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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的少年,願你長身玉立,笑看風雲

這個世界,我從未試過愛一個人如他。

我心頭的少年,願你長身玉立,笑看風雲

文/翼下風兒

有一個少年,他立在我的心尖,瀟瀟洒灑,落落大方。

有一個少年,他駐在我的心頭,舉手投足,牽動我心。

他就是我的兒子,我們倆已經相依十六載,母子情深。

我,第一次做媽媽,他,也是第一次做兒子。這一生,我們的命運緊緊相連,同呼吸共命運。

01

猶記得,他是個膽小的寶寶。

孕期老公在外地工作,每天我下班後,面對滿室的孤寂與冷清,就看電影打發時間,有時看喜劇,笑得停不下來,星爺的好多作品就是那段時間看的。

星爺的幽默有時會讓人心酸,《一本漫畫闖天涯》看完了竟然發現自己流了一臉的淚,而笑容還掛在臉上呢!

每當開心時,兒子就噔噔噔地用小腳丫在我的肚皮里踩上一圈,就像騰訊QQ里那隻歡樂的小企鵝。

可是我有惡習,我就是怕未知的黑暗世界裡的生物,比如鬼,我害怕,每到晚上,便不敢出門,越害怕就越想去探究一下,於是就看鬼片。

每當我看到屏幕上紅紅藍藍綠綠的光影,聽到恐怖刺心的音樂,便不由得緊張,把頭藏進被窩,只露出兩隻眼睛,捂著耳朵,有時候根本看不完就半途而廢了,然後就覺得家裡到處都是生物了!

每當我恐懼時,我的兒子就在肚子里翻跟頭,他用屁股使勁頂我的肚子,表達他的恐懼與抗議,開始幾次沒注意,後來發現寶寶這樣害怕,我也就停止這種可怕的胎教了。

兒子出生後,長到五六歲,晚上去客廳都不敢,必須大聲陪他說話,他才敢去開燈,拿東西,為此,被我取笑了好久。

他爸爸說:「都是你這媽媽不靠譜,從小就嚇唬兒子。」高興的是,兒子這種膽小隨著個頭迅速躥起,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人家已經是勇敢的男子漢了!提起這段經歷。人家可不以為然,認為好漢不提當年恥。

02

兒子非常善良易感。

我喜歡看書,每晚都給他講故事。大一點了,他就自己看書。

記得在小學一年級下半年時,有一天晚上,我們依然如往常一般,認真翻看著自己喜歡的書。

過了一會兒,兒子把手裡的拼音版感恩故事遞給我,眼含熱淚,說,「媽媽,你看看,這個故事太感動我了!」

我心裡不禁暗暗好笑,才上一年級,認識幾個字啊,這還能讀懂故事?

我就接過書來,這一篇名為《我來過,我很乖》的故事一下子就打動了我。

我淚眼朦朧地讀完了,然後把我的兒子抱在了懷裡,摸著他的小腦袋問他:「你真是個好寶寶,這個故事真好看,也感動媽媽了!」兒子很開心,和我議論了好久才睡!

我很欣慰,我的兒子能被這樣真善美的故事打動。我家的寶貝就這樣長成 我心中的善良陽光的大男孩,特別喜歡幫助人。

03

情感是互相滋養的。

馮塵在《謝謝你,願意做我的孩子》中說:「我終於明白,原來孩子,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這些庸碌而愚蠢的大人的。」

這些年,在養育孩子的路上,我一直跌跌撞撞,生怕給多了,又生怕給不夠了,又怕溺愛,又怕苛責,真是拿捏不好尺度,所以有一種恐慌,怕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好媽媽。

因為,母親是個全能的CEO,我們必須擔負起這個神聖的職責;可是母親的技能,需要後天學習,而我們卻沒有這方面的培訓,直接上崗,心裡難免露怯,所以時時焦慮。

我想這種糾結,每個母親都有。

高爾基說:「愛護自己的孩子,這是母雞都會做的,但教育好孩子卻是一門藝術。」

我深以為然。於是努力看書,爭取做一個好媽媽。

可是孩子成長過程中,是動態的,時時變化的,有時就不那麼乖。

記得幼兒園時,兒子把演講稿背的滾瓜爛熟,到上場時,卻怎麼也不肯,老師氣急敗壞地把我叫去了,叫我想辦法讓兒子上場。

當我趕到時,看到兒子凄惶的小眼神,我的心軟了一下,但是馬上又被怒火包圍,這太給我丟臉了!

我把他狠狠訓了一頓,勒令他必須上台,撂下狠話就繼續回去上我的課了。

最終兒子沒上台,晚上我下班回家,把他打了一頓。等他抽抽搭搭睡著了,看著寶寶的淚痕,又非常後悔,工作的勞累,老公的遙不可及,孩子的眼淚使我那一刻非常脆弱:「為什麼不能鼓勵孩子呢,哪怕抱抱他,摸摸他的小腦瓜,牽著他的小手,送他上台又何妨?」

我承認,那一刻,我很後悔,很挫敗。

第二天問寶寶昨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兒子很小心地告訴我:「媽媽,當時我就是有一點點害怕,我想拉著你的手。」我抱著兒子小小的身體,淚奔了。

兒子卻從不記仇。

依然甜甜地叫媽媽,依然那麼信任我,依然給我講小朋友們那些嬉笑追趕的趣事。

我感激兒子的信任,還有一次次原諒媽媽的任性發脾氣,面對兒子澄澈的眼神,我經常悄悄逼自己反省一下:媽媽當得如何,最近是不是又急躁了,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氣。

你看,孩子和媽媽的情感滋養就是這樣,我們終究會為了愛變成更好的人。

後來,我看到一首散文詩,《牽著一隻蝸牛去散步》,節選兩段最喜歡的分享給大家:

蝸牛已經儘力爬,為何每次總是那麼一點點?

我催它,我唬它,我責備它,

蝸牛用抱歉的眼光看著我,

彷佛說:人家已經儘力了嘛!

我拉它,我扯它,甚至想踢它,

蝸牛受了傷,它流著汗,喘著氣,往前爬…

真奇怪,為什麼上帝叫我牽一隻蝸牛去散步?

上帝啊!為什麼?

咦?我聞到花香,原來這邊還有個花園,

我感到微風,原來夜裡的微風這麼溫柔。

慢著!我聽到鳥叫,我聽到蟲鳴。

我看到滿天的星斗多亮麗!

咦?我以前怎麼沒有這般細膩的體會?

我忽然想起來了,莫非我錯了?

是上帝叫一隻蝸牛牽我去散步。

我的小蝸牛,我愛你!我願意陪你慢慢長大,長到你長身玉立,成為俗世翩翩少年!

04

青春期如約而至,像霧像雨又像風。

看著兒子躥起來的個頭,唇上冒出的青青胡碴,我意識到,我的兒子,已不再是小朋友了,他不再牽我的手,不喜歡我扯著他的胳膊,很傲嬌的樣子。

每次看見他綳著臉一本正經,我都覺得好笑,似乎看見一個偷穿大人衣的孩子,小小年紀看起來有幾分沉穩,頗有乃父之風。這點可絕不像我。

我們曾經意見不合,崩潰地吵過,我很傷心,這就是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孩子嗎?長大了能夠和媽媽吵架了很了不起嗎?不過看起來兒子似乎也非常不開心。

經過溝通,我倆摸索到的新的相處模式,現在只是母子情深而不是相愛想殺了。原來老公就發愁周末,怕我倆又鬧不愉快。他在中間調停也很辛苦啊。

這個少年,面對我的嘮叨總是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可是在同學面前講起我時,卻收穫到同學的很多羨慕,這使他很自豪:原來我的媽媽這麼棒!

05

兒子對我很佩服。

我上課時總是洋洋洒洒,學生們聽得津津有味,連最調皮的學生也顧不上搗蛋,就下課了,這讓兒子讚嘆不已。

每次回家,他還會專業地評價一下今天我的課講得如何,看著他非常認真讚許我的樣子,好窩心啊!

他說:「媽,我們同學都喜歡你!」我說:「你呢?」他就翻個小白眼說:「這還用問?」那語氣和表情,就像我問他爸爸:「你愛我嗎?」一樣一樣的!與他爸爸如出一轍。因為對媽媽有敬佩,所以小東西對我說的話還是會認真考慮的。

尤其是今年,我覺得我的兒子長大了!姥姥的意外離世,使我的兒子一下子成熟起來,媽媽再也沒有媽媽了!我的傷心與崩潰都落在兒子眼裡,他學會了照顧我,安慰我,理解我。

我看到這個少年,一點點成長,一點點進步,一點點長大,眉眼一點點蛻變,成為一個健康的少年,我的內心是充滿驕傲的。

他身上的氣質越發從容,清冷,心更加溫暖,細膩,行為更加穩重,大方,性格更加開朗樂觀,成績更加努力向上,我非常喜歡,也非常欣慰。

武俠小說我最愛古龍。

古龍偏愛花滿樓。

「他面上總是帶著幸福而滿足的光輝。」

你有沒有聽見過雪花飄落在屋頂上的聲音?

你能不能感受到花蕾在春風裡慢慢開放時那種美妙的生命力?

你知不知道秋風中常常都帶著從遠山上傳過來的木葉清香?

古龍評價花滿樓「心如皎月」

「尋常一樣窗前月,因有梅花便不同」

俊秀而溫文儒雅的花滿樓,也是我心中最喜歡的形象,我希望我的少年,風度翩翩,拈花微笑,雍容寬厚,謙謙君子。

06

愛是一場得體的退出。


龍應台在《目送》中告訴我們:

我慢慢地、 慢慢地了解到 ,所謂父子母女一場 ,只不過意味著 ,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 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 而且他用背影默默的告訴你 :不必追。

當孩子初中開始住校,每周回家一次;高中,每月回家一次;大學,每半年和小長假回家一次。

從這時,孩子已經開始慢慢退出我們的生活。孩子認識許多新的朋友,生活每天都是新的;而我們,變成了等待的燈盞,照亮孩子回家的路。


看到孩子的成長,我們欣慰;

看到孩子不再那麼需要我們,我們失落;

看到做了一桌子菜等孩子回來,他卻說同學們約好了要聚會一下的,就跑了,你會無奈而又寵溺地說聲去吧;

看到孩子事業成功,我們欣喜,分享,卻再也不能提供太多意見了,因為孩子比我們有見地了。

就這樣,慢慢的。我們學會習慣身邊沒有孩子的日子,夫妻倆變成了年輕的空巢老人,倒是又生出幾分患難夫妻相依為命的感覺,情感更深厚了。

07


孩子,我們不能陪伴你一生,但是,我們願意在我們有限的生命與時間裡,陪伴你,支持你,引領你,欣賞你。

你有屬於你的精彩,我們負責喝彩與鼓勵,絕不指手畫腳,尊重你為人的獨特的生命體驗,不要求你替我們去完成什麼宏偉願望,你開心就好!

在這飄蕩的塵世里,我願我的少年,永遠熱愛生活,熱愛生命,珍惜所有,花謝花飛花滿天,濁世清流香滿樓。

唯願吾兒,公子世無雙。

(本文所有圖片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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