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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親的少年時代是怎麼度過的?

1965年,我出生在山西定襄縣偏僻的東峪山區南庄村,這裡四面環山,山高溝深,人民群眾生活艱苦,但山清水秀,風景秀麗,氣候濕潤,空氣新鮮,植被良好,民風淳樸,人稱定襄的「西雙版納」。

由於貧窮,當地的老百姓建不起瓦房,只好就地取材,用石頭砌成窯洞。我家的5眼窯洞坐北朝南,全部用紅石頭砌成。當時不用說大型機械,就連小平車也沒有,砌窯洞用的石頭1米長、l尺寬、8寸厚,每塊都有二三百斤,全是我爺爺、二爺爺從村西的小冊兒崖上一塊一塊背回來的,然後又一塊一塊的砌起來。窯洞的側面和背面用白灰抹過,正面用白灰鉤了石縫,紅紅的岩石方方正正砌成一定的圖形,很像工藝品。不!確實是工藝品,是我爺爺們用智慧與勤勞創造的不朽的工藝品。我家住兩眼,我爺爺奶奶住兩眼,剩下一眼放雜物。門是不加修飾的兩塊木門板,門鎖是三節鐵環,窗戶是「工」字型的木框,上面糊上白麻紙,中間還安著一塊一尺見方的小玻璃。窯洞內東邊是一盤大炕,正面是一個大灶台、風箱,還有一個老式的油漆斑駁的碗櫃。西面放著一個棕色的躺櫃和立櫃,我母親把我家值錢的東西和稀罕吃食都鎖在立櫃里。地面是用小石子鋪成的,屋頂是拱形的。

窯洞雖然笨拙,不太美觀,但由於是用石頭砌成的,牆體很厚,保溫性很強,所以冬暖夏涼,倒也舒適。那時正是大唱革命樣板戲的時代,經常看村內文藝宣傳隊演出《智取威虎山》,我們就在炕上學著表演《智取威虎山》。我演楊子榮,把母親的頭巾系在脖子上,披在肩上當披風,笤帚當駁殼槍,窗帘作幕布,台詞記得清清楚楚,神態動作也學得惟妙惟肖,把家人逗得前仰後台,窯洞里充滿了歡聲笑語。

我父親在外地工作,所以從10歲起我就幫家裡擔水。母親給我買了一副小水桶,黑色的鐵皮,有1尺來高,20厘米粗。開始我挑不動滿滿一桶水,只能挑半桶。夏天還好說,就從離我家不遠的小渠上挑水。最發愁的是到了冬天,小渠沒水了,只好到離我家很遠的河灘上的並台去挑水。路途遙遠,寒風刺骨,井台上結了冰,晶瑩透亮。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在刺骨的寒風中,在光滑的井口吃力地往上拉水,也是比較艱難和危險的。

1978年我上七年級,當時學校是七年制。我們學校比我高一屆的兩個同學考上了定襄中學。考不上就得回家務農,我深深地感到了學習的重要性和競爭的殘酷性。我的學習基礎也不錯,老師們希望我考入定襄中學,我也想實現自己走出山區的願望,因此,那年的寒假我幾乎沒有玩耍,整天爬在炕上複習功課。當時連書桌也沒有,炕上鋪的是一塊墨綠色的大漆布,中間還繪著荷花菊花之類的彩色圖案,我在炕頭爬著寫作業,旁邊堆著書包、課本,用的抄本是豎翻的32開的橫道本。母親在地下忙碌著,弟弟在一邊玩耍,中間還有鄰居來串門聊天。

上學之餘,節假日我還要參加生產隊的集體勞動。一個勞動日能掙3分,一個強壯男人一個勞動日能掙10分,年終分紅,10分給6角錢,我勞動一天能掙1毛8分錢。在生產隊長的領導下,男女老少,紅紅火火,背糞、鋤地、摘花椒、掰玉茭,田間休息時,男女社員一塊嬉戲打鬧。儘管貧窮,但生活很充實。

就這樣,一邊學習,一邊勞動著,我考上了定襄中學,開始了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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