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文學獎徵文選登：近在咫尺

1

「這裡倒映著我此生所夢見過的夢和未曾夢見過的夢，我沉醉在夢裡，也被困在夢裡，已經分不清楚這是無數的夢裡的夢，還是夢裡的無數的夢。我從東邊開始醒來，往西一米，還在夢中，再一米，夢還在湖中。它是夢湖。」我也沉醉在這些文字里，這是我收藏的為數不多的典籍里的一本，他們說這叫西靈傳說集。我討厭後面三個字，因為我見過的所有書籍都有這個後綴。我不相信書里說的「湖裡倒映著我此生所夢見過的夢和未曾夢見過的夢」是個騙局，我不相信這個世界只留下了傳說沒留下真相。於我而言，沒有騙局，只有真相。總有一天，我能抵達此生最美的夢境。

我開始猜想夢裡的我會是什麼模樣，在這美得都不真實的夢湖裡的我，是不是美得像夢一樣。只是猜想也沒什麼用處，一定能想到辦法去證實我的想法。這幾天我把自己關在房間，絞盡了腦汁。

「聽說最近出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他們自稱來自地球。」這是我的孿生妹妹沙沙。「你們姐妹倆這是怎麼了？一個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研究那些不切實際的傳說，一個不關心自己去關心什麼地球？你們不去參加評判官的抽獎活動了嗎？一人一生只有一次機會，抽中了就威風了。」評判官抽獎活動就是看誰運氣好就被抽中當某個領域的評判官，做評判官是我們這裡最威風最出人頭地的事，再過幾天就輪到我和妹妹去抽了。就是把我和妹妹的名字寫在紙條上，被上一屆評判官抽中了就能接手他的工作了，其他人都得聽評判官的安排。

不要覺得奇怪，只是我忘記了介紹。時間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地球人成功登陸了銀河以外的一顆星，命名為芳菲。我是芳菲星上的一員，我們這顆星星上的天空是橘紅色的，我們稱之為韻色，於我而言，世界就像這橘紅色的天空，美得像糖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妹妹經常望著天空發獃，帶著絲絲的憂鬱。我們孿生姐妹都DNA變異了，更別說和其他人的差別了。所以我們有什麼決定不了的都去找評判官，他們可好了，能解決所有問題，無所不能。地球人來了以後，之所以沒有發生傳說中的星球大戰，就是因為外交評判官被地球人帶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逗得合不攏嘴，地球人從此開始留在我們星球。他們可厲害了，沒多久就學會了芳菲星的語言，開始和我們交朋友。

昨晚想得頭疼也沒個結果，就睡得很早。早上起來出去散了個步，在橘紅色的天色下，我沿著小河一直走一直走，即使暫時沒想到辦法，也無比快樂。大自然能帶給我的能量大到超忽想像，吸一口河邊的空氣就像在身體里加入了什麼動力。吹一陣河風就可以美容了，我時常覺得自己被風吹美了。所以我很愛到河邊來散步。我在《西靈神話集》里還看到過這樣的記載：大自然處在比我們更高的維度，有很多我們看不見的物質和能量，通過脈輪進入我們的身體，比如在光和空氣中，我們就能獲得能量達到自愈的效果，能夠治療疾病。有一種療法叫做大自然打座法。我深信不疑。我把這本書的封面撕掉了一半，為它命名為《西靈》。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故事都是傳說你知道是什麼感受嗎？我曾為此迷失。我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個真相是如何的世界，因為真相是否存在都僅僅是一個傳說。我不敢再去相信眼前的橘紅色天空，因為有一天我怕它也是個騙局。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因為也許這一生，僅僅只是一個騙局般的傳說。

為了說服自己的存在，我定要找出真相。尋求真相，成了我生活的所有意義。因為長輩都告訴我選上評判官的人生才有意義，而我卻看到他們每天沉醉在一個神話和傳說構建的世界裡，安於享樂，沒有盡頭。他們又在欺騙我，我希望神靈保佑我後天的抽獎活動千萬別中獎。

「你好。」 突然靠近了一個長相怪異的人。 「我也喜歡在這裡散步」。

我猜想這麼怪裡怪氣的人，應該就是妹妹說的地球人了。既然他也喜歡在這裡散步，我們也算有共同愛好了，還是跟他說兩句吧。

「我來自地球，名叫DAVID，我是一名科學家。」

「科學家？什麼是科學家？」

這個問題好像難到他了，他一時答不上來。

「就是通過很多科學實驗尋找真相。」

「什麼叫做科學實驗？我只聽說過傳說。」

他好像徹底答不上來了，我聽了好開激動。那我想尋找的真相可否通過科學實驗找到呢？

「我有很多疑問解不開，你可以幫助我嗎？」

「我們的祖先留下來的典籍全是神話傳說，裡面有很多我蒙昧以求的想要到達的地方，我周圍的人都對此漠不關心，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騙局，我想找到真相，我甚至為此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他很爽快的答應了。

「那生活的真相可以通過科學實驗來找到嗎？」

「這就不是我們科學家做的事，我們那一還有一種家，叫哲學家，他們都在努力尋找生活的真相。」

「我就住在附近，你沒事可以來找我玩。」

我說不上來有多開心，彷彿真相就在眼前了。再靠近一點，就唾手可得。

「好的，一定去。」

「我特別喜歡在這條河邊散步，我喜歡的一本我在《西靈神話集》里說：大自然處在比我們更高的維度，有很多我們看不見的物質和能量，通過脈輪進入我們的身體，比如在光和空氣中，我們就能獲得能量達到自愈的效果，能夠治療疾病。有一種療法叫做大自然打座法。我覺得是真的，我每次到河邊就覺得充滿能量。」

「哦？我對這本神話集也很感興趣，還有些什麼故事？」

「我特別喜歡的另一個傳說就是有一個地方叫做夢湖，那裡能倒映出你所有的夢，把夢倒映在湖中，震撼吧？」

「哦？」

「你相信嗎？」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就像我們來到了你們的星球。」

「我也相信，我想找到它。」

「我幫你。」

望著天空，我彷彿看到花都開到天上去了，糖果灑了滿天，終於有辦法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空了來找我。」

「好的。」

2

原來地球上有這麼多好玩的事，我對地球人本是有些抵觸的，總怕他們不安好心，難怪評判官都讓他們留下來。我對他說的科學實驗充滿了興趣，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方法，難道他們會什麼法術？擁有超能力？反正我是沒見過了。我從小時候開始就習慣了每天吃完中飯就跟在評判官後面遊行，因為評判官是榮譽的代表，他們倍受尊重，每天都會和禮儀隊一起在街上舉行遊行，遊行的時候可熱鬧了，萬人空巷，伴隨樂隊的交響曲，伴隨萬人的瞻仰，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威風的事，沒有之一。因為我小時候被選中加入了禮儀隊，我每天的樂趣就是吃完飯就去參加遊行活動，讓我感到了榮譽帶給我的快樂，有時候快樂到感覺不太真實。也許我之所以想知道真相，就是因為我的生活太不真實了，圍繞著整個星球的傳說，圍繞著萬人的瞻仰目光，圍繞著莫名其妙的榮譽，我早已迷失其中。只有真相能拯救我，我不應該再對地球人抱有抵觸情緒了，現在能幫我的就只有這個地球人了。我周圍的人對我的迷失不只漠不關心，還會嗤之以鼻。

「又去河邊散步了？」

「是啊，認識了一個住在附近的地球人。」

「後天抽獎活動就開始了，後天早點起來，穿漂亮一點，也許會有好運氣。」

「好的。」

我內心卻祈禱別抽中，因為我要開始我新的生活，去尋找我的夢湖，告別所有傳說，對全世界莫名的瞻仰說一聲「不「。就這麼愉悅地決定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抽獎的日子就來了。天還沒亮就被媽媽叫醒了。媽媽專門為我和妹妹各自準備了一件新衣服，我很是喜歡。要是把我內心的想法告訴媽媽，她會不會氣到把衣服扔了？我不會蠢到告訴她這些，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吃完早飯，我們就出門了。舉行活動的地方離我們這兒不算太遠，也還是有一定距離，我們走了很久，到的時候已經擠滿了人。今年參加活動的滿25歲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只是我們這個片區參加抽獎的就有1萬個，聽說片區都有幾千個，最終抽出等級不一的評判官共10萬名，負責每個領域大大小小的評判工作，所以我們片區大概會選出20個五級評判官，就是最小的一個等級，分別負責食品領域，服裝領域等等。食品領域的評判官負責給每種食物歸類，以及決定它們的做法，比如有一種果子叫茵果，甜甜的，當評判官將它評為水果時，它就不能用做蔬菜了。只能切開直接吃。當評判官將它評為蔬菜的時候，就不能當水果吃了，必須下鍋加佐料做成菜才能食用，我比較喜歡它作為蔬菜時候的味道，加點無花葉酸酸甜甜的。沒有人會違背評判官，倒不是把水果當成蔬菜吃會受多重的懲罰，是大家都很尊重評判官，他們是神聖的，沒有人會去違背這樣的規則。

3

我們參加抽獎的人排了一條長龍，說真的我等得有點沒耐心了。大家都等著走到一個封閉箱子前面，在紙條上寫好自己的名字投進去。長長的隊伍看上去彷彿沒有盡頭，讓人感到恐懼。我不想再去參加禮儀隊的巡遊了，我想告別所有和評判官相關的生活，再對漫無邊際的假相抗爭到底，否則，莫名的空虛將像這沒有盡頭的長龍和漫長的等待一樣沒個盡頭。天空還是那樣紅，紅得可愛，在這橘紅的天空下，我竟焦灼不安，我想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猜到我瘋狂的想法，在這人海和長龍里，恐怕就只有我會渴望別中獎了。

「姐姐，我們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了。」

「是的。」

「如果能抽中，你希望被抽中哪個領域的評判官?」

「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呢？」

「我希望抽中婚姻領域的評判官。」

婚姻領域的評判官，負責給每個人評級，一共有九級，最低一級就是第九級，也是通過隨機抽取的形式和評判官的喜好或者心情而定。如果女孩是一級，男孩也必須是一級，兩人才能結婚。如果兩個人的等級不一致，是不能結婚的。這還沒有完，婚後夫婦還要參加評級，分為六級，如果被評為最低的六級夫婦，就有離婚的風險了。如果連續五次被評到六級，就要離婚了。

「希望你能抽中，只是機會太渺茫了，一萬人當中只抽出20人，你還想抽到婚姻領域，萬分之一的機會，那需要上輩子加這輩子再加下輩子的運氣啊。」

「是啊，太難了。」

長龍漫漫的蠕動著，我看到每個人臉上的憧憬和興奮都替他們捏一把汗，排隊的人形色各異，甚至有人激動得哭了。

時間在這裡走得好慢，每一秒於我而言都成了煎熬，我沒有心思再在這裡呆下去，我想去找前兩天認識的那個地球科學家，馬上離開這裡飛奔過去。這樣的陣勢，估計一天就浪費在這裡了。

下午的時候，所有參選人終於全部將寫有自己名字的紙條投進了箱子里，輪到每一個評判官司上場了。

在樂隊激動人心的交響樂的伴隨下，20名評判官終於出場了，第一個抽的花卉領域的評判官，他走到抽獎箱前，向大家敬了一個禮，然後笑了笑，滿臉神秘的樣子。手伸進箱子，在裡面抓來抓去抓了很久，全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他的任何一個舉動都牽動著現場每一個人的魂魄，緊張的氣氛到達了極點，彷彿要產生世紀大爆炸了。終於，見他抓出了一張，念出了名字，而被抽中的第一個幸運兒暈倒了。

4

若換作我，我也會暈倒的，即使不是興奮地暈倒也難免被氣暈，只要不念到我的名字就是萬幸。上來了很多人攔住了圍觀的人群，給他留下了很大一片足夠重新調整呼吸的天地，沒一會兒，他重新站了起來，接受這天賜的榮譽。整個抽獎活動緊張又興奮地進行著，我只聽見了交響樂的聲音，令人興奮又充滿激情，好像在奏響生命的非凡與偉大，歌頌天空的廣袤與深遠，致敬大自然的神秘與豐富多彩，聽起來也像一首首的傳說 ，傳說著世界的美麗沒有盡頭。只是可惜了，沒人在意它在鳴奏什麼，大家只期盼著評判官嘴裡念出的名字，那是對一生的審判，比起個人至高無上的榮譽，其他的一切不過是無關緊要的花花世界，遭人唾棄而且。

漫長的一天終於和交響樂一起結束了，應該歸功於我做的好事太多，我和妹妹都沒有被抽中。我累得筋皮力盡，只想趕緊回家睡上一覺，開始全新的生活。沙沙好像有些失望，眼睛流露出來的空洞滿是失落的味道，她望著天空，習慣性的憂鬱又布了滿臉，失落是我能理解的，只是她的憂鬱，就像傳說集里的所有謎題，沒人知道。

二

第二天，我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來到河邊，沿著小河一直走，前兩天那個人地球人說他就住在附近，我想找他說說夢湖的事。果不其然，沒走多就我就看見他站在門口和另一個地球人聊天，他們的語言我完全聽不懂，看他們的神情好像在討論很嚴肅的事。

他看到我來了，立刻給我打招呼。

「你來了？這是我的朋友Rachard.」

「LI—KA」

「聽說昨天這邊舉行了抽獎活動?你抽中了嗎?」

「沒有,我和我妹妹都抽中。不過我也不太感興趣,我對你們的科學實驗興趣更大。」

「我以後可以慢慢告訴你很多和科學有關的事,歡迎你常來玩。」

「地球在哪裡？」

「讓LIKA告訴你。」

「地球在距離這裡大約3萬光年的地方。」

「什麼是光年？」

「光每秒傳播的速度是30萬千米，一千米相當於你們這裡的300程，每分鐘60秒，每小時60分種，每天24小時，一年365年，光年就是光一年走的距離。」

「30,3,60.60,24,365,30000……那你們到這裡需要多久？幾萬年？」不對，我們這裡壽命最長的人也只有180歲，我看著他們奇怪的神情，不寒而慄。

「我要回去了。」我有點發抖，聲音都在抖。

「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很怕我們，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可是我們這裡壽命最長的也只有180歲，你們？是？」

「哈哈哈，我們到這裡花了20年。」

20年，我在心裡盤算著，光的傳播速度每秒30萬千米，每分鐘60秒，每小時60分鐘，每天24小時，一年365天，30萬光年……

我不知道這些數字意味著什麼，但是我敢肯定他們比飛還快，我不太相信。總覺得哪裡不對。

我看著四周，一片死寂，剛剛的擔憂還讓我有些毛骨悚然。氣氛變得很凝重，我沉默了很久

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他們飛了20年？飛行途中不需要吃東西嗎？難道真的是我所擔心的他們是幽靈?我實在呆不下去了，飛快往外面跑。跑到門外透了透氣。

「聽我慢慢給你解釋吧。我們乘坐的宇宙飛船，秒速上萬千米，你們這個星球估計是銀河以外的星球，銀河的直徑160000光年，照我們的速度是來不了這裡的。我們發明了一種粒米材料，材料是帶有神經感測器的量子做成的，我們把粒米材料組合成了人形，通過電極的植入，人在地球上的思維指導著我們在芳菲星的行為。我們不是幽靈，如果用地球話來說，我們類似機器人，只是外形和真正的人沒有區別。經過30年的航行，在到達銀河中心的黑洞的邊緣時，由於黑洞引力太大，我們被撕裂成原先的量子，同時時空曲率無限高，時空扭曲，我們來到了另一個宇宙，我們的量子之間有吸附感測系統，逃出黑洞以後重新組合成原來的樣子……」

我被嚇得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雙腳發軟，跑都跑不動了，我已經聽不見他說話了，他的話早已像晴天霹靂一般霹頭綻放，我只祈禱這是一場夢，一場可以趕快醒來的惡夢。

等我回過神來，不知道他還在說什麼，我瘋狂地飛奔回了家。他們看我臉色發青，問我發生了什麼，我什麼也說不出來。

在另一端的地球上，指揮中心晝夜不停地忙碌著，地球人口膨脹，環境日益惡劣，全球氣候變暖，海平面不斷上升，海洋吞噬大陸的步伐日益加快，科學家們迫不及待地探索著一顆適合要類居住的星球，只可惜太陽系一直沒有生命存活的跡象。找到了芳菲星，科學家們都欣喜若狂，可是問題來了，穿越黑洞除了粒米機器人，沒人能做到。科學家都在試圖找另外一個到達芳菲星的途徑。

指揮中心設在紐約，由全世界各界精英科學家組成的團隊在指揮中心工作，實驗室里有世界上最先進的裝備，指揮芳菲星上的粒米機器人的帽子就在這裡面，今天是全球科學家們舉行會議的日子。

「雖然沒能找到人類可以移居的星球，發現了另一個平行世界有生命跡象星球也是一個驚喜，這證實了平行宇宙的存在，雖然人類沒辦法穿越黑洞，還有另外一條路，直接穿越時空，找到芳菲星的時空坐標，再提升飛船速度到大達光速。」

「說得容易，大過光速可能嗎？而且人在那樣的環境里受得了嗎？芳菲星適不適合人類居住也還是個問題。我看全球氣候變暖持續下去，我們全都只有完蛋。」

會議激烈地討論著，科學家們爭得面紅耳赤。

「DAVID，你先研究一下那些傳說，說不定能找到芳菲星的時空坐標。那個小孩兒只是暫時接受不了，你給他點時間接受我們，尋找移民的出路我們一分鐘也不能耽誤，一條線索也不能放過。」

「奇怪的是，從我們的粒米機器人登陸到現，芳菲星的地表溫度均為20攝氏度，恆定不變，與太陽系完全不同的是，並沒有發現任何能提供光源和熱量的恆星，那麼問題就來了,芳菲星上的光和熱來自哪裡？」其中一個科學家正在做彙報，「我們現在要解決這個問題。」

會議持續了兩個小時才散會了，好像重新制定了什麼計劃，要在芳菲星上找到光和熱的來源，看能不能幫助他們給芳菲星進行時空定位。

今晚的星星特別明亮，也特別傷感，地球上的DAVID望著遙遠的北極星，希望這次的發現能帶來希望，邁阿密號飛船隊飛行了30年，終於找到了芳菲星，送了300名粒米機器人到那裡。這不只傾注了DAVID半生的心血，也和人類的命運緊緊相連。黑洞，光速，平行宇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又一次的落空。他決定和阿雅，也就是「我」一起從傳說里找出點什麼訊息，他要去消除阿雅的一切顧慮，得到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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