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家衛講一堂課，是不是勝讀十年書？
聽王家衛講一堂課，是不是勝讀十年書？
4月17日，王家衛在北京電影學院與大學生們會面。
他們進行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交流。
這是他擔任本屆北京國際電影節「天壇獎」評委會主席的活動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
王家衛1988年開始獨立執導第一部電影《旺角卡門》。
今年是他導演生涯的第三十個年頭。
在這樣的時刻為電影學子們答疑解惑，也頗有薪火相傳的意味。
１、堅決否認「王家衛拍電影沒劇本」
北電學子在提問中，多次提到王家衛拍電影沒劇本。
這大概是多數人對王家衛電影的誤解。
王家衛在現場兩度否認這一傳言，說：
「我是有劇本的。我就是劇本。」
他表示，而且自己有「數量很大」的劇本。
有時同時一路在寫好幾個，有的是一個題材，一個念頭，一個想法。
但好的劇本就像酒，需要時間沉澱。
現場又有學生問：
怎樣在沒有劇本的情況下，讓演員明白導演的意圖？
王家衛當場再度否認自己拍戲沒劇本一說。
「你沒有劇本，怎麼能忽悠演員呢？」
不過，他之所以不喜歡寫劇本，也是有原因的：
寫劇本要把有的畫面變成文字，而自己對文字又有一定要求。
因此要花雙倍的時間。
不過，自己既是編劇又是導演，很清楚自己要什麼。
２、自己拍戲經常跑偏，比如《一代宗師》
王家衛在跟學生的交流中，自謙自己並不是好的範例。
因為常常走偏。
他舉的例子是《一代宗師》。
起初是想講李小龍的老師葉問是怎樣的一個人。
不過在拍攝過程里，他問自己：
講一個武林高手意義在哪裡呢？
他一路看下去，發現最有趣的還是民國的武林。
如果講到南北之別，這個故事就走得更遠了。
這就是電影里宮保森說的：
「拳有南北，國有南北嗎？」
因此王家衛認為，創作很多時候確實會發現很多可能。
３、尋找《阿飛正傳》里的母親，只要一壺茶
很多演員在王家衛電影里綻放過光彩。
他還跟學生們分享了自己挑選演員的一些經驗。
比如拍《阿飛正傳》時，怎樣挑選張國榮親生母親的扮演者。
當時在菲律賓選角沒時間，王家衛要求來的女演員不化妝。
而且沒有劇本、沒有台詞。
那怎麼挑？
只要來喝一杯茶。
英式茶壺、茶杯、調羹、牛奶，一整套茶具。
因為那位母親有貴族背景，喝茶一定會高貴優雅。
王家衛用自己的方法找到心目中的演員。
現場還有學生問到對於藝術性與商業性的左右為難。
這也是很多創作者的老大難問題。
王家衛卻認為，這不是導演該想的事。
他提及日本導演小津安二郎的話：
「我只是一個開豆腐店的人，只會賣豆腐。」
商業也好，藝術也好，只要你純粹就可以。
做自己最擅長的東西，不要自己騙自己。
如果又要做，又要賣，豆腐做得也不專業。
這味王家衛式雞湯，畢竟熬了三十年！
能聽到這堂課的同學，有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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