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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五歲入朝輔政,大罵皇帝「狗腳朕」!

自古亂世不乏權傾朝野的大臣,其中專橫跋扈者也比比皆是,如趙高指鹿為馬、董卓擅行廢立,更有篡位者和將篡未篡者,如曹操、司馬懿等。但這些人無論怎樣權勢滔天,在傀儡皇帝面前,依舊保持著表面尊崇,當著其他大臣的面,更是表現得畢恭畢敬。

但凡事總有例外,而高澄就是權臣里完全不在乎遮羞布的一個奇葩。雖然他臨死都沒登上皇位,但在篡位者里他是最簡單粗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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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的傳奇履歷

高澄自幼聰慧過人,很有政治天賦,在同齡人還玩泥巴的時候,他就已在政事上嶄露頭角。,雖然有他老爹高歡這個大靠山的因素在內,但十歲就因政治才能而在《資治通鑒》上出場的人,寥寥無幾。

十歲時,他獨自出馬為老爹高歡招降高敖曹;十一歲,以老爹特使的身份兩次去洛陽朝覲皇上(北魏孝武帝元修);十五歲,代替父親前往東魏都城入朝輔政;十七歲,兼任吏部尚書……雖然二十九歲就去世了,但高澄在東魏、北齊政權交替的過程中,扮演的角色堪比晉景帝司馬師。呂思勉評價他:「北齊基業,雖創自神武(高歡),而其能整頓內治,則頗由於文襄(高澄)。」

高澄的履歷寫出來,簡直就是一部傳奇。當時朝堂上的人,雖然都聽聞他少年老成,但一開始還是把他當個少年人看待,直到見識了高澄駕奴全局、雷厲風行的手段,很快都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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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皇帝親上加親

與高澄年少便春風得意相對的,是少年皇帝元善見(東魏孝靜帝)的卑微至極。

說起來,高澄與孝靜帝元善見還是親戚,他倆互為妹夫,互為大舅哥,高澄十二歲時就娶了元善見的妹妹為妻。(當時元善見只有九歲,他妹妹……好吧,這是名副其實的「娃娃親」。)元善見十五歲娶了高澄的妹妹,立為皇后。

雖然兩人親上加親,但政治聯姻你懂的……老爹高歡雖然野心很大,但他是靠討伐叛逆起家的,而且又是國丈,所以對皇帝還有起碼的尊重。可高澄就不同了,他對待皇帝+大舅哥+妹夫的元善見,那是赤裸裸的藐視。元善見前腳被扶上皇位,後腳就被高澄這個妹夫輔政,從此開啟了悲催的皇帝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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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皇帝破口大罵,還大打出手

高澄從入朝輔政開始,就密切關(監)心(視)孝靜帝元善見的一舉一動,他提拔心腹崔季舒當黃門侍郎,時刻監視孝靜帝元善見。每當他聽完關於皇帝的彙報,都不忘叮囑一句話「宜用心檢校(你可得給我小心盯著)」。

高歡去世後,高澄繼承父業,再加上治理朝政和平亂有功,他在朝野中的權勢更進一步,對孝靜帝的欺辱也變得肆無忌憚。

孝靜帝元善見處處受高澄掣肘,一言一行都得謹小慎微。有次,元善見帶領百官在鄴城(東魏都城)東郊狩獵,他追趕獵物,駕馬疾馳如飛,正在興頭上。監衛都督突然在後面呼呼提醒:「天子您別騎那麼快,大將軍(高澄)會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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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是孝靜帝元善見最糟心的,遇上高澄,這輩子有他窩囊氣受了。一次,高澄陪在孝靜帝身邊飲酒,他舉起大觴對著孝靜帝說:「臣澄勸陛下酒(臣高澄敬陛下一杯)。」年輕的孝靜帝日久積怨,忍不住忿恨地說:「自古無不亡之國,朕亦何用此生為(自古沒有不滅亡的國家,朕今生為何甘受此等侮辱)!」

高澄聽到孝靜帝吐槽,立刻炸毛,指著孝靜帝大罵:「朕,朕,狗腳朕!」罵完還不解氣,又叫心腹手下崔季舒上前給了孝靜帝三拳,這才拂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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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問皇帝為何造反

孝靜帝實在氣不過啊,他再也不想當高澄的提線木偶,決定找尋突破口。一天,孝靜帝詠頌謝靈運的詩:「韓亡子房奮,秦帝魯連恥。本自江海人,忠義感君子。」侍講大臣荀濟聽出弦外之音,於是同幾位大臣密謀討伐高澄,以解皇帝之危。

為避開高澄耳目,荀濟等人在皇宮日夜挖掘通往城外的地道,計劃與孝靜帝一起逃出皇宮,然後組織天下兵馬,與高澄決一死戰。可是,當地道挖到城門附近時,被守門軍官聽到。高澄立馬抓捕荀濟等人,又帶兵入宮,質問孝靜帝:「陛下你為什麼造反?我們父子兩代為江山社稷忠心耿耿,有什麼地方對不起陛下你呢?」隨後誅殺了宮中諸位妃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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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靜帝也豁出去了,直接挑明:「自古以來只聽說過臣子謀反君主,沒聽說過君主謀反臣子。是你想造反,還反咬我一口!我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何況妃嬪?如果你想弒君,早晚我等著你!」

高澄被元善見懟得啞口無言,趕緊認罪道歉。當夜,兩人又哥倆好地暢飲一番,然後元善見繼續他的傀儡生活,高澄繼續琢磨篡權奪位。

自古以來,指著皇帝鼻子破口大罵,而且不是出於勸諫目的的,恐怕也只有高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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