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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希望你對不開心的人好一點

寫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海子在春天卧軌自殺;風華絕代的「哥哥」張國榮在春天從高樓跳下;曾經的搖滾巨星科特柯本自殺的日子也是在春天...

這不是巧合,早在1995年,《社會科學與醫學》雜誌上就有一篇研究表明,在25個北半球國家中,5月是自殺率最高的月份。

與之對應,臨床研究表明:春天是抑鬱症的高發季節,一些本身就存在心理或者精神障礙的患者病情,會比其他時段更加嚴重。

所以,在我們感受春天美好的陽光的同時同時,在那些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抑鬱症患者正在遭受一年中最嚴重的折磨。

但比這更嚴重的事情是,沒有人能理解他們,甚至大多數人都意識不到,這就是抑鬱症。

我們記錄了三個抑鬱症患者的經歷,希望你看完這些故事以後,能對他們好一些。

春曉上一次試圖自殺是在2016年,凌晨一點她打了輛車跑長江二橋去,想從上面跳下去,結束不明不白的一生。

「可是司機師傅一直陪著我,沒死成。」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這句話,彷彿自殺只是一件波瀾不驚的事情,同時我注意到,這個年輕女孩的手臂上滿是疤痕。

17歲那年,春曉得了抑鬱症,不過當時她並不知道自己是抑鬱症。只是某一天醒來,她突然覺得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曾經普普通通的事情對她來說變得無比艱難。起床,洗漱,去學校,從小做到大的事,她卻拒絕這麼做了。

「不是我不想去上學,只是我的身體拒絕做出這樣的行為,我說不出為什麼,我腦子裡彷彿有人在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是你餓了所以要吃東西,而是你為什麼會餓,人需要通過食物補充能量,不吃東西就會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為什麼?我的眼睛經常放空,無法聚焦,我面對早餐,連筷子都不想拿。」春曉漫不經心地說著,「你能理解么?我知道你不能。」

沒有抑鬱症經歷的人確實很難理解抑鬱症患者,即便是醫學上最簡單的解釋「抑鬱症是病,就像殘疾人走不了路,得了抑鬱症就活不下去了」也無法讓人完全理解抑鬱症到底是怎麼回事。大部分人對抑鬱症患者的態度大概只有一個:你只是想多了。

面對女兒反常的行為,父母產生了爭論,母親覺得她是早戀了,父親則說這都是被慣的。勉強去了學校,春曉也只是看著黑板發獃。

她把自己的困惑告訴同桌,同桌說:「情緒低落嗎?我們都有的,要高考了,很正常,自己調解下嘛。」

很顯然,這並不是簡單的情緒低落。春曉的成績一落千丈,曾經班裡的前幾名,模擬考卻只在二本上下徘徊。

沒人知道這個女孩身上發生了什麼。

母親開始瘋狂查看春曉的筆記本、QQ記錄,想找出戀愛的蛛絲馬跡。

父親則是不斷地諷刺挖苦她,說「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女兒?」。

春曉最信任的班主任老師對她說:「自己調整就好了,要考試了,不要影響別的同學。」

她鼓起勇氣跟家人說自己想死,得到只是一句「死都不怕,你還怕活著嗎?」

於是她終於崩潰了。

由於民眾普遍缺乏對抑鬱症的了解,所以對抑鬱症患者來說,傷害他們最深的往往他們最親近的人。

去年的《中國網民抑鬱症調研報告》顯示,大部分人對抑鬱症並不了解,50%左右的個人主要通過明星或者其他熱門事件第一次接觸到抑鬱症,但大約9成的民眾都不了解抑鬱症患者嚴重的可能會導致自殺。接觸到抑鬱症的原因中,通過課程講座或書籍了解的比例甚少,只有24%。

這表明,我國對抑鬱症的教育和普及還是比較落後。

春曉也是上大學之後才通過學心理學的朋友知道自己得了抑鬱症,開始接受系統性的治療,但之前長年累月受到的傷害,已無法彌補。

跟春曉比起來,杭州女孩娜娜就幸運得多。

和很多抑鬱症患者一樣,抑鬱總是突如其來,並沒有一個所謂漸漸低落的過程。某次公司開會,正在彙報第一季度市場策劃成果的娜娜突然止不住地流起了眼淚,「我還在講PPT呢,我就哭了,我控制不了自己,一瞬間有種巨大的悲傷將我籠罩。」

娜娜的領導趕忙上前問她怎麼了,而她則是「吧嗒吧嗒滴著眼淚跟所有人道歉」。

一般來說,發生這種情況,都會被身邊人認定為只是暫時性的情緒崩潰,娜娜的領導卻讓她去醫院查一下,是不是抑鬱症。

娜娜的領導曾經在海外留學多年,他說抑鬱症是一種常見的疾病,留學生獨自在外求學,孤獨以及各種壓力都使得留學生群體成為了抑鬱症易發人群。如果大家都能對抑鬱症有所了解,那麼有些悲劇就可以避免。

抑鬱症是一種極其複雜的疾病,它的判定包括這樣一些標準:無價值感,覺得活著沒有意思;思維變得遲鈍,睡不好,睡覺比不睡覺還累;行為發生改變,一個愛乾淨的人可能突然變得很邋遢,一個利索的人突然變得拖沓;所有的興趣全部減退,不想動,不想吃飯,沒有性慾...

當然,具體的判定還是需要去專業的醫院做檢查。

娜娜無疑是幸運的,她在領導的指導下去醫院做了檢查,並且接受治療。

得知女兒得了抑鬱症,娜娜的母親從家裡來到杭州照顧她的衣食起居,她的母親雖然不了解抑鬱症,但是她覺得既然是病,那女兒就是病人,自己就得理解體諒女兒。

除了父母的理解,朋友們也會陪她聊天,即便是在她流眼淚的時候,大家也會默默地陪伴她。

對抑鬱症患者來說,價值感的缺失很多時候都是癥結所在。

讓他們體會到自己是有價值的,他被這個世界愛著,他值得被愛,這一點在治療過程中非常重要。

但是,像娜娜這種能夠得到身邊人理解,並且接受專業治療的抑鬱症患者只是少數。

抑鬱症患者中,僅有5%的人會尋求專業機構或者個人的幫助。其餘95%的人則會默默忍受或者找親人和朋友傾訴。

並且,我國對抑鬱症的醫療防治還處在識別率低的局面,地級市以上的醫院對其識別率不足20%,只有不到10%的患者接受了相關的藥物治療。

這種局面很大原因來自對抑鬱症的無知,以及醫療條件的低下。

屠牛是一位來自四線小鎮的男人,「我們這邊沒人聽說過抑鬱症,你要是說你不想活了,他們可能說你有神經病。」從17歲得病到現在已將近十年,他表示,自己的一生都被毀了。

17歲時,屠牛的成績穩居班級前三,但是原本性格開朗的他有段時間毫無來由地變得沉默了起來,並且注意力下降,思維遲緩,很基礎的題目他都做不出來了。

家裡人只以為他是累了,買了很多補腦的口服液,「一點用都沒有,我感覺我慢慢就廢了。」

除了成績下降,屠牛還感到莫名其妙的悲傷,他經常在半夜低聲哀嚎,同桌也曾經問過他:「你怎麼老是嘆氣啊?」

而屠牛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嘆氣。

退學的時候,老師痛心疾首地說:「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父親在全班面前揍他,「揍唄,我都不想活了,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可是我不能死啊,我爸媽都是農民。」屠牛這樣回憶17歲時發生的事情。

他也去看過醫生,鄉鎮衛生院都說他是神經衰弱,「吃了不知道多少葯,我還是想死」,直到2010年去北京,他才知道,自己得的病叫抑鬱症。

直至今日,說起兒子的病,父親只是說「本來能上個好大學的」。關於抑鬱症,家裡人只知道是種病,他們甚至覺得這跟老年痴呆差不多。

屠牛無法向家人描述自己的感覺,他覺得對沒有經歷過的人來說,說啥都體會不到的,如果硬要描述,「就是不想活了,我好想死啊。」

從屠牛家去北京,來迴路費要花800塊,北京私人心理諮詢是一小時300—400元,生活壓力讓他只能選擇吃藥。

他每天服用大量的氯硝西泮片,這種葯會產生作用,長期服用對人體並沒有好處,但屠牛明顯已經戒不掉了。

據以往調查,世界上約有3.5億人患有抑鬱症, 瑞典的發病率為 6. 16%,美國為4. 45%,中國為3. 02%。並且這一數字也有逐年增加的趨勢。

農村的發病率可能更加可怕。

農民並沒有多餘的錢去治療抑鬱症,他們甚至不知道抑鬱症,只會覺得自己只是累了。

曾經見過一篇報道,說一老農去鄉鎮醫院看病,在醫生說「你得了抑鬱症」後,他表示不解,「這不是城裡人才有的富貴病嗎?

得了抑鬱症的人,不僅難以得到好的治療,更戳心的是要面對周圍不解的目光。

屠牛表示,村裡人都覺得他只是好吃懶做,一天到晚不掙錢,就會花錢。

而抑鬱症並不一定能治癒,對一個抑鬱症患者來說,很可能會長期生活在「變好」和「治癒」之間的狀態。

對他們來說,痛苦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即便治癒了,也很可能會複發。

我原本想附上一些適合抑鬱症患者閱讀的書目,但仔細一想,讓抑鬱症患者去自救,其實並不是問題的核心。

比起治療,更重要的是,讓普通人了解抑鬱症,並且去體諒身邊的抑鬱症患者,讓他們能得到及時的識別和治療,並且生活在理解和鼓勵之中。

這也是我們將他們的故事呈現的意義。

畢竟,對他們來說,光是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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