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兄弟︱《尋找羅麥》——浪漫而執著的追尋

最新 04-19

你說你喜歡這個地方

他們讓你看到了生命的另一端

也充滿了意義

對不起，我來晚了

羅麥，我到哪裡再去找你

我看第一遍沒有特別透徹地理解，第二天又看了一遍。王導給中國的老中青文藝愛好者做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營養大餐。幾個主要人物包括馬修，其實都是「情敵」，但沒有看到一點仇恨和敵意，看到的是理解、寬容和愛。這就是王導的胸懷和他要傳達的價值觀。

——食草堂創始人牛合印

《尋找羅麥》電影主題曲

光影的記憶

周佼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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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羅麥》——浪漫而執著的追尋

文/ 高兟（藝術家）

從類型上說，《尋找羅麥》當屬同志電影，但它卻也不是一部尋常意義的同志電影，甚至不像一般的愛情片：影片中沒有表現戀人親熱的橋段與床戲，主人公沒有任何表示親熱的肢體接觸，甚至連一句「我愛你」之類的示愛情話台詞也沒有。似乎導演王超決意要一反同志電影與傳統愛情片情話泛濫、依靠滾床單來引人眼球的套路，甚至一反製造矛盾，利用衝突來塑造人物，推動故事發展的線性電影敘事手法，而是採取了一種近乎白描加意識流的非線性碎片化反敘事方式娓娓道來，如同中國繪畫特有的散點透視法一樣。

伴隨主人公趙捷從西藏到普羅旺斯的追尋足跡，鏡頭不斷閃回，通過他與另一個已逝主人公羅麥的女友、母親以及曾經的同性戀朋友的會面和敘述，多重視線、多種角度平靜而隱忍地講述了一個貌似簡單，實則關係複雜層次豐富的異國同性情戀故事，並為其電影營造出了一種獨特而浪漫的敘事詩風格——跳躍性與象徵性貫穿始終，這無疑是對以往流行的商業電影美學的一種挑戰。而從演員角度來說，依此導演風格來塑造人物形象也是一種頗為嚴峻的考驗。然而，可喜的是影片卻沒有因此陷入瑣碎呆板的鋪陳，反而通過流暢自然的轉場與整個影片動靜相間的節奏感，體現出了導演舉重若輕的調度操控力和演員不動聲色細微之處見精彩的表演功力。

《尋找羅麥》是個頗為浪漫的電影名字，聽起來像是尋找羅曼蒂克的「羅曼」，漢語「浪漫」一詞即是由英文Romantic翻譯而來。我不知道王超導演是否有此考慮，但看片時我的確感覺其敘事風格與影片基調既浪漫又含蓄，既深沉又富有隱喻性，深覺其引人產生無限地遐想；似乎趙捷尋找羅麥的過程，即是在尋找一種如雪如火的真情真愛與一種如夢如幻的浪漫和美好。

該片以返回式手法不斷通過主人公趙捷的思緒與想像，讓他的夢中情人羅麥復活，並運用視像音效舞蹈與象徵性景物等多種手段，賦予後者的決別與赴死以純如凈雪般的神聖，襯托出前者的情思和追尋愛如奔流般的浪漫與執著，從而令兩個相愛者在精神上超越了生死界限合二為一。使人感覺影片並非是在刻意展示同性戀情的奇異，而是以一段異國同性戀情為索引，探討一種隱藏於每個人內心的超越國界，超越性別，甚至超越時空的精神之愛的可能性，同時展示一場個體尋覓靈魂安放之處的精神之旅。

在此物慾橫流、肉身快感驅動力作用下的日益空心化的現實語境中，在票房紀錄、利潤追求為上的商業電影大潮中，王超導演的新片《尋找羅麥》可謂是一股不可多得的走心浪漫清流。因其不可多得，如我一樣的觀者便覺不必苛責該片尚存之不足；因其走心和浪漫而使人願意擇機再看一遍，以便更加充分細緻地琢磨其中所包含著的真情和意蘊，以期解開因一遍而過卻尚未理解的存於內心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