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江湖
忘不了
其實你不懂我的心
童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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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的生活不是由十八歲界定的，就象很多生命在死之前就放棄了，很多感情在分手之前就結束了。
幾歲的時候，母親帶我去一家快餐店連吃帶玩。那家店後半部分是一架大型的小孩玩的帶網的那種滑滑梯，滑下來之後會一屁股坐在五顏六色的球上面，再撲到地上鋪的軟墊子上。」嘩啦啦啦。「」呱唧「。」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很多小孩子在這裡吶喊著、跌跌撞撞地奔跑著。
有一個同齡的小孩跑過來撞了我一下，我坐了個屁股墩子，哈哈哈好玩。我本能地反撞他一下，他也坐了個屁股墩子，哇哇哇大哭。哭聲引來了她的娘。大人都是被隔在網外的，但他媽伸手就能夠得到我們。她真的伸手了，用手指使勁地在我胳膊上九十度深擰了一下。我的臉都扭曲了。這是大人給小孩的江湖么？
我的母親正端著一杯水過來看我，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她一伸手也可以通過網夠得到網中的兩個小孩。但她看都沒再看我們。
她急步向那個小孩的媽媽奔過去。「啪」的一聲，水杯向她潑去，同時，尖叫聲凌空而起：「你一個大人，欺侮小孩子算什麼東西！」
我們兩個小孩都忘了哭。看著我的母親上前直接去撕打那女的。
可是她的手在空中一划，只夠著了個肩膀邊，就有人上來拉她了。拉她的是那個小孩的父親和奶奶。原來他們來了四個人吃飯，而我們只來了兩個人吃飯。形勢馬上發生了轉變。三個大人對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對一個小孩。我打得過這個小孩，她不一定打得過那三個大人。
可那個女的，即使明白了自己做得過份，也絕不道歉。還反罵回來：「你什麼東西！」我媽愈發地急了。她一定要教訓一頓那女人。她閃電般上去撕打。那邊三個大人互相結成人牆，相互扶著往外逃竄，一邊不甘心地回過頭來用手撥拉著。
旁邊的食客們睜大了眼睛看熱鬧，只有一個老太太說了句公道話「大人掐小孩，真不象話。」我媽大聲嘁著：「我是大人對大人。」大家紛紛往後退著，眼看著就讓出了一條道，我媽馬上要追上那幾個人了。
這時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快餐店的保安。他徑直過去攔住我媽。我媽氣極了，直接跳上了快餐的桌子。從一個桌子到另一個桌子。
我都看呆了。旁邊有人也提到了我：「別打啦，別打啦，看嚇著你孩子啦。」
那三個人再也顧不上返身護守。有人把他們的小孩抱給他們。他們抱上就往飯店外面跑。
我媽緊追不捨：」人渣，別跑！有種打小孩，沒種跟我打，什麼破玩意兒！「
保安看攔不住我媽，直接去催促那幾個人趕緊離店。」快走，快走。「他攤開手掌，作出空中推的動作，很象動畫片中趕鴨子的動作。
我媽還在桌子之間跳著，臉氣得通紅。經理趕到了，在下面抱著拳說：」消消氣，消消氣，下來行不行？這頓飯免費，你們隨便點菜。「
我媽一直追到門口的那張桌子，望著外面車來人往，哪裡還有他們的影子呢。
我媽和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我的盤子里放著四個雞腿，那是經理送我的。店裡的人少了一半，顯得格外清潔美麗。我們鋪著白色的帶花邊的四方餐巾，聽著音樂象湖邊之瀑輕輕流淌。這是我媽給我的江湖，我領教了。
我十幾歲的時候，有一次我和我媽坐夜車，對，就是坐夜車，一坐一夜。那時候我們經常旅遊，一個月要出去、回來一趟的。由於經常出去看世界，所以有時候票緊張、加上我媽也捨不得買卧鋪了，我們就得坐七、八個小時。
半夜一點多的時候，整個車廂的人們都已坐得歪歪斜斜地睡了。又是小孩子惹的事。原因是有一個小孩子哭了，帶他的婦女就去哄。小孩哭了很久，終於睡了。可是這個婦女剎不住車了，精神亢奮，一直大聲地、自顧自地說了一個多小時。被吵醒的人都咬著牙小聲地罵著最難聽的話，可沒有人敢大聲說出來。出外在外，畢竟誰也不想多事。這婦女身高一米七幾，膀大腰圓，說話聲都透著剽悍，一看就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我媽也是忍了一陣，然後她皺著眉說：「大家都在睡覺，您能不能消停會？」那婦女聽了這話，聲音果真立刻飆到八度：「我出門帶孩子容易么？我說個話關你什麼事啊。你是閑得沒事幹了吧!"說著話，她挽起袖子就沖我媽走過去。
我媽還是皺著眉看著她，彷彿還沒有完全睡醒。
我坐在離我媽三、四個座位的地方。我也站了起來，也挽了挽袖子：「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盯著那婦女。
我媽喝了我一聲：「沒你事，大人的事。」
那個婦女沒有想到我媽有同夥，聲音驟然放低：」沒什麼事，哄個孩子的事么。「居然轉頭回位子上了，並且再也沒怎麼大聲說話了。
我能想像出，我媽在我身後吃驚的神情。她一定驚訝於我給她的江湖。
十八歲以後，還有更多的江湖，等著我們。
※一生未嫁的玉真公主真的和大詩人李白有桃色新聞嗎
※唐玄宗最想吃的一味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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