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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主義的倒戈

書架上有一本名為《The art of being human》的書,其中對於藝術有一段頗為精闢的描述,大意是,藝術的本質是通過 detached 的態度,用藝術的方法和工具來重現感受。這裡有一個有意思的概念就是,藝術的重現其實需要的是抽離,把自我與試圖重現的概念抽離開來,像匠人一樣通過對其玩弄,試錯,從而捕捉其表現力的峰值。

Detachment 的價值在此躍然紙上。對於認知問題,沒有任何一個認知比認識到人的主觀性無法逾越這一條更有價值,就如巴菲特對複利的價值的驚嘆。隔著一道玻璃牆在看外面的世界,就不要試圖通過單一維度的自我推演來獲取其全部的圖景。正是這種無法逾越性讓認知的抽離,detachment,顯得無比重要;它提供了另外的一種思考的維度,一種讓我們可以虛假的跨越這道障礙的維度。

孔子有一句話叫「君子不器」,是從人不應該被定義為一種固定的形狀的角度而言。但從另外一個角度,卻是「君子當器」,應當把自我抽離成一個精神的自我和物質的自我。物質的自我所需要的是,真正的像物質一樣的被定義,被調教,被馴服,像工具一樣使用,升級;而精神自我,則像一個藝術家一樣,對其玩弄,試錯,從而捕捉其表現力的峰值。

不實現這種抽離,人便極易陷入熵增的混沌之中。作為硬幣的另外一面,人的主觀性無法逾越的一個原因,便是人的生物性,物質依賴,以及由其導致的脆弱性。生活就像一個有很多參數的程序,一不小心就會出現各種bug。於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發現人在世界面前是 vulnerable 的。人會隨時可能被碾壓,無論是物理上的還是精神上的,無論是感覺到的還是沒有感覺到的。在試圖用意識之光去照亮向前的路, 但那些 「不知道我們不知道」 的東西潛伏在黑暗中隨時會把我們摧毀。在意氣風發的時候完全忽略了我們本質上有多麼脆弱,就像一個健康的人理解不了那些生病的人的痛楚。

這種脆弱性的另外一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那非理性的,為了在遠古的環境中生存而進化來的可能完全不再適用的人性。再重新來看人文主義,便是人類在黑暗中取暖的火把,我們依然像躲在古老的山洞之中,用其來抵禦外部的危險,之前是猛獸,現在,可能只是吞噬時間的一部手機。

海明威在《乞力馬扎羅的雪》里有一種關於生存態度的描述,a mixture of hedonism and sentimental humanism. 這是對人文主義的一個很好的描述,因為其揭露了人文主義中沉溺的那一面 - hedonistic。如果說藝術在暗送秋波的滿足人性,那人文主義則只是為了滿足幕後隱藏的那個暴君的各種嗜好。

但這個,並不是一個問題。反正主觀性無法逾越,試圖逾越人性的努力也是徒勞的。問題是,是否可以實現這種抽離,理性自我與非理性自我的抽離,純粹意識與混沌的生物需求的抽離,雕刻家與其手中的石頭的抽離。人性只是你手中的一杯酒,不是你本身。Let"s party 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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