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病 Six pieds sous terre
封面送給毛大。也送給我自己。
寫下這句話時,我剛看完菊花的推送。
天秀。
想起今早對某位親友——一個初三的小姑娘——說,你偶爾也要下車感受美麗新世界嘛,別把什麼事情都往床戲上聯想。很多時候我都幾乎要忍不住換個更直白的說法,會寫色情片段不算什麼頂天的本事,能把色情片段寫得登峰造極,否則就是一片段,沒什麼特別。
但想想我也沒什麼資格說這話。
畢竟我不會寫。
現在回憶起來忽然覺得這搞不好就是人家的天賦呢。正如菊花寫什麼都在暗示自己有個聰明漂亮溫柔體貼的女朋友。
再之前,在查某部話劇的資料。
如果在讀這篇推送的人中或有在北京的,又或有錢有閑,可推薦《夏姬罷演》。因為是近景即興喜劇,所以我拿不到劇本也看不到錄播,但很感興趣——雖然這次去查,主要是為了寫篇文。
一個幾乎不看綜藝(稍看過兩集《明星大偵探》),也幾乎不看國產劇(除了假期在家看的最近在補《紅色》)對當紅炸子雞們還能犯臉盲的廢宅突發奇想要寫篇娛樂圈AU的同人,這種行為除了自尋死路還是自尋死路。
雖然本文構想也不是個正經娛樂圈套路,倆主角一個是常年混跡在上不了星的家庭倫理劇的演員表末位的小演員,另一個是大學肄業後玩脫洗過盤子刷過廁所好不容易混進劇社的小龍套,搭夥演了部極不靠譜的小成本電影,完了一拍兩散。文中唯一的影帝是主角之一的大學同學,當然人家一出場就是影帝;影片也確實是紅了,但也沒大紅,兩位主演仍是小角色。
就忽然想起《夏姬罷演》。
想模仿這個劇的設計來寫寫主角之一演話劇的場景,苦於實在沒看過,想像不出來。身邊一直沒有好看話劇的朋友(事實是好看話劇的朋友從未約過我),主要是沒錢且庸俗,於是臨陣磨槍,謝天謝地起碼沒把槍給磨廢了。
我知道這裡菊花又要催更了。
在寫,真的在寫。
只是都慢。
我的loft已經快一個月沒有正經玩意兒了。
高中的時候寫文總愛宏大設定,念大學以後,越寫格局越小。同人只願意寫寫原設,寫寫校園pa,前段時間摸了篇普通現代pa,主角一個是作家一個是設計師,兩個社會人差點沒把我累死;原創更不要提,寫寫柴米油鹽人間煙火不能更多。
翻到當年那些設定,什麼末世異能快穿輪迴懸疑動作混一起,看得我太陽穴都突突直跳,不知道該說那時是想像豐富還是自討苦吃。一個人能夠架構的世界觀取決於閱歷與想像力,想像力負責建造空中樓閣,閱歷負責將其合理化——偏我是個兩者都很有限的人,閱歷這種東西只能靠資料來補。
比如某篇文寫到烤串,寫了刪刪了又寫,最後打電話給同學約了頓烤串,回學校時渾身上下煙塵氣味,坐在電腦面前開始寫。
後遺症就是我倆對烤串戀戀不忘,寒假回校前一晚跑去望江吃烤串,且要了30串四季豆還意猶未盡,發更新的時候還忍不住在題外話里盛讚四季豆簡直是最適合用來燒烤的食材(之一),我永遠熱愛四季豆。
又比如上回寫到日式烤肉,不要問為什麼非要寫日式烤肉因為主角是日本人,沒吃過,寫不出來,想去吃,發現吃不起,最後就著列表一位美食博主的餐廳推薦寫完了,飢腸轆轆夜不能寐,又和那位同學約了一頓烤肉,還是去望江,徒步三公里到牛王廟去吃。
四川這裡興的是西昌火盆烤肉,倒是不覺得火盆和其他非紙上烤肉有什麼本質區別,只覺黃豆粉特別。黃豆粉,不要磨得太細,留點顆粒感;但一定要夠香,與鹽粒炒在一起,椒鹽更好,辣椒粉是常駐在此略過不提,孜然錦上添花。烤好的肉在干碟里一滾,搭在生菜里再一卷,黃豆粉吸去了部分油脂正好,咬下去時生菜的脆與植物特有的清爽、黃豆粉的酥伴著烤肉的嫩,還有種種香氣的混合——總之,每次吃完烤肉,我碟子里的黃豆粉都被我蘸得乾乾淨淨一點不剩。
某種意義上,我寫文也挺破財。
其實我心知四個人里我寫的東西應該是讀者最少的。幸好我寫得也不多,不算很丟人。
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沒怎麼和同學介紹過這個公眾號。另一部分原因是社交圈子太小。
大學同學都是中文系出身,說得難聽點,寫東西的還真就最怕中文系。或許因為必讀書目太多,還都是名作,潛在審美水平提高不少,看消遣類的文字容易出事。某次與同學談起《魔道祖師》,稍一較真就能從情節到人物批得體無完膚,最後安慰自己網文不過消遣。
所以我們雖然都會在背地裡寫些不知所云的鬼話,但都心照不宣,不會拿出來交流。文人大多玻璃心,受不了被同行評頭論足,對同行評頭論足也尷尬——人家寫得好,想想自己,無地自容;人家寫得不好,忍不住面露輕蔑之色,以後更難相處。
我雖然比較低俗,基本告別高級趣味,在可見的未來里會變得油膩,但尚算個文人里的預備役,臉還是要一點。
那麼還有遊戲里的親友。
遊戲里的親友都知道我的loft賬號。
這也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了,雖然我也經常和他們叨叨自己現實生活中的事情,但這種程度仍是敬謝不敏。上次和他們說「啊我以前id風入弦,確實是有點中二病」時有個親友突然跳出來說「那個風入弦是你啊?你那篇xxx我看了好多遍」,嚇得我當場沒把頭塞到書桌底下去。
說了這麼多,主要原因是,我在網上各大平台的行事風格都是「反正都他丫的不認識我還不是隨便浪」,十分放飛,且在每個地方放飛的樣子都有些微妙差異,貿貿然遇上熟人非常尷尬。
誒我今天要說什麼來著?
……忘了。
本學期有個看起來充滿迷思的課程,叫人際溝通。一看就不適合我們這種社恐晚期的死宅。但是看了看基本上全英文授課的外國語言學名著選讀,硬著頭皮上了。
廢話,索緒爾的普通語言學教程我連中文都看不懂,還英文?
不過老師還挺好的,除了喜歡給人下套。
還有小組活動。
我是那種為了避免組隊寧願死磕論文的女人。
反正就是這麼個充滿著嘮嗑,嘮嗑和嘮嗑的課程,有一天,老師的要求是「講一下自己希望給人的第一印象」,我想了一下,其實我最希望給人的第一印象差不多就是我目前最喜歡的某紙片人給人的印象,活潑開朗健談陽光,皮得恰到好處,又能考慮別人的感受,在關鍵時刻非常可靠。
但要是真這麼說未免顯得太痴漢了。
我雖然經常自暴自棄,但偶爾還是要點老臉。
於是我深沉地說:「其實我一直想要做個沉靜的美少女。」
「……」
我們專一專二兩位大佬比較善良,努力憋笑。
「你們知道理想和現實是有差距的吧。」
「明白明白,了解了解。」
然而老師在下課前總結的時候說:「有些同學呢,人本來是比較皮的,但是給自己的理想定位偏偏是那種沉靜的美少女,和實際情況的偏差就很大,要達到目標也比較困難……」
我都說了理想和現實有差距了!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雖然我想想如果我真是個沉靜的美少女,那好像是比現在好一點,不對,是好很多。但重點是不可能嘛,所以就還是摳摳腳罵罵人開心一點。
又比如我如果真的減肥了,還成功了,那肯定也是比現在好一點,不對,是好很多。但重點是我設想了一下自己的意志力,覺得不太行,所以還是今天烤串明天缽缽雞開心一點。
難怪玩了兩年劍三連一個818都上不了。
但是遊戲里經常被說高冷。還有離經叛道,狂放不羈……等一下等一下,啥玩意兒?
懵逼如徐天提溜了兩集的大鯽魚。
我雖然在推送里寫的東西很隨便,隨便到經常寫到一半忘了原來自己要講什麼,但其實我還是會為了內容稍稍糾結一下的。
後來覺得糾結啥啊想寫就瞎寫啊。
但是我要想寫個什麼,基本上是半夜了。
也不是說12點一過就文思泉湧,但12點之前基本上是寫不出什麼東西。然後大晚上的,寫出來的東西就會非常的神經質,而且一定要用手機碼字才有靈感,縮在床上寫著寫著就…困……
然後說好吧好吧,剩下的明天寫了。
然後你們懂的。
第二天爬起來之後,接不上。
最誇張的是有一次寫文,前一天晚上寫到「更何況」仨字,結果醒過來的我完全不記得這個「更何況」後面到底應該更何況什麼,最後一整段推倒重寫。
所以等到又一個發神經的夜晚,我打開文檔,要乾的事情往往是把前面寫了一半的刪掉。
這就是我鴿推送的原因啊!
我真的沒少寫!
是真的沒少寫。
這一篇原本有3600字,後面被我全部刪了。
20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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