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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說】慈母淚

小小說

慈母淚

文/薛立興

年過九旬的張玉蓮坐在老家門口的石條凳上默默落著傷心的眼淚。這悲傷的淚,不是為了別人而落,而是她對自己不孝的兒女落淚的,為自己含辛茹苦撫育成家立業的三兒四女如今不管老娘落下傷心的淚水。

常言道,父母養兒女是天性,兒女養父母則是人性。沒有人性的兒女就不會贍養父母。張玉蓮和丈夫梁寶岐自從為三個兒娶妻生子、四個女兒出嫁立業後,老倆口在老住宅相依為命,每年都要尋村組幹部到兒子家討口糧,到女兒家要零花錢,真是氣沒少受,打沒少挨。他倆也曾多次上訪到縣鎮政府,雖經調解,在兒女處討回了糧錢。但好景不長,三個兒媳個個如同母夜叉,指桑罵槐,三個兒子動輒對年邁的父母大打出手,滿身青傷紅傷。梁寶岐、李玉蓮夫婦在舊社會受過罪,他倆堅信:如今不缺吃穿,好死不如賴活著,就這樣年復一年,苟延殘喘雙雙步入高齡。

九年前,梁寶岐永遠離開了相依相伴他六十五年的妻子張玉蓮。丈夫的離世張玉蓮如同離群的孤雁,魂不守舍,她常常自言自語:「哎,不是說得好好的哈,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死鬼咋說話不算數,說走一個人就走了呢,這下叫我孤苦伶仃地咋活呀……」梁寶岐八十四歲那年突發心肌梗塞離世,在發病的那一刻,他緊緊握著老妻張玉蓮的手,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氣。張玉蓮看著朝夕相伴自己一個多甲子的丈夫難受的表情,用乾枯的手不停頓地撫摸著丈夫的胸口,嚎啕地吼叫:「娃他爸,你咋么呢,你若有一差半錯,叫我咋活呀!」梁寶岐掙扎約二十多分鐘就辭世離開了相濡以沫幾十年的妻子,離開了撫養成人各奔東西的兒女,離開了難分難捨,使他辛勤耕耘一生的這片厚重的黃土地。梁老漢逝世時連一句遺言也沒有給心愛陪伴他的老妻和從不過問他老倆口生計兒女。

農村的人們對忤逆不孝的兒女編了順口溜:「活著不管,死了叫名演;活著抽脖耳光,死了吹手喇叭」。這真是對梁寶岐、張玉蓮老倆口兒女們的真實寫照。在梁寶岐幾位族內堂弟說合調解下,梁家三兄弟梁偉、梁浩、梁成為安葬父親各拿兩萬元,梁寶岐四個女兒梁艷、梁瓊、梁梅、梁芹各拿五千元,請來了縣劇團名角,準備把父親喪事辦大,以消除鄉鄰親朋恥笑他們不贍養父母的惡劣影響,為他(她)們在鄉間留些好一點名聲。殊不知,事與願違,熱熱鬧鬧安葬了父親,母親張玉蓮年事已高,贍養問題卻成了梁家三兄弟和四姐妹最頭疼的難事,各找借口理由,都不想管自己的老媽。

張玉蓮娘家在鳳城鎮是大戶人家。張玉蓮五個弟弟、十三個侄子、八個侄女個個能說會道,在家鄉遠近聞名。五個弟弟在安葬完畢姐夫梁寶岐後,召集外甥、外甥女說話,安頓年事已高的姐姐平常生活問題,舅舅不讓外甥、外甥女講理由和困難,先從大外甥梁偉家管起,以此類推三兄弟各管老娘兩個月。四個外甥女管半年。當大舅父張靖剛把話說完,三個外甥媳婦能牙利嘴又講了一大堆困難,說到底就是不想管老娘。人常說:「兒孝不如媳婦孝」。媳婦不想管,三個兒子如同龜孫子,頭縮回了「龜甲」,低頭不語。氣的五個舅父欲罵口難張。又動員外甥女先管老娘。嗣後協商完畢,大舅父張靖宣布休會,背靠背逐個做外甥和外甥媳婦工作。

時間如流水一般,一天天過去。張玉蓮三兒四女個個有了孫子、孫女,家家都嫌老娘是個累贅。到三個兒子家裡輪流管了半年之後,又輪到了四個女兒,個個推三阻四,都不願接收現在「無用」的老娘到她家。更有甚者,當大兒管滿兩月後,輪到二兒時,還要將老娘過秤,看是否體重下降,以此類推,成為當地的笑話。這真是:娘養兒女把心操碎,兒女養娘斤斤計較。昔日里娘為兒女洗衣做飯管孫看家腳手不失閑,兒女搶著請娘去他們家。到如今,娘老態龍鍾,身體虛弱,手不能提、活不能幹,耳聾眼暮,兒女卻另一副嘴臉,閑娘、厭娘更不想贍養老娘,這有人性嗎?張玉蓮和丈夫一生積德行善,幫貧濟困,好事善事莫少作為,到老來怎麼會如此遇活,如此遭遇呢,她有些想不通。張玉蓮獨自想著過去、往日、今日的事情和遭遇,怎能不傷心落淚;怎能不怨自己生養的兒女太多了?原以為養兒為防老,養女為吃穿,到如今養成的兒子如豺狼,養大的女兒如豬狗……此時的老太張玉蓮已被淚水糊住了雙眼……。(作者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

註:本文系小說體裁,故事情節純屬虛構,切勿對號入座。

註:圖片來自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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