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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權書《魏公先廟碑》

魏公先廟碑舊拓整紙

魏公先廟碑拼合示意圖

「唐人尚法」,僅就楷書而言,初唐、中唐群峰並峙,初唐有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薛稷所謂「初唐四家」,中唐有顏真卿、徐浩等巨擘,而晚唐則柳公權幾乎一枝獨秀,獨步書壇。這在晚唐留下諸多碑石、墓誌上表現十分明顯。

柳公權(七七八—八六五),字誠懸,唐京兆華原(今陝西銅川耀州區)人。出身官宦世家,父柳子溫乃丹州(治所在今陝西宜川)刺史。公權「幼嗜學,十二能為詞賦」。憲宗「元和初,進士及第,釋褐秘書省校書郎」,並在這個典司圖籍的崗位上一干就是十年。元和十四年(八一九),其兄柳公綽朋友李聽鎮夏州(治所在今陝西橫山),延請柳公權為幕僚,掌書記。次年,柳公權入京奏事,即位未久的穆宗召見了他,欣謂公權曰:「我於佛寺見卿筆跡,思之久矣。」即日拜右拾遺,充翰林侍書學士。唐穆宗(七九五—八二四)八二〇年即位後,耽於宴遊,不以國事為意。有一天問公權筆法如何盡善,對曰:「用筆在心,心正則筆正。」穆宗臉色大變,「知其筆諫也」。穆、敬、文三朝,柳公權侍書中禁,並不得志。於是兄長柳公綽從太原致書宰相李宗閔云:「家弟苦心辭藝,先朝以侍書見用,頗偕工祝,心實恥之,乞換一散秩。」乃遷右司郎中,累換司封、兵部二郎中、弘文館學士。文宗時期,柳公權以詩賦書法卓絕,極得皇帝賞識。「遷諫議大夫。俄改中書舍人,充翰林書詔學士」。有一次,文宗在「便殿對六學士,上語及漢文恭儉,帝舉袂曰:『此浣濯者三矣。』學士皆贊詠帝之儉德,唯公權無言。帝留而問之,對曰:『人主當進賢良,退不肖,納諫諍,明賞罰。服浣濯之衣,乃小節耳。』」當時「周墀同對,為之股慄,公權辭氣不可奪」。武宗即位,柳公權累遷金紫光祿大夫、上柱國、河東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復為左常侍、國子祭酒。歷工部尚書。唐懿宗咸通初,改太子少傅,改少師,居三品、二品班三十年。咸通六年(八六五)卒,贈太子太師,時年八十八(《舊唐書·柳公權傳》)。

魏公先廟碑清中期裱本局部1

魏公先廟碑清中期裱本局部2

魏公先廟碑清中期裱本局部3

魏公先廟碑清中期裱本局部4

柳公權初學王書,遍閱初唐歐、虞、褚、陸諸家,體勢勁媚,自成一家。「當時公卿大臣家碑板,不得公權手筆者,人以為不孝。外夷入貢,皆別署貨貝,曰此購柳書」(《舊唐書·柳公權傳》)。

柳公權的書法生涯殆起於唐貞元(七八五—八〇五),因為時譽極高,作品頗豐,可惜多已佚失,傳今不過二十餘種。其中西安碑林藏六十四歲書《玄秘塔碑》(八四一)、六十歲書《馮宿碑》(八三七)、五十九歲書《回元觀鐘樓銘》(八三六)即為國之重寶。

另外柳公權還有一件碑版差點也搬入西安碑林,那就是他七十五歲所書《魏公先廟碑》。

《魏公先廟碑》,唐大中六年(八五二)十一月立,崔玙撰,柳公權書並篆額。三十六行,每行六十字。

此碑系唐初名臣魏徵五世孫魏謨所立。魏謨(七九四—八五九)字申之,進士。文宗時,為右拾遺,擢諫議大夫。宣宗嗣位(八四六),召授給事中,遷御史中丞,兼戶部侍郎,大中五年(八五一)備位宰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十年(八五六),拜吏部尚書,尋授檢校尚書右僕射。魏徵唐貞觀初立家廟於長安城昌樂里,及魏謨拜相,翻修家廟,立碑為記,特請德高望重的柳公權書丹。

此碑由崔玙撰文。崔玙,長慶(八二一—八二四)初進士擢第。開成末,累遷至禮部員外郎。會昌(八四一—八四六)初,以考功郎中知制誥,拜中書舍人。大中五年(八五一),遷禮部侍郎。六年,選士,時謂得才。進封博陵子,食邑五百戶,轉兵部侍郎(《舊唐書·崔玙傳》)。

以現存柳公權書跡考察,其書法殆可分為前後兩期。六十歲以前為集古時期,即《舊唐書·柳公權傳》所說他「初學王書,遍閱初唐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陸(柬之)諸家筆法」的時期,個人風格尚未完全成熟。六十歲以後是柳公權書法「體勢勁媚,自成一家」的時期。

《魏公先廟碑》是柳公權七十五歲作品,可謂人書俱老,復歸平淡。與書史艷稱的《玄秘塔》(六十四歲書)、《神策軍》(六十六歲書)的中宮緊湊、四周開張的結字有明顯的區別。用筆輕靈活脫,穩中寓奇,其鉤法、捺法、筆畫的粗細已不刻意採取強烈的誇張對比,完全以意為之,輕鬆自如,臻於化境。

此碑宋代趙明誠《金石錄》、佚名《寶刻叢編》有著錄,此後佚失。清雍正十二年(一七三四)陝西布政使楊馝在布政使司署重立半陷土中的唐顏真卿書《郭氏家廟碑》,「又得土中斷碑,洗而視之,系柳公權所書《鄭國文貞魏公家廟碑》,大半剝落,而其完好者,風骨遒勁,更在《玄秘》之上……」(清雍正十二年楊馝《復置顏柳碑記》)清光緒十七年(一八九一)三月陝西布政使、護理陝西巡撫陶模(一八三五—一九〇二)將柳公權《魏公先廟碑》與顏真卿《郭氏家廟碑》以及新發現的顏真卿書《馬璘殘碑》重新置藩署中(舊址在今西安社會路)。並刊《陝西藩署増置顏柳碑記》詳記其事。令人吃驚的是,一九四七年三月,民政廳(即前清布政使)儀門房屋拆除,顏真卿書《馬璘殘碑》、清雍正十二年楊馝《復置顏柳碑記》、清光緒十七年陶模《陝西藩署増置顏柳碑記》等六碑運至西安碑林安放(參路遠《西安碑林史》,第四四五頁),獨獨不見柳公權《魏公先廟碑》蹤影。不知何故,《魏公先廟碑》民國間竟然神秘地失蹤了。

《魏公先廟碑》拓本傳世甚稀。初拓本僅五石。首行「判戶部事」之「判」字基本完好,後「判」字左上起筆兩點以及立刀旁左短豎不存,右側豎鉤幾乎僅剩下鉤畫。三十行(在左上石)「右補闕」之「右」字撇筆光滑完好,後小損。二十七行「權倖惡忌」之「惡」亞部左上短橫未泐,後小損。光緒十七年陶模又獲二石,成「七石本」。清末民初,右下角小石又佚,成「六石本」。

圖文刊發於《書法》雜誌2018年第4期

原標題:《丟失的國寶——柳公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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