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要走的那個瞬間,覺得沒有你會過得更好
在王家衛的《重慶森林》里有這樣一句話:「如果記憶是一個罐頭,我希望它永遠都不會過期」。
起初看這部電影時候才是個初中生,可以說是沒怎麼看懂。然後時間一晃十幾年過去了,自己經歷了一些感情,也看到了身邊各種分分合合,大概能理解當初說要相守一生的愛最後變成無奈、感激、後悔、恨……
01
我有一個朋友,這裡就叫他L吧。L有一段宛如電影情節般的感情,我是這段感情的旁觀者,這裡就講一下他的故事:
L和她的女朋友是網戀認識的,兩人見面前L就已經得知女孩患有先天性肌肉萎縮,這是不治之症。不知是出於憐香惜玉的心情還是網戀奔現的好奇心,L還是無法壓抑心中的相思,一張火車票不遠千里趕去見女孩。
L見到女孩的第一眼,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女孩全身體重只有40斤,並且還會繼續惡化,L辭去工作陪在女孩身邊,給女孩做好吃的,給女孩買最小碼但仍然穿不了衣服,給女孩講他的各種故事,看著女孩一點點病情惡化。
L很快花光了積蓄,他的朋友親人都讓他放棄。L對他們說「她沒幾年生命了,我想儘可能多的陪在她身邊」。後來女孩也勸他去工作吧,沒辦法,沒有錢是不行。L還是回到了原來那個工作的城市找了工作,把每個月工資大部分都寄給女孩,自己只留下一些維持生活。
直到有一天,L接到女孩母親電話,說女孩應該撐不過三天了。可是他當時手上一個項目正在關鍵時候,如果立刻走會造成很大的影響,L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完工作的事後,趕到女孩身邊已經是第五天。
女孩看到L說了句「你來啦,謝謝你」,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在女孩給他遺書中寫道「我剛懂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很短暫,不可能有人會和我談戀愛的,但是你出現了,謝謝你讓我體驗到了什麼叫愛情」。
兩個月後,L談了新女友。我問他這麼快就從陰影中走出來了嗎?
本不會抽煙的他抽著煙說「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走出來,我能做的我都努力做了,我對得起這份感情,我永遠無法忘記她,把她留在心裡好好生活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在感情上,我們一直說時間是最好的治療方式。可是如果時間是一劑良藥,世間又怎會有如此多醫不好的苦難,治不好的相思。
明代文學家歸有光的《項脊軒志》中最著名的一句「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短短二十一字,滿是淚點。表達了作者對亡妻日復一日的思念,是輾轉反側的嘆息,是轉瞬即逝的快樂和隨之而來的追悔。
時間的殘酷之處在於,你只有過了很多年再回頭看,才能明白當初的回憶多麼美好,而你已經不再擁有。
02
《廊橋遺夢》中弗朗西斯卡與羅伯特在廊橋一見鍾情。她對他說:「你已經擁有了我,而我,並不想被任何人擁有,我現在屬於你,心甘情願當一個囚徒」
可他們一個有家庭,一個是浪子,事情遠沒有愛情和麵包選擇那樣簡單,本來,愛情和麵包的選擇也不簡單。
他們從相識到分別只有四天,分別前,兩人彼此擁抱,然後彼此放開,互道珍重。即便此時「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直到二十年後弗朗西斯卡收到羅伯特的照片和骨灰,她收藏好照片,把骨灰灑於廊橋……
有時候現實也像戲劇,雖不如戲劇生動、曲折、凄美,卻有勝過的複雜、瞬變、無奈、與隱忍。
我的朋友S是個爽朗的人,他很愛玩,為人很真誠,身邊有很多朋友,也有一些愛慕他的女性朋友。他幾乎不談戀愛,即使他身邊的同齡朋友們都陸續結婚,他還是不急不慢,研究著自己喜歡的事物。直到有一次認識了一個讓他一眼動心的姑娘。
這姑娘是個悶葫蘆,曾經有過失敗的感情,性格唯唯諾諾,但這在S看來就是溫文爾雅。姑娘也被S的風趣幽默和活潑的性格吸引,兩人以閃電般的速度進入熱戀階段。S認為姑娘就是他今後可以相伴的人。
可是好景不長,姑娘也很快因S的飄忽不定和他身邊異性們開始擔憂起來,感覺S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在考慮後向S提出分手。S當然是急了,各種安慰解釋。可姑娘還是執意要分手,或許是姑娘已經怕了,她不敢去賭將來的不確定性,即使下一個不一定會更好。
最後S也釋然了,在與姑娘握手後放開了。這段戀情從最初到結束僅僅兩周。
我問S:「你腦子那麼活絡,為什麼不再想些辦法挽留?」
他說:「那些離開了你的人,不管當時是出於什麼原因轉身離去,也許她曾彷徨過,猶豫過,掙扎不舍過,但至少在她決定要走的那個瞬間,她覺得沒有你,會過得更好。」
03
朋友小P前段時間失戀後突然失蹤,後來問她去哪了,她說「去了和先男友曾經去過的所有地方,之前一直沉浸在失戀的陰影中,也沒心思工作,索性請假了一段時間,現在好了」。
小P和她這個前任,在他們戀愛期間,我們周圍的朋友都是非常看好的,可以說是一對模範情侶。他們經常去各種地方旅遊,留下了很多照片和回憶。分手原因也僅僅是性格不合,兩個人都是個性很強烈的人。
我說「為什麼稱他為先男友而不是前男友?」
她說「這樣稱呼讓我感覺他已經死掉了」。
我問她「你還喜歡他嗎?」
「喜歡,但已經翻篇了」她說「即使我已經放下了,但我想我還是恨他的,他明明只要讓我一步,我就會抱住他的,可他還是轉頭就走了」。
我相信,就算這位前任這次讓步了,小P下次也一樣會壓制對方。愛情本就是不平等的,總有一方包容著另一方。兩個人都不讓步,最後只能一拍兩散,即使互相都還喜歡著對方。
愛情有時候就是這樣脆弱,經不起拖延,經不起那些無關痛癢的微小振動。
我們都經歷過一些不算美好結局的愛情,無論是以何種心情告終,我們都只能將它放在記憶的一角,繼續經歷四季的流轉。
歷經了愛情中的千苦萬難,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畢竟前方的路崎嶇漫長,只為尋找對的人出現。
就像張愛玲書中說過: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
閃閃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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