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堅持的理由，一個就夠

也許是一通坐念的妄想

也許是一場不經的揀擇

我的生活因為你

發了光

我只是特別地熱愛著你

我只是樸素地喜歡著你

我度年如日

我矢志不移

只為遇見

更好的你

如此而已

小時候，書法之於我，可能像雨後初晴的天空里忽而閃現的彩虹。只知道打骨子裡有種心馳神往的喜歡，卻只能止步於可望不可即。

開始學書法那兩年，書法之於我，又像極了初戀中每一日都卿卿我我的愛人。哪一日不得見面，心裡的小鹿定會把人撞得意亂神迷，無法安寧。

而這些日子，書法之於我，更像悶熱的六月天里，忽然迎面吹來的一陣涼風。規划不來卻不期而遇，熟悉依舊卻令人欣喜滿懷。

最近工作繁忙，空餘時間少了許多。

生活的負擔嘛，大部分人都有，所以也沒什麼好埋怨的。坦然面對之餘，對書法略略生了些感慨。適逢四月，學書剛好四年整了，順便整理一下學書的歷程。也請每一位朋友儘可能地帶著善意閱讀下去。

——粑頓首

1

可能大部分人和我一樣吧，小時候並沒有什麼機會認識乃至學習書法，也從未想過自己可以寫出一手漂亮的毛筆字。

「書法是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文化。」——我的印象里，從沒有老師這麼說過。

我們更多地只是作為一個書法的旁觀者，崇拜著偶爾出現在圈子裡的某一位或幾位書法高手，在他們也許並未察覺的角落裡，似懂非懂地欣賞甚至模仿他們的一筆一划。

至少我是這樣。

直到生命中的某一天，某一個人告訴你，既然你喜歡寫毛筆字，那就臨帖吧！

那應該是個雲呈五色、紫氣充庭的好日子。

不過我的那天不是。

我記得那是2014年4月的一個夜班，回到家裡已經快凌晨3點。洗了個澡，簡單吃了點宵夜後，趁著頭髮沒幹，拿出了筆墨紙，寫毛筆字。

——這麼干斷斷續續地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吃飯的圓桌放在陽台，它陪著我習字數載

不同的是，這一晚我把電視打開了。也許是經過這幾個月已經看膩了自己的胡亂塗抹和乏善可陳，我在某酷上搜索了一下「書法教學」。

就像九十年代流行的電視健美操，我打算跟著電視學兩招，以便將來行走江湖——粗略地拖著看了幾個後，我鎖定了一個節目，叫做《每日一題·每日一字》。

這位老師講得實在太好了！

他叫田蘊章。

楷書一筆一划，如此規整而勁挺清秀；行草一筆數字，行雲流水便是這般。

還有《每日一題》部分，出口成章而措辭謙謹，語句犀利而不失禮節。書法的道道在他口中顯得那麼詩情畫意而意味深永。

所以我記著他的話：「學習書法一定要臨帖」，「青年朋友們一定要靜下心來，臨習經典」，「歐陽詢九成宮是一座高山」，「學習楷書可以為將來的行書打下堅實的基礎」，「臨帖一定要精臨，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句句箴言。

當然還有警句，「選擇明師，而非名師！」，「今人可以作為入門良師，作為通向古人的橋」，「楷法歐陽莫學田！」……

2

地球人剛開始接觸書法都是想學行書的，我又何嘗不是呢。可是我決定聽從蘊章老師的建議，先學楷書。

後來因為市面上老先生出的字帖少得可憐，實在尋不到資料，轉而學了《每日》節目中出現多次的田家弟弟，英章。至少那個階段我是分辨不出兄弟二人的字到底有哪裡不同。

英章老師的資料多，有專門的論壇網站、網路字帖、理論書籍（還配光碟）、筆畫網路視頻、全國巡迴特訓班、QQ學習群，甚至還有專用筆、專用紙……

豐富到眼花繚亂，於是終於可以開始我的臨帖大計了。

自此，我終於和正統書法有了一點關係。

說兩句題外話，因為蘊章老師的《每日》欄目而決計學習書法以至於愛上書法的人何止千千萬萬，因為英章老師的字帖和培訓班而略窺書法門徑的人，又何止千千萬萬。我只是滄海之一粟，九牛之一毛。

這是二田為中國書法所做的不可磨滅的貢獻。且不說水平高低，起碼我們這些普通愛好者們因此找到了在書法上可以付諸實踐的途徑，愛上了筆墨。所以我發自內心地感激田蘊章、田英章二位老師。

當然，還要感謝這個時代。

兩個月的時候臨的田氏《九成宮》

相信我，我只是跳過了中間的一千多個字而已……

不知道讀者朋友們對我的學書歷程是不是有興趣，我且自顧自地說吧。

後來不知道哪裡得來的渠道，竟然誤打誤撞到了田家的論壇。自此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發帖、評論、討論、學習……不亦樂乎。也逐漸在氛圍中期待自己能參加一場田老師的集訓班，閉門造車始終不是辦法，哪怕只是去學一點基本筆畫的寫法呢。

機會出現在2014年11月，田老師的兒子雪松老師來廣州辦班。擠巴擠巴，我也弄了學費上了三天課。

3

那可能是我書法路上的第二個關鍵決定。

我因此結識了一位來自湖南茶陵的書友萬哥，投契到至今乃至將來可見不可見的未來都會是好兄弟。

我們互相尊重，互相「拍磚」，互相欣賞，也互相努力著想寫出比對方更好的字。

我們鐵了。

他在我們的田楷QQ群有另一位鐵哥們發小，一位已經褪去光環的隱世高手，觀哥。

——所以說你的朋友圈質量基本決定了你以後可以走什麼樣的路。

上天註定我也要結識這位觀哥。

因為都是值班管理員，我們中間又有個共同的老鐵，加上我這個逗比在群里一直高度活躍，觀哥發現我對書法是真愛，於是主動私聊我！給我指點迷津。

——還好他不是個妹紙，否則叫我如何抵擋這樣的耐斯。

觀哥年紀輕輕卻嚴肅認真，不太苟言笑，品評習字時總是彈無虛發，至今如此。一來二往中，我意識到高手之所以能成為高手，他們對字有一些令人髮指的高要求，普通人根本想像不了。當然，我因此得益良多，田楷逐漸精進。

當然的當然，我們仨鐵了。

我們還有快成固定節目的年度相會。就像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一期一會，每次都在都意猶未盡中分別。

今年聚會的路費我已籌好

我雖年紀長他們幾歲，對他們的尊重卻絲毫不比我的一些長輩要少。他們就是我的良師益友。尤其是觀哥，過硬的實力讓他成為我們三人組的書法軍師，總能前瞻地給予我們一些頗有深度的觀點和指引。

剛才這一段大概可以總結一個小標題，叫做《論書法好基友的養成》。

4

後來的日子裡，我們都經歷了很多書法學習中的變遷，新的思想和不斷增長的眼界持續地影響著我們。

觀哥因著深厚的筆墨功底和高分，考上了首師大的書法研究生。他在考中前早已精習他體，我與萬哥也紛紛感到終日的田楷學習已無太大的上升空間，於是淡出漸漸冷清的QQ群和論壇，「戒田」臨古。

看著紛繁多彩的古帖，他們學趙楷、魏碑等，我則選了熟悉又陌生的歐楷。

這已經到了2016年春天。

其實早在15年的春天，我已經開始了行書的學習，當時楷書才學了一年整，因為深信行書和楷書是會互相促進的。先寫的聖教，後轉學趙行。而行書學習中，至少我個人的感覺是，精力只夠專註在筆畫上。至於什麼是筆法？答案只有懵懂。

第一次臨的聖教序

何止辣眼睛，簡直辣眼睛

開始的時候即便寫得出來，也只是偶爾蒙對了。總有雲里霧裡之感，道理總沒弄太清。一段時間後精熟了些，成功率自然高了很多。可是仍然沒擺脫膚淺的感覺，一些術語聽都沒聽過。比如說，發力點、使轉、調鋒、頂鋒、裹鋒、節奏、筆勢？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後來才知道，那叫「畫字」。

太過於注重一筆一划和形體，想做到原帖一模一樣的感覺而失去了書寫的節奏，表達不出原帖的氣息和精神，以致徒有其表。當然畫字是第一步，是一定要經歷的，而且是重要的。

所幸一直斷斷續續地一直保持著練習。那時我總想啊，行書這一塊就先權當自娛自樂算了，保持興趣，再靜候明師。

那個時候保持興趣在做的事情還有一件——篆刻。

2015的冬天，在觀哥的帶領下我也入了坑。其實當初只是為了以後寫字蓋印可以不用總請別人刻，畢竟好一點的印，一方都要一兩百。而我這種經濟適用理工男當然寧願花更少的錢買石頭和工具，自己給自己刻。

只是，我自己也沒想到，居然也堅持學了下來，還正兒八經地干起了兼職刻印。從當初的八十塊一方印，到如今兩百多一方印。潤格的上調從側面輔證了自己水平的增長，雖然無法與長齡玩家以及專業印人相提並論，起碼還算對得起這個價。

有時候，不想寫字了，那就挖兩方印章。

咯登咯登的金石聲，我愛極了聽。

對了。16年秋的時候，借著好友鼓勵的勁頭，我腦門一熱，開了個公眾號，叫"樂墨LearnMore"，相信你們都聽過。雖然個人的書法至今仍很不成熟，但終歸還是有一些粗淺的經驗可以分享。而本號的定位也一直很清晰——面向初學階段的書法愛好者。這一層就不贅述了。

5

就這樣一直到2016年底。

習歐已經大半年時間，每每臨了九成宮甚覺得意之時，都會拍下照片發給二位哥看看。

萬哥為人和善體貼，多會鼓勵我。觀哥則嚴謹而冷峻，多數時候都會給我挑毛病，不太會手下留情。兩個人剛好中和一下，便宜了我。妙哉。

觀哥一次次告訴我，你寫的是歐的形，本質上還是田楷。

總是碰壁，心裡自然不好過，甚至曾無法理解——因為自認已經臨得很像了！為什麼仍然是田的筆法？打擊，打擊，打擊……洲際循環打擊。

值得慶幸的是，我這個人一向能忍。同時，理性告訴我，這樣一位諍友的多番直言，一定是有道理的。

於是不放棄。怎麼差勁也不放棄。

後來證明，確實，當時是我的見識限制了我的想像力。當然，這一句在今天依然適用。儘管我不想承認。

因為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的專註點和盲點。那時候我的專註點多數放在「像不像」上，至於為什麼古人這麼寫，起行收的道理是什麼？想過，但想得不明白。所以容易有「對著帖子寫的很像，寫完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寫出來的」感覺。就像練拳的套路，一招一式都會打，可為什麼這麼出拳，打這個高度的目的是什麼，得有人告訴你原因。否則干起架來，就變成了花架子，能看不能用。

行書楷書都是同樣問題，以至於有時候想臨一點草書，發現連形似都做不到。

說到底，還是筆法關沒有打通。筆法不通，說再多後面的都是妄談。

面對挫折和瓶頸，要不就放棄，要不就再堅持堅持。

而經驗一次又一次地證明著，通常到了寫不下去的時候，繼續堅持，新的機會總會出現。它告訴你，堅持到了某一刻，你很快便可以跨過這個坎。

6

我的這次機會是來自於楚璞書道的QQ群。入群是因為15年觀哥給介紹了一次「硯田書院」群的書法比賽，僥倖拿了一等獎之後認識了群管危英老師。16年，她拉我進的群。而危老師的先生——范琛老師（字楚璞），一位實打實的實力派書家，田楷十幾年的鐵杆粉轉習歐楷，直接二度殺入國展。

然而位列中書協的范老師至今仍然腳踏實地、無間臨池，對楷法字理研習之深，時人恐多不能及。

那應是我學書的第三個關鍵的時期，也就是2016的這個年底。

正當我習歐微覺不振之際，某日偶然發現范老師有兩段歐楷視頻教學演示擺在網上，大喜過望！反覆揣摩學習之中，於筆法似有所獲！以至於這兩段視頻至今仍然緩存在手機上不時翻看，未曾刪去。

以之為契機，我在網上大肆搜羅相關資料，整理幾番後，終於形成了一套不成熟的認知，並加強了平時的練習。

正如知行合一的奧秘，只有懂了理，再付諸千萬次的實踐練習，才能真的通透。那種感覺就像在漆黑海面上跌跌撞撞了無數個黑夜才終於尋找到的燈塔，終於可以指引著自己往正確方向前行。當然我還遠沒有到通透的境界。

由此也引發了我的學書地震。

我的行草書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楷行草之間筆法相通、互相促進之說再次得到驗證。

還是那張陪我領略寒風熱浪日晒雨淋的圓桌

廣州這地方寸土寸金，我甚至連一張方桌也沒，更別提書房了

可這並沒有影響我的熱情

17年的春天，我又用人肉勞動力（兼職少兒書法老師）作為替換，參加了「廣州子曦書畫工作室」主辦的系列書法課程。

這源自另一位中書協老師——解紅建（抱一齋，東白）的朋友圈。我是怎麼認識到解老師的呢？大概是我自己走了狗屎運，入了個QQ群，參加了一次線下的書友聚會，得以一睹解老師的風采與實力，並成功加了好友。

在這個系列課程里，楊曉輝老師（字子曦。說來也巧，我中山大學的校友、師兄，而且我們都是學化學的……）整合了各種資源，請到了多位實力書家、理論家、文字學家，除解老師外，還有李佳駿老師、吳曉懿老師、蘇壁郎老師、谷向偉老師等諸位大咖坐陣，給大家上了一堂堂精彩、樸實而令人終身受用的書法課。

這和之前的筆法開蒙一起，發生了綜合作用。解決了筆法，我得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到結構與章法，在行書的表現上尤為明顯。

畢竟從技法上說，行書有著各種豐富乃至複雜的表達元素。諸如方圓、疏密、虛實、連斷、敧正、字形、開合、字組、筆調、間距、軸線、字眼等等等等，能看懂幾個，看得懂的手上又能表達幾個，都是硬實力的體現。

不錯，書法不是單純的技法，但技法的豐富多樣可以為書法提供更加多元的表達手法，掌握但選擇不表達，與沒掌握而表達不出，將絕對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底蘊。

這一點大概類似於書法結字取勢中，從平正到險絕、再到平正的過程。表面上的平實簡靜，實則可能是一種經歷波瀾的回歸。

7

這麼說，楷書就簡單了嗎？

聽聽范老師怎麼說的。哦，先鋪墊一下——

原來觀哥與范琛老師夫婦也是久識的知交。朋友們看啊，朋友圈的質量真的很重要！去年夏天我去長沙的期間，有幸當面聆聽了范老師的指導，當然還蹭了一頓飯。范、危二位老師友善、大方、淵博，毫不吝嗇於講授自己的知識。

范老師的工作室滿是書香墨韻

就連洗手間都掛滿了毛筆

是啊，湖南人好像都很好。而且湖南菜挺合胃口的。

回到剛才的問題，范老師說，「楷書相對來說還是簡單的」。真的嗎？人家是什麼水平，而我是什麼水平？我聽聽就算了……當初寫田楷，一個字是10cm這麼大的格子，後來開始學歐的時候變成6cm，後來進一步縮小到基本接近原大的3.5cm。這就很難了。

不過，倒是挺省紙墨的。

更難的，是歐楷變化無窮，無論用筆還是結體，在大師歐陽詢的經營下，此起彼伏的驚喜，衝擊著一個又一個古板的「法則」。

比起上面這兩點，目前更加困擾我的是理解和處理歐楷整字中的勢。高手們告訴我，我的楷書筆勢不夠連貫。而歐陽詢是藏勢的高手，正如褚遂良是露勢的高手。所以要把端莊細緻如歐楷的筆勢恰到好處地寫出來，除了大量的練習，可能還是需要結合一些理論的解讀和前輩們的指點。

大概這也是書法最難的地方——每當你自鳴得意於攻克了一個難關，總有下一個難關在靜靜地等著你。每一次克服後的成就感只能維持相對短的一個周期，你要不斷乘風破浪。意志薄弱的人怕是早已受不住打擊，止步在某一個位置，不再向前。感謝書法對我心性的磨礪，讓我一直選擇堅持相信自己，堅持相信堅持的力量。

8

買了很多書，慚愧的是還沒空看幾頁。字帖也是。

不急，慢慢來。

千萬不能急。我告訴自己。越是忙得沒空，越是不能逼迫自己。

這些年也過來了，起碼還能偶爾寫上兩張，這已經是件幸事。

我不是急著想做書法家，有時候真的只是單純地想寫好點。當然我也不是不想做書法家，但我心知自己不是奔著那個去的。有當然也不錯，沒有，也並不影響我去享受書法給我帶來的人生意趣。

這是多麼值得驕傲和自豪的一個興趣啊！

而我是多麼願意把這個興趣傳播給更多熱愛漢字、熱愛中華文化的人們！

其實在我心底里，有一個夢想——

在某個小城鎮的某個角落，沒有生活的重擔，我開著一個書法課堂，課室的書架上擺放滿了各類漢文字、書法、篆刻的書帖資料，我在講台上，講著漢字的來源和演變，說著先祖時代就認可的道理，一筆一划，帶領著我的學生領略中國書法的幽深智慧與壯闊波瀾。閑暇的時候便寫點日記，刻點印，讀點書，做一些筆記……直到終老。

……

儘管不知道幾時才能實現，仍然要滿懷期待。

寫此文，還有一個目的是，告訴所有有心學習書法的朋友：萬丈高樓平地起，誰過去沒寫過張牙舞爪、面目全非的字？放棄學書法的理由可以有十萬個。但堅持書法的理由，只要一個就夠了，那便是熱愛。熱愛才會用心，用心就一定會有收穫。我就是個例子，相信自己你會做得更好。

最後借這個機會，由衷感激田蘊章、英章、雪松老師，萬哥羅欣欣、觀哥譚軍軍，范琛、危英老師，解紅建老師，李佳駿、楊曉輝老師等諸位老師，以及所有於我書法路上給予我無限支持、鼓勵和鞭策的朋友與親人！

有你們，吾生萬幸。

2018年 歲次戊戌三月

兩塵堂主人 粑 成健 頓首再拜

BeaGood龍粑，青年男性，天秤座，低度強迫症患者，顏值…不提也罷。主攻歐陽詢楷書、二王行草，是常年從事書法以外普通工作的普通書法愛好者。對書法技法、書法教學、篆刻、漢文字學頗有興趣並將致力一直研究學習下去，歡迎志同道合者關注本人公眾號樂墨LearnMore，一起搞點事情。

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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