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苦力為啥擁護英法聯軍？這倆字揭示了底層老百姓的苦衷

晚清時，西方國家每次入侵大清，都要雇當地中國人當苦力。到第二次鴉片戰爭時，廣州已成為英法聯軍北進的基地，招募華人苦力的工作遂在這裡進行。每個苦力，每個月的工錢為九美元，這在當時的中國簡直是天價。只是工錢不是按月付，而是戰爭結束後一次性發放—聯軍擔心苦力領了工錢半途溜走；但當地華人覺得這更像一場騙局。

因為當時廣東有流言稱：聯軍招募苦力，不是用來幹活的，而是讓他們打頭陣。所以無論聯軍怎樣解釋，廣州和香港兩地的正經人家很少有人應募，因此最後招上來的人大多是市井無賴、幫會成員。這些人平時偷盜搶劫、受雇殺人，無所不為。聯軍開的價錢，似乎比他們平日受雇殺人還要多，加上這幫人很多都是鴉片鬼，做苦力有免費的鴉片供應，於是他們決定信一回聯軍，冒一次險。

就這樣，受雇來的華人苦力被編成若干隊，統一發給號服，號服上標著編號和連隊號。每隊的頭目都是英國人或法國人，但副手是會說幾句洋涇浜的華人。隊伍編成後，經過一段時間的簡單訓練，就出發了。這時，苦力們害怕了，因為這樣的編隊和訓練似乎證實了此前的傳說，但已身不由己。苦力隊出發後，廣州和香港的居民都很高興，因為人渣都走了，街面上連小偷都沒了。

真到開戰時，苦力們才發現，聯軍並不用他們打頭陣，只是讓他們在旁觀戰。等打完了，才讓他們上去抬傷員，不僅抬鬼子，有時也抬受傷的清兵。這個發現，讓他們很踏實，也很興奮。於是，他們興高采烈地看著雙方大炮互相射擊，無論中彈的是聯軍還是清兵，他們都大聲歡呼。特別是晚清名將率領蒙古騎兵玩命衝鋒，但在聯軍的優勢火力下競相倒地的場景，讓他們格外興奮。不僅如此，感到安全的苦力只消過足大煙癮，干起活來格外賣力。他們抬擔架、挖戰壕，有時甚至站在齊頸深的積水裡，用肩膀和頭頂著梯子，讓法國軍隊從上面踩過去。

這些苦力當然知道聯軍是來打他們的皇帝的，也知道自己是皇帝的臣民，更知道清軍怎麼看他們。但對這些底層百姓來說，這就是生活。

其實在第二次鴉片戰爭中，不僅聯軍雇的苦力盡職儘力，就是旁觀的百姓，也不見得對聯軍有多少敵意。只要發現聯軍沒有傷害之意，他們就出來跟聯軍做生意，把剛到的大批鮮貨高價賣給聯軍。從來沒有人想過，弄點毒藥放在裡面，毒死他們。硝煙剛散，老百姓就成群結隊地出來圍觀聯軍的戰艦和軍隊。某些小文人看後，還要寫觀後感：為何聯軍隊伍中白人那麼白，黑人（印度兵）那麼黑呢？言辭之間，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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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張鳴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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