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就是愛著愛著成為的習慣

我們因為愛走進婚姻，愛卻在時光中褪色，再也不是轟轟烈烈的樣子，你我之間蛻變成最熟悉的存在，我習慣了聽你滔滔不絕，你習慣了我偶爾八卦，你習慣我一周才洗一次衣服，我習慣你襪子滿屋子亂扔。

婚姻，就是這樣堆疊起來的日復一日，不曾驚心也不曾動魄

但在這個誘惑極深的年代，我們卻很容易喜歡其他人。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都可以讓我們心動不已。這是人性，終究無可避免。

但，我們不會因為一時喜歡而放棄你已經習慣的人，因為當一個人已經變成了你的習慣，你便不能容忍沒有他的日子，這便是婚姻，因為習慣了一個人便無法再習慣另外一個人，這便是深情，刻在骨血里，無法抹去。

原來，習慣竟成了婚姻中最穩固的底座，並不如其他人說的那樣不可忍受，甚至憤憤不平。

01

我從小在父母的戰爭中長大，一直不知道父母為什麼總是因為一些小事而爭吵，直到長大了我也不理解是什麼神秘的力量可以讓他們維繫這近30年的婚姻。

沒錯，我曾勸過他們離婚，但卻換來兩人默契的沉默。

直到有一天，半夜接到爸爸的電話，說媽媽心臟病突然犯了，正趕去醫院。我連衣服都沒換向醫院奔去。趕到時，爸爸正倚在病房前，手裡拿著病危通知書，護士正在告訴他在哪裡簽字，他的面色慘白，手一直在抖。

好在媽媽度過危機，但需留院觀察，而我要一早上班，尋不到父親，正想給他打電話，就看到他從遠處蹣跚的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個大袋子和一個飯盒。他說，媽媽平常極其愛乾淨，就拿了家裡的床單給她用，她平常胃不好，早餐要喝小米粥。

媽媽住院將近半個月，爸爸幾乎把煙戒了，因為媽媽不喜歡煙味。媽媽說這麼多年勸他戒煙，沒見他聽過。

爸爸一周要給媽媽換洗一次床單，我怕他來回奔波，本要自己去拿，卻被他一把攔住，他說你媽把床單放哪了，只有他知道。

原來，他們彼此的習慣已經融入了生活的各個角落。

有一天，媽媽讓我去藥店買阿司匹林。她說她在家的時候，每天都會把葯放在他手裡他才肯吃，這段時她住院，肯定是又沒吃了，買一瓶放在醫院，還能提醒他。

我突然覺得原來這麼多年，我已經完全像個局外人，儘管他們依然彼此抱怨，彼此挑剔，卻對彼此的習慣如數家珍，他們仔細照顧對方，連我這個做女兒的都自愧不如。

我曾經懷疑，父母之間已無半點依戀之情，就是搭夥過日子，熬過一天是一天，但在醫院裡他們的一幕一幕在我腦海里浮現，我才明白，這一切是我想簡單了。

他們並非舉案齊眉，並非溫柔和煦，他們也曾雞飛狗跳，他們也曾暗自神傷，在彼此擁有的日子裡，彷彿這一切都成為了生活的日常，他們更害怕被割斷，因為這些已經與他們融為一體，融進他們的婚姻里。

也許，這就是習慣的力量吧，越相處，越彼此了解，越彼此習慣，便越難以分離。原來，這世間，無論哪種情愛，轉過來都是大慈悲，這些慈悲是對對方脾氣的準確把握，對對方好惡的拿捏，對對方心情的體察，是嵌入進生命里的習慣和默契，他們守得住時光，耐得住寂寞，他們是我們最熟悉的最親愛的妻子和丈夫。

02

小婉說，每天晚上，老公看電視，她刷手機，兩人彷彿處在兩個世界，全程無言。她嘗試溝通過，都無甚進展，她覺得她的婚姻已經快走到盡頭了，所有的愛都在日常冷漠中消失殆盡。

她覺得自己無法忍受，之前所有的愛都變成了恨

我問她，離開他？

她愣住了說從沒想過。

問她為什麼？

她想了想卻無法回答，就像之前無數次爭吵一樣無疾而終。

手機振動顯示了剛進來的一條信息，上面說，外面下雨了，我去接你。

讀完這一條，小婉控制不住的哭了，老公每次下雨都會來接他，即使再忙也沒有忘記，她早已習慣他的照顧，她不知道有一天如果沒有這樣的信息，她會如何安生。這種感覺光想想就已經很恐懼，想要根除這種習慣，彷彿刮骨療毒，她不能。

她說，他每次出去應酬時都會把地址發給她，讓她安心。她說，他們每次吵架後，他習慣第一個主動道歉。她說，他習慣在她生日當天第一個送上祝福，即使他都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所以，對她來說，這婚姻里，快樂永遠大於悲傷，溫馨永遠大於冷漠。

或許，她本來也沒那麼傷心，或許她已漸漸習慣了兩個人這樣靜好的待著，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但我們彼此陪伴，沒有抱怨，沒有嫌棄，更沒有拋棄。

或為對方送上一杯清茶，或是分享了一個看到的好段子，相視一笑，然後各自歡愉，似乎也不錯。

她說，我們早已融為一體，已經割捨不掉，我們有各自的習慣，我們也融合了只屬於我們的習慣，在這些習慣里，我們投入了心血，分享了成長，抵禦了危機，戰勝了誘惑。

原來，婚姻，愛著愛著，就成了習慣，成為了我們彼此，便不舍你我，不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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