩多了一些好感。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帶著某種對後輩的憐愛,可又想起那日他在營帳中殺人時的模樣,最終還是很快地收回了手。

等到喉嚨管的燒灼感下去了,亦天才再拿起酒,小心翼翼地又喝了一口,已找到其中的樂趣。那老兵看著他,又忍不住嘆道:「……你這傻小子,幸虧是遇上將軍。」

夜裡回營地的時候,申紅綾的營帳里還亮著光,亦天在營帳外站了好一會兒,剛剛打算離開時,裡面的人卻掀了帘子走了出來。

借著一點營帳外的火光,她帶了一絲狐疑地打量他,目光落到他因酒意而通紅的臉頰上,她面無表情地開口:「軍中禁酒,違者處三十鞭。」

亦天聽懂她話里的意思,身子一僵,他本來就不怎麼會說話,現在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望著他的窘迫神情,她卻忽然勾唇一笑:「若是你手裡那壺酒是給我的,我倒是可以幫你瞞一瞞……」

亦天愣了愣,連忙將手中的酒壺遞給她。

酒是剛剛那老兵結賬前給他,讓他帶給她的,他從來不通人情世故,又怎麼會想到這些?

申紅綾接過酒,仰頭喝了一口,白皙纖細的頸脖仰出一個優美的弧度,他的目光落在上面,忽然頓住了。

他又想起剛剛喝的酒——冰涼的液體像水一樣流過咽喉,卻撩起更深的燒灼感,更深的乾渴。

「看什麼?」她挑眉看他,話音剛落,他的黑影就已覆上來,熱烈的吻帶著不加掩飾的情慾氣息,毫不猶豫地落在那張唇上。

緊貼過來的身軀帶著濃烈的酒香,熾熱的體溫透過衣料熨帖著略帶涼意的肌膚,引起一點酥麻。她一頓,下意識想退開,可緊扣在腦後的手強硬地阻擋了退路。

唇舌相接,酒香似乎引發了一個迷幻的夢,直到手中的酒壺哐當墜地,清脆聲響才猛然驚醒了她。她睞眼,毫不猶豫朝著那片柔軟的薄唇咬下去。

疼痛讓亦天瑟縮一下才退開,薄唇上還流著血,他惱怒地瞪著她,神情卻像是無辜被踹開的小狗——這個親吻於他而言不過是一種動物本能,不假思索,不懂掩飾,只不過是想這麼做,所以便這麼做了。

申紅綾瞪著他半晌,仍沒忍住抽出長鞭,凌空一甩,他面頰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下不為例。」

她抬手擦了擦唇,冰冷的語氣無法掩蓋紊亂的氣息,還不等他說話,她轉身便走進了營帳。

亦天站在營帳外,面無表情地舔了舔唇上的傷口,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4

大漠的日子枯燥無趣,轉眼間,亦天已在天承軍中待了兩年。

兩年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卻足以將曾經混沌不通人性的亦天,漸漸變成一個合格的軍士,雖性格仍然孤僻乖張,但卻不再被孤立。

當春風再次吹拂過這片荒漠的時候,申紅綾收到了京中來的調令。

她在營帳中看完了調令,面無表情引火燒了,沉吟半晌,才開始提筆寫下隨她回京的人員名單——那名單上沒有亦天。

名單張貼出來的那天,亦天便直直地衝進了將軍的營帳。

「就算是在軍中,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你莫不是又想挨鞭子了?」她漫不經心地支肘寫著繁瑣的文書,對他的怒氣沖沖不以為意。可一道陰影覆上視線,她抬頭時他已經迫人地撐著書案俯下身來,低沉沙啞的聲線自頭頂響起:

「我要去。」

筆尖一頓,墨漬在紙上暈開一點,她卻恍若未覺。

她抬頭,面前這張臉太過熟悉也太過陌生,依舊是當初那一雙眼,眼梢囂張地上挑,透出一些兇狠與凌厲來,眉也是斜飛入鬢,彷彿是畫中英武的神將,與京師中崇尚的弱不禁風的美男子半點不相符,高大身軀卻帶有另一種野生動物一般的矯健與美感。

危險的美感……

怪不得軍中最近會有那樣的傳言。

她收回心緒,垂首收拾掉那一漬墨跡,他目光落在她低頭時露出的一截雪白纖細的頸脖上,皺起眉:「不讓我去,為什麼?」

「不讓你去的理由很多……」她頓了頓,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他,「問題是為什麼要讓你去?」

兩年了,他說話依舊磕磕絆絆,目光卻沉沉地鎖住她,就當她以為他會和她爭辯時,他卻利落地轉身出了營帳。

但亦天不是這麼好對付的,三天後在遠離沙城的辰州,他還是出現在回京的隊伍里。

他一直躲在馬車底,憑藉著怪物一般的體力與毅力吊在車底三天,不眠不休,滴水未進,手腕被車軸生生磨出一道見骨的口子,隨行的人從馬車底發現他時,縱使是冷靜如申紅綾,也忍不住抬手抽了他一耳光:「胡鬧!」

亦天被這一耳光抽得面無血色,可也始終不說話,只是一雙烏沉沉的眼,眨也不眨地望著她。

隊伍在客棧休整,他倒在床上,很快就睡得雷打不醒。申紅綾給他包紮完傷口,卻沒什麼睡意,靠著窗借著月色打量他。

——當真是野獸么?不懂轉圜,不通人情,只一心地認死理。

「你以為京師是個好地方?」她低聲道,像是在和他說話,卻又像是在喃喃自語:「那裡的毒蛇猛獸,只怕比北漠更多,更可怕。」

他在睡夢中無知覺地翻了個身,她收回目光,望向窗外,皎皎月光下,一切都被籠上荒涼的顏色。

前方就是京師了。(原題:《與獸行》,作者:阿病。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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